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錢登報不過是經濟行為,不過插隊這事兒,還是得講硬關係,所以我最終還是讓林齊鳴去幫我打了一個招呼,消息最快明天見報。

至於落款和地址,我寫了一個假名,叫做王日月,而地址則選擇了附近的一個小賣部作為信件轉遞。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城南訓練基地是一個秘密機構,並不會出現在任何正式的場合之中,所以就由尹悅幫著我去附近的小賣部聯係了一下,讓如果有信件,又或者快遞的話,就幫忙打個電話過來轉交。

小賣部的老板認識尹悅,卻並不知道她具體的身份,隻不過是對於一個熟客的認知而已。

當然,盡管這般做了,我也並不認為一旦登報,就會有什麽《斬神訣》寄過來。

盡管王紅旗將南海劍怪形容得牛波伊上了天,但我並不認為他就真的上了天。

要知道,這《斬神訣》,在北宋之時就遺失了。

逸仙刀成名於斬殺了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而從那以後,當時的傳承者便將斬神訣給毀了去,而斬魔決也從此失落,南海劍怪即便是與那麽多的牛波伊人物相交甚好,但恰好知道被毀去的斬神訣,這可能性並不算大。

他之所以如此,不過是**我而已,至於想要通過這一行字給自己的同夥傳出信息,這事兒也的確很是奇怪。

那些字,到底是什麽意思?

而最讓我奇怪的,是王紅旗居然還認可了此事。

不過這些都不是我最關心的,做完了這件小事之後的我,開始將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王紅旗送給我的斬魔決上來。

與我之前得到的斬魔決想比,這一本幾乎是一模一樣,唯有對於心魔的斬殺,有了不一樣的路子。

之前說過,所謂魔,分別是天魔、地魔、人魔、鬼魔、神魔、陽魔、陰魔、病魔、妖魔、境魔,千奇百怪,奇形怪狀,而斬魔決中將其統稱為外魔和內魔。

所謂魔,便是邪惡,天性向往的是殺戮和毀滅,而外魔是有形有狀,可以用刀斬殺的,而內魔則是纏住人心神的邪念。

這東西飄渺莫測,實物不能殺。

唯有意誌能殺。

如何殺,決定於心魔的強弱,尋常修行時所遇到的走火入魔,修行者隻要是意誌堅定一下,自己就可以斬殺了去,而再強一些的,有來曆講究的,修行了斬魔決秘技的人也可以通過意識進行斬殺。

但如果是屬於域外天魔,又或者是被稱之為神魔之類的東西附體,這個就需要斬殺者足夠強大。

因為如果一旦不慎,強行介入者就會和走火入魔者一起,都成為了犧牲品。

這裏麵的講究很多,王紅旗送給我的斬魔決對此進行了最為充分的研究,而最主要的手段,叫做虛擬幻境,以逸仙刀為主體,介入虛擬的世界,然後與其魔頭進行抗爭。

這上麵的拚鬥,比較的往往不是個人的修為,而是你的意誌。

你的意誌有多堅定,決定了你是否能夠走出幻境來。

我研習得十分認真,因為這玩意關係到了我老弟王釗的性命,盡管這小子雙手沾著滿滿的血債,但不管如何,終究還是我老弟。

作為他的兄長,我必須要為他負責。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都在房間裏研習斬魔決,讓自己能夠盡快形成具體的戰鬥力,而就在我為之入迷的時候,卻收到了一個邀請。

天池寨邀請我前往它位於京都郊區的某一個莊園,觀禮天池寨新寨主的繼任。

對於這件事情,我當下的第一反應,是準備推脫了去。

然而尹悅卻告訴了我,說天池寨不光邀請了我,而且還邀請了許多人,白雲觀的海常真人,天仙宮的三絕真人以及京畿、東北、山東等地的江湖同道,按道理應該都會出席,而她老大黑手雙城也有想法趁著這一次聚會,跟出席的各路大佬做一次交流,能夠多找一些人來,為此次拱衛京畿出力。

所以她建議我務必出席明日中午的儀式。

對於此事,我再三斟酌了一下,又跟幾人商量,決定我們以南海一脈的名義出席。

次日清晨,我、老鬼、黃胖子、小玉兒和小米兒五人,由城南基地派車,前往天池寨名下的那個莊園產業。

小玉兒之所以隨我們出席,主要的原因是她這段時間裏已經跟黑手雙城見過了麵,兩人之間應該是早就有所認識的,所以黑手雙城對她十分認可,隨後布魚還希望將她帶到自己的師門嶗山去,介紹給自己的師父。

