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

江湖一片大亂,武林中腥風血雨,一個叫做“殘血門”的幫派悄然崛起,不斷的殘殺各方人士,派中能人異士多如牛毛,少林、武當、華山、峨嵋四大派已經是日薄西山,完全無力與之抗衡。殘血門稱霸武林之日已是指日可待。

而且,不僅是江湖中腥風血雨,朝廷之中也是動亂不堪,年幼的皇帝康熙,完全被擺布在四大輔政大臣手中,而在四大輔政大臣中,又以號稱“滿洲第一勇士”的鼇拜最為囂張跋扈。朝政在鼇拜的把持下,使得整個大清朝烏煙瘴氣,民怨四起。

在一個遠離喧鬧城鎮,幽靜、安詳的小山林中,一個背劍老者正疾步飛奔。這個老者看起來大約六十多歲,黑白相間的頭發隨風飄揚,眉宇間透出一種剛正的霸氣,一望即知非尋常人。在他背上綁著一柄長劍,劍鞘上雕著一條傲視天地的狂龍,兩隻眼睛使用紅寶石鑲嵌而成的,顯得霸道無比。

但凡是江湖正道中人,隻要見到這柄劍,無不肅然起敬,因為這柄劍叫做狂龍天劍,而他的主人正是代表著武林絕對正義的狂龍山莊莊主,龍天行。

龍天行飛快的奔掠著,直到來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僻靜村莊後,速度才慢了下來。

龍天行在一個簡陋的家門口停了下來,上前敲了敲門,緩緩道:“有人在嗎?”屋裏麵頓時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誰呀?”龍天行淡笑道:“我是來找人的,麻煩姑娘開一下門好嗎?”

過了一會兒,門“吱嘎”一聲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衣著樸素的姑娘,這個姑娘不算美麗,但是非常的恬靜,給人一種很親切自然的感覺。

這個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龍天行,輕聲問道:“老伯,您找誰?”龍天行朗聲道:“這裏是衛英寒的家嗎?”小姑娘笑著道:“老伯,您找錯地方了,這裏不是什麽衛英寒的家,而且,這個村子裏也沒有叫衛英寒的。”說著,就要關上門。

龍天行剛要伸手阻止,忽然又停下手來,笑著道:“衛英寒,你終於來了。”說著,緩緩轉過身。

隻見遠處正有一個肩背長叉,手伶兩隻野兔及一隻野雞的漢子走過來。在他那張並不俊俏,但卻顯出無限剛毅的臉上,不斷得透出一股傲視天下的氣魄。

這張臉被任何一個江湖中人看到,都會嚇得心驚膽戰,因為這赫然是四年前被打落山下的衛英寒,他竟然沒有死。

小姑娘也看到了衛英寒,立即欣笑著跑過去,小鳥依人般攬住衛英寒的手,高興道:“峰哥,你回來啦!”衛英寒看著小姑娘,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輕聲道:“羅兒,你怎麽跑出來了?”頓了頓,衛英寒又指著龍天行道:“他是誰?為什麽在咱們家門口?”

羅兒笑道:“這位老伯是來找人的,他說要找一個叫衛…衛…”“我要找衛英寒。”龍天行笑著接過話。

聽到這個名字,衛英寒不自覺地一震,眼中掠過一絲迷蒙,但隨即恢複過來,淡淡道:“這個村子裏沒有這個人,你找錯地方了。”龍天行郎然一笑道:“我沒有找錯地方,因為你就是我要找的衛英寒。怎麽?連你的老朋友都不想認了嗎?”

衛英寒瞪著龍天行冷冷道:“你說我就是你要找的衛英寒?”龍天行笑著點了點頭,道:“你還想不承認嗎?”衛英寒冷然道:“你恐怕找錯人了。”說著,衛英寒拉著羅兒大步走進了家門,不待龍天行再說話,便“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龍天行淡然一笑道:“性格、長相都一模一樣,還想不承認。”說話間,突然一個翻身越過大門,落在了院子裏,正好攔住了衛英寒兩人。

羅兒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高超的武功,嚇得她急忙躲到了衛英寒身後,驚道:“天哪!你…你是怎麽進來的?”衛英寒紋絲不動,雙目冷冷得瞪著龍天行,道:“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一把將肩上的長叉抓入手中,陡然指向龍天行。

龍天行見狀,不禁愣道:“衛英寒,你到底怎麽了?你不認識我了嗎?”衛英寒冷冷道:“我叫馬峰,不叫什麽衛英寒!”龍天行再次打量了一下衛英寒後,道:“不可能,你一定就是衛英寒,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第二個這種容貌,而且,你身上那股唯我獨尊的霸氣也是旁人絕對模仿不出來的。”衛英寒冷道:“我再次告訴你,我不叫衛英寒,你馬上給我滾蛋。”

龍天行淡淡道:“要我走也可以,不過你要給我看一下你的左肩,如果你的左肩沒有一個劍疤的話,那我立刻就走。”衛英寒聞言,臉色一變道:“你怎麽會知道的?”

