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如同我之前告訴老鬼的,這事兒如果是落到了王千林手上的話,他絕對會走上層路線,通過有分量的大人物站出來,警告張波以及他身後的荊門黃家吃相別太難看,從而解決問題。

這樣子做,既不會有損於千通集團的聲譽,也能夠將這件事情給和平地解決,給雙方一個彼此的空間。

這才是大人物辦事兒的手法。

不過王員外年少氣盛,就是想要以暴製暴,用同樣的辦法來證明點兒什麽,方才上了我們的套。

這事兒對於我們來說,是十分有利的,但估計王員外回去之後,可能會受到老爹的責備。

所以越是如此,我們越是得辦漂亮了。

事兒辦好了,啥都沒得說。

畢竟隻有這樣,才是最除火氣的辦法,就算是王員外事後受到責罰,但是他隻要是爽了,就算是被罵,也會心甘情願。

我和老鬼、小米兒幾乎是一瞬間就出動了,而行進的路線,我們在白天的時候,就已經討論過了無數次。

臨行前我對小米兒曾經有過教導,然而經受過蛇婆婆嚴格訓練的她,一旦動起來,並不比我差多少。

我的小無相步,老鬼的血族天賦,還有小米兒的詭異身子,宛如三道幻影。

我們鬼魅一般地接近張波所居住的別墅前,而另一邊的對峙其實也進入了最**的部分,王員外為人精明,演技誇張,最懂得如果將場麵鬧大,卻又決不動手的原則,盡量地幫我們把人拖住,能留多久就多久。

在翻牆衝入別墅院子的時候,我的心中就是微微一動,瞧見房間的窗簾之後,有人在打量著我們這邊。

被發現了。

這事兒很難避免,畢竟在已然打了草驚了蛇、對方全神戒備的情況下,還幻想著要無聲無息地潛入,這事兒著實有些天真。

當下之計,唯有速戰速決。

砰!

第一個動手的不是旁人,卻正是報仇心切的小米兒。

她一腳踢在了別墅的正門口。

小米兒的撩陰腿幾乎是從她出生起就已經極有天賦了的一招,腿部的力量十分恐怖,而經過蛇婆婆培育多年,那手段簡直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承受得了的。

那別墅的正門自然也不可能抵擋得住這些。

江邊別墅之所以說住的人非富即貴,是因為這兒的別墅占地頗大,不但有前院,還有後院,有園林,而且還有遊泳池。

它一棟能夠頂別人的三四棟,所以我們這邊的分工,是我和小米兒衝入房間裏去,而老鬼則在外麵巡遊。

由他來防止張波逃遁。

小米兒破門而入,大門朝著前方陡然飛去,而與此同時,我能夠聽到幾聲經過消聲器的槍火。

啪、啪……

悶瓶子一般的聲音,對方顯然是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開了槍。

對於這手段,我們是早有預料,小米兒一個滾地龍,而我則無相步快速掠過,衝到了屏風口這兒,瞧見有一個家夥端著一把手槍,正朝著門口這兒點射。

開槍?

媽了個巴子,太不講究江湖規矩了吧?

枉你荊門黃家還號稱江湖第一世家,一言不合就開槍,簡直是沒有一點兒規矩。

我心中氣憤,手上自然不會有半點兒留情,長手而伸,搭在了那人持槍的手背上,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一個十三層大散手中的空手奪白刃,將其槍給奪了下來。

我很快,快得對方都幾乎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理所當然的,當然隻是對於我來說,對那人來說卻仿佛一件絕對不可理解的事情。

他震驚了,睜大了雙眼,看著我從他手中將帶著消音器的手槍給奪了過來,對準備了自己的額頭。

噗、噗、噗、噗……

我扣動扳機,一梭子,將手槍裏麵的子彈全部都射進了對方的腦袋中。

一言不合就開槍,這種家夥的身上絕對是血債累累,我從來不會把廉價的同情心放在這種走狗身上。

我王明絕對不忌憚殺人,因為這世上有太多的可殺之人。

法律不管,我管。

鮮血四濺之下,我一刻也不停留,有人從側麵衝了過來,我抓著手槍,手一用勁兒,火焰狻猊的熱量一下子就湧上了手掌之間來,將上麵的指紋給一下子融化掉,然後朝著那人的腦袋猛然摜了過去。

砰!

那人應聲栽倒,而我則衝進了客廳裏去。

客廳裏至少有七八個人,每一個人都如臨大敵,利器在手。

然而我卻沒有瞧見張波,隻聽到樓梯那兒傳來腳步聲。

跑了?

這狗日的怎麽變得那般膽小了?

