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真龍?

龍我知道,它是中國神話傳說中的神異動物,為百鱗之長,常用來象征祥瑞,是咱們中華民族最具代表性的傳統文化之一。

我們從小,就知道自稱為“龍的傳人”。

那首歌怎麽唱來著,“黑眼睛黑頭發黃皮膚,永永遠遠是龍的傳人”,隻不過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有那種“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的傳說生物麽?

麵對著我們質疑的目光,少東主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有沒有,我不知道,不過據閣裏的線人說起,在洞庭湖深處,最近經常傳來龍吟之聲;除此之外,還有多種跡象出現。”

這事兒應該是十分機密之事,然而他卻並沒有隱瞞我們,顯然是在為此次不能陪同前往而抱歉。

人家幫咱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我倒是能夠看清楚這些,忙說沒事,你有事,忙你的。

黃胖子也十分理解地拍著少東主的肩膀,說你爹脾氣不好,你還是趕緊過去吧,至於老王他這邊,有我和鬼鬼姐在就行了,不過就一幫老苗子,咱殺過去,還不是灰飛煙滅?

他說慣了大話,牛皮隨便吹,我不得不提醒他,說那幫人還是挺有本事的。

少東主指著後麵的那輛車,說我雖然走了,但這些人裏,我隻帶走一個,其餘的人,都跟你們一起去,算是保駕護航吧。

我正想答應,沒想到旁邊一直沒說話的便宜師姐卻突然說話了:“不行。”

我們都愣了,說為什麽?

便宜師姐對少東主說道:“你慈元閣是做生意的,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和氣生財。我們這些人裏,就你這兒家大業大,目標最明顯,若是被人知道你們插手了這件事情,到時候給你們搗亂,肯定是顧頭不顧尾,所以慈元閣的人,一個也別去。”

少東主有些著急了,說這怎麽行,咱這都說好了的,我今天去不了,本來就特別內疚,再不讓我這些人去,那我怎麽過意得去?

便宜師姐笑了,說這件事情,交給我,你還不放心麽?

話兒都說到這個程度,少東主也笑了,說鬼鬼姐你當年百裏挑一,加入宗教總局直屬的特勤一組之中,現如今雖然退役,但也是荊門黃家的第一繼承人,有你在,我怎麽可能不放心呢?

我們在高速路上的下一個服務站分道揚鑣,慈元閣一眾人等離開之後,我有些崇敬地問起我這便宜師姐,說你以前還跟國家幹過啊?

她似乎不太願意回答,隻是點了點頭。

我還待問兩句,這時黃胖子過來打圓場,嘻嘻哈哈說兩句,問起南方風月之事,特別是東官,說十分仰慕之類的,結果被便宜師姐一通臭罵,不敢再言語。

黃胖子這人十分風趣,臉皮又厚,有這麽一個朋友在身邊,倒也不會無趣。

一路疾馳,趕到了滬都虹橋機場。

我和老鬼的身份證慈元閣少東主早上就給了我們,看不出真假來,而老鬼臉上的疤痕經過這兩天的愈合之後,漸漸變成了一條肉色疤痕,已然不太明顯,所以很簡單就過了安檢。

從滬都到栗平的航班,連帶著在黔陽轉機的時間,差不多得十一個小時,我們從中午十二點,一直飛到了半夜十一點,整個人都飛得麻木。

下了飛機,清風一吹,整個人都清醒和精神了許多。

走出了機場門口,我看著老鬼、便宜師姐和黃胖子三人,心中不由得犯起了愁,問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黃胖子大喇喇地揮了揮手,說我們這麽多人,足矣。

老鬼為人冷靜,潑他涼水,說那獨南苗寨若真的如此簡單,你覺得我和老王會這般狼狽地千裏奔逃而走,趕到江陰梁溪去求助麽?還是說你覺得你跟你老子差不多了,手到擒來?

黃胖子有個優點,那就是嘻哈大度臉皮厚,他一點兒也不在意,聳著肩膀,說我不過是來打醬油的,主要還是看鬼鬼姐咯。

便宜師姐詫異,說看我什麽?

黃胖子說你要麽就憑著以前在官方工作的資曆,找這邊的有關部門協調解決,要麽就聯絡你荊門黃家的高手出麵咯,這還不簡單?

