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慕向惜就算看不過去,也不好對這一行為發表什麽不滿的看法,人家也隻是嬌羞的看幾眼,並沒有什麽實際行動,她在這裏吃醋是不是太無聊了?不過,看他那麽耐心的跟對方說話,她心裏這滋味,真不好受!

“不就是人嘛,一張臉而已,有什麽好看的,哼!”

猛地將盆栽的葉子拽了下來,因為太用力,嘩啦啦的扯動了上麵掛著的小鈴鐺,慕向惜手忙腳亂的扶正,卻還是驚動了客廳的數人,媽媽在爸爸耳邊嘀咕了什麽,然後兩個人都向這邊看過來,莫名其妙的笑了,似乎感覺到了他們的異樣,背對著她的許南川也若有若無的轉身向這裏望了一眼,他臉上還殘留著溫和的笑意,隻是掃過來的眼神卻犀利無比,目光出奇的亮。

然後,像是被什麽給感化了又或者被迷惑了,一雙魅惑的眸子緩緩聚焦,牢牢的鎖住了她,他就那樣看著她,細細密密的視線,那麽溫柔那麽溫柔的籠罩下來。

慕向惜一動都動不了,她隻聽得到自己的心跳,很大聲的回蕩在身體裏,他在看她嗎?他真的看到她了嗎?應該不會吧!嗯,按照常理,他絕對不能隔物看人,絕對看不到她!

可是,那雙眼睛真的是在與她對視沒錯!

熟悉的嗓音在她身後驀然響起,“小惜,看她不順眼是不是?”慕向惜乍然一驚,這張媽什麽時候變成了幽靈?她正笑嘻嘻的看著她,似乎要看進去她的心裏,慕向惜有些狼狽的頷首,“有點。

立刻,張媽換上了莫測高深的笑,慕向惜懷著期待的表情,“您有什麽好的建議?”

“忍。”毫不猶豫的回答。

慕向惜愕然,這是什麽鬼提議?

張媽嗬嗬一笑,走之前趴在她耳邊悄悄的說,“小惜,你的腳一直露在外麵。”

慕向惜倉皇低頭檢視,汗顏不已!這雙腳,怎麽看……都是女人的腳,**的腳趾上還塗了血紅色的護甲油,而且,那天塗的時候他就在旁邊饒有興趣的看,她敢打賭,他絕對記憶深刻得很!

怪不得……他剛才笑得那麽篤定和奸詐!唉,她的謊言,算是揭穿了,咦,兒子呢?不會一直躲在樓上裝病吧?這小子,他還真是會推卸責任……

“媽咪,你躲在那裏幹嘛?”

說曹操,曹操就到!

抬頭所見的樓梯處,兒子把自己包裹得跟一團繭似的下來了,彎腰佝背的扶著樓梯,不時的咳嗽一下……還衝她擠眉弄眼……慕向惜額頭的黑線一叢又一叢的下來,不是為他大熱天偽裝成病重的蠶寶寶,而是……

他不大不小的嗓門毫不含糊,這一下,慕向惜敢肯定,縱然客廳亂成一片糟,他們也能夠聽到!

恨恨的衝兒子瞪了一眼,她再也不做停留,順著牆根從後門溜了出去!直奔她的目標……可是,坐騎神奇般的沒了!她原本停車的位置,卻安放著許南川的黑色閃電!

在停車草坪轉悠的小夥子她認得,是這個別墅的守衛之一,看她過來,他連忙迎上前,慕向惜因心急而結巴著,“我的……我的……甲殼蟲呢?”

“少爺讓人開走了。”

“什麽?”

天!這就是她因說謊要受到的懲罰嗎?車子沒了,想溜之大吉是不可能的了!已經決定要在這裏生活了,她還能逃到哪裏去呢?