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布魚出生道門,對於這種婚嫁之事,好像有一些比較多的講究,所以目前為止,小玉兒更多的時間,是跟我們這些同門混在了一起。

從城南基地出發,抵達那一處現代莊園,花了差不多一個半鍾頭的時間。

前麵聽說過,天池寨在京都以及各地都有一些產業,而這些產業都屬於天池寨的名下,我以前並不知道,後來琢磨了一下,感覺應該換一個思路來想,這天池寨差不多就是一個民營集團,天池寨僅僅隻是它的一部分,而各地的產業方才是它的主要構成。

這是一筆巨額的財富,也是一份了不得的權力。

如此一想,我就能夠明白了為什麽那麽多人會對此有所爭奪,畢竟這些都是滿滿的利益。

不多這些對於我來說,實在算不了什麽。

當你經曆過了太多的生死,就會知道,錢財如糞土,產業如浮雲。

當然,這要看你怎麽想。

這是繼上一次追悼會之後,我再一次參加天池寨組織的活動,見到了許多還算是熟悉的人,同樣,而已感受到了許多說不清的白眼。

我弟弟王釗帶給天池寨的記憶實在是太過於沉重了,使得記憶深刻,許多人都記得了我。

憎恨是會轉移的,盡管這些人並不了解為什麽上麵的人為何會邀請我這麽一個討厭的家夥過來,卻依舊不會選擇寬容。

不過對於這個,我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反正已經做好了忍受的準備,所以我顯得十分坦然,緩步走來,然後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典禮有點兒西化,是冷餐會的形式,在暖氣洋溢的大廳之中,外麵是呼呼的寒風,而裏麵的人則隨意紮堆行走,倘若不是這些人有的穿著道袍,有的穿著練功服,大多數怪模怪樣的打扮,我還以為是電視裏的一場瑪麗蘇宴會。

我們進來之後,宋加歡、郝晨和邱三刀相繼過來打了招呼。

這些都是與我有一些戰友情誼的天池寨成員,彼此相處倒也不錯,不過他們是此間的主人,所以並沒有能夠待很久,稍微打了一個招呼,人就離開了。

我們幾個南海一脈的人縮在一角,由黃胖子負責拿著大盤子去四處出擊,幫我們找尋吃的。

不過說句良心話,不吹不黑,大概是花了錢的緣故,人家這裏的夥食,做得的確有檔次。

至少我們算是吃了個飽。

隨著時間的推移,陸陸續續有人抵達現場,由禮賓引入,每進來一群人,就會由人高聲報起了名號來。

我們過來也是開眼界的,待了沒一會兒,認識了好多聽都沒有聽過的人物。

這些人有的是真牛波伊,有的看起來好像是湊份子過來的。

真正認識的第一個熟人出現了,那就是千通集團的王千林,和他的兒子王員外。

我前些時候方才得知,這位王千林跟天池寨其實也算是有點兒親戚關係,大概與我這邊是差不多的,祖上有些聯係,後來又斷了,不過自從人家做大了之後,漸漸有了江湖地位,就慢慢又走到了一起來。

並不是說他這裏是黃金王家的分支,不過是既然有些淵源,便站在一起,互為盟友,共同發財的意思。

王員外進來的第一眼,是落在了會場中那些鮮嫩的小師妹身上,第二眼則瞧見了我們。

他端著一杯酒,屁顛屁顛地走了過來,先是衝我招呼了一聲,然後自來熟地跟小玉兒攀談起來:“這位姐姐,我們似乎在哪裏見過啊……”

麵對著王員外的嬉皮笑臉,小玉兒直接給了他一個冷眼。

我把他拉到了一邊去,然後說道:“別費勁兒,人家這位有主了。”

王員外顯然是個花叢老手,渾然不在乎地說道:“有主就有主啊,交個朋友麽,哪有那麽多的說法,我就是看見她不凡,想要進一步地解釋一下。”

我咳了咳,然後提醒道:“講句實話,這妹子凶起來,我都壓不住;再有一個,她男朋友,是黑手雙城的七劍之一……”

王員外聽到,有些慌,一口將杯中酒喝盡,然後說道:“那什麽,我們聊一聊天氣吧?”

哈、哈……

我忍不住笑了,說瞧把你嚇得。

王員外說你都把黑手雙城搬出來了,我還有什麽可說的——對了,我跟你說一件事情。

我說你講吧。

王員外說我也是剛剛收到的消息,聽說日本第一忍德川信義東渡來華,準備找你麻煩了。

我一愣,說什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