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斷劍
中土,河陽城外廢棄義莊。
這個神秘人物一舉擊破周一仙施展法術,以絕對壓倒深不可測的道行震懾全場,甚至連周一仙看家的逃命之術也被他所看穿,而在言談舉止之間,此人竟絲毫沒有否認和青雲門那神秘的聯係,加上他高到不可思議的太極玄清道修行,這個神秘人物的來曆,簡直是無法想象。
然而,隨著這個人黑暗的身影逐漸靠近,身上那股詭異的凶戾之氣籠罩而來,周一仙、小環和野狗道人已經沒有多餘的念頭去考慮這些事了。破除周一仙術法之後,那人隱藏在陰影之後的身子似乎突然受到了什麽刺激,開始有些緩緩喘息起來,呼吸聲慢慢變得沉重。
周一仙眉頭緊緊皺著,盯著那個人影,眼中意外的沒有多少驚懼,反而疑『惑』之『色』更多些。以這神秘人剛才表現出來的道行之高,自然是決不可能才動手幾下便氣喘籲籲,顯然,此人體內似有隱疾,又或是什麽怪異症狀,竟連他這等高深道行的人物也難以自控。
隻是雖然如此,但外表看去,那神秘人物非但沒有任何衰弱下去的跡象,相反,隨著凶戾之氣不斷高漲,太極玄清道那股純正溫和的氣息消沉下去,籠罩而來的殺氣和威壓,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個時候,任誰麵對著那一雙黑氣之後漸漸亮起閃著凶狠暗紅眼神的眼睛,都會明白接下來這個神秘人物將要做什麽了!
周一仙一咬牙,似下了決心,猛然一拉,要將野狗道人和小環拉在自己身後,伸手處,野狗道人被拉了過來,但小環那裏,卻是拉了個空。
周一仙吃了一驚,還未等他回頭看去,卻之間人影閃過,小環竟是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前,麵對著那個神秘人。周一仙愕然,卻隻聽小環急道:
“爺爺,你們快走,我來擋住他。”
周一仙怒道:“你懂得什麽,此人道行非同小可,快……”
他回來二字尚未出口,隻見小環已然動手,麵對著那個神秘人,這看去秀麗清純的少女雙手猛然揚起,一本黑『色』無字封皮的書從她手間隱隱閃過,片刻之後,當初鬼先生贈送給她的那七枚神秘的“血玉骨片”,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一股黑暗氣息,無形卻似有質,陡然間憑空散發出來,降臨在這個廢棄庭院之中。周一仙愕然止步,就連前麵『逼』近的那個神秘人,也輕輕“咦”了一聲,停了下來。
與那神秘人身上凶戾氣息截然不同,但同樣蘊含著詭異黑暗氣息的森森鬼氣,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此處原本是一處義莊,陰氣本來就極重,此番小環施展了詭異的鬼道異術,登時是鬼嘯連連,陰風慘慘,直如萬鬼呼嘯,讓人心頭直糝的慌。
七枚血玉骨片,緩緩從小環手心中飄了起來,如無形之手『操』控,在小環身前半空中排列出一個三角形狀,每一片之上那些似血汙一般的地方,都緩緩泛起了暗紅『色』的光芒,如七隻慢慢睜開的眼睛,盯著那個神秘人物。
滿院子的陰風之中,那個神秘人的衣衫也呼呼直響,但他似乎根本不受這些陰靈鬼魅之『惑』,那雙隱藏在黑氣陰影之後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突然寒聲說了一句:“鬼道之術!”