看來,是要硬著頭皮麵對了!在守衛擔憂眼神的送別下,慕向惜有氣無力的返回了,溜到了廚房,大家都在忙碌著準備水果和飲料,她也加入了進去,慢騰騰的削著水果,慢騰騰的裝盤。

然後,又去準備另外一盤,切西瓜,去皮,切塊,挖籽,嗯,有點口渴了,伸手拿了一塊往嘴裏送去,卻不想,半空的手腕一緊被人捏住了,手指一熱一麻一疼一涼,空了……手裏的西瓜沒了……

她後知後覺的歪頭,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的許南川正在跟旁邊的張媽說著什麽,嘴裏有滋有味的嚼著西瓜。

慕向惜看一下他的側臉,再看一下自己濕漉漉的手指,上麵還有透明的**……他的口水嗎?再看前麵和身邊那些笑得一臉曖昧的傭人們,然後,她感覺自己的血管被竄流的血液撐爆了,從頭紅到腳再到全身每個角落,全部紅了!放在眼前的手指指尖也是紅的,被他咬紅了吧?

西瓜被他端走了……

慕向惜卻久久的立在了那裏……

人們來來往往,進進出出,而她卻猶如入定了一般,看著自己的指尖發呆……

腦海裏隻有幾個念頭閃過,他剛才進來了,他發現了她,他吃了她的手,他沒跟她說一句話,他就那樣出去了……就這樣而已?

老師和那些學生離去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聽到客廳沒有了聲響,慕向惜才從廚房溜了出來,卻很不巧的發現,許南川竟然沒有出去為客人送別,非常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一條腿放在另一條腿上,還一下一下有節奏的輕晃著腳尖。

他一邊飲茶一邊在翻看著桌子上的一個小本子,那本子就擺在話機旁邊,用來記錄一些來電提示內容或者號碼什麽的……慕向惜邁出一腳,他沒有回頭,再邁出第二腳,他還是沒有回頭,於是,她本來想躡手躡腳的經過客廳上去樓上的時候,腦海裏猛然一個冷顫……本子?!她……她早上的時候為張媽寫下的說謊台詞貌似就在那上麵吧?!

腳步,再也邁不出去了……

她輕輕的走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下,身邊的男人還在側頭看,修長的手指在那紙麵上劃動著,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慕向惜的心卻在經受著水火兩重天的折磨,她怯懦的開口,幹笑了兩聲,“阿川,你也回來了,好巧……”

他沒有說話,她向他身邊靠近一些,伸著脖子看過去,想要確定他是不是有在看她寫下的內容,不想他卻驀地轉過頭來,眼對眼鼻觀鼻。

她看到他緩緩地抬起了右手,那麽輕那麽輕的撫上了她的臉,像是怕驚醒一場太過美麗的夢,眼中凝聚的溫柔珍惜像要把她溺斃般**裸的傾瀉出來,溫淳磁性的男中音傳來,似乎光聽到聲音就聞得到淡淡甘草香味,更何況他們離得如此近,她能夠嗅到他口中的水果味道,“向惜,欺騙我的後果,你該知道的吧,嗯?”最後一個‘嗯’字,似乎帶著一抹狠勁兒,那手指突然加大了力氣,她痛得輕叫了出來,“阿川,痛!”

“理由。

“什麽?”

“欺騙我的理由。”他冷哼一聲,慕向惜頓時委屈滿腹,“誰讓你昨晚那樣對我。”

“怎麽對你了?”他明知故問,慕向惜索性也毫不保留的發~~~~泄出來,“夜深之時穿著帶有別人唇印的襯衫回來,全身都是香水的味道,還喝了酒,我等你到那麽晚,你卻理所當然得很,我因為氣不過所以對你有些冷淡而已,你就變本加厲的對我不理不睬,用那種氣憤的挖苦的嘲弄的淩辱的眼神瞪我,晚上睡覺也不抱我不吻我……”

她越加小聲的話讓他冷笑過之後陰沉了臉色,“對於一個情~~~~婦來說,這話是你該說的嗎?”

他習慣成自然的諷刺還是讓慕向惜有片刻的傷痛,然後,卻翹著下巴自信的說,“對於你來說,我不僅僅是情~~~~婦!”

“哦?”他饒富興趣的撇了撇唇角,俊臉上一絲倉皇閃過,慕向惜吃吃的笑,“為了一個不起眼的情~~~~婦,我隻是離開了一會兒並且把手機給關了,你就那麽急的打電話來詢問我的下落,聽到張媽說我抱著水晶球離去,你值得氣成那個樣子嗎?告訴我,你是不是親自去報社找我了,是不是向機場人員詢問了我的出關記錄,是不是給所有我們認識的人譬如封子勤譬如安安他們打了電話,是不是?”

