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到底想玩她到什麽時候

天慢慢的黑沉下來,新房外麵響起了稀疏的說話聲,還有鈴叮交織的酒杯碰撞聲。

新婚之夜,雖是秘而不宣。

但宇文胤還是命人盤下一個禮堂,鋪了整整三桌的酒席,慶祝他和盛晚月的新婚。

酒席上的人,基本都是莫逆之交的親朋好友,或是心腹手下,影衛軍的人也偶見不少。

眾人在禮堂喝得極為盡興,舉杯碰撞,對酒言歡,場麵是少有的熱鬧。

但,從始至終都不見宇文胤本人。

隻有易容成宇文胤的君離洛。

君離洛為了模仿宇文胤,本著少言寡語的原則,酒席上沒少按耐心頭的酒勁。

直到那些手下喝上頭了,才敢撈了幾壺好酒到犄角旮瘩去獨享。

這時,宇文胤的身影已經落在禮堂高牆上。

他的身上,是一襲妖冶的緋紅喜服。

一頭漆黑的長發上,戴了一頂緋紅的長髻高冠。

視線再往下,他的目光,卻是一直望著手心攥的一顆嫣紅得發紫的紫心玉。

紫心玉,是乳娘生前留給他的遺物。

讓他日後若是碰上喜歡的女子,就送給那名女子做嫁妝。

今晚的新婚,他的心裏是很重視的。

可礙於身份和現狀,他隻能以極簡,卻不失莊嚴的酒席和新房作為彌補。

這樣,也許會讓盛晚月心裏能夠好受一點吧。

方是此時,他的目光從手心收回,睥睨了一眼禮堂,見禮堂眾人夜色下皆酒醉當空,便是功成身退,很快飛身離開了禮堂。

長長的喜服拖尾,在夜空下一閃而過,襯得他頎長的身影像極了暗夜黑鳶,既狡捷,而又敏銳。

好似有他的經過的地方,任何的顏色,都將淪為黑暗,源源不斷的黑暗……

不多時,他的身影便落在了乳娘房間門口。

隻見他纖長的手指銜著一枚鑰匙,輕巧的解開了房門口的一把紅頭鎖。

推開門的那一刹那,一眼便能望見低幕床簾下,手腕早已鮮血淋漓的盛晚月。

盛晚月此時的麵目,無盡猙獰,甚至有些發白。

死死咬著下唇,徒勞的反抗著金絲繩的束縛,卻是讓她的手腕一而再再而三的處於流血的狀態。

可隻要她的身心稍有鬆弛,金絲繩都不會將她的手腕割成這樣。

難道,她就這麽抗拒新婚?

宇文胤收回目光,一雙狹長的丹鳳眸,陰鷙的狹眯著,內心說不出有多複雜百味。

關上新房的大門,緩緩走向麵前那張新婚大床,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忽的止住腳步,轉了個身,坐於桌前。

即便是隨手倒了一杯合歡酒,也沒有立即飲下。

卻是見得杯中酒麵上,那張絕美妖孽的臉龐,又有些許失真了。

良久。

盛晚月聽到一絲淡微的倒酒聲,心神一瞬的緊繃,仰著頭,看向低幕床簾外,小聲道:“是楚王嗎?”

宇文胤沒有回話。

盛晚月又問,“你能不能幫我解開金絲繩?”

宇文胤還是沒有出聲。

這下子,盛晚月就懵了,臉色開始有點虛脫了,“手腕失血過多,會死的,你也不想新婚夜就看到新娘的屍體吧?”

這話一出,宇文胤有點頭疼。

便是放下酒杯,起身走向床邊,掀開麵前那一扇床簾。

下一秒,居高臨下的將目光鎖死在了盛晚月的手腕上。

在看到兩隻手腕的鮮血,比他想象的要多時,他又更加的頭疼了。

不悅的斥責盛晚月道:“誰允許你這麽掙紮的,不要命了?”

好熟悉的聲音……

盛晚月聞聲,吃力的抬起頭。

下一秒,當她看到宇文胤衣著一身緋紅喜服,站在她的頭頂上時,她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心口也一瞬好痛好痛。

痛得她幾乎要大叫出聲!

老天爺!

難道,這個男人就是楚王?

不要!

她會瘋掉的!

“你就是楚王?是不是!告訴我實話!”盛晚月反應激烈的掙紮著手腕道。

下一秒,卻是見宇文胤悄然坐在她身旁,將手指別在了她的嘴唇上,像哄孩子一般低低道:“好了,別再掙紮了,金絲繩真的會把你的手腕割斷的。”

“……”

盛晚月被這磁性的聲線蠱惑得渾身一個激靈,猛的偏過臉,借此躲開宇文胤的手指。

宇文胤倒也不在意,因為盛晚月手腕一直流血,便是又取出梅花手帕,在盛晚月手腕上拭了拭血。

但,盛晚月的情緒反應又更激烈了,“是不是!你回答我啊!”

“是。”宇文胤點了點頭,嗓音有一絲沉重。

“嗬……”

盛晚月一瞬的苦笑出聲。

嗬!

她真是太傻了!

竟然被宇文胤耍得團團轉!

她就說,一個侍衛,為什麽要成天霸占著人家楚王的房間?

原來,人家就是楚王宇文胤本人!

這是不是太可笑了點!

可宇文胤身手如此高強,為什麽要坐在輪椅上裝殘廢七年?

還要設計她,把她從後位上拉下來,羞辱她,讓她做他的女人?

這個宇文胤,到底想玩她到什麽時候!

想到這幾天,宇文胤對她的所做所為,臉上的苦笑,一瞬間全都轉化為了歇斯底裏的暴怒。

她沒有怒吼出聲,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隻是死死攥著拳頭,顫抖著身子,拚命的掙紮著,想要把手腕上的金絲繩拉斷。

今晚,哪怕是死,她也要反抗到底!

眼看著金絲繩因為盛晚月的反抗,變得比蜘蛛絲還纖細,比刀劍還鋒利,宇文胤眸底的慍火,一瞬也湧上心頭。

強勢的冷喝一聲,“夠了!”

下一秒,便是覆上盛晚月的身子,頎長的大掌,狠狠的摁住了盛晚月的雙手,阻止盛晚月再繼續掙紮。

盛晚月任由頭頂上的男人壓著她,語氣卻是很冷,沒有一絲表情的道:“放了我。”

“金絲繩已經滲進肉裏,怎麽放?”宇文胤的語氣很強硬,不悅的皺著眉頭,冷冷訓斥道:“本王早就告訴過你,不要掙紮,你就是不聽。”

話落,心底卻是極為心疼盛晚月的。

為了讓盛晚月死心,便退離了盛晚月的身體。

下床去抽屜裏取了一把剪刀過來,故意當著盛晚月的麵,在手腕的繩結上剪了兩下。

因為,根本不可能剪得斷。

除非盛晚月的身體在**的情況下,產生了一絲的愉悅,否則,金絲繩隻可能會越陷越深,永遠都脫離不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