小環眉頭微微皺著,原本秀美的臉龐此刻顯得微微發白,不知道是因為第一次施展這等異術不熟練呢,還是女孩兒家天生就對鬼魅陰靈這些事物有些反感懼怕,但不管怎樣,這第一次被她施展而出的鬼道法術,經由鬼道異寶“血玉骨片”的催化,已然成形,在小環身體附近逐漸凝聚了一層深邃黑氣,並且在小環手臂翻轉之間,渾然成形,卻是一個與小環形象格格不入的巨大黑『色』骷髏頭,看去詭異之極。
而七片血玉骨片此刻也隨之緩緩升空,鑲入了那個黑氣所化的骷髏兩隻眼眶之中,瞬間,那骷髏如獲新生,雙眼中紅光大盛,張口一呼,陰風大起處,如雷鳴一般遠遠激『蕩』了出去,一道黑氣如利箭一般急速無比從它口中激『射』出來,向那神秘人『射』去。
破空之聲,如鳴鏑尖嘯,轉眼即到了那神秘人身前,神秘人身形一轉,看似緩慢,卻是在間不容發之際將這道凶厲的鬼氣之箭躲了過去,那鬼箭破空而去,激『蕩』之聲猶似尚在耳邊。
但還不容他喘息,前方那個黑『色』骷髏口中竟是接二連三又噴出黑『色』凶厲鬼箭出來,破空尖嘯陣陣,直向那個神秘人物『射』來,且方向也微有不同,上下左右皆有,竟是絲毫不留餘地了。
站在小環身後的周一仙與野狗道人都變了臉『色』,所不同的是野狗道人是又驚又喜,不曾想到小環道術竟然如此厲害;而周一仙臉『色』表情卻複雜的多,臉上也沒有幾分欣喜,更多的卻是擔心和疑慮。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周一仙忽地臉上神情一動,退後了一步,卻是向這個院子裏另一個方向看了過去,那裏並非小環與那個神秘人物鬥法的地方,相反,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他們剛剛探查過了一個地方——義莊的那個廢屋。
那裏陰影深深,不過與此刻庭院之中的鬼氣森森相比,那裏似乎反而更顯得好些,剛才周一仙與野狗道人在門口向裏麵張望,裏頭自然是早已荒廢了,什麽都沒有,隻有殘留的破瓦碎礫,還有就是看的讓人不舒服的幾具破舊棺木。
但就是這些,卻突然讓周一仙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甚至連激鬥中的小環他竟也一時沒有注意了。
那間廢屋之中,卻又是什麽事物出現了呢?
周一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那裏。
庭院之中,小環的鬼道異術聲勢『逼』人,竟然一時在場麵上完全壓倒了那個神秘人物,眼看著她召喚出來的那個黑『色』骷髏不停發出凶厲之極的鬼箭,一支一支破空『射』去,雖然沒有一支能夠『射』中那個神秘人,但也『逼』得那個神秘人不停閃躲,這陰森詭異的鬼道之力,似乎連那個道行高深莫測的神秘人也不願直接其鋒。
隻是這般過了半晌,雖然小環身外籠罩著的那個黑『色』骷髏凝而不散,並且雙目之中的紅光也一樣亮堂,但是那個神秘人卻有了變化,似乎已經看出了什麽,冷笑一聲,忽地在漫天鬼箭如雨中,欺身飛起,直向小環撲來。
所有的鬼箭似乎一時都失去了準頭,從他身邊滑了開去,咄咄之聲尖嘯不絕於耳,卻是都向旁邊飛去了。周圍野狗道人等臉上都是失『色』,小環也是臉『色』一白,眼看那黑『色』身影就要飛近身子,她雙手猛然一合,並於胸口,頓時在她術法催持之下,黑『色』骷髏呼嘯一聲,竟是突然變小了一半左右,但同時也擋在了小環身前,那七片閃爍紅光的血玉骨片急速旋轉著,黑『色』骷髏雙眼之中,瞬間灑出一片紅『色』光幕,截住了那神秘人物的來路。
神秘人哼了一聲,似乎以他的道行,竟然也對這片紅『色』光幕有著幾分忌諱,硬生生頓住了身子,停了下來,反觀小環,雖然暫時脫離危險,但緊接著不知為何,整個人身子一顫,似乎突然間元氣大傷,臉上竟也閃過一道黑『色』,片刻之後,她手間術法與身前那個黑『色』骷髏,全都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
就連她『操』控『射』出的鬼箭,也立刻受到了影響,從剛才尖嘯激『射』、勢不可擋的氣勢,變成了軟弱無力的樣子,而先前小環做法灑下的那片紅『色』光幕,終於也是在小環吃力的神情中,漸漸抖動,終於消散了。
意外的,那個神秘人在小環突然現出頹勢之後,沒有再度攻擊,反而站住了身子,看著對麵那個漸漸衰弱的少女,眼中閃爍過一絲寒光。
野狗道人大急,不知道小環前一刻看去還好好的大占優勢,怎的突然就似乎元氣大傷的敗了下來,連忙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小環,入手處,他頓時大吃一驚,小環的身子冰涼之極不說,那寒意中更有一股詭異莫測的鬼力妖氣,噝噝散發出來,直欲擇人而噬。
幸好這個感覺很快就隨著小環無力坐倒而消散,野狗道人也不敢怠慢,扶著小環慢慢坐下,周一仙默默走到小環身旁,仔細看看了她麵容,搖頭歎息了一聲,沒有說話。
小環此刻看去衰弱之極,似乎是連話也說不出了,半空之中的那個黑『色』骷髏漸漸變淡,終於也消散了去,隻留下了變回平淡無奇的七個血玉骨片,從半空中微微凝了一下,隨即掉落了下來,落在小環身前石板之上,發出了幾聲清脆的聲響。
那神秘人看了看小環,突然道:“這‘血魂’之術,她修行了多久?”