“你!”狼狽和不知所措,是他此刻的寫照!

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許南川,慕向惜心裏的得意是毫不掩飾的,像是嚐到了甜頭,她乘勝追擊,“所以,我這個情~~~~婦在你心裏的分量有多重,不需要我舉例說明了吧?好吧,既然你想聽,那麽我就說了,你……已經有很久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了吧,知道為什麽嗎?因為嚐過我的味道之後你就對別人沒有了**,因為我在你心裏永遠都是無法替代的,因為我能帶給你幸福的感覺,因為……你已經非我不可了!”

“慕向惜!”他現在的表情很可怕,慕向惜善解人意的說,“想咬我嗎?喏,肩膀借給你……”

說著她就褪下了一側的衣服,露出幼白光滑的肌膚,那上麵已經遍布齒印了,舊的還未去,新的已經壓了上來,深深淺淺的傷痕卻帶著一種邀請般的蠱惑,黑色的瞳眸一黯,眼看就要撲過來,隻聽門口傳來一聲接一聲的悶咳,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四個人……其中,兒子已經笑倒在地了,爸媽搖頭歎氣的笑,張媽用手遮著眼睛從指縫裏看……

縱是再成熟再沉穩的男人,遇到這樣的事情,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臉上一片紅一片白一片青的,她剛才的話難道他們都聽到了不成?難道他真的表現得那麽明顯那麽在乎她嗎?

剛才還在得意洋洋的女人,此刻,臉色早已羞紅不堪。

城城一件件的甩去身上用來偽裝的衣服,走過來坐在他們身邊,翹頭趴在慕向惜肩膀上看,嘖嘖道,“爹地,你屬狗的嗎?”

粗魯的將她的衣服拉上,許南川第一次有了坐臥不寧的感覺,此地不宜久留,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再也坐不下去了,起身的時候順便去拉慕向惜,“跟我回去!”機靈的躲開,慕向惜連連退縮,“我不!”

“你說什麽?”

“我要住在這裏,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你以為在這裏躲幾天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我就是不走!”

將兒子落在麵前擋著,慕向惜絲毫不理會他的高漲氣焰,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她拒絕,許南川快要爆炸了,“你這女人,我真想……”

“阿川,小惜以後要定居在這裏了。”

看兒子實在是氣得不行,許文泰終於肯開口解釋一句了,而處於盛怒之中的男人哪裏還聽得進去,“爸,我和她的事情你們別插手,她今天竟然趕不怕死的耍我,我非得……”氣結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帶著濃濃的詫異問,“什麽……定居?什麽意思?”

許文泰隻笑不答,許南川看向身後的女人,很不幸的,他得到的回答是這樣的,“這是大智若愚嗎?真是不巧,你問錯人了,我是如此愚笨的女人,所以……自然也是不懂的!”

城城歡呼著,“意思就是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了。 ”

那一刻,許南川的表情是複雜多變的,時而欣喜時而憂慮時而不解時而落寞。

他看向慕向惜,想要從她臉上找到什麽可疑的地方,可是,她連看他一眼都不看,自顧自的將那本子上她留下的證據給撕下來銷毀掉扔進垃圾桶,沉默了一會兒,他冷酷的語氣譏她,“他們說了什麽,讓你做了這樣的決定?”

抬頭,眨眨眼,慕向惜滿臉無辜,側頭看向羅安蓮,“媽,你兒子懷疑我的真心,唉,真是頭痛啊,怎麽辦呢?”

那一聲‘媽’那麽自然的叫出口,許南川當即震驚了!

隻是,除了他,所有人都麵帶笑意,羅安蓮優雅大方的走過來,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搖頭歎氣,“子不教母之過,張媽,家法拿來!”

“夫人啊,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少爺小學五年級的時候,那戒尺就斷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準備新的。”

此話一出,最興奮的莫過於城城了,“爹地挨打了?哇,打了哪裏?屁~~~~股嗎?奶奶,你真夠意思!”

