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英寒緊了緊手中的傲狼神刀,冷冷的看著蜂擁而至的少林和尚,身上殺氣不斷暴漲,眼看大戰已經一觸即發了,一旁的芸葉突然喝道:“都給我退下。”四麵八方的少林和尚聞聲,不覺愕然的看向芸葉。

芸葉見他們沒有退,不禁再次大聲喝道:“我說都給我退下。”這一次,圍在衛英寒等人四周的少林和尚才開始緩緩後退,同時,眼睛均不解的看著芸葉,不知道他為什麽不下令全麵圍殺。

其實,芸葉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狼魔衛英寒的名頭放眼整個江湖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自他複出後,先是血染紫禁城,接著又連斬殘血門無數高手,連金衣殺手金刀追命王舟品以及幽冥雙鬼也死在了他的刀下,而且,就連橫行武林,無人敢惹的武林三凶魔都死在了他的手上,芸葉實在想不出,這個世界上還有可以抵擋得住衛英寒的人嗎?

現在就算是傾少林一寺之力,恐怕也剿殺不了眼前的這個狼魔衛英寒,而且,就算是可以殺得了衛英寒,那少林寺恐怕也已經沒有幾個可用之人了,對於這樣的後果,芸葉是絕對不容許見到的,所以,他寧願忍下這口氣,也決不會貿然的傾全寺之力與衛英寒展開決一死戰。

當下,芸葉緩步上前道:“衛英寒,本寺與你並無多大恩怨,犯不著動不動就刀劍相向,這件事就此作罷,你走吧!”衛英寒冷冷一笑,沒有說話,緩緩的收回傲狼神刀。

說實話,衛英寒並不是不想在這個少林寺大戰一場,但是他有比這件事更重要的事情,想方設法鏟除殘血門才是衛英寒的首要目的,而且,現在自己的身旁還有不會武功的楊若雨,這樣打起來勢必會傷到她,權衡利弊之後,衛英寒還是決定放棄血染少林寺的想法。

龍晶晶對著芸葉道:“芸葉禪師,不知我爹因何離開少林寺?”芸葉道:“三天前,龍莊主接到狂龍山莊的飛鴿傳書,見信之後,龍莊主便匆匆趕回狂龍山莊,至於因為什麽事,衛莊主沒有細說,他隻是囑我見到龍侄女你後,讓你立即趕回狂龍山莊。”龍晶晶納悶道:“到底是什麽事,會讓爹走得這麽匆忙?”

芸葉淡淡道:“龍侄女你回到狂龍山莊問一問龍莊主,自然知道是什麽事了!”龍晶晶聞言,心知芸葉已經下了逐客令了,顯然自己身旁的衛英寒令芸葉時刻感到不安。

當下,龍晶晶對著芸葉微微一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小女就不打擾了,芸葉禪師,小女就此告辭。”芸葉微微一笑道:“龍侄女慢走,回去請轉告龍莊主,多謝這一個月來的相助,少林寺定然不忘大恩,改日龍侄女獨自來拜山的時候,老衲定率少林寺眾僧夾道歡迎。”

龍晶晶幹幹一笑道:“不敢不敢,芸葉禪師,小女告辭。”說完,拉起衛英寒與楊若雨就往寺門外匆匆走去,衛英寒在臨走的時候還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芸葉,這一瞥直把芸葉看得毛骨悚然。

不一會兒,衛英寒等人便出了少林寺,開始迅速的趕往狂龍山莊。芸葉身後的老僧對著芸葉道:“主持,您為什麽要放衛英寒走啊?何不趁他在少林寺中,一舉圍殺了他。”芸葉看了老僧一眼,凝重的說了句:“我還不想少林寺在我的手上毀掉。”說完,便獨自走回了後院,隻留下眾僧在那裏麵麵相噓,不知該幹什麽。

陽關大道上,兩匹高頭大馬正在飛快的奔馳著,馬上坐著三個人,正是衛英寒、楊若雨及龍晶晶。隻見衛英寒緊緊地摟著楊若雨,盡量使她感受不到奔馬的顛簸,一旁的龍晶晶則不時偷看著楊若雨,眼中不住的閃過羨慕之色,其中還有一些嫉妒。

龍晶晶對著衛英寒道:“衛大哥,你說我爹是因為什麽事才匆匆趕回狂龍山莊的?”衛英寒麵無表情道:“這我怎麽知道,也許是泰山崩塌,狂龍山莊掉下山崖了吧!”