龍天行捋起左臂上的袖子,隻見在他的左臂上赫然有一個兩寸餘長的刀疤,龍天行回憶道:“記得在我們最後一次決戰中,我用盡全力在你的左肩刺了一道劍傷,而你也在我的左臂上砍了這一條刀疤。我們那次還是不分勝負,後來我回狂龍山莊苦練武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打敗你,可是到我出莊來找你的時候,卻怎麽也找不到你了,經過仔細打聽之下,才知曉你原來已經被少林長老芸徹等十大高手圍攻,跌下了山崖,生死未卜。”

頓了頓,龍天行又道:“這四年來,我一直都在派人找你,因為我相信你不會這麽輕意的死的。果然,在我的苦尋之下,終於發現你原來藏身於此,衛英寒,能夠再次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

衛英寒聽到龍天行的這一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道:“我以前是個什麽樣的人?”龍天行聞言一怔,繼而苦笑道:“你是什麽樣的人,你自己應該最清楚了啊!何必問我?”“我不清楚。”衛英寒冷冷得看著龍天行道:“我對我的以前一無所知。”龍天行愕然道:“你…”

一旁的羅兒這時插話道:“峰哥他失憶了,他是我父親四年前從一個山底下救回來的,當時峰哥全身的骨頭都散了,我們都以為他沒救了,但是後來峰哥他竟奇跡般的好了,不過,峰哥的頭受到了強烈的震蕩,他對以前的事全部失去了記憶,老伯伯,您若是知道峰哥的過去,您就告訴他吧!”

龍天行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我說衛英寒你怎麽會裝作不認識我呢!而且,以你的性格,如果傷好了,定然會去找芸徹等人報仇的,可是你卻甘心在此過了整整四年。”衛英寒淡淡道:“這麽說,你對我的過去知道的很清楚了。”龍天行點頭道:“我可以說是這個世上最了解你的人了。”

羅兒聞言,急忙道:“那老伯伯您快告訴峰哥吧!”龍天行緩緩笑道:“我當然會把他的一切都告訴他,隻不過,想要把他的一切說清楚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辦到的。”羅兒忙道:“那老伯伯您快請進屋吧!咱們坐下來慢慢說。”說著,急步上前打開了屋門,將龍天行請了進去。

龍天行進屋一看,隻見屋內雖然沒有什麽名貴的家具裝飾,但卻一塵不染,給人一種很清爽的感覺,足見羅兒是個很勤快、幹靜的姑娘。

龍天行走到一張小圓桌旁邊坐了下來,笑看著羅兒道:“你是叫羅兒吧!衛英寒能娶到你這樣一個好姑娘,實在是他三生有幸。”羅兒聞言,不由麵色羞紅道:“老伯伯您過獎了。”

這時,衛英寒也大步走進了屋中,在龍天行對麵坐了下來,一動不動的盯著他,顯然他是在等龍天行說他的過去。

羅兒給龍天行及衛英寒都倒了一杯清茶後,便坐在了衛英寒旁邊,對著龍天行笑道:“老伯伯,您快說吧!”龍天行輕嘬了一口茶後,緩緩開口道:“我就從衛英寒初出江湖的時候開始說吧!記得那是在六年前了,江湖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冷酷無比的年輕人,在江湖中到處行走,憑借的隻是一雙鐵拳,但是卻沒有人可以勝得過那一雙鐵拳。不過,在那個時候,我還並沒有怎麽在意這個年輕人,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封求助信,那封信是煉刀門門主歐陽詢托人送來的,信裏說:煉刀門門主歐陽詢在自己家門口被一個年輕人以一雙鐵拳打敗,並且,他的鎮門之寶——傲狼神刀也被奪走了,他希望我可以幫他搶過來。”說到這兒,龍天行不自覺地笑了笑,

隨即繼續道:“我當時看到這封信後,覺得非常可笑,因為歐陽詢身為一門之主,竟然被一個年輕人在自己的家門口給揍了一頓,而且還被丟了自己的寶刀,當時我就認為他這個門主一定是個酒囊飯袋之徒。但是,當我應約前去見到歐陽詢時,我發現他說話底氣十足,顯然是個一流高手。而他竟然會被打得要請我來幫忙,這不禁讓我心中驚訝了。因為,歐陽詢會找上我,那自然是他覺得在整個江湖中,隻有我可以製服那個搶他寶刀的年輕人。就在那一刻,我在心底裏就感覺到一個可以縱橫江湖的人出現了,而那個人就是你,衛英寒。”說到這兒,龍天行看了衛英寒一眼,隻見他依然是那副淡然的神色,絲毫沒有被自己的話給震住,這愈加肯定了龍天行的判斷,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當年那個睥睨天下、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的衛英寒。

