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宋老此前跟我提過,說這火焰狻猊是靈體存在,然而不知道為什麽,這種滑溜溜、滿是口水的觸感,卻讓我有一種無比真實的觸感。

家裏麵養過寵物的朋友,或許能夠接受這種火辣辣的“濕吻”,但是對於我來說,卻著實有些惡心。

我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應感,一把推開那家夥,沒想到這火焰狻猊卻恬不知恥地繼續湊了上來,想要繼續舔舐,我頓時就怒了——欺負人也不是這樣子的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很惡心啊?

我忍不住就揮手,啪的一巴掌,拍在了那畜生的臉上。

啪!

這一巴掌清脆,遠處的宋老爺子卻嚇得魂飛魄散,忍不住高聲喊道:“別啊……”

我扭過頭去,望了宋老爺子一眼,這才反應過來,我麵前這畜生並不是什麽大狗或者貓之類的玩意,而是一頭真正的凶獸。

它曾經追著白頭山少主一幫人滿山亂跑,指不定活活吞吃了幾個人呢,我憑什麽拍人家的臉?

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麽?

我也愣住了,不知道為什麽在這個時候,自己怎麽會生出如此輕鬆的情緒來,竟然把那畜生當成了一個毫無惡意和害處的大寵物,而就在我嚇得後背寒毛直豎的時候,讓我和宋老都為之意外的情況發生了。

那火焰狻猊在被我拍了一巴掌之後,不但沒有暴怒,反而直接趴在了我的麵前,然後伸出舌頭來,哈哈……

它居然是在跟我撒嬌。

這是啥情況?

我發愣了,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到左手手掌之上,一陣詭異的灼熱發燙。

這是我自醒來之後,第一次感覺到了強烈的熱意,是剛才抹去臉上口水的時候就有的,下意識地舉起手掌來看,才發現在我的手心之上,居然出現了一個與當初那石刻圓盤一般的狻猊圖像。

它就好像是被人用烙鐵硬生生地給烙上去的一樣,仔細聞一聞,居然還有肉的焦香。

我的天,我說怎麽這麽燙。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那口水居然在我的左手手掌裏,蝕刻出了這麽一道古怪的符陣來。

而就在我盯著手掌上麵的烙痕發愣的時候,遠處的宋老忍不住喊道:“王明,你試圖跟它溝通一下,達成契約,然後就可以將它給融入體內了,要快,等那烙痕凝固了,你們融合的契機就失去了。”

我望著手掌上還在翻騰的皮肉,痛得眉頭皺起,沒法子,看著眼前這大狗一般的火焰狻猊,歎了一聲。

唉……

我深吸一口氣,說老兄,聽說你要搬家,來我這裏住,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不能擾亂我的生活,也不能傷害我以及我的家人和朋友,這一點,你能辦到麽?

嗷嗚……

火焰狻猊懶洋洋地嚎了一聲,跟之前的叫聲比起來,這聲音柔順,簡直就像小貓兒在撒嬌一般。

我說別的我也不說了,你自己表現吧。

它搖了搖尾巴,一副很狗腿的樣子。

我伸出手去,說我也不知道該咋辦,你要搬進來就趕緊進來吧,不然關門了,那兒也去不了了。

它點頭,豁然站起,向後退了好幾步,然後陡然間騰空一躍,整個龐大的身子在半空之中,眼看著就要將我給撲倒的時候,突然間整個身子一陣虛化,然後變成了一道紅芒,化作一道線。

這線的前半端是紅芒,鑽入了我的手掌上,而後半端則還留著半截碩大的身子,在半空中騰起。

那紅芒入掌的一瞬間,我突然間又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熱意,朝著我衝擊而來。

啊……

燙,太燙了,之前那種恐怖的感受再一次襲上了我的心頭,我感覺全身的血液在這一瞬間仿佛再一次沸騰蒸發了一半,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似的,而幾秒鍾之後我又清醒了過來,才發現自己居然在地上打滾。

這時那火焰狻猊已經全部融入了我的左掌之中,我感覺那兒好像是直接伸進了炙熱的岩漿裏去一般,燙得幾乎快要化掉了。

疼!

這是真疼,我整個人的身體一陣萎縮,水分急劇蒸發,與此同時,我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裏仿佛又多出了一顆心髒來,強勁地跳動著。

它每動一下,我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陡然抽搐一陣。

如此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終於好像重新活過來了一般,下意識地喊道:“水,給我水……”

迷迷糊糊之間,我被人牽引著來到了一個水缸之前,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跳進了那大缸裏去,將自己的全身都給淹沒,然後張開嘴,肆無忌憚地喝著。

涼水從我的口鼻之間灌入,咕嘟咕嘟,一直喝得我感覺再也喝不下去了,腹中鼓鼓,我方才停住,將頭抬起來。

我睜開眼,瞧見了一臉關心的宋老,說王明,感覺怎麽樣?