有其子比有其母,慕向惜對這問題也是非常感興趣的,跳下沙發走過去攬著羅安蓮,親熱的套近乎,“媽,他小時候是不是特別不乖,早戀、遲到、曠課、打群架、進勞改所又被保釋出來,回來之後您就拿戒尺打他,而他依然故我的重犯,您氣得把戒尺都給打斷了,嘖嘖,果然被我猜對了,他以前就是一個不良少年,是不是啊,媽?”

所以到後來,才養成了這樣囂張跋扈的性格!

麵對孫子和媳婦如此幸災樂禍的推測,羅安蓮為難的左右看了看,“這個……”

許南川冷嗤,“慕向惜,你覺得有可能嗎?”

張媽微笑著說,“那戒尺是祖傳之物,少爺一時好奇心大起,拿來耍著玩,不小心脫手給砸在了牆上,就斷了。 ”

慕向惜和兒子麵麵相覷,就這樣而已?一臉的失望啊,他們連聲哀歎。

一出鬧劇之後,許南川沒有再提回家的事情,昨晚一夜未睡,到清早的時候才睡了一會兒,所以他現在是困意泛濫,卻又不想上去臥室睡覺,坐在客廳陪著兒子一起打遊戲,不時的抬頭往偏廳張望一下。

那裏,慕向惜一直坐在羅安蓮身邊聊著什麽,還被老人家拉進去房間裏,然後出來的時候帶了一本相冊,他感覺有些眼熟,也沒有多想,後來聽到她大笑,差點沒有滾到地毯上打滾。

這個,吸引了他們父子的注意力,放下遙控板,許南川起身的時候猛然一個趔趄,他想起來了……那相冊……裏麵都是他從小到大的照片……

一想到這裏,他不顧一切的衝過去,一路上撞倒了什麽他也不管了……

歪歪斜斜靠在沙發上的女人看著衝過來的男人,趕緊將那相冊捂在了懷裏,“你……你幹嘛?”他上去就搶奪,“給我!”慕向惜趕緊往救星羅安蓮身邊躲,“不給!好不容易發現了好玩的東西,我還沒看完呢!”

“媽,跟你說過多少遍,你竟然……”

“小惜又不是外人,老夫老妻的看一下幼年的照片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羅安蓮嗔怪的瞪著兒子,慕向惜拍著手讚同,“就是就是!拍得蠻讚也蠻大尺度的,特別是那一百天時候的一組照片,什麽也沒穿,該露的都露出來了,戴著雪白的兔子耳朵,啃~~~咬著又短又粗的小手指翹著白白胖胖的小屁~~~~股,眨著又大又亮的黑眼睛,可愛極了,真想抱在懷裏親幾口,哈哈……怎麽不讓我早出生幾年啊……”

慕向惜越說越興奮,自然的往身邊靠去,卻找不到了可以依靠的人,咦?媽呢?

站在她麵前的許南川早已黑了臉色,他一步步的走過去,咬著牙說,“我今天忍你夠久了!”

看四周沒有了可以施救於她的人,慕向惜主動放下相冊,拉著他一起坐下,坐得筆直筆直的,像個受訓的小學生,一本正經的說,“許南川啊。 ”

這個稱呼,他不是太喜歡,隻不過她態度的轉變讓他有些愣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眸子裏慧黠的光芒,這女人,又有什麽鬼點子?他今天被她整怕了!向他靠近了一下,她輕輕一笑,“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她的眼光……在他身上溜達了一遍,說了一句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長大後的你其實沒有小時候有料。”

他迷惑了,咀嚼著那個詞,“有料?”

她的手,好巧不巧的落在他腹部以下那個部位,“小時候光屁~~~~股的你好有看頭啊,現在裸了身體還沒有城城有看頭呢!”

一聲獅吼,“慕向惜!”

然後,是女人的大喊大叫……

“爸爸,趕緊來救命啊!”

“媽媽,許南川要殺人了!”

“兒子,快來救媽咪,你爹地得了失心瘋!”

“張媽,我快被壓死了,你再不來就真的見不著我了!”

“大家,永別了!”

客廳裏是一群翹首張望的人,“老公,進去看看吧!”

“小兩口打情罵俏的,你看什麽?”

