韓曉帥對破門闖入他家的左丘才說道:“你如果能夠盡早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及早收手,我在法官給你量刑的時候,或許會給聽你求下情,如果你們仍然執『迷』不悟,就不要怪我鐵麵無情了。”
左丘才做出恐懼的模樣,雙臂包懷,假裏假氣地說道:“哎喲,我好害怕喲!韓局長鐵口直斷,已經要給我們量刑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
劉小雨和左丘才接觸得久了,對他的『性』格有所了解,檢查過陳曦身體無礙之後,湊趣說道:“才哥,公安局不是隻有執法權,沒有量刑權嗎?韓局長怎麽就能給我們量刑了呢?”
左丘才假裝驚詫道:“怎麽?你不知道,韓局長是老子是大*法官,他們家是公檢法一條龍服務,說你犯法你就犯法,說給你量刑,就給你量刑嗎?”
劉小雨“懵懂”說道:“才哥,韓老頭不是知法犯法,監守自盜,貪汙受賄,吃完原告吃被告的事情敗『露』,被拿下了嗎?”
左丘才嗬斥道:“你懂個屁!韓老頭是誰?人家可是省高院的大*法官!人脈廣得很,別人如果像他那樣,不說吃了槍子兒,至少也得判個死緩、無期什麽的,可你看人家,隻是被調離原崗位,連看守所都沒有去住過一天!要不然,你以為一個貪汙犯的兒子,能夠當時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嗎?”
劉小雨“茫然”說道:“才哥,我聽說,姓韓的這個局長,是買屁股換來的,不是靠他老子的關係啊。”
左丘才“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太天真了。這個世界上,為了一個官位,願意賣屁股的人多了,那姓韓的一個大老粗,一沒有潘安之容,二沒有宋玉之貌,賣屁股也輪不到他?還不是有他老子在一旁幫他使勁兒,他才有那個機會的?小劉哥啊,這是一個拚爹的時代,你曉得伐!”
韓曉帥在一邊,早就被他們調侃得火冒三丈,氣血上衝,隻覺眼前一陣陣的發昏,天有些旋,地有些轉,都要站不穩身子了,氣得連話都說出來,伸出一朵蘭花指,衝著左丘才和劉小雨指指點點,使盡全身的力氣,才從嘴裏擠出來兩個字:“閉嘴!”
左丘才攤手說道:“你瞧,韓局長多威風?‘閉嘴’這兩個字說得多麽器宇軒昂,正氣凜然!你們有沒有一種,聽見狗放屁的感覺?”
劉小雨笑著應和道:“才哥,你果然是再上大學的人,比我們要有文化的多,我在聽到韓局長的話時,一直在心裏找相應的形容詞來形容我的感覺,卻一直找不到,還是才哥說了,我才茅塞頓開,韓局長這話,果然就像是狗在放屁。”
左丘才抬起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說道:“陳姐現在的身子弱,空氣汙染對她會有影響,你們去把窗戶打開,給這裏通一通氣!”
韓曉帥氣得哇哇直叫,但是他也看出來,這幾個年輕人敢在這個時候闖進來,又在自己的麵前說這樣的話,是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的,他就是在憤怒,說再多硬氣的話,也不會讓這幾個年輕人收斂行跡,反倒隻會自取其辱。
左丘才損完韓曉帥,已經走到陳曦的身邊,俯下身子,和劉小雨一起,把陳曦攙扶起來,扶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柔聲問道:“陳姐,你沒事吧。”
陳曦在左丘才幾人闖進來的時候,也驚訝了一陣,不過在看到劉小雨、左丘才對他關切的態度後,胸口那口氣就鬆懈了下來,緩過神來,抬眼去看左丘才,感覺有些麵善,似乎在哪裏見過,看到左丘才臉上和煦的笑,猛然想起來,前兩天,在回家時的樓道裏,和左丘才的擦肩而過。
陳曦不知道左丘才他們幾個的『性』命和身份,不過在聽到他們叫自己“陳姐”後,隱約猜到,他們應該是祁凱派過來,保護自己的,心中更加安定,一邊用手指梳理著頭發,一邊對左丘才淡淡笑著說道:“我沒事。”
左丘才看到陳曦脖頸上的傷痕和血跡,揮手讓人回監控車裏去拿急救箱。再看向韓曉帥時,目光就陰冷起來,說道:“韓局長要告我們私闖民宅,沒有真憑實據,因為這裏也是陳姐的家,我們完全可以說是被陳姐邀請進來的。但是我告韓局長你虐待孕『婦』,卻是人證旁證俱全的!”
韓曉帥此時也反應過來,猜到了左丘才他們的身份,精神鎮定下來,嘿嘿冷笑兩聲,說道:“你們是祁凱的人?”
