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

在修行界中,飛劍是一種讓人心馳神往的標誌性法器,它承載了無數修行者的夢想。

每個入行的修行者,都會幻想著如同黃金時代的劍客一般,腳踏飛劍,縱橫四海,然而事實卻往往與理想相互背離,江湖上能夠瞧得見的飛劍少之又少,恐怕最有名的,便是一字劍黃晨曲君的石中劍了。

憑著石中劍,一字劍便能夠躋身天下十大之中,可見這飛劍到底有多厲害了。

所以當妙音劍騰空而起的一刹那,我的心也是一揪。

而下一秒,我也猛然往前一揮手。

鐺!

妙音劍對逸仙刀。

兩者重重地撞到了一起來,不過我這逸仙刀不但是傳說中的仙人所賜,而且還有一整套刀訣為之配合。

斬人訣。

那帶著淩厲殺氣的妙音劍與逸仙刀相交的一瞬間,竟然有“十麵埋伏”的古箏之聲從空中傳遞下來,而下一秒,兩者在半空中較量起來,電光火石之間,交戰無數。

我與程程的意誌一邊凝聚於半空之中,一邊還得彼此較技。

雙方打得一陣激烈,而這個時候那兩個長著一老鼠腦袋的漢子瞧見程程似乎有危險,慌忙大叫著“公主”,朝著我這邊衝了過來。

公主?

這名字聽得讓人詫異,不過這三人夾攻的態勢卻讓我有些難受。

這一交手,我才感覺到這兩人,與之前的那五人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修為似乎要高出許多。

我對上一人都有些勉強,更何況是三人齊上?

不但如此,那程程還神出鬼沒,給了我巨大的壓力,讓我步步後退,難以為繼。

好在這個時候,瞎眼老頭卻衝了上來,幫我分擔了巨大的壓力。

他曾經在懸空寺茗菁閣的吳法和尚麵前,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但這並不代表他不行。

事實上,連老鬼都承認,這位蝙蝠化人的大妖,甚至能夠與我們一戰。

這句話,是對他最大的讚歎。

要知道,從歐洲歸來的我,或者是老鬼,都已經走到了江湖的前端。

我們麵對著一切的對手,都有著一戰的資本和勇氣。

瞎眼老頭的加入,使得戰鬥變得沒有那般凶險,我緊握著血刀,一刀一刀地劈砍,感覺整個人的心態都產生了巨大的變化,畢竟瞧見了懸空寺的敗落,那麽多人的慷慨赴死,要說不感動,那絕對是不現實的。

越是感動,就越對這幫挑事兒的始作俑者心中憤恨。

不但如此,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必須把這幫人給攔下來,不是為了什麽江湖大計,天下蒼生,而是為了我師父。

南海劍妖。

是他讓我王明從一個一文不名的家夥,成長為如今的隔壁老王,能夠有著如今的地位和修為,不至於像一個碌碌無為的家夥,又或者早已經難產死去。

他對我,有再造之恩,然而我卻所托非人,將他傻乎乎地奉送給了黃養鬼。

在那一刻,我已經忘卻了當初與黃養鬼並肩而戰的歲月。

我隻記得此刻,我得讓這個驕狂的女人,付出代價。

你要麽交出我師父,要麽……

死!

當這股憤怒融入戰鬥意識裏麵的時候,我的出手顯然就有些暴戾了一些,出手毫不留情,幾乎逮到機會就使出必殺之法。

因為程程戰鬥方式的緣故,所以跟我正麵對戰的,是那高個兒的老鼠,它手中的彎刀如同圓月,揮舞之間,無數流光溢彩,宛如最美麗皎潔的月光落下。

我的南海刀法在它的麵前,都顯得有一些笨拙。

對方很凶,再加上程程詭異的攻擊,讓我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而這個時候,我被程程一抓,左臂之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痛,讓我終於忍耐不住了。

痛意蔓延到了手掌心處,我猛然一握拳。

轟!

一頭渾身燃火的巨獸陡然而出,朝著前方猛然撲去。

那老鼠頭感覺到了恐懼,它往後退了幾乎,找準了一個空隙,朝著火焰狻猊劈出了一刀。

那一刀斬在了對方的前腿之上。

砰!