龍晶晶幹幹一笑道:“衛大哥,你真會說笑,那麽大的泰山怎麽會崩塌啊!”衛英寒淡淡道:“這誰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麽事情都是有可能的。”龍晶晶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兩日後,當衛英寒及兩女趕到泰山腳下時,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隻見高聳入雲的泰山已經被炸得到處是洞,數百名狂龍山莊的弟子守在山腳下,緊張的看著西方。

衛英寒看了看龍晶晶,不敢相信的笑道:“天哪!竟然真的被我說中了,你家的泰山怎麽被人給炸成馬蜂窩啦!嗬嗬!”龍晶晶可沒心思與衛英寒開玩笑,連揮幾鞭,策馬飛快的趕到山前,飛身下馬,掠到那些弟子麵前急道:“這是怎麽回事?什麽人竟然這麽大膽,敢炸泰山。”

那些弟子見到龍晶晶,均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一個好似為首的弟子道:“稟大小姐,這些都是殘血門幹的好事,他們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十幾門大炮,連番的轟了過來,我們猝不及防,被炸了個措手不及。”龍晶晶雙眉一緊道:“你們都是飯桶嗎?竟然被他們用大炮亂炸,你們難道不知道去攻擊他們嗎?”

那為首弟子苦苦一笑道:“大小姐,非是屬下們不願與殘血門的人大打一場,隻不過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什麽地方。”龍晶晶聞言一愣,道:“你怎麽會連對方在哪裏都不知道?”為首弟子指著西方苦笑道:“大小姐,你看看那邊吧!”

龍晶晶順著這個弟子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不遠處已經被一片大霧所籠罩住了,簡直就是伸手不見五指,但是自己這裏卻是晴空萬裏,這種現象實在令人費解。

龍晶晶訝然道:“這是怎麽回事?”那弟子搖搖頭道:“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大小姐不如上山去問莊主吧!”龍晶晶心知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來了,還不如趕快上山去找爹呢!

當下,龍晶晶轉過頭對著衛英寒道:“衛大哥,咱們快上山找我爹吧!問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衛英寒也看了看西方,發現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也覺得甚是奇怪,抱著楊若雨縱身躍了下來,走到龍晶晶身旁道:“走吧!”

當下,衛英寒抱著楊若雨,與龍晶晶飛快的衝上了泰山之巔,山巔上,狂龍山莊依舊巍峨的挺立著,猶如一條永不倒下的狂龍。

門前站著的護莊六龍見到衛英寒三人,先是一愣,繼而紛紛上前對著龍晶晶行禮道:“參見大小姐。”龍晶晶擺擺手道:“免了,我爹在哪兒?”隻見那個傲龍恭敬道:“莊主正在會客殿中與兩位樓主及三狂生議事。”龍晶晶點點頭道:“我知道了。”說著,匆忙的進入了莊中,飛快的趕往會客殿。

衛英寒看到這六條龍,頓時想起已經香消玉殞的紫湘兒,臉上不由現出一絲蒼涼之色,無奈的歎了口氣,拉著楊若雨進入了狂龍山莊之中。

楊若雨飛快的趕到會客殿中,見到龍天行正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與孫甫一等五人急切的討論著什麽,忙飛身掠進去,衝著龍天行道:“爹,到底出什麽事了?”

龍天行等人聞言,頓時看向龍晶晶,龍天行見到龍晶晶,臉上頓時現出一絲笑容,起身緩步上前笑道:“晶晶,你終於回來了。”說話間,已經一把抱住龍晶晶,臉上現出慈愛之色。

一旁的孫甫一等人也已經紛紛起身,來到龍天行身後,欣喜地看著龍晶晶,臉上都現出一絲喜色。

龍天行突然想起一件事,對著龍晶晶道:“晶晶,衛英寒呢?他怎麽沒與你一起來?”龍晶晶還沒有答話,殿外已經傳來衛英寒的聲音:“我已經來了。”說話間,衛英寒已經拉著楊若雨的手緩步走了進來。