“唉,失策啊失策,給媽咪的糖果內~~~~衣她肯定沒有穿在身上,嘻嘻,幸虧我買了兩套,現在就給他們送過去!”

“你小子給我站住!”

稍稍的平靜片刻……

一陣讓人臉紅心跳的唇舌吸~~~~吮聲傳來,然後,是慕向惜受不了的低~喘的討饒,“許南川,我錯了我道歉,你別這樣,他們都在外麵聽著呢……唔唔唔……阿川……唔唔唔……”

“媽咪,你們做你們的,我們聽我們的,大家各不相幹,哈哈……”

聲音如此之近,就好像在耳邊一樣……兩個在地毯上你上我下的人乍然抬頭,兒子大大的笑臉就在頭頂。慕向惜尖叫一聲趕緊去扯自己被敞開的衣領,許南川並沒有從她身上移開分毫,隻是緊皺著眉頭,氣惱的揮揮手,“滾!”

“嘻嘻,你們繼續,繼續……”兒子笑著退開,轉過身的刹那悄悄的做了一個‘V’的手勢,還沒走出兩步,就聽到許南川又開口了,“站住!”

他伸手在慕向惜耳後隨意一摸,手裏生生的多了一個亮片,“這個……一起帶走。 ”

“啊?”城城慘呼,爹地,你是神嗎?你玩親親的時候也能看到我的小動作嗎?

“什麽?”慕向惜從他手裏拿過來,好奇的把玩著,一個小小的鱗片一樣的東西,米粒一樣大小卻比紙還要薄上許多。

看兒子笑得鬼靈精怪的模樣,猛然一個念頭在腦海裏劃過,莫不是……阿擎送他的監控裝置?

該死的,他用在別的女人身上就算了,竟然還想算計他親生媽咪?真不是東西啊!城城見機不妙就要溜走,慕向惜著急的想要從男人身下出來,“快走開啊,我今天不教訓他,我咽不下這口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自己的媽咪都要設計,天啊,真是沒了天理啊!”

“天地為證,我終究是沒有設計成啊!”城城大笑著跑開了,慕向惜還在用力推他,“你竟然跟他一起欺負我?”

“我有嗎?”

“你就有!”

她胡亂的拍著他,兩隻小手不老實的伸進去他的衣領裏麵掐他的肉,尋常這樣的動作通常換來他的鎮壓,而今天,他卻一動不動,任她的手在他胸口作祟,那雙眼睛,那麽漂亮那麽清澈;那眼神,那麽愛憐那麽疼惜,還帶著那麽深那麽深的渴望。

是的!是渴望!很壓抑很痛苦亟待發~~~~泄的渴望,就這般看住了身~~下的女人。

慕向惜覺得自己的身子起了一陣戰栗,有些承受不住那雙眼下驚濤駭浪的炙~熱感情,她什麽都聽不到了,她隻是跟著這雙眸子一起痛,很痛很痛,她的眼睛甚至迅速的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似乎讀懂了這雙**裸的眼中刻骨的深情和痛苦,她想說,不要這麽疼了,可是她什麽都說不出來。

最後,他俯下身體在她耳邊輕歎,“你覺得,在我眼皮子底下他能設計得了你嗎?你覺得我不夠能力保護你嗎?還是這麽不相信我嗎,嗯,向惜?”

“萬一像那個女人一樣被兒子監控,我跟你沒完!”她嘟著嘴巴,他搖頭說道,“那個女人被兒子監控……我是知道的……”

“呃……”慕向惜驚愕連連,然後緊接著捂住了嘴巴,“你不會是……故意縱容兒子那樣做的吧?”真是缺德得很!

“你覺得我會被那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算計嗎?”

一句話,讓慕向惜茅塞頓開,原來,果然如此!

她先前還在納悶呢,他這麽聰明的人什麽時候會被人給耍?想到他對那女人沒有什麽心思,她心頭乍驚乍喜,嬌羞的看他,“你……你不喜歡人家還要跟她出去遊玩?”

“給自己找點樂子也不行嗎?”他的回答貌似很無辜,慕向惜還沉浸在狂喜之中,“這麽說,你說的娶親什麽的,都是假的了?”

他緩緩的搖頭輕笑,語氣卻異乎尋常的堅定,“向惜,相信我,那絕對是真的!”