我苦笑,說感覺快死了。

他安慰我,說沒事,畢竟是兩種不同的生命形態,融合的時候,難免會有些步調不一致,不過一旦度過了磨合期,你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我說我就感覺往自己嘴巴裏麵灌了一肚子滾燙通紅的鐵水,整個腸胃裏麵都爛完了。

宋老尷尬地笑了,說不至於,不至於……

我躺在水缸裏,一直過了許久方才站了起來,結果剛剛一站起來,立刻就感覺到一陣頭暈腳軟,又跌落了回去,宋老十分關心地問我怎樣了,我說沒有力氣了,一丁點兒都沒有。

宋老笑了,說你等等,我去叫人過來,把你送回房間裏去。

宋老轉身離開,而我則閉上了眼睛,仔細感受那火焰狻猊融入體內之後,身體裏的變化。

事實上我剛才跟宋老說的,都是真實的感應,隻不過卻隱瞞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的左手之上,突然多了一處脈搏。

眾所周知,人的心髒是一個提供壓力,將血液運行至身體各個部分的地方,也是最為關鍵的所在,倘若沒有了心跳,人就得不到所必須的能量,再無聲息。

但是我卻發現我的左手掌心處,突然也多出了這麽一個如同心髒一般的地方來。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生理上的改變,但那微微的振動,卻給了我一種莫名的感覺。

我本身就是修行者,自然能夠明白其中的意義。

那就是說,擁有兩個“心髒”的我,就如同汽車裏麵的超跑一樣,陡然間的爆發力和啟動力都遠超常人,能夠在一瞬間,做出別人難以想象得到的事情。

我睜開眼睛來,望著我的左手手掌。

不知道是不是體內多出一個循環通道的緣故,使得血液朝著這裏集中,讓手掌變得有些紅。

那烙痕已然結痂,圖畫雖然古樸,但是卻給人一種惟妙惟肖的感覺。

就好像那頭火焰狻猊,就在我眼前,用那對拳頭大的眼睛瞪著我一般,十分的奇怪。

我感受到了隱隱的熱力,這是火眼狻猊的本源之力。

它並不能夠為我所用,不過卻時不時地顯示著自己的存在,讓我有一種既想親近,又不敢太過於靠近的感覺。

我頭有些疼,不知道自己做的這個決定,到底是好是壞。

很快,我明白過來,頭疼的原因。

是逸仙刀。

那玩意在我的頭顱之內,竟然與左手手掌上麵的火焰狻猊印記交相輝映,隱隱地顫動了起來。

這玩意可是在我的頭顱之中,那兒富含著數以千億的神經元,任何一點兒輕微的動靜,都能夠讓我為之痛苦,所以它這般一顫動,我就感覺到了一陣又一陣劇烈的疼痛。

啊……

我抱著頭顱,蹲坐在水缸裏,整個人就好像死過去了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聽到有人在喚我:“王明哥,王明哥……”

這個時候,正好是火焰狻猊和逸仙刀“談情說愛”的蜜月期結束,兩者之間的交流減輕了一些,我方才恢複了一點兒意識,睜開眼睛來,瞧見一張美豔的臉出現在麵前。

我頭疼得厲害,搞不清楚這女人是誰,隻是無意識地應了一聲,便感覺有人過來拉我,將我給扶出了水缸,又將我一步一步地扶出了地下室。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回的客房,隻記得有人給我稍微擦了一下身子,然後將我給推到在了**。

我那個時候,頭腦昏昏沉沉,說清醒肯定是不清醒的,不過卻又有一點兒知覺,知道房間裏有一個外人,所以努力地讓自己不能夠睡著,半睜開眼睛,勉強撐著。

迷茫中,我感覺一路扶著我過來的那女人凝望了我許久,突然間將手掌放在了我堅實的胸膛上來。

如此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將側臉貼在了我**的胸膛上,靜靜聽著我的心跳。

我的心跳很慢,因為有一部分血液,正在構建著新的循環係統。

迷迷糊糊之中,我瞧見了那女人的嘴唇。

那是兩瓣柔軟的紅唇,勾勒著讓男人有些迷醉的線條,我有些忍不住想要親一下,卻渾身酸軟,動彈不得。

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居然一點兒、一點兒湊了上來。

眼看著對方的唇即將親到我的時候,她突然說話了:“歐巴,你好強壯哦,我好喜歡……”

歐巴?

什麽鬼,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