龍天行見到衛英寒,臉上頓時現出喜色,鬆開龍晶晶走上前道:“衛老弟,我可終於把你盼來了。”衛英寒淡淡地看了一眼龍天行,道:“你的老窩怎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你難道真想讓殘血門的人炸了整個泰山嗎?”龍天行聞言,尷尬一笑道:“說來甚是慚愧,殘血門的人雖然已經炸了有六七天了,但是我們卻連他們的影子都沒有見到。”說完,臉上現出無奈的表情。

衛英寒淡淡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竟然能夠讓你這個天下第一劍都束手無策。”龍天行苦笑著搖搖頭,道:“這件事待會兒我再與你說,現在我先來給你介紹幾個人。”說著,轉身衝著孫甫一等五人笑道:“諸位兄弟,來。”

孫甫一等人聞言,紛紛走到龍天行的身前。龍天行對著五人笑道:“諸位兄弟,這位就是我常跟你們提起的衛英寒,想必你們也早已聽過他的大名了吧!”孫甫一朗笑一聲道:“何止聽過,我還與衛兄弟有過一麵之緣呢!衛兄弟,別來無恙吧!”

衛英寒淡然一笑道:“相當有恙,而且還差點就見不到你了呢!”孫甫一聞言,尷尬一笑,道:“衛兄弟說笑了。”衛英寒淡淡道:“絕對沒有說笑,我確實差點就死在殘血門中人的手上了,要不是我命大,恐怕今天就見不到你了。”孫甫一苦笑著搖搖頭,不知該說什麽好了,他說“別來無恙”完全是句客套話,哪知道衛英寒全然不懂客套,說話全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

龍天行也笑道:“衛兄弟看來已經認識孫樓主了,我再給你介紹其他四位吧!”說著,伸手指著一個身著黑衣,全身散發出一股煞厲之氣的中年人道:“這位就是怒風樓樓主劉中羽,人稱無敵斷刀客,武功相當不錯。”

衛英寒仔細的看了看這個劉中羽,隻見他年齡絕對不超過三十歲,容貌極為英俊,但是全身上下卻散發出一種駭人的煞氣,使人不敢正視。在他的眼神流動間,不時地瞧向龍晶晶,但是龍晶晶卻連瞥都不瞥他一眼,隻顧盯著衛英寒看,這不禁令他怒火高漲,狠狠地瞪向了衛英寒。

看來這個怒風樓樓主劉中羽看上了龍晶晶,但卻好像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龍晶晶似乎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這不禁使他這個自負甚高的年輕高手醋意大漲,一時間對衛英寒充滿了敵意。

衛英寒感受到劉中羽的強烈敵意,雙目一寒,冷冷得瞪了劉中羽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殺氣。顯然很不爽有人這麽看他!

龍天行感受到二人之間的強烈殺氣,不由忙衝著劉中羽道:“中羽,不得無理。”劉中羽聞聲嚇了一跳,看了龍天行一眼,發現他正不悅的盯著自己,嚇得他忙低下了頭。看來這個劉中羽對龍天行還是相當畏忌。

龍天行對著衛英寒笑道:“年輕人不懂事,還望衛兄弟見諒。”衛英寒淡淡一笑道:“劉樓主內力深厚,看來是個絕頂高手,有機會倒要較量一下。”龍天行聞言,尷尬一笑道:“衛兄弟說笑了,他哪會是你的對手。”衛英寒眼睛望向劉中羽,淡笑道:“是嗎?”

劉中羽的頭再沒有抬起來,但是他身上的煞氣卻是有增無減,顯然他對與衛英寒仍是充滿了不服,隻不過是礙於龍天行罷了。

龍天行打個哈哈道:“好了,衛兄弟,我再給你介紹我的三個結義兄弟。”說著,對著那個臉色白淨、一直掛著一絲淡淡笑容的花甲老人道:“這位是我的拜兄,波浪神劍朱關奇,一手劍法絕不在我之下。”朱關奇聞言,慌忙道:“莊主過譽了,我的劍法怎能與您的劍法相提並論,您實在是折煞在下了。”

