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一陣孩子的大哭聲將她吵了起來。

她坐了起來,對麵的**放著的一個小娃娃,此時正扯著嗓子大哭著,一張小臉皺的紅紅的,哭的嗓子都要啞了,而她還是呆呆的坐在那裏,到了現在整個人還是迷茫的,她打量了一下四周。

老式的房子,除了屋頂什麽也沒有,掉了漆的桌子,破了角的櫃子,牆上掛著一張退了色的年畫,屁股底下的床是硬的,硬的會的她的屁股很不舒服。這裏是哪裏,她茫然的側過了臉,一雙眼睛是無神的,也是空洞的,小娃娃還在大哭著,哭的嘶心裂肺。

抬起一雙手,小小的,跟隻雞爪子差不多了,這不是她的手,她已經是成年了,可是這手分明就是一個孩子的。是的就是孩子的,再動動腿,一雙腿也是短的可憐,就算是跳下這硬床也是夠不到地麵。

等等,這裏很熟悉,是深入靈魂的熟悉,這分明就是她的家,是的,就是她的家,其實切切的應該是,是她八歲以前的家,而她現在不叫付月珊,應該是叫做唐微雨。

她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臉,臉上頓來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了起來,她連忙的跳下硬床,顧不得的一切去找鏡子,如果這真的是她以前的家,那麽她記的,他們家裏唯一的一麵鏡子就是在門外的,還是的一個大衣櫃上麵的,

站在鏡子前,她隻能用吃驚或者說是目瞪口呆來回答了,她摸摸自己的小臉,粉嫩嫩的,雖然有些北方孩子特有的傻氣,還有兩個小小紅血絲臉蛋,可是,這分明就是她五歲時的樣子,這眉這眼,這臉有著她長大後的影子,再看看掛在牆上撕了很多的日曆,上麵清楚的寫著1989年7月25日,這一年,而她五歲,她的雙腿一軟。

跌坐在了地上。

她付月珊,本為是自己死了,可是沒有想到,老天卻給了她另一次機會,另一種可以活著的機會,讓她回到了自己以前,回到了不是付月珊的時候,回到了,爸爸媽媽還在的時候。

再一次機會,她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她不會再做白眼狼,她不會再給別人機會傷害她,和她家人的機會,再一次機會,她隻是為了,為了贖罪。

床邊又是傳來孩子嘶心的哭聲,她連忙的站了起來,擦幹了自己臉上的淚水。然後複雜無比的盯著那個被綁起來的孩子,如果她確實的重生的話,那麽那個孩子就是她的弟弟,唐傑,是她從來都不屑,都看不起的弟弟,可是,也隻有他,也隻有他,抱走了她的骨灰,還有那一句。

姐,我們回家吧。

回家吧……

她跑了過去,心疼的解開了弟弟身上的繩子,爸爸在一家磚廠,給別人當苦力,媽媽種著家裏的幾分地,收成好的時候,還能給一家人買上一件衣服了,吃上一頓肉,不好的時候他們就要餓一頓飽一頓。

她五歲,弟弟小了她三歲,今年才兩歲。爸公媽媽怕弟弟摔下床,所以就把弟弟綁了在**,直有到了中午時,才會匆匆趕回來。這時弟弟早就餓了,餓的哇哇大哭。

而她,那個時候在做什麽。

她一邊解著弟弟身上的繩子,一邊不斷的流著眼淚。這時也顧不得去擦,她的眼淚比弟弟流的還要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