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墮胎藥

盛國公不解地問,“楚王妃,你可知這兩個男人是什麽人?你真的確定人就是張賀殺的?”

盛晚月搖搖頭,卻說,“這兩個男人是什麽人我不知道,但人的確是張賀殺的,整個屍檢機構的人都看見了,想假也假不了。”

盛國公無奈,小聲在盛晚月耳邊道:“這兩個男的,是前武神將軍,武功一等一的高,張賀那個不學無術,不懂半點武功的廢物,是不可能殺得了他們的,老夫懷疑這裏麵有詐。”

能有什麽詐?

公孫衍設計的,讓張賀殺了兩個男人,然後反過來栽贓盛國公,讓盛國公被公孫衍記恨?

盛國公這麽想的?

盛晚月清楚盛國公的疑惑,便是交待了事情發生的經過,前因後果,然後又隨口杜撰說,“這李大富被術師煉製成毒人,身上的毒性沾染了張賀,張賀又在兩個男人不妨備的情況下,毒暈了他們,最後還捅了他們一刀,要不是這樣,張賀也殺不了他們。”

“又是術師?毒人?”盛國公很認真聽著,隨之又看了眼李大富的屍體,長得倒是真像高甫之前煉製的毒人。

按照盛晚月說的,兩個男人帶著李大富的屍體到屍檢機構化驗,是想要知道炮製之法。

換句話說,就是公孫衍想知道。

公孫衍已經開始疑心高甫和毒人一事了嗎?

順藤摸瓜,會不會查到寶藏?

盛國公想了想,心覺壞事了,便是與盛晚月借一步說話,讓盛晚月幫忙出個主意。

盛晚月聽得很認真,回複盛國公道:“盛國公若是不想被公孫會長揪住小辮子,那就得盡快派人抓到張賀,把他送去公孫會長那兒定罪。另外,這些日子,還要多請琦玉公主和雲禦司到天香樓品酥拇酒,說不定琦玉公主高興了,還會幫著盛國公在父親麵前說好話呢。”

“楚王妃,還是你心思細,考慮得周到。”盛國公摸了摸胡須,心想,眼下也就隻有盛晚月這個辦法行得通了。

盛晚月客套地福身說,“哪裏的話,盛國公幫七月謀差事,七月理所應當回報盛國公,替盛國公分憂解難,隻是七月份內之事,不足掛齒。”

這話一出,盛國公暗自慶幸著,自己能遇到楚王妃七月這樣識大體、顧全局的聰明人。

心下,對盛晚月的敬佩與信任,也就更深了。

盛晚月這邊處理好後續事宜,盛國公也沒閑著,這就安排下去,跟韓守城一塊兒,出動兩家的禦衛,滿鄴城大街搜捕張賀。

張賀時常出沒青鳳樓夜場,睡妓女,又隔三差五到子未司偷學武功,要摸清楚張賀出行套路也簡單。

隻需要設個誘餌,張賀自然會自動上鉤。

這個誘餌,盛晚月讓盛國公選了虞敏。

三天後,盛國公與虞敏在青鳳樓四樓的天水間見麵,便是在虞敏的幫助下,成功抓到了當時正想調、戲虞敏的張賀。

禦衛一窩蜂湧入,齊齊斷了張賀的色膽。

張賀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盛國公送去公孫衍那裏定罪的,之後,又是怎麽被洛府的侍衛橫屍街頭,大卸八塊的。

總之,當時的畫麵,是要多血腥,就有多簡單粗暴。

盛晚月全程看戲,隻覺得特別的解氣。

張賀,活該!

那兩個男人,也活該!

但凡敢在她身上動色心的男人,她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除了,宇文胤。

盛國公這邊,沒因此被公孫衍的人盯上,心裏難得的鬆了口氣,但為保險起見,還是照盛晚月說的,特地選了個日子,於五天後,邀請了公孫琦玉和雲驚寒到天香樓品嚐酥拇酒。

公孫琦玉知道了,可樂壞了呀。

酥拇酒,年輕男子交識女子的新歡之酒,寓意別有一番風味啊。

但公孫琦玉不知道,雲驚寒答應來,還是給的盛晚月麵子。

盛晚月此前,專門花了一天的時間,做了驗孕的試紙,想知道自己有沒有懷孕。

從被宇文墨玷汙,到後來起碼有十多天的時間,到了合適驗孕的時候,盛晚月最終還是無可避免的驗出了身孕。

盛晚月心碎絕望地想打胎,一下屍檢機構,就拉著江魚,到處到醫館買墮胎藥。

但凡能流產的中草藥,她都不會放過。

像什麽紫河車,鹿角膠,龜甲膠,雞血藤,槲寄生,山茱萸,菟絲子,血餘炭,烏賊骨等等的。

這些中草藥,都有打胎的功效,買起來也方便。

可不知道為什麽,盛晚月每去一個醫館,裏頭的賣藥郎和大夫哪怕是死,都不肯賣一味藥給她。

最後逼問江魚和虞敏,盛晚月才知道,原來是宇文胤在背後搞的鬼。

以楚王妃懷有楚王骨肉為由,威脅整個鄴城的醫館,不準賣藥給她。

盛晚月知道這事,每晚都是以淚洗麵的,哭都不知道哪兒哭去,她不知道宇文胤為什麽要讓她留著宇文墨的賤種?

這是為什麽?

盛晚月沒辦法了,隻能通過歐陽路的關係,好說歹說,約見了雲驚寒,讓雲驚寒到天香樓見麵。

雲驚寒和太醫院走得近,應該可以幫她偷偷要到那些打胎的草藥。

這就是雲驚寒來的原因。

公孫琦玉喝酥拇酒喝醉了,被侍衛帶走。

雲驚寒掉過頭又回來,和盛晚月在新桌碰麵,不解盛晚月為何要買墮胎藥,便問,“那天在居酒屋,皇上是不是對您做了什麽?”

盛晚月沒有隱瞞,隻點了點頭,“我懷上宇文墨的孩子了,這個孩子必須打掉,留不得。”

“這……微臣當時以為王妃能應付,隻是稍微提醒了您,卻沒想到……對不起,王妃,這都是微臣的錯。”雲驚寒驚悚地抱著拳,為當天的事鄭重向盛晚月道歉。

“原來你早就知道這件事。”盛晚月眯眼瞪著雲驚寒,想發火,可想到事情已經發生了,再發火也挽回不了了,便是壓製住了火氣,冷冷對雲驚寒道:“我說的那幾位藥,就麻煩你了,告辭!”

盛晚月說完,頭也不回,步履沉重離開天香樓。

還在身後望著盛晚月消失背影的雲驚寒,一派成熟穩重的臉上,終是染上了一絲絲的晦澀,還有那越發超乎尋常的冷靜。

也許,他隻是在心疼盛晚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