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聽到這話兒,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開始下意識地用左手拍了拍胸口和身後,說什麽意思?你是說小李很有可能是荊門黃家的人?

宋老爺子說荊門黃家倒不一定,不過老朱說有可能是民顧委在總局的暗子……

他那邊說著話,突然間旁邊的老鬼說道:“老王,別打電話了,你看一下周圍。”

我聽到老鬼招呼,左右打量了一下,發現商場過道這兒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間就不見了蹤影。

剛才的時候,我是為了打電話方便的緣故,所以特意選擇了這邊的過道,不過那個時候偶爾還有幾個人會路過,但是此刻,周遭一片空****的,卻是寂靜無聲。

不對,很不對勁兒。

我明白了老鬼的意思,立刻說道:“老爺子,不跟你說了,我這邊有點兒事情要處理,改天見。”

匆匆掛了電話,我手一捏,那手機就變成了一堆碎片,不過我並沒有隨手扔掉,而是裝進了兜裏來,然後朝著旁邊的小米兒低聲說道:“走。”

我們朝著旁邊的樓梯間走去,而就在此時,突然間牆上出現了好幾個紅點。

瞧見這搖晃的紅點,我的身子一下子就繃得筆直,驚聲說道:“快走。”

我拉著小米兒衝向了樓梯間的門口,而老鬼則攔在了我的身後。

砰、砰、砰……

攻擊在一瞬間打響,牆麵上不斷被子彈給射到,碎石和跳彈飛曳,而我們這兒更是有子彈朝著要害射來。

老鬼擋在了我的身後,伸出了左手。

血匙。

血族十三聖器的力量在這一一刻陡然發揮,將無數致命的子彈給攔截,而我和小米兒剛剛衝到了樓梯間這兒來,老鬼也跟著退了進來,我焦急地看了他一眼,說怎麽樣?

老鬼搖頭,說沒事——走,上樓。

這個時候,如果往下走,去停車場的話,那些趕過來抓捕我們的家夥正好從車上蜂擁而來,與我們對了一個正著。

唯有向上,一路往上,方才能夠避開對方。

我明白了老鬼的思路,趕忙順著樓梯往上走,一邊衝,一邊喘息,然後忍不住吐槽道:“我操,這特麽的也太狠了吧,直接就開槍射擊,殺無赦啊,要不要這麽狠?”

老鬼說看起來對方是把我們當成階級敵人了,隻不過我們都換了裝,他們怎麽還能夠認得出來?

我腦子一轉,立刻反應了過來,說你別忘了,我們兩個的這個麵目,可是王童給的,這相貌在西川露過麵,以對方的情報係統,肯定是有所防備的……

這話兒還沒有說完,樓上便傳來了腳步聲。

怎麽辦?

老鬼看了我一眼,而我憑空也生出了幾分火氣來,咬牙切齒地說道:“狹路相逢勇者勝,幹他娘的。”

雖說這幫人或許不過是在執行公務,但是從對方的手段來看,就能知道他們是領到了“格殺勿論”的命令,既然這樣子,我們要是跟對方講理,說不定人一梭子過來,就將我們給射成了篩子去。

到時候小命都沒有了,怎麽說都是對方有理。

因為死人是開不了口的。

老鬼一馬當先,箭步衝到了二樓的樓道口,這個時候從那邊湧進了四五個穿著跟打CF一樣的持槍特警來,手中是把短微衝,殺氣騰騰的。

瞧見這些人,老鬼上去就是幾腳,將人給踹倒在地,然後雙手揮舞,將對方的槍都給拆碎了去。

他的速度快如急電,幾乎是一瞬間,那槍械的零件嘩啦啦地往下落,卻是一槍都沒有能夠開出來,我們上來的時候,聽到一大片叮叮當當的響聲。

不過出手迅猛是他,手下留情的也是他。

老鬼明白一點,如果此刻我們在行動中真的殺死了人,這事兒就鬧大了,簡單的講,那就是黃泥巴掉進了褲襠裏,不是翔也是翔。

就算是黃門郎的那件事情我們給洗脫了,但是這邊殺人的事實卻是板上釘釘的了。

所以他隻是擊暈、擊傷對手,卻並不下重手。

這是給我們自己留命。

老鬼出手迅疾,對付這幫全副武裝的戰鬥人員,他有著大把的手段,不但如此,而且伸出腳去,將那樓道口的門也給堵上,讓人根本進不來。

我相信老鬼的手段,並不停留,與小米兒朝著樓上快速奔走。

這商場有八層,我們沿著樓道口,箭步如飛,很快就來到了頂樓處,剛剛趕到了天台,老鬼也趕了過來。

我們將通往天台的門給拴上了,然後走到周圍觀察一番,瞧見不遠處有另外一棟樓,相隔十幾米。

這是一個普通人難以挑戰的高度,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卻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距離。