周一仙慢慢走到小環身前,擋住了他看向小環的視線,神秘人向他看去,周一仙淡淡道:“不過一月而已罷。”
那神秘人沉默了片刻,眼中那兩點紅光不知何時,緩緩又黯淡了許多,隨著那兩點紅光的弱化,他整個人似乎看起來又多了幾分人味,身上那股凶戾之氣也淡的多了。
周一仙眉頭一皺,他走南闖北見識閱曆,放眼天下都沒幾人能與他相提並論,自然也看了出來這神秘人身上的怪異之處,眼中漸漸『露』出思索之『色』,隨即似又想到了什麽,忽然又向那間廢棄屋子方向,看了一眼。
冷冷夜風之中,那棟荒廢多年的屋子孤零零聳立著,破敗淒涼,當真是一點異處都沒有,隻是周一仙看著它的表情,卻大是古怪,隱隱中還有幾分期待。
那神秘人沉默了一會,聲音還是那般平淡,但看向周一仙身後的視線裏,已經多了幾分意外的讚賞,道:“好天資啊,隻可惜卻用到了鬼道小術之上。”
周一仙轉過眼看著他,道:“這位尊駕,我們並無意冒犯於你,今晚誤入此地,也並無他意,更不想與你起什麽衝突。如果沒有其他事,請尊駕還是讓我們三人走罷。”
神秘人目光慢慢收了回來,看著周一仙,冷笑了一聲,道:“誤入此地,你們說的倒輕鬆,誰知道你們不是……”
話說了一半,突然,那人身子卻是微微一抖,竟是把話都中斷了,周一仙一震,隨即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麵黑『色』籠罩之後的麵龐上,眼眶中,兩點紅『色』的光亮,竟又是緩緩亮了起來。
凶戾之氣重新泛起,無形地籠罩過來,威壓一切,比之剛才竟有過之而無不及。
周一仙臉『色』大變,猛然退後一步,一把將無力的小環拉了起來,對驚愕的野狗道人急道:“快,快分開跑,逃得一個是一個……”
野狗道人似乎也明白了什麽,但還不等他開口說話,前方黑暗猛然一凝,陰風大盛,一個巨大的陰影霍然從天空徑直籠罩而下,竟是將他們三人完全籠罩其中,更無去路可走了。
野狗道人大吼一聲,整個人撲了上去,將小環壓在身下,用自己身體擋住那片黑影,周一仙怔了一下,老臉上複雜神情一變再變,但須臾之間,那片威勢無比的黑暗如天幕落入人間,沉重威勢不可阻擋,轟然罩了下來,如萬丈泰山壓頂一般,眼看就要將三人壓做茲粉。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際,生死關頭,那個廢屋之中忽地閃起一道赤『色』亮光,似有人在黑暗之中猛地怒吼一聲,這光亮瞬間暴漲,仿佛被壓抑許久的憤怒,轉眼間刺破黑暗,變做光芒無比耀眼的巨大光柱,硬生生從廢屋黑暗深處迸發出來。
隨即而來的,是如雷鳴一般的轟鳴之聲,整座廢屋瞬間被一股大力震的四分五裂,無數碎土瓦礫在巨大的轟鳴聲中被激『射』上天際,赤光耀耀,如火焰熊熊,一個人影化身巨龍,劃過黑暗虛空,以雷霆萬鈞之氣勢轟然而至,向那個神秘人『射』去。
眼看就要將周一仙、小環、野狗道人三人壓得粉身碎骨的詭異陰影突然如長鯨吸水一般收了回去,巨大的壓力猛然間消失,周一仙等三人竟是都不由自主地感覺到天旋地轉,腦海之中暈個不停。
而遠處,迎著那個激『射』而來的光亮人影,這個神秘人物似也十分惱怒,雙目之中血紅之『色』更重,猛然間雙手齊出,擋在身前,瞬間凝成一道黑影之牆,硬生生抵住了那道熊熊赤光。
隻是雙方全力激鬥之下,赤光與黑影交界之處,如光影竟也白熱化,不斷發出“噝噝”怪異嘯聲,遠遠看去,那周圍景物竟都開始汽化,滾滾熱浪開始翻滾,一點一點向上空飄『蕩』上去。
而此刻,他們兩個神秘人物的身影竟然已經看不清楚了。
這樣一個平靜夜晚,這樣一個荒廢義莊,竟然有如此高深道行的人物,在這裏做決死的鬥法!
忽地,那光亮的最深處,迸發出一聲巨響,如天際驚雷猛然炸響,瞬間一股巨大的勁風撲麵而來,四麵沙塵滾滾,所有的物體都被激『射』而出,甚至周一仙等三人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向外翻騰飄了出去。
那驚雷之中,竟似乎還有一個聲音大聲怒吼,如雷霆一般:
“你還不回頭!”