眼看著斬中了對方,結果那刀居然卡在了火焰狻猊的表皮之上,緊接著這畜生低下頭來,張開大嘴一咬。

哢嚓……

一聲響動之後,這家夥的腦袋居然就給咬了下來,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事情就是這般簡單,它就算是再強,在一頭如此恐怖的畜生麵前,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咬中了頭,便是送掉了性命。

而隨後,火焰狻猊朝著我噴了一大口的火焰。

瞎眼老頭似乎感受到了什麽,大聲叫道:“不要。”

他以為這火焰狻猊是發了瘋,準備將我也給殺掉,卻不料那火焰附體之後,竟然對我沒有任何傷害,不但如此,還給我提供了一層幾十公分後的火焰鎧甲。

這一下可要了程程的小命。

她的妙音劍在半空中,與逸仙刀譜寫一曲十麵埋伏,而她與我相鬥,卻是憑借著一對小手,十指連動。

她天賦異稟,手上的力量古怪,充斥著毀滅和腐蝕,即便是對上我的血刀,也是夷然不懼。

然而當我身上的火焰鎧甲熊熊燃燒起來的時候,她就不敢再對我隨意發動攻擊了。

這火焰,與她身上那種隱隱的黑暗氣息是犯衝的。

或者說是克製。

然而當瞧見這老鼠頭被火焰狻猊給咬死之後,她的臉上卻是有充滿了憤怒,悲愴地喊道:“貢布……”

她顯然跟這老鼠頭的關係十分好,一臉恨意地對我說道:“你殺了貢布,你殺了他——他是我最好的仆人,從我出生開始,他就一直帶著我,你居然把他給殺了?”

我的心無比冰冷,指著血刀,然後說道:“讓你小姨交出我師父,不然我連你也殺了。”

程程勃然大怒,說你怎麽敢?

我說兔子急了也咬人,我有什麽不敢的?

程程說我媽媽會殺了你的。

我說不交出我師父,回頭我將你荊門黃家都給滅了去。

程程說我可不是荊門黃家的人。

我一愣,說那你們是?

程程怒聲吼道:“我們是茶荏……”

她話語還未說完,這時與老鬼交鋒的黃養鬼退到旁邊來,對程程厲喝道:“閉嘴!”

她喊出這一句話來的時候,聲音完全變調了。

聽著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人。

老鬼聽到,臉上立刻露出了巨大的驚喜來,一邊衝了上來,一邊大聲喊道:“你這惡魔,快離開鬼鬼的身體,要不然我定然讓你魂飛魄散,飛灰湮滅。”

什麽,黃養鬼真的是中了邪?

不過這威脅顯然對黃養鬼產生不了什麽威脅,一段時間不見,她變得更加強大了。

即便是對上了老鬼,她都顯得遊刃有餘。

這一點讓人極為詫異,說句實話,現如今的老鬼給我的感覺有些深不可測,就連我自己麵對他,都有些害怕。

如果不是兄弟,雙方交起手來,恐怕隻會兩敗俱傷。

她居然在老鬼剛才一連串的進攻之中還遊刃有餘,甚至還能夠關注到我們這邊的情形,著實讓人有些心驚。

黃養鬼冷冷對老鬼說道:“你若有本事,盡管試一試。”

試試就試試。

老鬼並不是說空話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氣。

我感覺周遭的空氣仿佛都被他這一口氣給吸了幹淨,緊接著瞧見他向前走了三步,每走一步,他的身子就會增長十幾公分。

三步之後,他已經有兩米多高了,身上的那件燕尾服被撐得緊緊崩起,宛如超人那種健美褲的造型,而老鬼的腦袋上長滿了黑色的長毛,將原本俊美的臉孔弄得無比粗獷豪放。

這個時候,整個天空都是烏雲密布,一種恐怖之極的氣息從老鬼的身上,散發出來。

這種氣息我其實曾經感受到過。

當初艾倫卡帕多西亞在大白天的時候,召喚烏雲,將整個天空遮蔽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氣息。

這是卡帕多西亞力量的源泉,代表著死亡。

老鬼真的怒了。

走了三步之後的老鬼,宛如魔神降世一般,而黃養鬼似乎感受到了危險,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而當老鬼縱身前撲的一瞬間,她居然嚇得程程求救:“程程,幫我。”

正在對我一籌莫展的程程高聲尖叫了一聲。

這一聲尖銳無比,刺破了夜空,我都感覺到耳膜一陣刺痛,而突然之間,有一個姣好的身影擋在了黃養鬼的麵前。

居然是之前逃走的那個雙角羅刹?

這羅刹惡鬼,居然是聽從程程的命令,這是怎麽回事?

她是什麽身份,怎麽可能命令得了那羅刹惡鬼?

我滿腹疑惑,而這個時候老鬼卻是已經和那雙角羅刹激戰了起來,瞧見兩人惡狠狠地撞到了一起,居然沒有任何花哨地緊緊相擁,在台階下一陣翻滾,我的心中就一陣駭然。

我曾經與那雙角羅刹交過手,自然知道她的厲害。

幾十個玉麵羅刹,未必能夠比一個雙角羅刹厲害,我要不是火焰狻猊和逸仙刀,哪裏能夠將她給趕走?

老鬼行麽?

我的心中充滿了擔憂和疑惑,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我瞧見兩人停住了,然後老鬼站了起來。

他將這雙角羅刹的頭頂雙角給抓住了,然後猛然一撕。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