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神秘殺手之王黃若望出現,並沒有一上來就選擇攻擊我,有兩個可能,第一就是怕誤傷威廉黃,另外一個可能,恐怕是準備不充分。

他想拖時間。

不管是什麽理由,我千算萬算,想出了各種的可能,結果這家夥最終還是出現在了這裏,那就是我的失誤。

薑還是老的辣,我們知道米國本土勢力的撤離是最大的機會,而黃門郎也知道這是最大的危機。

正是如此,所以他的防備才會特別嚴。

事實上,我早該想到威廉黃靠不住。

然而所有的一切,到了現在,再後悔也都沒有了任何意義。

我看向了威廉黃,說你這是不想活了啊,你憑什麽覺得他們能夠幫你治好身上的蠱毒?

威廉黃從**爬了下來,衝著我說道:“不,我沒有出賣你,我沒有啊……”

他哭得淒厲,而黃若望冷然看了他一眼,說大哥居然生了你這麽一個怕死的孬種,哼——姓王的,他的確沒有出賣你,隻不過家主他猜得到你肯定會在威廉的身上弄手腳,而威廉又躲躲閃閃,不敢正麵回答,這才讓我們知曉他肯定是跟你達成了協議,所以隻要留意他的行為,我們就很容易把你給釣出來……

我平靜地笑了笑,說哦,原來如此啊。

聽到黃若望的解釋,我忍不住笑了,說原來殺手也不冷啊,居然還幫他解釋,真的讓我刮目相看。

黃若望身子一動,卻是擋在了威廉黃的跟前來。

他平靜地說道:“其實我對這個繡花枕頭一樣的侄子,一直都是看不上的,跟一坨屎一樣,然而再臭的屎,也是黃家拉出來的,我大兄對我恩重如山,沒有他就沒有我黃若望和黃泉的今天,所以他的子嗣我必須保住。”

我說理解,不過你的對手不是我。

黃若望冷冷打量了我一眼,說後生可畏啊,別以為你前一次能夠逃脫升天,就可以狂妄無比,我出道的時候,你特麽的都還沒有生出來;而且我想提醒你一句,家主的實力,遠遠比你想象的要強。

我點頭,說猜得到,要不然黃門郎作為你的晚輩,也不可能被你一口一個家主那麽叫著。

黃若望說我聽說你是近年來江湖上除了左道之外,新近崛起的頂尖高手,不知道真實的手段如何?

我說那天交手人太多了,沒有怎麽玩,擇日不如撞日,要不現在?

黃若望點頭,說好,就現在。

我拱手,說請。

黃若望說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挺有禮貌的,那就……來吧!

話語剛落,一把暗淡無光的短劍便被他遞出,然後瞬間出現在了我的胸前。

快。

黃若望的手段特點總結起來,其實就是一個字。

那就是快。

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

眼看著笑吟吟的黃若望突然出手,即將把我給弄倒,我沒有半分猶豫,直接祭出了逸仙刀。

鐺!

逸仙刀與對方的含光劍陡然相撞,盡管因為是世敵的緣故,黃家嫡係對逸仙刀十分熟悉,甚至都熟知斬人訣的手段,使得逸仙刀並不能夠發揮最大的威力,但用來牽製對手,其實也已經是足夠的。

就在逸仙刀與含光劍對撞的一瞬間,我拔出了三尖兩刃刀來。

圖窮匕見。

現在就是刺刀見血的時候,我不再進行任何的隱藏,上來就是奮力廝殺,三尖兩刃刀向前斬去,一股極恐怖的黑龍之氣頓時就衝向了前方,越過了翻滾下地的威廉黃,撞到了那牆壁之上去。

