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楚熹聲音涼涼,“沒讓謝世子看成笑話,讓你失望了。”

謝長宴修長的手指摩擦,的確有點失望。

在這個女人麵前,對付這種小嘍嘍都沒有他的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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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蘇楚熹伸了個懶腰從軟塌上坐起身,便聽到春秀在外麵喊道:“小姐,嚴禦史家的嚴小姐來府上做客了。您要不要見?”

昨夜,謝長宴賴著不走,好在她將軍府的房間軟塌很大。

她在軟塌上睡了一夜。

朝**看去,就見謝長宴還沒走。

男人一副剛睡醒的模樣,慵懶地坐起了身。

嚴禦史府上的嚴小姐,就是昨日在善藥堂偶遇的那位,謝長宴的小迷妹。

一大早的擾她清靜,蘇楚熹看謝長宴頓時沒了好臉色。

手裏的枕頭砸了過去,“謝長宴,你到底在外麵招惹了多少女人?現在人都追到將軍府來了。”

她扔過來的枕頭,他一把接住,“什麽女人?”

他隻有她一個女人。

蘇楚熹憤憤地將昨日見到的說了出來。

謝長宴依靠在床邊,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事不關己,“她迷戀本世子的美貌和本世子有什麽關係?”

“京城看上本世子的女人多了去了,難不成都是我的女人?我也不稀罕。”

蘇楚熹不想應付那位嚴小姐。

她今日來肯定是和她打聽謝長宴的喜好的。

他的喜好,她哪裏知道。

蘇楚熹走到床邊,踢了男人一腳,“你說說,你都有什麽喜好,一會兒她問起來,我好應付。”

**悠閑慵懶的男人臉色一黑,“相處這麽久,不還不了解我的喜好?”

蘇楚熹:“不了解。”

“好,很好。”

男人突然來了脾氣,翻身下床,躍窗走了。

蘇楚熹暗罵了句神經病。

她來到前廳見客時,嚴晚秋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你們家小姐什麽時候來?怎麽這麽不懂規矩?西北都是這麽待客的嗎?”

她明明是來求助幫忙的,卻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處處貶低蘇楚熹。

這話落在了蘇楚熹耳中,她小臉沉著了下來,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進了前廳。

“這位就是嚴小姐吧,嚴小姐一大早拜訪有何事啊?”她沒打算和對方寒暄套近乎。

對方也完全就把她當成了工具人,上來就問,“你是謝世子的弟妹,應該對謝世子有所了解吧。我今日來就是想讓你把你了解的謝世子告訴我。”

蘇楚熹嘴角抽搐,嚴晚秋還真是不客氣。

“你說謝世子啊......”蘇楚熹優雅端起茶盞,“嚴小姐是打算投其所好?”

嚴晚秋迫不及待點頭,“是。”

“謝世子喜歡......宜香樓的姑娘。還喜歡春花樓的花魁。嚴小姐打算替這些姑娘們贖身,送給謝世子?”

嚴晚秋的表情一瞬間千變萬化。

蘇楚熹沒事人一樣品著茶,聳聳肩,無辜表情,“嚴小姐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那我就無能為力了。”

嚴晚秋離開時,氣得臉都扭曲了。

春秀瞅著嚴晚秋離開的背影,搖頭問,“小姐,這樣會不會得罪了她?”

“看她的態度,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咱們交好,咱們又何必熱臉貼冷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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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明侯府並未刻意隱瞞謝長宴中毒的消息。

他剛被皇帝親封了大理寺少卿,現如今在朝中那可是炙手可熱。

他中毒的消息一散出去,不少人前來探望。

現如今沈氏掌家,昌明侯府有客到訪,都會通知到她。

“夫人,王大人來了,給世子送了......”

“夫人,劉大人帶著女兒來探望世子了。”

沈氏在謝長安院子裏照顧兒子,下人們一趟趟地來,卻沒有一個是來看望他兒子的。

沈氏忍無可忍,一肚子的火氣朝著來傳話的下人發泄了出來,“報什麽報?是嫌本夫人不夠清靜嗎?再有人拜訪,五品以下的芝麻大小官就不用來說了。”

下人低聲應道,“是。”

沒出兩個時辰,李嬤嬤來報。

“夫人,嚴禦史大人府上來人了,還送來了很多補品和藥材。”

沈氏一聽這話忙站了起來,“嚴禦史竟然來了,可是來看長安的?”

李嬤嬤聽到這話,低下頭去,“是來看那一位的。”

“老奴聽說,嚴禦史唯一的女兒,中意世子。還帶著禮品單獨去了世子院子探望。”

聽到這話,沈氏臉色驟變,抓起桌上的茶盞狠狠扔了出去。

漂亮的茶盞頓時四分五裂。

李嬤嬤急忙安慰:“夫人您先別著急,這嚴家就算有意,世子的婚事也得您做主。”

李嬤嬤眼睛裏都是算計,“謝世子也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夫人為何不給他選一門婚事,選個夫人中意且好拿捏的,日後謝長宴還不是被夫人攥在手裏。”

聽到這話,沈氏冷靜下來,嘴角勾笑,“沒錯,我這個當家主母,的確該給他挑選一門婚事了。”

這邊,嚴禦史剛來過不久,昌明侯府又有貴客到訪。

是翰林院秦學士及秦家前進。

秦學士乃是朝中重臣,乃皇帝左膀右臂,內閣大臣。

秦家大小姐秦雨竹曾和謝長宴訂過婚約,且是在明婉公主見證下定下的婚約。

隻是後來因為種種原因,秦學士府提出了退婚。

但兩人的婚約在當時的京城也是轟動一時,留下了一段佳話。

這位秦小姐過來時,謝長宴正盯著半斤寫字。

半斤麵前攤開一本空白的冊子,謝長宴站在他身後,“寫得再詳細一些。本世子平日裏就這些喜好嗎?把我喜歡吃什麽,喜歡穿什麽顏色的衣服都寫上。”

半斤不解,“世子,您突然讓小的寫這個做什麽?”

“廢話太多,讓你寫你就寫。”謝長宴冷言冷語。

外麵有下人來通知,“世子,秦學士府秦姑娘拜訪,您可要見。”

謝長宴頭都沒抬一下,嗓音淡漠,“也交給唐玉柔,讓她招待。本世子沒空。”

半斤絞盡腦汁,又想出幾條,寫下,“世子喜歡宜香樓,喜歡唐姑娘的琵琶,喜歡柳姑娘的舞,喜歡杜姑娘的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