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惡的男人
可惡的男人
“莫菲？”北元低喃她的名字，她瘦了很多，臉色也很差，他差點沒認出來。
莫菲再見北元，那感覺恍如隔世，讓她死一般的心浮起了一些動容，她跟北元認識不深，可即使他是一個需要照顧的人，也同樣能給她帶來難以忘懷的安全感。
這一刻他的出現，使她更加篤定自已的方向。
“賤女人，你說的就是這個男人？”莫華火氣上頭，臉上的褶子都在發著抖，擼起袖子往北元那兒衝去：“她是周勵的女人，你敢碰她一下試試？”
莫華一靠近就被一名保鏢反扣雙手，不用等北元放話，保鏢把他按跪地上。
北元壓根沒看莫華一眼，注意力完全在莫菲消瘦的臉上，雖然瘦了，但也更突出了她精致的五官，竟比之前還要好看。他的手有瞬間木訥，然後才慢慢放上她的臉頰。
這樣曖昧的動作讓莫菲怔了怔。
“他好吵。”北元慢吞吞地說。
莫菲還沒弄明白他的意思，就聽見“啪！”的一聲脆響，接著是莫華痛苦的哀號：“我知道錯了，你就放過我吧！”
“啪！”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不偏不倚打在莫華的左臉上，同樣的位置。
莫菲表麵上無動於衷，可她的手卻在衣袖下緊緊握住。
她不給反應，北元沒有新的指示，保鏢就不停地扇莫華耳光，很快莫華的半邊臉腫得像隻豬頭，哀號一聲比一聲無力，鮮血跟著起落的巴掌在從他的嘴角飛落。
“好了先生，”莫菲這才開口，手有些下意識地抓上他的西裝袖口，“給他點教訓就行了，我們走吧。”
北元的眼睛裏露出笑容，“好。”
臨上車時，莫菲平淡地看向滿眼恨火的爸爸，眼中沒有絲毫情緒。
結束了，她的愛情，她的親情，哪怕前麵是火海地獄，她都不會再留戀，從今天開始她與過去的所有交集，都隻會與仇恨和報複有關。
坐進車裏關上門，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莫菲還是很難平靜，頭一偏，見北元默默坐在了她的左側。
“先生，我們現在去哪兒？”司機問，但下一秒他就明白過來：“我知道了。”
保時捷直達中心商場，保鏢把莫菲交給了一位專櫃負責人，並吩咐為她做不同的造型，直到他們滿意為止。
一身簡約的吊帶衫穿出了她獨特清雅的氣質，濃淡合宜的妝容恰到好處，更突顯她立體的五官，不無極致，她本就底子好，素顏的時候居多，當她站在北元麵前時，她清楚地看見他眼中閃過一道微亮的光。
他把自已為數不多的動容給了她。她真好看。
他碰碰她清瘦的臉，她瘦了，需要吃很多的飯。
到中餐廳的時候天已經黑下，北元不管什麽菜，拿著菜單隨便刷了一頁，莫菲正想開口，可逢他一個眼神遞來，她就乖乖閉上了嘴。
她可不想惹到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先生，你怎麽會剛巧路過愛華醫院？”莫菲扒拉著麵前的米飯，猶豫了很久才主動問他，“有人告訴你？”
“嗯。”北元漫不經心地說，眼皮抬了抬，一動不動地看著莫菲。
莫菲被他看得身上一凜，趕緊低下頭吃飯，他的眼神太深，仿佛能一眼看穿她心裏最深的秘密，讓人不敢對視，愛華醫院裏發生的事她還心有餘悸，盡管北元的思路跟正常人不同，她也怕極了被他注視。
她索然無味地吃了幾粒米，忽聽見北元在說：“等等。”
一抬頭就迎上他幽幽如潭的眼睛，她有點不知所以。
他慢慢地欠起身，給她擦去嘴角的一顆飯粒，他的手很涼，碰到莫菲時她微不可察地打了一個冷戰，想逃，又不敢在他眼下造次，委屈地像一隻快要哭的小白兔。
對，他細細打量著她：紅唇下露出一小截雪白牙齒，真的很像兔子。
豐富的內心戲在他眼中交織出一片複雜又愉快的神采，熠熠生輝，卻看得莫菲背後發涼。
落地窗外的霓虹如同倒置的星海，在她的瞳中點綴，就像是星辰大海都被她收到了眼底。
北元抬著她的下巴，靜靜地凝視她，可突然他覺得心裏一陣煩悶，放開她後大步走開。
兩名保鏢立刻跟了上去。
北元扶著脹痛的額頭走向洗手間，莽撞地一連碰到了兩個人，在一片指罵聲中鑽進男洗手間，倉皇地不像冷傲的他。
他頭痛，犯惡心。明明今天莫菲的那麽漂亮。
“先生，”保鏢心急地跟進來。
“出去，”他冷冷地說，“都出去。”
保鏢們對他的話言聽計從，不僅他們離開，就連在洗手間方便的人都要一個不留地全部趕走。
“這是什麽人啊，洗手間你家開的嗎？”
“還有沒有一點教養，太過分了！”
“……”
洗手間門口幾乎沸騰，兩名保鏢全程冷著臉，隻是死死地堵在入口，等聞訊趕來的莫菲不停地道歉才平息民憤。
北元背牆站著，微屈的身體讓他看起來無精打采，仰著頭也不知在看什麽，那陣不適的生理反應過後，他的眼睛漸漸空洞。
“讓她進來。”
“是。”保鏢把莫菲推進男洗手間。
莫菲正擔心北元的情況，看他隻是呆呆站在那兒時才鬆了口氣，小心地問：“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看醫生？這是洗手間啊，有話出去再說好嗎？”
“陪我。”他腔調生硬而緩慢，但並不影響他的氣場，他身上有一種讓人無法輕視的特質，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攻擊性。
見她木訥，他再次強調：“過來，站在我旁邊。”
自從在周勵醫院遇到莫菲後，北元才開始跟人溝通，從此他單調封閉的世界裏，這個女人就莫名成為他重要的一部分，可她卻也像一個症結，他兩次身體不適都是因她而起。
需要她，冥冥中又排斥她。
“有人告訴我你在愛華，”他看著比自已低一頭的莫菲，對比之下她顯得格外瘦小，“我就去了。”
能主動幫她擦飯粒主動找她說話，這對北元來說已經很不容易。莫菲心裏有一些暗喜，北元的病情有起色，她才能得到北家的幫助。
她離目標又近了一步。
“謝謝你先生，如果不是你幫我，我都不知道自已是不是還活著。”
“你在愛華還好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