左丘才對此倒不諱言,點頭應道:“沒錯!”
韓曉帥又想起左丘才剛才話裏隱含的意思,驚憤交加,叫道:“你剛才說什麽‘孕『婦』’?你是說,這個臭婊子,懷孕了?”
左丘才麵『色』沉靜道:“我不知道你說的臭婊子是誰,如果以倫理關係算的話,你也可以稱得上這個稱呼!如果你指的是陳姐,沒有,陳姐是懷孕了!”
韓曉帥聞言,開始神經質地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又瞬間收斂笑意,麵目扭曲,惡狠狠地盯著左丘才,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個野種是誰的?是祁凱的嗎?”
左丘才扭頭瞟了一下李純,轉回頭來,看著韓曉帥,輕輕笑著說道:“除了祁大哥,還能是誰的?”
韓曉帥啞著嗓子笑了兩聲,垂下頭去,呢喃說道:“好!好!好!曾經和我山盟海誓的女人,現在竟然和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有了孩子,這實在是太好了!”猛然抬起頭,手伸向腋下,拔出佩槍,指著左丘才,瘋狂地叫道:“我要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不然我還被他們蒙在鼓裏呢!在我剛聽到他們兩個之間的醜事時,對這個臭婊子還心存善念,不想要對她做什麽,隻把全部的怨恨,都傾注在祁凱的身上,想著讓祁凱一個人來承受我的怒火!
“沒想到,他們兩個賤人,不僅背著我搞在一起,這個臭婊子,竟然還要給他生孩子!哈哈哈,你們把我當成了什麽?既然你們不把我放在心上,那我也不用再心慈手軟了!我要你們兩個賤人都給我死!還有你們這幾個幫凶,小崽子們,也都給我統統去死吧!”
左丘才沒有想到韓曉帥竟然隨身帶著槍,看到他搖晃著手裏的鐵疙瘩,瘋狂叫囂的樣子,也沒有感到多可怕,反倒覺得有幾分可笑,搖頭歎息道:“韓局長,你也是做了十多年警察的人了,剛才還把法律法規掛在嘴邊呢,怎麽才過去這麽一會兒,就說出這樣幼稚的話來呢?
“我好想記得,咱們國家的法律法規中,並沒有製定有關婚外情的懲罰條款,祁大哥和陳姐他們兩個,充其量算是傷風敗俗,但是和韓局長你做的事情比起來,社會上的認同程度可能還會高一些呢。你現在拿著槍,指著我們,要做什麽?開槍把我們都殺了?你要是有這個膽子的話,祁大哥也不會好好的活到現在,也就沒有現在這麽多的事情了!
“剛才我好像聽你跟陳姐說,不要衝動,要冷靜!我現在把這句還給你,你也不能衝動,要冷靜啊!”
韓曉帥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臉『色』變幻不定,顯示著心理情緒波動的激烈程度,手指勾住扳機上,卻像是僵化了一般,手臂劇烈地晃動著,手指卻鬆弛了些許。
正在這時,一聲微不可查的機械撞擊聲響起,韓曉帥手臂像是被馬蜂蟄了一下,力氣瞬間消失殆盡,手裏的槍也握不住了,頹然跌落,韓曉帥這才感覺到從手臂上傳來的劇烈疼痛,另一隻手抱著手腕,哀嚎著跌坐在地。
從左丘才他們幾個破門而入,就一直站在一邊,做隱形人狀的李純,看到站在左丘才身後的一個人,若無其事地把剛剛擊發過的手槍,塞回懷裏去,沉靜得連眼睛都沒有多眨一下,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瞬間籠罩他的全身,之前隻能在電影裏看到,也曾在旁人那裏耳聞,卻從來沒有當真過的一些事情,鮮活地在他眼前呈現,霎時間把他人生觀打出一個小洞,就像剛才那發子彈,不是打在韓曉帥的手腕上,而是擊打在他的心上一般。
在開槍這個事情上,左丘才早非初哥,在看到韓曉帥掏出手槍,指著自己的時候,他就預料到事情的發展會是這個樣子的——因為站在他身後的那些特衛隊員佩戴的槍械,還是他親自去杜六那裏討過來的。當時向杜六要這些玩意兒的時候,並沒有想到真的會有用到的時候,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更多的考量,還是要從杜六那裏多掏些東西過來。沒想到,當時無意的安排,現在竟真發揮了作用。
左丘才走過去,隔著張紙巾,用兩根手指頭,把韓曉帥的佩槍拎起來,看著倒在地上,強忍著手腕上傷處的疼痛,怒視著自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韓曉帥,嘖嘖有聲道:“玩火**這句話,韓局長現在應該有了更為深刻的體會了吧!”話音一轉,語氣轉冷道:“你以為,我敢在這個時候出現,會是毫無準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