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告別早餐
很快地，齊昊天要了一個高級病房，辦了住院手續，他坐在床邊，緊緊握住林未央的手，因為輸了液，她身上的溫度也漸漸消退下去。
“爹地，我去給媽咪買些粥。” 齊銘突然起身，看了林未央一眼，就要往外走。
“嗯，路上小心。”
“嗯。”
林未央睜開了雙眼，雪白的天花板和消毒水的味道提醒著她這是在一起，剛想轉過頭，耳邊極富磁性的聲音立馬傳來，”感覺怎樣？醫生說你的燒退了。”
這話多麽動聽，可是一般都隻有假的東西才會那樣美好，她輕輕搖了搖頭，”你走吧。”
他聞言，火氣一把騰了上來，”當初誰讓你跳下飛機的？你消失了整整七天，我們的兒子也消失了七天，你現在讓我走就走？”
“嗬。“她冷笑出聲，”齊銘不是你們齊家的血脈。”
話一出口，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五年前說的不離不棄如今都已經成為了一種飯後茶娛，這樣的絕望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當年走出齊家的那一刻起，還是在飛機上收到信封的那一刻？
塵封已久的陳年舊事，現在提起來，還是依舊那樣地轟動人心。
“我們重新開始。”
“沒可能了。”
“再見。”
看著關上的房門，林未央隱忍已久的眼淚終於傾瀉而出，濕了枕頭。
在齊銘走進病房前，林未央已經將眼底的情緒收拾完畢，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的雨，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媽咪，粥給你買回來了。” 門在被掐算得極其準確的時間裏推開，齊銘幼小的身軀出現在門口，白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碗粥。
林未央聞言望去，露出的笑容僅僅持續了幾秒後，她皺著眉問，“衣服怎麽濕成那樣？”
“哦。” 齊銘扯了扯已經濕了大半片的衣服，“買粥撐傘麻煩，就淋了點，不打緊。” 他將手中的粥放下，摸了摸林未央的額頭，感覺溫度已經褪下後，才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笑容。
看著站在自己身旁僅僅隻有6歲的兒子卻儼然看起來像個小大人，雙眼又是一陣泛濫，她也是從孩子時期走過來的，哪個不是爭著吵著要玩具，渴望父母能呆上自己去遊樂場玩上一整天……曾經想過這個問題，既然她的童年沒有過溫暖，那麽她一定要把這份溫暖都一並給予在齊銘身上。
可上帝似乎並不想給她這個機會。
走神中，齊銘已經將桌子上的粥端到了她的麵前，“趁熱吃吧，趕緊好，不然我挺無聊。”
熱騰騰的粥在有些清冷的空氣中不斷地飄逸出熱氣，隨著高度的上升，由濃至淡，最後隻剩下一絲白絲在最高處遊離一秒後，完全消失。
這調侃，還真是什麽時候都會存在。
林未央撇著嘴端過粥，“臭小子，要不是看在你給我買粥的份上，今天絕對不放過你。”
“我就是不買粥，你這副狼狽樣兒能起來揍我？”
“喂喂喂，說誰死樣兒呢……林未央不滿地將身邊的一個枕頭拋過去，卻正好被齊銘用單手接住。
“哈哈哈……”
寂靜的病房裏，母子二人的調侃聲一下子將氣氛轉變為溫暖。
窗外不再下雨，沒過多久，太陽從雲霧裏探出，染紅了整片晚霞，黑夜開始降臨，逛夜市的人愈來愈多，五一不陶醉在這雨後的清新之中。
“齊小姐，這是齊總給您的支票。”
齊瑤一臉蔑視地接過支票，瞄了瞄那行數字，“嗬，他還說了什麽？”
那下屬想了幾秒後，如實回答， “哦，齊總還說，如果您覺得不夠，可以自己加。”
“滾！”
下屬不發一言地退出房門。
齊瑤又一次看著支票上所填的數目，她突然覺得很諷刺，或許，這對那些他曾經的情婦來說已經夠了吧，但是她要的不是錢，而是那顆她認為明明有資格得到的心。
突然一震，電話鈴響起。
她煩躁地從包裏掏出來，看到來電顯示後才平了剛剛皺起的眉，她接起，“晚上大家一起吃飯吧。”
而那頭，並沒有爽快地答應，莫名的沉默讓她十分疑惑，“說話。”
“瑤姐，我們不能幫你了……久，那頭的安娜才為難地開口。
“怎麽了？”
“我阿爸知道了，他讓我們立即放人……”
“那……放了？”
“嗯..”
啪的一聲，手機從齊瑤的手上滑落在地，那頭的安娜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焦急地喚道：”瑤姐？瑤姐？怎麽了？瑤姐？”
見許久得不到回應，那頭的安娜不放心地掛了電話。
“嘟 ——嘟——嘟”
兩天時間飛速而過，林未央的發燒也在藥物的控製下徹底好轉，出院的時候，齊昊天並沒有出現。
回到居住已久的酒店，已經被清潔員打掃得幹幹淨淨，偌大的總統套房裏，母子兩人的身影顯得有些單薄和孤獨，林未央拿著浴巾準備洗澡，齊銘則是打開電腦上MSN，查看安妮世家的最新情況。
打開頁麵後，一封郵件跳了出來。
是一封來自林未央助理江傑的郵箱，他點開一看，不由心底一喜，原來是法國的一個香水公司的高層讓他轉發過來的郵件，他粗粗看了幾眼，看樣子是想入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