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想法()

“此人心狠手辣,詭計多端,赤姑娘,莫要被他表象所『迷』『惑』。”青竹也赫連『吟』風仔細打量那長孫浩德,當下麵容嚴肅地低聲提醒。

大家都是習武之人,青竹聲音雖低,卻也清晰地被長孫浩德聽了去,長孫浩德依舊滿麵笑容,似乎並不為青竹的話而動怒,反倒是長孫浩德身後的小廝怒聲喝斥道:“住嘴,休對二公子無禮!”

青竹臉『色』清冷,那漆黑透亮的眸子此時冷冷地盯著長孫浩德。

赫連『吟』風將視線從長孫浩德身上收回,垂下眼瞼,緩緩地喝了一口酒,站在青竹身邊,不言語。

長孫浩德眉宇間帶著淡笑意,不急不徐道:“青竹君子果非常人,浩德還以為再也看不到青竹君子了,正在為青竹君子惋惜呢,而今再見青竹君子,實乃有幸,不知青竹君子可否再重新考慮一番在下的提議如何?”

“哼!”聞言,青竹麵『色』越發清冷,冷哼一聲怒道:“長孫浩德,休要再提,憑你小小長孫家族有何資格招攬我?”

赫連『吟』風聞言,不由挑了挑眉。

這天下,無門無派的閑散高手通常往往都是各大勢力和各大家族的招攬的對象,不過像青竹這般有名的高手,的確非長孫家族這種勢力能夠招攬,高手,有高手的驕傲,更何況,一般閑散高手都追求逍遙江湖,極少會為某一勢力效命。

那長孫浩德麵上的笑容緩緩消散,一把合上折扇,眉宇間隱見冷『色』,正待對青竹說什麽,就聽這時一聲大喝:“前方的船隻讓開!”這聲音端的是說不出的囂張霸道。

長孫浩德看去,隻見一艘外觀異常奢華的豪華大船正停在不遠處,船上一名護衛模樣的人正朝他的船大喝,同時,長孫浩德的目光也瞥見了那豪華大船上的‘迎客’旗織,那旗織在風中飄舞,無人敢觸其鋒芒。

長孫浩德盯著那‘迎客’二字,眼中陰翳之『色』一閃,不甘地冷哼一聲,隨後便命人劃開船身,為那豪華大船讓開一條道,而後麵帶微笑,對那大船躬身作揖道:“在下長孫浩德,見過船主。”

大船緩緩駛近,那侍衛對長孫浩德視若無睹,卻反而看向青竹,麵上的冷傲之『色』微有收斂,“青竹公子,少主請公子一敘。”

青竹聞言眼睛微微一亮,“青轍來揚州了?”

那侍衛微微點了點頭。

“青竹,還不和你的朋友一同上來!”一道略顯傲氣的聲音突然從那船艙中傳來,赫連『吟』風與青竹相視一眼,不再理會那長孫浩德,二人身形一躍,同時朝那豪華大船躍去,那侍衛打扮的人微微躬身,將青竹與赫連『吟』風迎了進去。

長孫浩德此時麵上的笑容已經凝固,他若沒聽錯,方才那侍衛稱這船主為‘少主’,而那船主的聲音又極為傲氣,而且又聽青竹稱對方為青轍,顯然這船艙裏的人正是那青家少主,傳聞青家少主冷傲過人,拒人以千裏之外,極不好相與,沒想到今日竟然主動邀請青竹。

狠狠一咬牙,長孫浩德遠遠避開船身,看著那豪華大船駛過,甚至,看都不曾看他一眼,胸中萬分不平,顯然並不將他放在眼中。

不錯,對於迎客商會遍布全天下的青氏家族,的確有資格不將他長孫家族放在眼中。

而有了青氏家族這樣的大勢力做靠山,難怪青竹君子不將他長孫浩德放在眼中,“青氏家族,好一個青氏家族……”

“回去。”看了眼那駛去的豪華大船,長孫浩德冷冷道。

船內。

赫連『吟』風與青竹二人剛踏入那華麗的船艙內,便見一道人影快速走上前來,“青竹,好久不見。”那語氣中滿是喜悅之『色』,全無方才的冷傲之氣。

眼前之人二十左右,一身黑亮柔軟的華貴長袍,衣擺長長地拖在地上輔就的紅『色』地毯上,金線勾勒著奢華的廣袖滾邊,沒係腰帶,而是用衣帶鬆鬆地將長袍套在身上,衣口敞開,那結實白皙的胸膛『裸』|『露』在外,清晰地可見那白皙修長的頸項和那『性』感精致的鎖骨,他的頭發長極『臀』部,黑的與身上的黑袍融為一體,反而映得他的皮膚越發白皙細膩,精致的五官和容貌上充斥著與生俱來的冷傲和尊貴之氣,不過此時,他的眉宇之間流『露』出由心的喜悅,他拉著青竹的手,滿麵笑容。

三人走到矮桌前坐下,見赫連『吟』風抱著酒壇,靠在軟椅上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他,青轍一記冷眼掃了過來,眼中冷『色』一閃,紅潤的唇微張,冷冷吐出兩個字:“無理!”

