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陳旭同學,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宣沫沫故作驚訝,而後事不關己地聳聳肩,“這次可不關我的事哦!”

陳旭心裏已經慌得說不出話來了,哪兒還能顧得上吃飯的事兒。

他迅速抓起餐盒,連衛生都沒打掃,慌不擇路地跑了。

宣沫沫嫌惡地衝著他的背影呸了一聲。

傻比玩意兒!

敢惹我的人,不知死活!

宣溪跑過來,崇拜地看著宣沫沫,“姐!你好帥啊!”

宣沫沫驕傲地仰了仰脖子,“不要崇拜姐,姐隻是個傳說。”

宣溪:……

其實宣溪沒想過老姐會給他出頭,在家的時候老姐就是被寵著的,刁蠻任性,囂張跋扈,總是指使他幹這個幹那個。

別說是他了,就連爸媽和三個哥哥在老姐眼裏也像個工具人一樣,可以隨意指使謾罵。

不過爸媽對這唯一的女兒實在是太寵了,從沒有任何怨言,三個哥哥也挺讓著弟弟妹妹的。

所以作為家裏年紀最小的宣溪,哪怕對於宣沫沫的獨裁統治多有不滿,也無處發泄。

有時他甚至覺得自己在老姐眼裏還不如一條狗。

不過這兩次見麵老姐好像不一樣了。

會給他買新衣服新鞋子,給他買很多零嘴,怕他在學校沒錢花吃不飽飯,還給他塞了五十塊錢。

他也想過會不會是因為姐夫在旁邊,老姐才在姐夫麵前做做戲的。

但是今天他確認,老姐是真的變了,會替他出頭,像真正的大姐姐那樣了。

宣沫沫叉著腰,對陳旭的報複仍有點意猶未盡。

“要不是沒有確切證據,我高低賞他兩個大嘴巴子!”

巴掌,更適合華國寶寶體質!

中午吃過飯後,各自回了宿舍休息。

一個宿舍六個人,宣沫沫見到了自己的舍友,她懷疑每個宿舍總有一兩個神經病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這個宿舍的氛圍很奇妙,換做在有智能手機有微信的年代,六個人能開八個群。

五個舍友其中三個友好地來跟她打招呼了,還好奇上她老公的事兒,將祁嘯從頭到腳誇了個遍。

另外兩個則是一臉鄙夷地睨了她一眼,好像嫉妒,又好像不屑。

宣沫沫沒管,反正自己不常回學校住,以後估計也就見個幾麵。

隻要不舞到她麵前,她都懶得去應付。

下午的考試平安度過了。

宣溪因為上午失利,所以下午兩場格外認真,自我感覺還算不錯,如果明天的政治和物理化學能穩定發揮,說不準有機會翻盤。

倒是陳旭,英語考試的時候臉色白得像紙一樣,跑去廁所上吐下瀉了。

高洋是晚上回到宿舍才聽其他舍友說起這事兒的,甚至陳旭晚上都沒回宿舍,被學校送醫院去了。

第二天宣沫沫知道這事的時候,宣溪、高洋和何元龍三個小夥子正用一種狐疑的目光盯著她。

像是在問她這是不是她搞的鬼。

“我才不用這種醃臢手段呢!”宣沫沫撇撇嘴,“估計是他自己缺德事幹多了,倒大黴了吧!”

確實不是宣沫沫的手筆,此事純粹是陳旭心虛過度,害怕事情會被捅出去,自己要坐牢。

思慮過重加上中午沒吃飯,導致腸胃反常,才會上吐下瀉進了醫院的。

不管怎麽說都好,預考總算是順利結束了。

祁嘯開著研究院的車來接她了,今天周五,宣沫沫還要去一趟出版社交稿,又要去一小接祁元。

就沒喊宣溪一起吃飯。

宣沫沫給宣溪留了家裏的座機電話,讓他有事兒可以打電話來找她。

上了車之後,祁嘯遞過來一個油紙包。

“新出爐的陳記綠豆糕,嚐嚐。”

宣沫沫一邊解開油紙包,一邊歎息感慨:“我這一生敢愛敢恨,唯獨不敢上稱。”

祁嘯漫不經心地輕笑一聲,“瘦挺多了,偶爾吃點沒關係。”

宣沫沫咬了一口綠豆糕,還熱乎著呢,豆沙餡綿密鬆軟,帶著微微甜味,很好吃。

她遞到祁嘯嘴邊,接上他剛才的話:“最近體重下降,不是因為減肥。”

祁嘯咬了口綠豆糕,問她:“那是因為什麽?”

“因為遇見你,把心裏另外九十九個男人放下了。”

祁嘯:……

那他還真是榮幸呢!

“考得怎麽樣?”祁嘯回歸正題,省得整天聽宣沫沫說些亂七八糟的。

“還行吧。”

“還行是什麽意思?”

宣沫沫又吃了塊綠豆糕,才解釋道:“這個詞用於尚未知曉結果的時候,等結果出來就能顯得自己牛。

“簡單些說:我在裝逼。”

祁嘯:……

她這張嘴就說不出什麽正經的話來!

不過看她好像挺有信心的樣子,祁嘯也替她高興。

去出版社交了稿,又驅車去一小。

到祁元教室的時候,夫妻倆沉默了。

祁元站在椅子上,一條腿踩上課桌,手裏拿著根木棍活脫脫像個山大王。

“妖怪!吃俺老孫一棒!”

他手裏的木棍轉了一圈,猛地打在前麵的課桌上。

“逮!妖怪!哪裏跑?!”

他跳上桌子,又飛身往下跳。

還沒落地呢,就被人揪住後衣領懸在了半空中。

肅殺之氣將他包裹,心裏頭湧上不好的預感,訕訕轉過頭,就對上了祁嘯陰沉冷峻的神色。

祁元抿著唇,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完了,要挨罵了!

其他小朋友看見祁嘯好像個大魔王一樣,長得又高又壯實,看起來就很可怕,紛紛撒丫子跑出去了。

祁元微微蹙眉,這群沒義氣的壞蛋,居然丟下他跑了?

餘光瞥見宣沫沫,他連忙投過去求救的小眼神,弱弱地喊了聲:“姐……”

看起來老可憐了。

宣沫沫偷笑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勸了。

“你先把他放下來唄,這樣吊著多不舒服啊!”

祁嘯無奈,將祁元放下來了。

祁元立刻跑到宣沫沫身後躲著,露出一雙眼睛謹慎又畏懼地打量祁嘯。

祁嘯無語了,小子以前最怕宣沫沫了,每次他回家都要在他麵前哭訴一番。

怎麽現在反倒是賴上宣沫沫,反過來害怕他了呢?

“說說?”

祁嘯沉著嗓音,散發出叫人心底發怵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