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形象

盛晚月於厚絨下,暖暖的睡了一覺,圓月中旬的最後一個滿月,也就此悄然流走。

翌日,月亮的輪廓化作月盤,餘光化作天邊的一抹魚肚白,悄然透過營帳的窗戶,投射到了盛晚月眼皮底下。

盛晚月醒來的時候,對昨晚發生的事是很模糊的,她隨手披上黃色的貂裘,便走出了營帳去找宇文胤。

初晨的暖陽,映照影兵的基地,昨晚的暗黑頓時化作了森嚴。

迎麵走來的影兵與樂兵,早訓過後累得滿頭大汗,見盛晚月的身影走來,全都跪下抱拳向她請安,卻是無一人知道,盛晚月究竟是誰,他們隻知道,盛晚月是虞爺的女人。

“虞爺呢?”盛晚月邊走邊問影兵。

這時候,虞敏朝她走了過來,“嫂子,你怎麽起來了?”

虞敏天不亮便去了蟲窟附近摘取鳶尾花,回來以後,與齊元一道,熬煮了一碗熱騰騰的花露,準備當作水拿給盛晚月喝。

盛晚月隻問,“你哥什麽時候走的?昨晚?還是今天一大早?”

“昨晚。”虞敏說道:“哥昨晚在帳篷裏陪了你一會兒,等你睡著了,就騎馬走了。”

“哦。”

盛晚月點了點頭,忍住內心的失落,緩緩邁步走過去,看了眼虞敏碗裏的花露,鼻息裏頓時飄進一股淡淡的鳶尾花香,挺好聞的。

盛晚月問,“碗裏的什麽?”

“給你熬的花露,補身體的,還可以當水喝。”虞敏解釋道。

盛晚月接過,剛想嚐試喝一口,下一秒,她的身上忽的湧上一陣暖流,連帶神經,都被刺激的劇癢無比。

她癢得下意識想用手去撓,可想到蘇太醫說的,她不能這麽做,她隻好強忍住癢,死死僵住了一副瘦小的身板。

但這樣忍不是辦法,周圍都是影兵,她會忍出病來的。

她的臉色有些許的扭曲,額上不停的滲出冷汗,她最終還是受不了了,一把扯住虞敏的手臂,匆裏匆忙說道:“我先回營帳,你趕緊把花露端進來。”

盛晚月說完,急急忙忙的跑回了營帳,坐在榻上,兩隻手,抓著扶欄,拚命的朝地上跺雙腳,蹦蹦跳跳,同時也扭擺著腰肢,來抵禦周身的劇癢。

鳳瀲玉造成的全身劇癢,早晚各發作一次,每次的時間都會持續一個時辰之久,每發作完,都好比被掏空了身體一樣。

盛晚月這下終於知道,所謂的癢,到底有多煎熬,有多痛苦了。

虞敏端著花露走進來時,盛晚月正抓著扶欄,翹著屁股,對著虞敏的方向扭動著,動作非常的難以入眼。

不對,那叫不堪入目。

虞敏見狀,都嚇了一跳,趕忙走過去拉住盛晚月,“嫂子,你是不是被哥欺負得腦子糊塗了,你一大早的做什麽呢?太沒形象了!”

“去它的形象,我都快癢死了好不好!”盛晚月轉過頭來,嗯嗯的大叫著,香汗淋漓,似乎在強烈忍耐著什麽。

虞敏眯了眯眼,入眼就看到盛晚月滿頭大汗,視線往下,盛晚月扭腰,其實是在忍耐劇癢?

“嫂子,你到底怎麽了?”虞敏都不敢再想下去,隻是抓住盛晚月的手,驚魂未定的問道。

“鳳瀲玉在我體內,你哥說要留一個月,但一早一晚都會癢一次。”盛晚月邊說,邊大幅度的扭動著手臂,手舞足蹈。

鳳瀲玉?

虞敏倒是知道鳳瀲玉,那是皇宮的嬪妃們專門用來醫血,護身的寶貝。

敢情,那天宇文胤帶盛晚月去太醫院,還對盛晚月用了鳳瀲玉?

虞敏知道鳳瀲玉的好處,加上又是宇文胤的意思,隻能是一臉的愛莫能助了,“嫂子,阿敏該怎麽幫你才好?”

“你……”

盛晚月說話時,扔在蹦蹦跳跳,一開口,口中仿若含了一汪春水般,吐字不清的說道:“你幫我拉伸膝蓋,四肢,用力點,重複一個時辰,越痛,癢越容易被忽視。”

盛晚月發現,自己扭腰、跺腳忍耐劇癢,還不如借助外力,隻要身體感覺到了痛,所謂的癢,都不在話下。

痛蓋癢。

“嫂子……”

虞敏愣了一愣,馬上回過神來,按照盛晚月的話去做。

一邊拉伸,一邊扭動,然後手忙腳亂問盛晚月道:“嫂子,你……感覺怎麽樣?”

“再用力,沒吃飽飯嗎?哈!”盛晚月大吼著時,已經癢得熱汗淋漓了。

虞敏加大動作,盛晚月借助虞敏的扣壓力,劈叉,蹲馬步,打太。極,能想到的方法,全都用過,試過了一遍,完全不帶重樣的。

可是這樣,盛晚月周身還是癢得不行。

盛晚月都要崩潰了。

尼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得羊癲瘋了呢。

虞敏看到盛晚月這般燥亂的模樣,吃了一驚,雙手連忙扣緊了盛晚月的手,協助進一步的止癢運動。

一柱香,半個時辰。

盛晚月如是這般活動筋骨,腿筋一直抽,連忙咬牙喊停道:“不行了,我沒力氣了,動不了了。”

虞敏一個激靈回神,見盛晚月要倒地,連忙傾斜飛身過去接,“嫂子,你還癢嗎?”

盛晚月渾身沒力氣,虛而無力說道:“我閉上眼睛休息會兒。”

“嫂子,阿敏幫你點穴吧。”虞敏好心說道。

“你哥說癢的時候不能點穴,會造成血氣衝擊。”盛晚月也想點穴,誰特麽的想忍受這種全身的癢啊。

可答應過宇文胤的事,就一定要做到,這是原則問題。

虞敏沒敢再問下去,盛晚月閉上眼睛,虞敏就繼續著動作,幫盛晚月拉伸,活動筋骨。

適可而止,見好就收。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一個時辰,盛晚月身上的癢,頃刻消失,盛晚月覺得身子舒服了,便對虞敏道:“虞敏,停下來吧,不癢了。”

虞敏放下雙手,扶盛晚月坐起,於榻邊的牆壁上靠著,然後輕輕擦拭著盛晚月額上的汗漬。

盛晚月道:“謝謝。”

虞敏搖搖頭,“嫂子,你出這麽多汗,渴不渴?”

盛晚月點點頭,“嗯,把花露端給我吧,我想喝了。”

“已經冷了,喝了肚子會不舒服的,阿敏再幫你熬一碗。”虞敏的視線,看了一眼桌上已經不冒煙的花露。

一個時辰的時間,花露涼了,那是自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