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米兒將人拖到我麵前來的時候,我方才知道,這家夥居然是叫同夥逃離,而自己則趁亂從救火車旁邊衝了出去,準備逃之夭夭。
不過他卻忘記了,除了我,還有一個人在盯著他。
那便是小米兒。
當初在水牢之中,除了我,還有一個人在注視著他和溫半城,而那人便是小米兒。
小女孩子的記仇能力是很可怕的,就在吳處長以為能夠將我給甩脫了去的時候,她卻終於出手了,將人給擒拿下來——當初的小米兒或許對吳處長有著幾分畏懼,但現如今的她,已經差不多是用俯瞰的姿態打量了。
我看著被小米兒抓著、渾身僵直的吳處長,平靜地說道:“大兄弟,難道你真的覺得,憑著你和那幾個幫手的實力,真的能夠將我給活活燒死在裏麵?”
事到如今,再多的抵賴也不過是自取其辱,吳處長從喉嚨裏咳出一點兒痰液來,吐在了地上,惡狠狠地說道:“你別著急,前菜才剛剛開始……”
我笑了,居高臨下地伸出了腿來,踩在了吳處長的腦袋上。
大概是我這樣的動作實在是太具有侮辱性了,吳處長的幾個下屬下意識地圍了上來,試圖跟我解釋:“王先生,你這樣子,真的很過分……”
我看了旁邊的小侯一眼,他立刻心領神會,上前阻攔這些人,而我則又回過了頭來。
我低下頭,看著滿臉通紅的吳處長,說看起來你是知道一些什麽的,怎麽,需要跟我分享一下麽?
吳處長的眼睛往旁邊轉動,而這個時候,我伸出了手來。
逸仙刀懸在了半空之中,發出了“嗡、嗡、嗡”的響聲來,嚇得眾人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我說在座的諸位,我不確定你們其中,是否還有小屈陽的同夥,所以任何人,有任何異動,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這把刀,插進你的心髒裏麵去,所以想要活命的,給我安靜一點兒。
我的話語擲地有聲,那幾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極度難看起來,不過我卻並不在乎這個,而是給小侯打了一個手勢。
我讓他給負責臨時指揮部的布魚打電話溝通一下。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也隻有選擇相信布魚了,畢竟他的人品還算是不錯,而且衝著小玉兒,他也不會下手坑我。
吳處長被我警告過後,沒有再多說話,我看了小米兒一眼,說幫我弄開他的嘴巴。
小米兒聽到,將人拉到了旁邊的背風處,然後伸手,按在了那人的胸口處。
吳處長一開始並未覺得,結果過了幾秒鍾,臉色陡然一變,嗓子一下子就變得尖細起來,說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他剛才被小米兒做過手腳,此刻身體僵直,動彈不得,而這還隻是開始,當小米兒的手掌離開了他的胸口時,能夠瞧見他的衣服之下,似乎有某種東西在遊動,宛如蛇,似乎又細一下,那一團東西一會兒遊到胸口,一會兒又遊到了後背,最後似乎落到了襠部,原本都已經該失去控製了的雙手,下意識地朝著身下捂去,然後發出了慘烈的叫聲來。
啊、啊、啊……
他歇斯底裏地叫著,臉上的肌肉不斷扭曲,雙眼突出,大聲哭喊道:“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吧……”
從外表上來看,吳處長應該是一個意誌堅定的人,我也不知道小米兒到底用了什麽手段,此刻的他卻仿佛發瘋了一般,身子瘋狂地想要扭動,卻又似乎遇到了什麽阻礙,這樣的反差讓他徘徊在了痛苦邊緣,雙眼幾乎都快要凸出眼眶之外去。
他叫得實在是太慘烈了,以至於那邊救火隊的人都跑了過來,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潛伏在自己人內部的叛徒最是可恨,雖然有人對此十分難受,但也有樂見其成的,趕忙上前解釋,並且將人給支開。
我讓吳處長嚎叫了好幾分鍾,嗓子都沙啞了,方才讓小米兒稍微停一下。
我蹲下身子來,看著渾身都是酸臭汗液、屎尿齊出的吳處長,說老兄,何必呢,你老老實實講該說的都說了,回頭他們把你往看守所裏麵一送,大把的好日子可以過,何必在這裏跟我硬扛?要真的給我玩死了,你覺得會有人幫你一個叛徒出頭麽?
