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衣一掀,露出了龍澤喬的內裏來,我絲毫不停歇,猛然一撕。

那衣服堅韌,卻抵不住我瘋狂的心。

那種感覺,跟撕黑絲襪是一樣一樣的,就隻有一個字,爽!

就這個Feel,倍兒爽!

爽、爽、爽!

肌膚大麵積地暴露在了烈日灼陽之下,那光芒落下,頓時就是陣陣黑煙冒出,龍澤喬奮力掙紮著,結果被我反擒住了雙臂,大聲吼道:“怎麽樣,爽了吧?千裏送死,你也真是夠賤的!”

龍澤喬渾身冒煙,身子陡然輕了幾分,下意識地低下頭去,結果被我給一把揪了起來。

抓著龍澤喬的頭發,我衝著那幫酒店門口的黑西裝吼道:“聽說你們背後是蘭德公司啊,對吧,很吊啊?對、對、對,蘭德背後是兄弟會,是馬耳他騎士團,大財東還是羅斯柴爾德,對不對?哎呀,我好害怕啊——那麽我想跟你們這些雜碎講,我,隔壁老王今天就在這裏跟你們撂下話了,有朝一日,老子把你們這些漢奸全部都給殺幹淨,就跟這個又臭又惡心的吸血鬼一樣!”

我將龍澤喬猛然抓起來,向天一扔。

半空之中,龍澤喬被那烈日陽光灼燒得銷蝕一空,化作了一大蓬的黑色灰燼,漫天飛揚,將給整個停車場都給密布。

這個追了我一路,被刑峰譽為過江猛龍的家夥,就此灰飛煙滅。

灰燼落下的那一刻,我瞧見了林警官,同時還有李局長和刑峰,看得出來,他們應該是剛剛開完會,回到酒店來的。

我朝著刑峰惡狠狠地比了一個手勢。

平伸食指和中指,然後在自己的脖子上猛然一劃。

威脅完刑峰之後,我朝著不遠處的小米兒一招手,直接踩著附近汽車的車頂,然後三兩下,就跟跑酷一般,直接飛奔離開了去。

這個時候,我的身後方才傳來了無數尖叫聲。

小米兒在牆壁上飛奔,然後跳入了我的懷中,伸出柔軟的小手,在我的臉上蹭了蹭。

我明白她的意思。

她給我裝的這波伊點一百個讚。

我狂奔而走,一路疾跑,很快就隱入了人群之中。

我差不多跑了十分鍾,過了一個天橋,兩個大街,無數的大廈,然後在街邊停下,來不及喘氣,我就直接從一個美女的跟前搶到了一個出租車,將門給鎖上,我對司機說:“師傅,趕緊走。”

司機說您去哪兒?

我說黑龍江。

司機嚇了一大跳,說您這不是逗我呢,誰沒事跑那疙瘩去啊,我這裏就跑京都城。

我說那你走密雲。

司機說好嘞,密雲縣,現在出發。

這老師傅是多年的老出租了,手上的活兒那叫一個好,油門一踩,蹭的一下就躥了出去,朝著東北方向走。

車在路上,老師傅望了一後視鏡,說小夥子,您這是幹嘛啊,咋跑一腦門子汗,不會是人販子吧?

敢情他是瞧見了我懷裏的小米兒。

這肉嘟嘟的小嬰孩兒見天長個兒,前段時間還六七個月大呢,現在給人的感覺都快一歲了,我生怕再過一兩年,這娃兒長得跟我前女友米兒一模一樣,我該怎麽麵對她啊?

唉,好想請教一下獨南苗寨裏懂這個的人,我和小米兒現在的關係,到底算是什麽?

父女關係,還是母女關係,又或者隻是鼎爐與丹丸的關係啊?

都說咱京都的出租車司機覺悟高,一想到這個可能,立刻就露出了警戒的表情來。

他威脅我,說小夥子,你若真是人販子,我這車裏可是一鍵報警啊?

我忍不住笑了,說師傅你警惕性還挺高。

師傅說那是,好歹我也是著名的朝陽區群眾之一,維護首都的治安是我們光榮的使命……

他說著話,小米兒格格直樂了起來,我低下頭,說寶貝,親一下爸爸的臉。

小米兒伸出手來,在我滿是油汗的臉上擦了擦,這才噘起小嘴唇,在我的臉上吧唧一口,我向前點了點頭,說師傅,你瞧見過有哪個人販子可以指使拐賣的嬰兒做這事兒不?

師傅也跟著樂了,說嘿喲,我真的是服了,你這孩子不到一歲吧,那腦瓜子聰明的,男的女的?