龍天行笑道:“朱兄不必謙虛,你的那一手波浪劍法變化多端,縱橫江湖從未遇敵手,你我也曾多次切磋,皆是不分勝負,如此看來,你的劍法並不在我之下啊!”朱關奇忙搖頭道:“那全是莊主承讓,若是莊主使出全力,恐怕我根本撐不過五十招。”

龍天行笑了笑道:“朱兄客氣了。”說著,也不再客套,而是指著朱關奇身旁的那個全身白衣,五十歲左右的人道:“這位是我的拜弟,飛天白雕白陽,他的無痕輕功和鐵爪功乃是武林雙絕,鮮有敵手。”

衛英寒看了看這個白陽,隻見他全身上下沒有一點髒或者雜亂的地方,全都是整齊潔白,就連灰發也都梳得整整齊齊,找不出一絲頭屑。但是他的那雙手卻是粗壯無比,而且指甲尖長,使人感覺自己的身體可以隨時被他捏碎。

白陽衝著衛英寒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顯然他並沒有把衛英寒看在眼裏,不過,衛英寒也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因為他知道,愛幹淨的人縱然是武功高絕,施展起來也會是畏首畏尾,生怕弄髒了自己的身體,這樣就會使他的武功大打折扣。

當下,衛英寒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望向了那最後一個人,最後一人看起來也就是四十歲左右,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豪邁灑脫之氣,眉宇軒昂,身體壯碩,最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的背上竟然背了一張三尺長弓,通體用寒鐵鑄成,在他腿褲間則各縫有兩個長袋,裏麵放了十餘根精鋼長箭,這弓和箭加起來恐怕得有百十斤重,然而他背在身上卻是輕於鴻毛般,恍似未覺,實在是讓人感歎他的神力。

龍天行指著他道:“這位就是我最小的拜弟,箭過無聲景有發,他自幼便開始練習射箭,天生神力,而且師從一位江湖異人,到他三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射遍天下無敵手,尋常人隻要聽到他的名字就已經避得遠遠的了,因為他的箭就算是在你的眼前射,也很難抵擋得下來。”

衛英寒看著景有發,淡笑道:“我知道,因為我已經嚐過鐵箭的威力了。”景有發雙手一抱拳,灑脫道:“先前多有得罪,還請衛兄弟見諒。”衛英寒隻覺得景有發這個人不但箭法通神,而且為人光明磊落,不禁對他甚是有好感,當下也拱拱手道:“景大哥的箭法著實厲害,有機會我還是想見識見識。”

景有發朗笑道:“衛兄弟的刀法更是厲害,竟然可以把我的鐵箭給劈成麻花,這樣凜冽的刀法我還是第一次見。有機會倒真要切磋切磋。”衛英寒笑道:“會有機會的。”

龍天行見兩人關係融洽,也“嗬嗬”一笑道:“景弟的性格是我們兄弟中最灑脫的了,他…”“嘭嘭嘭…”

龍天行的話還沒有說完,山下突然傳來一片巨響聲,整個泰山都被震的晃動了起來,龍天行眉頭一皺,道:“他們又在炸山了。”衛英寒道:“你是說殘血門的人?”龍天行點點頭道:“除了他們還能有誰。”衛英寒不由道:“你們為什麽不去殺了他們?”

龍天行臉上現出一絲無奈,苦笑道:“殺了他們?談何容易啊!”衛英寒愣道:“以你們的武功,難道還會怕他們嗎?”龍天行苦笑道:“論明戰,我當然不會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但是,我們根本就看不到他們,這可怎麽打啊!”

衛英寒聞言,臉色稍顯凝重道:“你說的是山下的那一片霧區?”龍天行點點頭道:“沒錯,正是那一片霧區阻隔了我們的視線,使我們想要殺了他們也無從下手,在霧區裏麵我們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東西,而他們卻可以利用無數的陷阱機關對付我們,我們衝擊了三次,均是無功而返,非但沒有傷到他們一個人,反而犧牲了近百名弟子,這使得我們也不敢再盲目的衝擊了。”

衛英寒想了一下道:“你知道這片霧區是誰弄出來的嗎?”龍天行略一沉思道:“能夠利用巫術製造出一片霧區的大有人在,但是能夠製造出這麽一大片將近二裏多的霧區,江湖中恐怕隻有一個人了。”衛英寒道:“誰?”龍天行一字一句道:“苗疆第一巫師,幻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