轟……

一聲炸響,整個牆壁頓時就炸開了來,飛濺的石塊和木屑,以及各種材料不斷翻飛,而黑龍之氣卻是一往無前,朝著前方衝去。

這一刀,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拆遷。

偌大莊園的建築,我給你搗毀了去。

這一刀的氣勢極強,將周遭的建築結構給破壞了去,黃若望沒有想到我會如此暴戾,一把抓住了威廉黃,然後用後背猛然撞向了靠外麵的牆壁,整個人落了下去。

我一刀揮去,並不停頓,再一次地向另外兩個方向又劈出了兩刀去。

轟隆隆……

巨大的建築塌陷聲從周遭傳來,我翻身衝向了窗口處,猛然奔出,在空中的時候,還未落地,便有寒光朝著身邊侵襲而來。

手中握著三尖兩刃刀,我有著碾壓一切的氣勢,長刀而望,猛然下劈。

這一下並沒有與對方交接,黃若望顯然不想跟我硬碰硬,在感覺我遊刃有餘的時候,立刻就撤離開去,落到了另外一邊。

我雙腳落在了地上,手中的三尖兩刃刀一抖,然後往旁邊猛然一拍。

飛濺而下的磚石被我拍飛,朝著遠處的黑影落去。

啊……

有人慘叫,卻是腳筋挑斷的威廉黃,給一磚頭砸暈了去。

我相信黃若望的話語,這個家夥絕對沒有出賣我的膽子,這些從我與他的溝通和對話之中能夠感覺得出來。

怪隻怪黃門郎老奸巨猾,將人性看得透徹,而且還故意撒網放魚,引蛇出洞。

我身後的建築在坍塌,轟隆隆的響聲之中,這建築塌陷了小半,而我卻並沒有去管消失不見的黃若望,而是足尖一頓,踏著旁邊的廢墟,衝向了屋頂上去。

我的目標既不是黃若望,也不是威廉黃。

從頭到尾,我的目標就是黃門郎。

如果這個家夥走了,就算是我殺光這莊園裏的所有人,也都是白費力氣。

原本穩妥的偷襲計劃,在威廉黃這裏失算了,但我並不認為自己這邊的劣勢就很大。

事實上,隻要是那幫本土勢力沒有攙和其中,那我就毫無畏懼。

因為我對自己,以及老鬼有著充足的信心。

所以在麵對著黃若望的威脅時,我所選擇的事情,是先將人逼走,讓他無法對我形成威脅的同時,直接上手拆屋子。

黃若望說過,在黃門郎的那兒,有著更精彩的布置。

那麽我這手段,就是直接來個釜底抽薪。

你再多的布置,都需要有載體。

我若是將你這個大屋子給拆了,那你有再強大的布置,又能如何呢?

三兩下,我便已經竄上了屋頂去,而這個時候,突然間腳下躥出了一大片的火焰來,這些火焰在一瞬間將我給包圍住,然後化作了無邊的火海,將我整個的視野都給囊括,而更遠處,滾滾的濃煙遮掩一切。

果然,對方在這兒還真的是費了心思。

隻不過……

麵對著翻滾襲來的火舌,我眼睛眯起,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騰空飛了起來。

大約是以為我想要跳出火場,半空之中飛出了十來根火箭。

這些火箭與一般的利箭不同,全身都是炎火,透著一股恐怖的氣息,並且角度刁鑽,仿佛要將我的一切閃避角度都給鎖定住。

我一口氣沉到下腹處,身子倏然墜落去,那些箭最終還是落了空。

然而地下的火場中,卻又有無數翻滾的火焰,化作無數猛獸,朝著我這兒撲了過來。

這手段……

哼!

我冷哼一聲,左手一張,卻有一頭渾身冒煙的火焰狻猊從中冒出,嘶吼一聲,將這些火焰幻化的猛獸直接吹得化作飛灰,然後將我給駝住,讓我沒有墜落下去。

火焰狻猊雙腳踏著火焰,然後朝著前方猛然衝去。

就在這個時候,半空之中卻是傳來了一聲冷笑,卻有一物從火焰之中飛撲而來。

那玩意大概有足球一般大小,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眼看著就要衝到我的跟前,被我手中的三尖兩刃刀斬落的時候,突然間憑空停了下來。

隨後它懸停半空,包裹得緊緊的全身陡然張開,就好像是吹脹了的氣球一般,倏然膨脹。

我這一刀過去,正好將其斬破。

呼……

就好像是漏了氣的氣球一般,那玩意陡然炸了開來,頓時間整個空間都彌漫著那種黑色的氣息,被那火焰一烘烤,頓時就將整個火場的外圍都給包裹住。

火焰狻猊性子凶猛,然而卻不敢觸碰這些迷霧,尾巴一甩,卻是又跳回了火場之中去。

它在往回折轉的一瞬間,突然間火場之外,卻又傳出來一種嗚嗚的號叫聲。

這種號角十分奇怪,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完全沒有號角的雄渾之感,有點兒像是便秘一般,但是我身下的那火焰狻猊聽到,卻莫名就是一陣狂躁了起來,屁股一顛,差一點兒將我給甩了下去。

我感覺到火焰狻猊怪異的行為,感覺到如果讓它在待著的話,隻怕會被這號角給弄得發瘋,沒有任何猶豫,朝著前方的一處斷口躍去,然後將火焰狻猊收了起來。

我這邊剛剛一站穩,卻感覺到不遠處有一個人在看著我。

我抬頭望過去,瞧見那人便正是黃門郎。

他依舊坐在輪椅上,就好像是看死人一般地打量著我,眼中充滿了輕蔑。

我冷冷一笑,說好手段。

黃門郎坐在輪椅上,膝蓋上還蓋著一張毛毯,他慢條斯理地說道:“荊門黃家與黃金王家、離水宋家同根同源,又在你手上吃了那麽多的虧,你覺得,我會對你沒有任何克製的手段,就會與你正麵交鋒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