龍天行又喝了一口茶後,緩緩道:“就在我要找這個年輕人一較高下的時候,卻怎麽也找不到他了,他就像是從人間消失了一樣。直到一個月後,江湖中才傳出在川黔一帶出現了一個腰掛傲狼神刀,功力入神,刀法如電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心硬如鐵,無論誰惹到他,都會遭到他狂狠的攻擊。而這個年輕人正是你。我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即趕到了那一帶,說來也巧,正好被我在一個樹林裏碰到了你,當時你正在幫巨鯨派屠殺虎王幫的人,幾乎所有的人都擋不住你的一刀,當時的場麵看得我簡直目瞪口呆,因為你的刀法之凜冽乃我平生僅見。不到片刻間,虎王幫的人便被你殺得死的死、逃的逃,我連忙截住還想趕盡殺絕的你,問你為什麽要屠殺虎王幫的人,你竟然說:‘我這輩子最討厭虎這個字,而他們竟還敢在虎的後麵加了一個王字,實在是太該死了。’當時我哭笑不得道:‘你不喜歡虎字,那你喜歡什麽字?’你想也沒想,便說道:‘我最喜歡的是狼。’我就笑道:‘那你讓他們改成狼王幫不就行了嗎?’你當時立即怒道:‘不行。’我問:‘為什麽不行?’你狠狠道:‘因為他們不配,這個世上隻能有一個狼王,那就是我。’說完,你提起傲狼神刀便向我攻了過來。那一戰,是我這輩子打得最艱苦的一仗了。”

“誰勝了?”衛英寒淡淡地問了問。龍天行緩緩道:“誰也沒勝,誰也沒輸,那一戰我雖然完全占據了上風,但是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打垮你,而我當時能夠占據上風的原因,是因為你的刀法還不是非常的熟練,到後來我才知道,你所使的刀法竟然是你在失蹤的那一個月中自創而出的。”

說到這兒,龍天行忍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繼而緩緩道:“那一戰你雖然一直被我壓製著,但是你那股堅忍不拔的意誌及無窮無盡的耐力,使我自始至終都無法找到你的破綻,那一戰直打到我們全都筋疲力盡才罷手。那一戰是我有生以來第一場未勝之仗,而你也因為那一戰,徹底的名揚四海,因為,當時我已經有武林第一劍的稱號了,你成為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與我相抗的人。不久之後,江湖中人便給你取了兩個綽號,一個是‘狼魔’,一個是‘狼神’。”

衛英寒聽到這兒,不禁插話道:“我還是比較喜歡狼魔這個稱號。”龍天行聞言笑道:“你當時就是稱自己為狼魔的,你說你隻喜歡做魔,不想做神,因為做魔可以自由自在,無所畏懼。”

頓了頓,又道:“那一戰之後,你又神秘的消失了,這一次你消失了足足有兩個月,兩個月後你來到了我的狂龍山莊,說要找我挑戰。我當時已經猜到這兩個月中你一定是苦練武功,希望可以打敗我。果不其然,你的武功簡直是突飛猛進,不但刀法純熟,而且又多出了一些犀利無比的招式,我拚盡全力才能與你戰成平手。當時,我幾乎被你嚇壞了,要知道,我與你一戰後,也是馬上閉關修煉武功,自覺武功也是日近千裏,卻僅僅隻能與你打成平手,而且一絲絲的上風都占不到了。那一戰,我們仍然是不分上下,在筋疲力盡後,你撂下了一句:‘我遲早會打敗你的。’然後便憤然走了。不過,這一次你並沒有再潛伏起來修煉武功,而是在江湖中到處行走,專管閑事,殺了許多人。而我則一直繼續閉關修煉武功。大約過了半年,你衛英寒的名字便響徹了整個武林,幾乎蓋過了我這個曾經被譽為武林第一劍的老頭子。就在你快要達到天下第一的時候,突然又失蹤了,這一次你足足消失了大半年,才重新複出,在江湖中行走。不過,卻引來了無數的仇家圍剿,而你則在一次次的圍剿中繼續瘋狂屠殺各門各派的人,幾乎所有要殺你而後快的人全都死在了你的刀下。”

說到這裏,衛英寒身邊的羅兒突然大哭道:“我不信,我不信峰哥會殺那麽多的人,你一定是騙人的。”說著,緊緊抱住了衛英寒的胳膊,生怕一鬆手,衛英寒就會消失似的。衛英寒憐惜的給她擦了擦眼淚,柔聲道:“羅兒別怕,有峰哥在,誰也不敢來這兒。”