便宜師姐搖了搖頭,說我既然退役,自然不可能動用官方的資源;至於荊門黃家,那是我的私事,找人也不方便。

黃胖子愣住了,說大姐,要照你這麽說,咱四個人過去,可不是送死?

便宜師姐笑了,說你能不能別這麽慫?我之所以沒有照你所說的做,是因為這一片都有獨南苗寨的耳目,王明和老鬼的逃離讓他們警戒萬分了,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打草驚蛇,反而是我們幾個人,更加容易潛入。

黃胖子連連搖頭,說話是這麽說,但是憑著我們四個人,能夠救出劍妖前輩來?

便宜師姐似笑非笑,望著黃胖子,以及我們,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們都覺得不可能麽?”

有過昨夜的交流,我對這個剛剛認下的便宜師姐很有親近感,瞧見老鬼皺著眉頭,便上前說道:“師姐,你之前也提過,那獨南苗寨的實力很強,黃胖子擔心的問題,恰好也是我們所擔心的,就怕救不成師父,反而身陷險境——我和老鬼倒無所謂,這是我們應該的,但是連累了你們兩人,就有些不好了。”

便宜師姐臉色嚴肅,指著黃胖子說道:“我之所以支開慈元閣的人,就是因為他們是外人,而黃胖子是一字劍前輩的兒子,我則曾經是劍妖的記名弟子,我們四人,應該都算是南海一脈。”

我說對,這個我同意。

便宜師姐又說:“如果你們相信我,那就跟著我走,等到了地方,我會告訴你們為什麽的。”

她這般說了,我們便再無多言,而是選擇了信任。

事實上,我們也別無選擇了,如果再拖下去,師父百日之期一到達,橫死於那兒了,恐怕都用不著去解救。

栗平機場離老鬼他們的村子亮司很近,他對這兒十分熟悉,不過為了不給家人增添麻煩,他選擇了過家門而不入,在機場這兒攔了一輛麵包車,商量了一下,別人不肯這麽晚去雷山,於是就隻有到栗平縣城找了家旅館先行住下。

不知道是縣城賓館隔音不太好的緣故,還是我的聽力變強了許多,我能夠聽到便宜師姐打了小半晚的電話。

次日清晨起來,我們吃過了當地非常有特色的牛肉米粉之後,就出發,包車前往雷山。

在前往雷山的途中,老鬼打了一個電話給他同學牛娟。

他打算跟牛娟打聽一下最近的消息,然而打了好幾回都沒有打通,到了最後一回,終於有人接了。

不過卻不是牛娟,而是一個男人,沉聲問我們是誰?

老鬼說是她的同學,找她來玩的,電話那頭的男人語氣沉重地說牛娟同誌下河遊泳的時候被水衝走了,到現在還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老鬼問他是誰,男人說是牛娟的領導,鎮黨政辦的主任。

老鬼說現在差不多快秋天了,一女孩子家家的,她咋還下河水了呢?

男人不滿地回了兩句,接著就掛了電話。

一直到電話掛斷,老鬼的臉色都還是僵直的,過了好一會兒,他手上一用勁,差一點兒把電話給捏碎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鬼才換過起來,轉過頭來,盯著我,說老王,牛娟一定是被那夥人給害了,這是在打擊報複。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說實在的,別的事兒就不說了,一黨政辦的辦事員,多少也是鎮子裏的人物,而且還是一個女孩子,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地下河遊泳呢?

估計是獨南苗寨的人查到她幫助了我和老鬼逃離,並且報案,弄得那幫人很被動,所以才弄出的這麽一回事兒來。

這種手段很拙劣,我不相信當地部門的人瞧不出,不過他們都選擇了無視。

看得出來,獨南苗寨還是很有勢力的,又或者說沒有人敢惹他們。

便宜師姐瞧見我們兩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對勁,便問怎麽回事,因為礙著司機在,我們也不回話,用紙幣寫下經過,遞給她看。

瞧完之後,她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了。

車行路上,並沒有抵達雷山縣城,而是在附近的一個村子裏停了下來,把費用交給司機。

瞧見這麵包車揚塵而去後,便宜師姐回過頭來,對著我們說道:“獨南苗寨如此囂張,自然是有對頭的;跟我走,我們去找一個人。有她在,事情就會變得好辦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