首先衝出去的是小米兒,她人小身子輕,足尖一點,人便如箭而飛。

我來不及確定,便也跟了出去。

這邊的商場天台與那邊的樓房差不多有七八米的落差,再加上那十幾米的距離,著實是一件很有挑戰性的跨越,不過我到底還是雙腳落了地。

老鬼最後一個過來,作為一個血族,這點兒距離對他來說,實在是不足一提。

他之所以落到最後,不過是想要在後麵照看我們而已。

我們在這邊剛剛落定,那邊的天台就有人探頭。

能夠這麽快就趕過來的,絕對不是普通人,而且瞧見對方的打扮,黑西裝白襯衫,顯然並不是那些特警人員。

而對方在瞧見我們已經跳到了對麵的大樓,毫不猶豫地跳上了上麵來,然後從旁邊一抓,弄了一把彎弓,搭箭,朝著這邊開始射了過來。

颼!

對方出手的速度快得簡直讓人反應不過來,當我感覺到那箭是射向我的時候,它已經到了我的後心處。

逸仙刀。

我沒有閃避,而是直接將逸仙刀給召喚了出來,將這利箭給抵擋住,結果雙方一相交,立刻爆發出了巨大的炸聲來,那炁場的衝擊波讓我腳步不穩,朝著旁邊晃**了兩下。

好凶狠。

老鬼瞧見,回頭過來想要幫我,給我攔住了。

我告訴他,讓他帶著小米兒先逃,我用逸仙刀掩護。

老鬼並不矯情,帶著小米兒繞靠了那高樓之上的水塔,然後翻身朝下,開始摸了下去。

我用逸仙刀擋了那人的十幾箭,翻身下樓的時候,那邊已經衝來了四五人,個個都是腳步如飛,十幾米的距離和七八米的落差,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如同無物。

而距離那箭手射出第一支箭,方才過了四五秒鍾的時間。

跑。

我繼續跑,跟著前麵的老鬼和小米兒在高樓大廈之上不斷翻騰,一路上簡直就挑戰了人體的極限,什麽跑酷啊,什麽極限運動,這些對於我們此刻來說,簡直都是小兒科。

我們之前也曾經與人有過激烈的追擊戰,但是在城市之中,卻少之又少。

而且此刻還是在那京都,首善之地。

一路狂奔而來,那幾人似乎一直牢牢地跟著我們,時不時有一支利箭射向了我們的身後來。

逃了差不多小半個小時,身後的人似乎漸漸甩開了,我終於趕上了老鬼,他對我揮了揮手,說褲子,在褲子裏麵。

我說什麽東西?

老鬼說追蹤器。

我詫異,說我們不是已經換了褲子麽?

老鬼說在**裏麵,我剛才弄出來了。

我說怎麽會在**裏麵呢?

老鬼一臉鬱悶,說誰知道啊,可能是在我們房間裏搞的鬼——靠,真沒想到那個斯斯文文的家夥居然是個二五仔,而且民顧委這些家夥卻是這麽凶狠。對了。你趕緊脫下來,扔一邊去啊……

我說在這裏怎麽脫?

老鬼說靠,脫褲子這種事情還要我來教你?我又不是美女,自己來。

我惱怒不已,一邊跑,一邊將手伸進了褲子裏去,橫下心來,猛然一扯,將那純棉布給撕成了兩半,然後扯脫出來,瞧見在一個隱蔽的角落,果然藏著一個小黑點。

而那小黑點此刻卻散發出了一點兒輕微的波動來。

我此刻集中全力,也能夠感應到一點兒。

給陰了。

沒有人會保持這麽強的警惕性,這使得那個小李有了個空子鑽,而倘若不是宋老爺子這邊提醒得及時,再玩個幾秒鍾,對方準備就位,隻怕我們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功夫再高,一磚撂倒。

有太多高人倒於子彈之中的先例,對於修行者來說,並不會時時刻刻都將精神給繃得緊緊,因為這樣子著實是太累了,所以在沒有防備的狀況之下,並不會比尋常人難殺多少。

所以對方才會沒有任何警告,直接就開槍。

好狠毒的心思。

我捏碎了那個黑芝麻粒大的東西,然後團吧團吧收了起來,接著再跑。

然而剛剛衝到了一片空地處時,突然間前麵跑來了兩個家夥。

一男一女。

對方都穿著合身的黑色西裝,戴著墨鏡,整得跟電影裏麵的007一樣,帥氣非凡,而兩人都沒有拿槍,而是大喇喇地攔在了我們的跟前,男的取下墨鏡,露出英俊的麵容來,開口說道:“跪下,不然殺無赦。”

我聽到對方囂張的話語,沒有任何猶豫便衝了上去,回了一句:“跪尼瑪波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