龍天行異樣的看了衛英寒一眼,苦笑道:“衛英寒,你變了,以前的你冷酷無情,簡直是個冷血動物,而現在的你卻…唉!也許誰也禁不起感情的衝擊。”衛英寒望了他一眼,道:“後來我怎麽會跌落山崖的?”龍天行歎了口氣道:“人終究不是無敵的,你終於在一次十大高手的聯攻下,墜落山崖,從此生死未卜,直到前些天,我的一個手下才發現你真的還活著,我聽到消息後便馬上趕來了。”

衛英寒聽完,平靜道:“這就是我的過去嗎?”龍天行點點頭,道:“是的,衛英寒,我希望你…”“現在你可以走了。”衛英寒不待龍天行說下去,便截口道:“多謝你告訴我這一切。”說著,衛英寒站起身來就要送客。

龍天行急忙站起身來道:“等一下,我還沒有將我的來意說明呢?”衛英寒淡然道:“那不關我的事,我現在隻想和羅兒在一起,其他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想再過問了。”龍天行急道:“衛英寒,你聽我說完行不行?”衛英寒冷冷道:“沒有那個必要。”一旁的羅兒見狀,急忙拉了拉衛英寒,道:“峰哥,你聽老伯伯說完嘛!”衛英寒看了看羅兒,緩緩道:“好,你說吧!”

龍天行焦急道:“衛英寒,我要告訴你的事情就是,現在你必須重出江湖了,在你掉下山崖的這四年中,武林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江淮一帶興起了一個叫‘殘血門’的幫派,這個幫派發展之迅猛簡直超乎想象,不斷的殘殺各派人士,使各大門派屈服於他們,反抗者就隻有死路一條。現在殘血門已經是武林中最為邪惡,最為殘狠的一派了。而且,殘血門還與朝中大臣鼇拜勾結,意圖廢掉康熙帝,從而篡位奪權,控製整個朝廷。如果真的被他們做到的話,那全天下的百姓勢必將陷於水深火熱之中啊!所以,現在你一定要馬上出山,幫我阻止這場大災難。”

衛英寒冷冷的看了龍天行一眼,道:“我再說一遍,那不關我的事,他們若敢犯我,我必定拚死也要將他們殺了,但他們不犯我,我也不會去惹他們。”龍天行急道:“衛英寒,你怎麽不開竅,如果全天下的人都遭了殃,你們還會有平安、幸福的生活嗎?”衛英寒冷喝道:“你不用再說了,我說不管,就是不管。”“你…”

羅兒在一旁見狀,忙道:“老伯伯,我看還是算了吧!峰哥現在失去了記憶,而且什麽武功都不會了,就算出山,也幫不上您什麽忙了?”龍天行急道:“羅兒姑娘,衛英寒隻不過是受到強烈撞擊,暫時性失去記憶,隻要我點通一下,或是遇到點刺激,他的記憶就會恢複,而且武功也會複原的。”

羅兒搖了搖頭道:“老伯伯,就算峰哥真的恢複了武功,那又能怎麽樣?難道他一個人可以和一個大幫派,甚至是一個朝廷做對嗎?”龍天行聞言,急忙道:“我有辦法,可以…”“但還是很危險,是嗎?”

龍天行點點頭道:“危險是一定會有的,但是…”“老伯伯,您不用說了,就算峰哥答應跟你走,我也不會同意的,我現在隻想跟峰哥平平安安的過日子,不想惹那麽多的事情。”說著,羅兒又緊了緊抓著衛英寒的手。

龍天行急道:“羅兒姑娘…”衛英寒大喝道:“你到底走不走?我現在數三聲,你若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龍天行急道:“衛英寒,你…”衛英寒狠狠的盯著龍天行,冷道:“一。”

龍天行見衛英寒神情堅決,不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無奈道:“好吧!我走,不過我還會再回來的。”說著,就要走出屋門,突然又回過頭來道:“衛英寒,我聽說殘血門最近打算去收服巨鯨幫,那可能會經過這個村子,你們要好好保重。”說著,掠身出屋,一個騰身躍過了房門,消失於衛英寒兩人眼前。

衛英寒緊緊地摟著羅兒,道:“從現在起,我一步也不允許你離開我了。”羅兒把頭深深的埋進衛英寒的懷裏,道:“其實,那個什麽殘血門也不一定真的會經過這裏,你不必這麽緊張。”衛英寒望著外麵那霧蒙蒙的天空,心中總是覺得有一股不祥之感,不自覺的道:“一切還是小心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