我心裏滿是鄙視,而小米兒是真的報仇心切,聽到腳步聲,人便衝到了上麵去。

我知道張波身邊定然還是跟著幾名高手,特別是王員外口中所說的“頂尖殺手”,格外讓我有所忌憚,所以忍不住大聲喝止道:“等等,讓我來。”

這個時候小米兒哪裏聽得了我的話語,人一下子就衝到了樓梯口裏去。

有人伸手來攔她,結果小米兒隨手一揮,一股黑色霧氣籠罩住了那人,那家夥的臉色詭異一變,不再攔她,而是轉身過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眾人都為之驚訝,而下一秒,那人“哈、哈、哈”仰天長三聲。

別人都還以為他有什麽話語要講,結果笑過之後,此人便七竅流血而亡,一下子趴倒在了地上去。

一股既香甜又惡臭的氣息,從那人的身上蔓延而來,膿水冒出,十分恐怖。

房間裏麵的眾人都是臉色大變,有這人的好友提著刀子,怒聲吼道:“好一個害人的小丫頭,宰了她!”

他提刀想上去,而這個時候我出手了。

逸仙刀。

唰!

沒有人能夠想得到我的刀究竟有多快,至少在坐的眾人都沒有想到,因為第一個感受到的人,已經被逸仙刀從眼眶之中穿出,釘在了牆麵上。

一擊必殺。

咚!

那人重重地砸落在了牆麵上,腦袋與牆麵發出了巨大的響聲,而這一切,僅僅隻是在一瞬之間。

我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用格外沙啞的聲音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我隻找張波一人的麻煩,但誰要是給我添麻煩,我就要送他下黃泉。”

我的話語震懾住了眾人,然而還是有兩個不服,一人大聲喊道:“波爺養著我們,豈能讓他如願?”

另外一人附和,說對,吃人供奉,忠人之事。

唰!

這個時候,逸仙刀再一次出擊,將第一個開口的人給直接擊斃在眾目睽睽之下,而另外一人顯然是有所防範了,不過我也不急。

三尖兩刃刀的刀丸被我從額頭摸出,刹那間化作長刀,被我朝下猛然劈了過去。

整個人從額頭到**,不偏不倚,正正規規地一分為二。

我這一刀,不偏向左一分,不偏向右一分,完全附和人體的比例,體現出了我堪稱優異的刀感。

這一刀之後,漫天的鮮血飆射而出,除了我用那勁氣激**,避開之外,客廳裏麵的所有人,都給濺射得一頭一臉。

熱血可以上頭,血腥可以立威。

我連殺三人,長刀前指,厲聲喝道:“還有誰?”

剩餘幾人麵麵相覷,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我在半分鍾不到的時間裏控製住了場麵,見眾人都給嚇破了膽子,不敢向前,於是提著血淋淋的三尖兩刃刀,衝上了樓上去。

樓上的打鬥在持續,小米兒在跟一個手握雙刀的家夥在纏鬥。

那個家夥當真是一位好手,勁力方麵或許不及天生神力的小米兒,但經驗老到十足,而且身上還有防範邪物的符籙,使得小米兒並沒有能夠一蹴而就。

而在走廊的角落盡頭,我瞧見了張波。

這家夥臉色陰晴不定,正在拿著手機打電話。

他顯然是在通知被王員外引過去與其對峙的大部隊回返而來。

不行。

若是讓那個不男不女的家夥回來,事情的變故就大了許多,這事兒絕對不可能讓它發生。

想到這裏,我放下並無危險的小米兒不管,而是直接衝向了走廊盡頭的張波。

這家夥瞧見他衝了過來,大聲問道:“你們到底是誰?”

我是誰?

臉上做了處理的我自然不會告訴他任何事情,繼續向前,而張波則一抬手,掌心多出一物來,微微一震,化作萬千銀針,朝著我籠罩而來。

暴雨梨花針?

好歹毒的手段,眼看著在這狹窄的空間裏,我避無可避,當下也是來了蠻狠的心思,將那三尖兩刃刀給舞成一團,然後朝著前麵猛然一抖。

嗡!

槍聲發出一聲龍吟般的輕響,一眾銀針悉數被這氣勢給震開了去。

三尖兩刃刀的刀身,本就是當年二郎真君斬殺惡龍的時候,用其筋骨所化,對方的那暗器再厲害,卻也抵不過這真龍威嚴。

我一招破解對方手段,抵近跟前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一聲“嗡”的炸響。

我下意識地轉過腦袋來,朝著聲音的源頭望去。

我這一抬頭,立刻瞧見一道璀璨無比的劍光,從左邊的房間裏湧現出來,一開始的時候還是隻有點點,到了後來,璀璨得宛如滿天繁星。

好厲害的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