我說得語重心長,結果吳處長除了如同一攤爛泥一般,在地上不斷喘息之外,卻是什麽話兒都不開口。
我等了他十幾秒鍾,沒有再多說,站了起來,朝著小米兒打了一個響指,說再來。
啊……
又是一聲慘叫,仿佛遇見了接下來還有更大的恐怖,吳處長的精神終於崩潰了,哭嚎著說道:“我說,我說,別再搞我了,嗚嗚……”
挺大一老爺們,而且也算是一個人物,結果哭得甭提有多傷心。
我讓小米兒暫停一下,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大兄弟,我時間很趕的,你別玩我啊,如果老是一驚一乍的,我不保證下一次還能夠選擇相信你啊……”
吳處長終於被我搞得崩潰了,嚎啕大哭,說我什麽都告訴你,隻求你別搞我了。
我更是忍不住地翻白眼,說別說得這麽曖昧,好像我怎麽你了一樣。
吳處長垮了,隨即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事情——事實上,他誰的勢力都不屬於,長居津門的他屬於這兒的地頭蛇,子承父業進了宗教局,不過之前外聯辦的經曆讓他與當地宗門保持了密切的聯係,而自己的性格又比較江湖氣,所以很多時候,都把自己當做了江湖人。
既然是江湖人,自然也會收錢辦事。
這事兒隻要自己能夠搞得定,上麵一般都是不會追查的,說起來,跟江湖上的朋友比較弄得開,對於他的本職工作來說,其實也是一種優勢。
而就在一個月前,有人找到了他,給了他一筆看到都有些眼紅的錢,讓他幫忙配合一些事情。
吳處長並不是沒有見過錢,隻是沒有見過這麽多的錢,所以一下子就陷落了。
他答應了對方的要求,決定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給人提供便利。
他接到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幫忙在這個紡織廠附近布置一個絕殺陣,通過十方地煞冥火陣,將人給悶殺其中。
隨後他負責在臨時指揮所中采用種種線索,將這裏定為可疑之處,然後將宗教局委派而來的高手,引入這個陷阱中,將有生力量給消耗於此。
而隨後,他將會隨時等待指示,負責迷惑專案組,並且提供各種假消息。
聽到了吳處長的解釋,我不由得笑了起來,說敢情你連人家一外圍都不是啊,也就是個收錢辦事兒的貨色?
吳處長渾身直哆嗦,不過卻還知道點頭,說對。
我盯著他,好一會兒,然後說道:“告訴我,他們的人,怎麽聯係你?”
吳處長說他們在需要的時候,會打我的電話。
我說你看見我的時候,是不是很驚訝啊?
吳處長畏懼地看了我一眼,不敢說話。
與吳處長的對話結束之後,我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許久,我抬起頭來,對旁邊的小侯說道:“聯係上布魚了沒有?”
小侯搖頭,說沒有,不過臨時指揮部聯係上了,那邊告訴我,說另外一個地方發生了塌方,整個院子都直接落進了巨大的深坑裏麵去……
我皺眉,說哪裏?
小侯說在之前說的農家小院。
我一聽,頓時就是一股怒火升騰而起,一把揪住了小侯的衣領,說走,開車,我們趕過去。
那個目標是老鬼和黃胖子帶隊的,如果這些都是敵方計劃好了的陷阱,隻怕他們恐怕是會有危險。
小侯給我嚇了一跳,指著旁邊的那幾人,說他們怎麽辦?
我說讓他們自己回臨時指揮部,我們走。
我沒有給他太多商量的時間,直接將人給抓緊了車子裏,隨後又將吳處長也給帶了上。
兩個地方相聚算不得遠,小侯一腳油門踩到底,十幾分鍾之後,趕到了現場,瞧見原本平整的農家小院,突然間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口子之下是黑黝黝的深坑,裏麵充滿了血腥的氣息。
我們趕到的時候,旁邊也有宗教局的相關人員,都傻了,一邊四處搜尋,一邊打電話求援。
我讓小米兒看住了吳處長,然後跳下了車子來,想要到那深坑之前去查看,結果給人攔住了,告訴我危險。
我怒氣衝天,一把推開好幾人,想要下去找尋,結果就在此時,有人叫了我一聲。
我回過頭來,卻見來人竟然是黃胖子。
我十分高興,衝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雙肩,說你沒事?
黃胖子笑了,說老鬼精明,早看出不對了,將計就計,把狼給引了出來,我們兩個趁亂去抓了人,耽誤了一點兒時間……
他正說著,老鬼拖著一個家夥走到了這邊來,看見我,揮了揮手。
我走上前,說這人誰啊?
老鬼笑了,說丫就是他們要追的那個熊阿盧,我剛才簡單問了一下,沒想到他們居然有大計劃——這幫孫子準備在附近的幾個水庫下毒,還準備去自來水廠那裏折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