眸底的霧氣越來越濃,她又氣又急又無奈,喃喃的一字一句的指控他,“你……這個……狠心的男人!”

他坦然的接受,卻還不忘記拉她下水,“都是你逼的!”

吸了吸鼻子,慕向惜眼底重新燃起了希望,抱著他的胳膊追問,“那現在呢?”

“什麽?”

“不要再去找別的女人了,就選我吧,好不好?”

“憑什麽?”眼角眉梢都是戲謔,似乎在嘲弄她的自不量力和狂妄自信。

慕向惜卻早已管不著這些了,她知道他就是喜歡這種冷漠的偽裝,雖然這讓會讓她或多或少的傷心,但是她現在最需要的是理智行事。

笑她也好,罵她也好,反正她隻需要明白一個道理,他是愛她的沒錯!

她無謂的聳肩笑了笑,說,“你不覺得我是最適合的人選嗎?你家人都這麽喜歡我,我也喜歡他們,我可以讓媽媽笑口常開,我可以做這個家的開心果,你不覺得我耍寶的時候跟兒子有得一拚嗎?”說到這裏,他忍不住扯了扯唇角,算是笑了吧!

見狀,慕向惜繼續,“而且……而且……我對你這麽好,我給你洗衣服洗襪子,早上上班我給你做早餐還送你出門,傍晚我在家給你做好吃的,累了的時候我還可以給你按摩,睡覺前我還為你放洗澡水,洗完澡後我為你吹幹頭發,我為你打理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如果你晚間過度興奮,我還為你消火,我的技術是不是變得越來越好了?我經常看書學習的,你說,你還有什麽理由不接受我,是不是?”

他整顆頭顱埋在她頸窩處,抖動的頻率越來越大,最後,似乎是再也無法抑製了,從他口中爆發一陣大笑,胸腔震得她痛極!

但是心裏……卻是甜蜜蜜得要命,他笑了,就代表一切好說了。

很久之後,他才平靜下來,拉她從地毯上起身,抱著她一起坐在奢華的紅色絲絨沙發上,拿著她的手指齧咬,“跟媽媽談過了?”

“嗯。”

“真的決定了?”

“嗯。”

她隻是點頭,並沒有多餘的言語,而他,心頭雖然暖暖的,卻還是帶著一絲憂慮,“向惜,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做一些自己不想要做的事情,在過去的那件事情上,我不奢望你會原諒媽媽原諒我……”

“我沒有逼自己,我是聽從自己的內心的意願和想法,沒有人幹涉我,我隻是……單純的想要過幸福的生活而已!”

“隻是這樣而已嗎?”

“是的!”

“我懂了!”他不再多說,隻是暗暗的點頭,唇自然親密的吻著她的髦發,自言自語的說著一些什麽,她聽不清楚但是她知道他此刻的心境必定跟她一樣,幸福來得太快,有些不知所措,開心得有些不夠真實,還有些患得患失,不是夢吧?

夜已深,慕向惜還在和城城一起在三樓的娛樂室,張媽過去催了三次,兩個人終於戀戀不舍的道了晚安,城城乖乖的去睡覺了,但是慕向惜卻遲遲不願意回去。

她不是不困,也不是不想睡,隻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厚著臉皮進去那個臥室睡覺,那是許南川準備結婚所用的新房。

他沒有邀請她,她心裏總是有些忐忑的,於是,無聊和惆悵之際,她開始在房間裏四處亂逛亂翻,不經意從某個角落找到了一盒五千塊的拚圖。

她盤腿坐在地上,專心致誌的拚了起來,渾然忘我到有人開門關門也意識不到,直到身體被人從後麵擁住,她猛地受驚的刹那間就落進了他熟悉的溫暖之中,沐浴之後的清爽香氣和淡淡的水意將她包圍得密不透風,身體並沒有放鬆反而帶著說不出的緊張,手裏一粒粒的方塊被他取走,他的聲音纏~~~~繞著她的耳膜,“在躲我嗎?”

“沒有。 ”

“怎麽不去睡?”

“怕你踹我下床。”

“我有那麽沒有風度嗎?”他低低的笑,稍稍放開了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