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月光杯
可君離洛戴上麵紗不好吃東西呀。
三方席的人,看著君離洛坐在座位上,每吃一口菜,每喝一口湯,都得將麵紗掀起來一點,方能將食物送進口中,就不自覺又笑出了聲。
笑話楚王娘氣,像個姑娘家。
說這楚王,日後要是娶了老婆,肯定是個妻管嚴。
還笑說,也不知道是哪家千金小姐看得上楚王這樣的小男人?
連秦太妃,也附和起這些人來,指責楚王的不是,甚至把話說得更難聽,似乎不把楚王推上眾矢之,會少條命似的。
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盛晚月一開始倒是想自動屏蔽這些話,但還是很無語的全聽進去了。
這些話,明著是茶餘飯後的玩笑話,可是個人都該清楚,這是公然踐踏別人自尊心的行為。
最讓她感到無語的,還是當事人楚王。
聽到別人侮辱、打擊他的自尊,全程毫無反應,照吃照喝不誤,還真是沉得住氣。
要是換了她,她可受不了被人群這麽非議,非得以牙還牙,加倍反擊回去不可。
既然當事人不發話,盛晚月也懶得再浪費唇舌討不痛快了,幹脆什麽話都不說,自己吃自己的。
吃得口幹了,便是拿起茶壺,去倒杯茶解渴。
可倒了半天,一滴茶沒出。
這才發現茶壺裏沒水了。
“江魚,給本宮沏壺茶來。”盛晚月將茶壺遞給江魚。
江魚沒有接,像木頭一樣愣著。
“江魚,你愣著——”盛晚月抬起頭,想教訓江魚。
卻是這時,一眼瞧見江魚憤怒的攥緊了拳頭,眸光直直盯著說楚王壞話的那些人。
好似聽到楚王被人罵,心裏比萬箭穿心還痛。
“江魚!”盛晚月再叫了江魚一聲。
“……啊?怎麽了娘娘?”江魚被盛晚月的喊聲嚇到,回過神來,拳頭不由鬆開,連臉色也平靜了許多。
盛晚月眯了眯眼,沒有回話,她隻覺江魚剛才很不對勁,楚王被人罵,江魚這麽激憤做什麽?
這到底怎麽回事?
“娘娘,您發什麽呆呢。”江魚看著盛晚月。
“沏茶。”盛晚月收回思緒,冷冷道。
“哦,知道了。”江魚打開茶壺蓋,裏麵果真空了。
“皇後,你還喝什麽茶呀,晚上喝多了茶,失眠了怎麽辦。”宇文墨見江魚退出去倒熱水,忙用眼神示意江魚別去。
江魚停下。
盛晚月回說,“口渴。”
“口渴更別喝茶了。”宇文墨拍了拍手,大聲道:“來啊,將朕從宮裏帶過來的瓊漿酒呈上來。”
話一落,侍衛便是給三方席每張桌子都奉上了一壇瓊漿酒。
“皇上讓本宮喝酒解渴?”盛晚月狐疑的看著酒壇,覺得滑稽。
“這瓊漿酒正是解渴的,男女都能喝,皇後不妨喝點。”宇文墨笑著道。
酒一呈上,宇文墨自倒了一杯,起身又是離了座位,獻壽秦老太君說,“朕這裏先幹為敬了,祝老太君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
“哎呦哎呦,皇上客氣了。我這老太太哪裏消受得起啊。”秦老太君這麽說著,卻是很實誠的拿起一杯倒好的瓊漿酒和宇文墨的杯子對碰。
兩人皆是一口悶,舌間甘甜回味無窮。
“娘娘?”
江魚這方,卻是凝望著盛晚月。
盛晚月一直狐疑的盯著酒壺,江魚擔心,是不是酒有什麽問題?
如果宇文墨敬盛晚月酒,出事了可不好。
江魚想到這裏,便是提前幫盛晚月試喝了一杯。
等到盛晚月反應過來,想去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隻能馬上去探江魚的脈搏,看看江魚身體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但,什麽問題都沒發現。
盛晚月不放心,又用事先備好的銀針去試毒。
結果,無毒。
可萬一,是慢性的毒,或藥,用銀針也驗不出來啊。
待會兒,江魚要是毒、或藥性發作了,就遭了。
“你傻?”盛晚月白眼看著江魚。
“保護娘娘最重要。”江魚大智若愚的笑笑,摸了摸腦門。
盛晚月無奈。
卻又聽得,三方席在宇文墨敬酒後,舉杯,也隨聲附和秦老太君道:“我們也祝老太君福壽安康,永享太平。”
“謝謝、謝謝,大家都坐下吧。”秦老太君高興得笑出好幾條皺紋。
“謝秦老太君。”
眾人就坐後,宇文墨接著又向秦太妃敬瓊漿酒。
秦太妃沒說什麽,隻是笑著喝了一杯。
宇文墨敬完秦太妃,回到座位上,方才正經八百打起盛晚月的主意來。
“皇後。”宇文墨拿著月光杯,走到盛晚月座位旁邊坐下。
“皇上?”盛晚月公式化回應一聲。
宇文墨將杯子放在桌上,看了眼桌上事先下了藥的瓊漿酒,笑著對盛晚月說,“皇後怎麽不喝呢?”
“本宮酒量不好。”盛晚月抿唇道。
內心卻想,宇文墨這麽獻殷勤,看來她猜的沒錯,酒裏一定下毒或下藥了。
“瓊漿酒不醉人,皇後隻把它當鮮果水喝就好。”
宇文墨說著,便是在自己杯子裏倒了一杯,然後又往盛晚月杯子裏倒了一杯。
兩杯倒好,自己先一飲而盡。
喝完,將杯子放下,方是看著盛晚月說,“朕已經先幹為敬了,皇後,該你了。”
“皇上,本宮吃些糕點就好。”盛晚月優雅的拒絕。
“朕的麵子都不給?”宇文墨官僚作風道。
“皇上想強迫本宮?”盛晚月麵不改色。
不喝,還想著法兒讓她喝?
嗬,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這時,秦太妃見盛晚月不給宇文墨麵子,起哄道:“皇後啊,皇上敬你酒,多少喝點啊,今晚可是你奶奶的壽宴。……對吧,姑姑?”
說話這方,又看了幾眼秦老太君。
秦老太君忙是應承的說,“晚月,不如,奶奶也敬你一杯吧。”
“呦,那哀家,更得敬兒媳婦一杯了。”秦太妃也將手中的瓊漿酒杯舉起來,對向盛晚月。
“……”
盛晚月一時內心萬千頭草泥馬飛奔而過。
三個大腕都放下身價施壓,要她喝下麵前這杯瓊漿酒了?
嗬,她再拒絕,不知道天要不要塌下來呀。
可,下在酒壇裏的毒、或藥該怎麽辦呢?
盛晚月腦海不停過濾剛才的畫麵。
她記得,宇文墨從酒壇裏倒出兩杯瓊漿酒,自己大大方方一口悶了自己那杯。
還喝得一點不猶豫?
這倒可疑!
難道,問題出在月光杯上?
她剛剛也用月光杯喝過茶,她的月光杯應該沒有問題。
那麽,宇文墨肯這麽大方,一口喝了杯子裏的瓊漿酒,唯一的解釋就是,宇文墨帶過來的月光杯裏,附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