赫連『吟』風聽罷不由笑了,狹長的眼眸邪魅之光閃爍,“主人冷落客人,反道說客人無理?”

的確,自上船來,這人眼中便隻有青竹,完全將赫連『吟』風忽視。

被赫連『吟』風堵得微微一愣,青轍頓時有些接不上話,顯然並非善於言辭之人,青竹見狀立即微笑道,“赤姑娘,這是我的好友青轍。”青竹示意赫連『吟』風別與青轍較勁兒,又轉向青轍,道:“青轍,這是赤姑娘,上次我被長孫浩德暗害,是她救了我。”

“原來是救命恩人,我就說青竹怎麽會無端和這種無理之人交往。”青轍聞言癟癟嘴,鄙視地看了赫連『吟』風一眼,滿麵傲氣,“青轍多謝姑娘對青竹的救命之恩。”

“不用!”赫連『吟』風淡淡地掃了對方一眼,也不想搭理對方,徑直抱起酒壇喝了一口。

青轍見赫連『吟』風抱著大酒壇,又大口牛飲,不禁皺眉,麵『露』嫌惡之『色』,“粗俗。”

赫連『吟』風黑眸驀地一沉,靜靜地盯住青轍,‘砰’地一聲,把手中的酒壇大力放在青轍麵前,唇角微勾,流『露』諷刺之『色』。

“你什麽意思?”青轍看著眼前的酒壇,麵『露』慍怒,對上赫連『吟』風那挑釁的神情,冷哼一聲,臉上傲氣盡顯,瞪著赫連『吟』風,不服道:“你以為本公子不會喝酒?”

赫連『吟』風衝對方挑了挑眉,眼中盡是挑釁之意。

青轍見狀氣得牙癢癢,狠勁兒地咬了咬牙,大喝一聲:“來人啊,上酒壇,有多少上多少!”邊說,邊瞪了一眼赫連『吟』風。

不多時,十幾大壇酒便整齊劃一地擺在了豪華的船艙內,一致開封,青轍命人撤了酒壺和酒樽,換上酒壇,青轍抓起眼前的酒壇,示意赫連『吟』風幹,赫連『吟』風輕輕一勾唇角,抱起一隻酒壇,‘碰’地一聲與青轍一碰酒壇,二人揚首便大口豪飲起來。

青竹這時才從驚愕中反應過來,他從未見青轍如此與一個人置氣,也從未見青轍如此抱著酒壇豪飲過,當即臉『色』大變,急道:“不可,不可,青轍,赤姑娘,不可啊,你們……你們快停下來……”

青轍與赫連『吟』風哪裏理會青竹,二人互不服輸,轉眼,兩隻空酒壇已被丟在一旁,‘砰’地一聲碎裂開來,青轍也不顧形象,抬起那華貴的衣袖抹了把落在唇角的酒水,狠狠瞪了赫連『吟』風一眼,隨即又抓起了另一隻……

赫連『吟』風見那滑下的酒水順著青轍的下頜流到胸膛,使那白皙的肌膚『蕩』起一層鮮亮濕潤的水光和粉紅,顯得十分曖昧『性』感。

赫連『吟』風見對方顯然是認真了,當下也懶懶地抓起一隻酒壇,不緊不慢地喝了起來……

夜『色』朦朧,水天一『色』,碧波粼粼的湖麵上,一艘豪華樓船飄『蕩』在其上,微風忽地,拂動了那船艙的薄綠輕紗,一縷縷酒香從中飄溢而出,醉了湖中那清涼碎月。

“靠岸,回迎客酒樓。”

船艙中一地的空壇碎片,滿室的酒香彌漫,還有兩個爛醉如泥倒在他身上不成體統的人,伸手『揉』『揉』眉心,青竹一張溫和的臉上笑容不見,表情冷冷的,眼底暗濤洶湧,蘊釀著什麽。

“昨天分出勝負了嗎?誰先倒下的?”

青轍一邊從樓上走下,一邊對身邊的青竹詢問,全然沒有注意到青竹怒意洶湧的眸子,青轍身後的兩名護衛聞言,速速地低下頭,他們家少主難道沒發現青竹公子在生氣嗎?昨晚青竹公子送他家少主回來的時候,那臉『色』可是不怎麽好看。

“我不知道是誰先倒下的,我卻知道是我先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