我說是小公主。

師傅說好哇,女兒是爸爸的貼心棉襖,是上輩子的小情人,生女兒好,我跟你說,我就生了兩女兒,嘿喲,這逢年過節的,家裏麵熱鬧……

他倒是不懷疑了,張開嘴巴就開吹了,那話兒多得,吧啦吧啦,就跟機關槍一樣。

應付了這朝陽區群眾,我閉上了眼睛,伸了一個懶腰。

劈裏啪啦。

我渾身的骨骼一陣響動,感覺從回家一直以來積攢的鬱氣,在此刻居然一下子就釋放了幹淨,盡管暫時還沒有找到我父親,但是卻有種**的舒暢感。

我的腦海裏,還在不停回想起將龍澤喬一舉化作灰燼時的情形。

我還記得低下頭來的時候,林警官意外的眼神,以及刑峰恨不得鑽進地下去的恐懼。

在那一刻,我甭提有多興奮了。

就好像飛起來了一般。

我的骨子裏,難道真的是一個熱愛暴力的人麽?

我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戰,低下頭來,瞧見小米兒捏著我的手,很認真地朝我點頭,好像是在鼓勵我。

這小家夥,她能夠明白我心裏麵的想法?

不會吧?

我上車的時候,隻想著趕緊逃離此處,畢竟在那酒店門口鬧出那麽大的動靜,而且我還牛波伊轟轟地自報了姓名,雖說這是“藝名”,估計也被人給盯上了。

要是真的追究起來,麻煩挺大。

車開到半路,司機問我去哪兒,我還真的不知道,想了想,問他哪兒有去東北的長途汽車,或者貨車。

司機想了想,最後把我給拉到了蔬菜批發市場前來。

我下了車,在亂糟糟的市場裏轉悠了一圈,正頭疼著呢,一個戴著棉帽子的年輕人過來問我,說嘿,大哥,坐車不?

我愣了一下,說能去哪兒?

那人笑了,說能去哪兒?隻要給夠錢,新疆西藏都陪你去。

我說好,我不去新疆西藏,咱去黑省長白山吧。

那人轉身就走,一臉鬱悶地罵了一句:“媽的,出門碰神經病了!”

神經病?

我走上前去,一把將那人給按在了牆上,豎著眉頭,說道:“說誰神經病呢,會不會說話?”

那人給我按在牆上,掙紮了一番,發現根本就動不得,立刻就軟了,說哥,我說我神經病呢,你不知道,自打我得了神經病之後,就特別精神,整天胡言亂語的,您別見怪啊?

我說你少貧嘴,問你話。

棉帽子說好,哥你說,我保證不亂講。

我說你車呢?

他指著遠處一麵包車,說那兒呢,五菱宏光,中國神車,新買的,我尋思能不能跑個黑車啥的。是我嘴欠,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回,好麽?

我揪著他,往車那邊拽,到了跟前,我指著車,說你打開門。

他問咋地?

我說我看一下是不是你的車。

棉帽子拿出鑰匙,說車是我的車,哥你不會想搶我車鑰匙吧?哥,對麵就是派出所,你別這樣好麽,你看這麽的,我這裏還有三十多塊錢,你要實在困難,咱就當給孩子買奶粉了……

我從兜裏摸出一遝錢來,丟他懷裏,說費什麽話啊,走,黑省長白山,油錢我付,另外再給你兩千,走不?

棉帽子看了一眼這嶄新的鈔票,頓時就樂了,說那敢情好,哥,上車,咱走著。

我拿錢砸出一條路來,棉帽子在重金之下,毫不猶豫地跳上了車,載著我出發,朝著附近的高速路口行去。

開了十幾分鍾,那家夥還有些不相信,說哥你不是拿我開玩笑吧,您這些個錢,夠坐飛機頭等艙了,何必這般折騰辛苦啊?

我笑了笑,說你聽過一句話沒有?

他說哪句?

我說人生就得有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他點頭,說聽過,老喜歡了——哥,不瞞你說,我也是文藝青年,以前是寫小說的,就是混不出來,這才準備跑黑車呢。

車子一路飛馳而走,那家夥別看人挺慫,不過卻是個玩車的高手,硬生生把麵包車給開出了跑車的感覺來,我生怕他造成事故,慌忙叫他悠著點,這才安分了一些。

車子上了高速,我閉目養神,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聽到旁邊的棉帽子說道:“哥,哥,你醒醒……”

我睜開眼睛來,說啥事兒?

棉帽子說道:“你看我們後麵那兩輛車是什麽意思,跟了我們好一會兒了,感覺好像準備逼停我們啊?”

我看了一眼後視鏡,而就在這個時候,旁邊果然有一輛車陡然衝到了我們前麵去,然後有人從天窗那兒站了起來,拿著喇叭,衝著我們這車喊道:“停車,在應急帶停車,接受檢查!”

棉帽子的臉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對我說道:“哥,這是抓黑車麽,這陣仗也太大了吧?”

我苦笑一下,說你靠邊停吧,這事兒跟你沒啥關係。

棉帽子慌忙靠邊停下,車剛停,立刻有人衝到了跟前來布控,而有一個英氣十足的男子走了過來,敲了敲我的窗戶,然後遞了工作證給我看:“認識一下,宗教局林齊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