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楊廣換上了一身華麗冕服,罕見的出席朝會。

麵目陰鷙,鷹視狼顧的太師楊素

身披黃金甲,仿佛戰神一般的宇文拓

獨孤閥獨孤峰,宇文閥宇文化及

眾多大臣差不多都到齊了,一個個沉默無聲,就等一聲“有事啟奏,無事退朝”響起,然後轉身走人。

滿朝文武,隻有一小部分人還惦記著大隋江山,其餘的,都在等一個時機。

有心天下的,在等一個絕佳的造反機會。

想要投機倒把的,還在物色該投靠誰,才能利益最大化。

總之,還忠誠於楊廣的,簡直少的可憐,就連楊廣頗為信任,視作心腹的宇文化及,也隻是對楊廣口頭上忠誠。

開科舉,打壓世家門閥,已經讓楊廣徹底眾叛親離,就連他老娘獨孤皇後出身的獨孤閥都早早拋棄了他。

大隋楊家,堪稱是成也門閥,敗也門閥。

群臣都沒把楊廣當回事,然而楊廣似乎沒有多少自知之明,還在行使他作為皇帝的權力,且一來就是王炸。

封朱壽為上柱國,兼中書省中書令,總攬朝政,統轄文武。

當此冊封詔令一出,滿朝文武無不目瞪口呆,感覺楊廣真的是瘋了,腦子出了問題。

封一個不知來曆的人充當中書令,楊廣以為自己還是曾經那個說一不二的皇帝嗎?

一時間,反對之聲此起彼伏,大隋朝堂分割蛋糕的人已經夠多了,難以再容忍他人插足其中。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啊.”

“中書令之職,總攬朝政大局,至關重要,以一不知來曆之人擔任,恐朝局動**,國將不國啊。”

“請陛下三思.”

群臣像是死了爹娘一樣,哀嚎不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對大隋有多忠心呢?

明麵上口口聲聲都是為了大隋江山社稷著想,可落在楊廣耳朵裏,那就是**裸的威脅。

“該死的”

原本的楊廣尚且受不了群臣的裝模作樣,何況是中了“眾生同心”的楊廣,群臣反對朱厚照成為中書令,就是詆毀他心中至高無上的神,他又如何能夠忍受得了。

看著為大隋江山“憂心忡忡”的群臣,楊廣內心殺意熾盛,如烈火般熊熊燃燒。

不過想到朱厚照的囑咐,又強自冷靜下來,一群注定要死的螞蚱的掙紮,又何必與之計較。

“這個昏君是要幹什麽?”

站在群臣前列,視楊廣為傀儡的楊素微微皺眉,楊廣突如其來的騷操作,讓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隨後便繼續閉目養神,楊廣愛怎麽搞,他都不想搭理,隻要別阻擋他尋找上古五神器就行。

窮途末路,垂死掙紮的楊廣,不知來曆的中書令朱壽,都隻是微不足道的螻蟻罷了,隻要得到上古五神器,天下算什麽,他楊素將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心態上就已經發生巨大轉變,把自己當做淩駕一切之上的天地主宰,楊素,確實是號人物,無怪乎會被魔界給算計上。

楊素都懶得理會朝堂上的亂局,宇文拓就更無所謂了,除了他老娘與獨孤寧珂,世間之事,他在乎的少之又少。

噠噠噠

就在群臣吵吵嚷嚷,沒完沒了之際,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陡然響起,朱厚照直接帶人闖進大殿。

“你是何人,竟敢帶人擅闖”

一名衣冠楚楚的官員指著朱厚照大聲怒喝,可惜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劍封喉。

緩緩倒地的身體,還在流血的咽喉,難以置信的眼神,都說明了一個問題.

當出頭鳥是會死的!

殺一儆百的效果永遠是最好的,吵鬧的大殿登時鴉雀無聲,一眾大臣看著麵無表情收回長劍的劍一,心肝都在亂顫。

能夠站在這裏的,大多是世家門閥子弟,而世家門閥素來養尊處優,惡事沒少做,卻鮮少見血,故而在看到一個同僚被殺之後,都被嚇住了。

世家門閥子弟中少有的高手,號稱將家傳冰玄勁練到爐火純青,有望比肩三大宗師的宇文化及都像是焉了的花一樣,一言不發。

從劍一的身上,宇文化及感受到了濃烈的死亡危機,那快如閃電的一劍,他接不下。

宇文化及自負,但自負不代表愚蠢。

在明知敵人強到可怕的情況下,還要出言撩撥,那就是單純活膩了找死。

“你,你竟敢在朝堂上殺死朝廷命官,可知這是要誅九族的大罪。”

一名年逾六旬的老臣顫顫巍巍的指著朱厚照大喝道。

其出身極為不俗,乃是清河崔氏之嫡係,自覺家世顯赫,能夠震懾住天下人。

但很可惜,他太高估了自己,朱厚照何許人也,勢力比之清河崔氏還要龐大的文官集團都讓朱厚照給掀翻了,又豈會被他一個老朽給嚇唬住。

朱厚照挑了挑眉,給劍一使了個眼色,意思不言而喻。

他是來搞事的,又不是真打算給楊廣當忠臣良相,既然有人不想活了,他也沒必要客氣,肆無忌憚的亂整就是了。

得到朱厚照的命令,劍一長劍再度出鞘,一道奪目劍光一閃而過,而後,那名出自清河崔氏的老臣就死了。

直接被一劍劈成了兩半,鮮血飛濺,染紅了大殿,把一眾自詡清貴的世家官員嚇得尖叫連連。

“本座,中書令朱壽,諸位誰讚成,誰反對。”

劉瑾適時搬來一張太師椅,朱厚照大馬金刀的坐下,滿臉戲謔的看著眾人。

與被群臣無視的楊廣相比,他似乎更像是皇帝,掌生控死,生殺予奪。

當庭殺人,未經皇帝開口,自個兒就坐下了!

看著坐在太師椅上,姿態慵懶的朱厚照,群臣瞪大了眼睛,就沒見過這麽囂張的人。

他們下意識的看向楊廣,這就是伱找來的中書令,似乎也沒把你放在眼裏。

楊廣的態度卻是讓他們大失所望。

端坐在龍椅上,楊廣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對朱厚照的囂張舉動,全都視之不見。

那可是他的神,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你是何人?是何來曆?”

太師楊素發話了,一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神盯著朱厚照,仿佛能夠看穿人心,洞察一切。

本來他是不怎麽在意朱厚照這名忽然冒出來的中書令的,但劍一的驚豔表現又讓他多了幾分興趣。

他是一名修道者,神火上道臻至登峰造極之境,修為已是人間絕頂,可是他竟然在劍一身上感到了一絲威脅。

劍一尚且如此,能令劍一臣服的朱厚照想來也是不同凡響,隻是任他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一點朱厚照的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