回答那個聲音的,是一聲冷笑,包含著無窮無盡的不屑與狂傲。
光影搖曳,然後最終緩緩黯淡消散而去,一個大坑,霍然在沙塵之間現身出來。坑中站立兩人對峙,一人是周一仙他們從未見過的,身形矮胖,滿麵怒容,手持一柄赤『色』仙劍,凜然生威,隻是不知是不是受了傷,此人的嘴角邊上,已經有血絲痕跡;而另一人看衣衫服飾,正是剛才他們對敵的那個神秘人物,但此刻籠罩在他身上麵前的那層黑氣卻已經消散了開去,不知是不是因為和這個矮胖人物鬥法太過激烈,無法保持緣故。
遠遠看去,這神秘人身著著青雲門道袍,麵目卻是清庸,五絡長須,給人第一眼的印象,卻是得道高人、卓而不凡的樣子,隻是此刻他雙目之中寒光閃閃,紅芒閃爍,卻是平添了幾分詭異。
那矮胖之人向周一仙等人處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他們三人暫時並無生命危險,這才『露』出放心一點的神『色』,隨即神情轉為嚴峻,盯著那個道人,半晌之後,冷笑寒聲道:“你以為就憑這個‘誅心鎖’道術,就可以將我困住麽?”
那道人雙目之中紅芒閃爍,身上凶戾之氣強盛之極,幾如有形之物,不斷伸縮吞吐,陰森森地道:“我倒忘了,這個道術原是你那一脈祖師所創的,不過用在你的身上,滋味不好受罷!”
“呸,”那胖子喝道,“你墮入魔道,還敢妄言。誅心鎖早已被曆代祖師明令禁修,如今你無視祖訓,眼裏還有青雲門曆代祖師麽?”
那道人冷笑一聲,道:“當日你與我大戰一場,祖師祠堂的毀壞,可不是我一人的功勞,你眼中可還有青雲門曆代祖師麽?”
那胖子一窒,但隨即更是惱怒,隻是一時竟不知說什麽好,隻是狠狠瞪著道人。那道人打量了胖子幾眼,忽地冷笑道:“我看你還是不要逞強了罷,雖然你道行比我想的還要深厚,竟可以強破誅心鎖禁製,但你為了救那三人,耗費修行強行打通,此刻氣血回湧,全身氣脈一起震『蕩』,最多不過隻剩了平日六成道行。嘿嘿……”
他陰惻惻寒聲冷笑,道,“當日你全盛時候,尚且不是我的對手,被我擒下禁錮在這廢棺之中,如今還敢與我為敵麽?”
胖子卻沒有絲毫畏懼退縮之意,凜然道:“當年你與萬師兄絕代風華,『蕩』魔除妖,我追隨你們之後,便是為你們死了,也沒有絲毫悔意;但今日你已非當年之人,而我所為,卻正是你與萬師兄當年九死不悔所做之事。”
他一聲長嘯,麵容上帶著幾分剛毅,卻還有幾分深深哀傷,喝道:“接劍!”
一言未落,人影如電,瞬間融入赤光熊熊,如巨龍騰空,猛撲而來。那道人雙眼中紅芒大盛,瞳孔卻微微收縮,眼看那赤『色』光柱聲勢之盛,竟似劃破長空,割裂天地,幾不可阻擋,隻剩下同歸於盡這一條路了。
他卻忽然冷笑,右手揮舞處,突然一道冷光泛起,並沒有多少耀眼光芒,但就是在身前擋住了那道赤『色』光柱的去向。
而那道冷光與赤『色』光柱甫一接觸,陡然間閃耀光輝,看似無鋒遲鈍,竟然是硬生生切了進去,一陣光芒耀眼閃爍搖動。
那胖子忽然間一聲怒吼,隨即一聲痛呼,頓時赤『色』光芒倒折而回,轟然而散,胖子踉踉蹌蹌竟是被打飛了出去,落在地上更是站不住腳,接連向後退去,而一路倒退之中,他口中已然是鮮血噴了出來,顯然傷的極重,甚至連衣衫胸口都被血染紅了一大片。
而那個道人處,冷光一閃即收,定睛看去,他手上卻是握著一把平淡無奇的古劍,那古劍形式古拙,材質更是奇怪,似石非石,最奇怪的地方是,這柄古劍竟是一柄斷劍,前頭兩尺地方,竟是折斷了。
那胖子口中鮮血流出,狠狠盯著那道人,嘶聲道:“你……你竟敢將誅仙劍也帶下青雲山?”
那道人仰天狂笑,姿態猖狂已極。而遠處,周一仙三人越聽越驚,到了最後,更是驚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誅仙古劍!
那道人手中的斷劍,竟是就是名動天下的仙家第一名劍——誅仙古劍麽?
那麽這兩個道行高到恐怖的人,又會是什麽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