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車一路到附近商場負一樓的超市,但當他走到衛生棉貨架的時候就呆住了,應向晚用的什麽牌子來著?想打電話問,結果發現走得匆忙手機又沒帶。隻好看著價格買,往貴的挑就是了。恩……好像還聽說女孩子用網麵的衛生棉不健康……那就都買棉的……然後,又匆匆地買薑,紅糖和電暖寶。

結賬的時候,收銀員一臉又是羨慕又是曖昧的笑,末了還說了句:“你女朋友真幸福。”

“是嗎?”柏銘濤無奈笑笑,“我連她用哪種牌子都不知道……”

收銀員心裏更是羨慕加嫉妒了,都做到這樣了,已經夠好了好不好!簡直是招人恨!

買好衛生棉,柏銘濤到屈臣氏買了一堆的一次性內褲,然後還狂奔到樓上的買了好幾套睡衣,又到運動店一口氣買了好幾套運動裝,才匆匆回家。

應向晚在馬桶上坐了半天都沒等到柏銘濤,小腹的疼痛漸漸明顯,她趕緊趁著自己神智清醒的時候刷牙洗臉,然後衝到樓下翻箱倒櫃地找薑和紅糖。怎奈柏銘濤在家的時間少之又少,冰箱裏就剩著奶酪和黃油……

柏銘濤一推門進來,就看著應向晚裹著自己的羽絨服晃蕩著兩條美腿在客廳裏焦躁地東翻西找的。她也不是不想穿,是真的柏銘濤的褲子不能穿,還好那羽絨服有點長,不然能凍死她……

“找什麽?”

“你家怎麽連個瓶子都沒有!水壺也行啊!你住的什麽破房子啊!”應向晚皺著眉頭說,小腹難受得要命,他還這麽慢!哪有人這樣的,平時都不要活的麽!連個能傳熱的罐子都沒有!真是煩死人了!

柏銘濤也不還嘴,手裏拎著的東西都沒放下就直接把她打橫抱起來往樓上臥室去,“別走來走去,會著涼,樓下空調暖氣都沒熱還亂走。”

“我都難受死了!你怎麽這麽慢!”應向晚臉轉到他胸膛那麵,口氣又氣又委屈。

“對不起對不起。”他低頭吻她額頭,“我買東西沒經驗……”柏銘濤抱著她大步往浴室走。

“你電話剛才一直響。煩死了!”

“誰打的?”

“沒看!你出去!”應向晚手用力抓著柏銘濤,“放我下來……你出去!”

“我當然出去……”柏銘濤無奈,他把衛生棉,睡衣和一次性內褲全都放在架子上,“東西都在這兒了……”他退出房間前都沒忘記把浴室的暖氣開起來。

應向晚急急忙忙地把自己清理幹淨,要穿衣服的時候看著架子上堆著的好幾個袋子,蒼白的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心裏暖暖的。那一大袋亂七八糟的衛生棉更是讓她哭笑不得。

柏銘濤把暖手寶插上電後,就下樓熬紅糖薑水。

應向晚出來的時候沒看到人影,也懶得叫,自己窩到**,隨手拿了個枕頭抱在懷裏。弓著身子疼痛感便會不那麽強烈。

那疼簡直要了她的命了,額頭上不停地冒冷汗,意識也漸漸模糊,疼痛得讓她不停墜落在黑暗裏的感覺……

柏銘濤端著薑湯上來,應向晚背著門彎的跟一個蝦米似的窩在被子裏。

暖手寶就放在床頭櫃,這丫頭竟然都看不到……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就見應向晚眉心糾纏在一起,十分痛苦的樣子,煞白的臉冷汗直冒。

他嚇了一跳,輕輕喚她:“晚晚……晚晚……”

“恩?”應向晚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柏銘濤把她扶起來,靠著床頭,“把薑湯喝了。”他拿著杯子要喂她,應向晚卻自己接過杯子,“我自己來……”

“我來。”

“我怕燙……”應向晚閉著眼睛,不耐煩道。本來就沒力氣,他還一堆廢話。

於是,柏銘濤便看著應向晚顫顫巍巍地捧著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啜著薑湯,確信她真的不會把東西灑翻,才分了一點注意力把暖手寶放在她小腹上。

應向晚隻喝了半杯就把被子遞還他了。柏銘濤看她整個人特別難受地窩在被子裏,說一個字都沒力氣的樣子特別心疼。摸了摸她的頭發,然後自己便坐在地毯上,靠著床頭櫃陪她。

直到應向晚的眉心漸漸舒展開,看似睡過去了,柏銘濤才起身拿電話處理事情。

之前的未接都是陳子怡打的。他回過去。

“什麽事?”

“銘濤。我跟伯父伯母在喝午茶,你過來嗎?”

柏銘濤回身看了一眼房間裏的應向晚,猶豫了一下,說:“好。你們在哪裏?”

“蓮香園。我們在隔間裏。”

“好。我馬上到。”

“不急。開車小心。”

柏銘濤留了一張字條放在床頭櫃,又不放心地看了應向晚幾眼,然後低頭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便離開了。

蓮香園是榕城著名的廣式茶樓,以點心精致聞名。

柏銘濤一落座,蔡淑就責備他:“怎麽打了這麽多個電話都不接的。”

“在書房跟巴黎的總監談事情。”

“子怡十一點半的飛機,你看你這個時候來,都陪不了人家吃多久。”

柏銘濤無視蔡淑的各種暗示,淡淡地說:“工作忙不好意思。”

柏建看得出來柏銘濤這心思,他一生沉浮,是個明白人,雖然對陳子怡印象很好,但也不強求,便出口調停:“恩。事業更重要。”

蔡淑依然不死心地說:“你趕緊吃點送子怡去機場吧。大中午也花不了你什麽時間。”

陳子怡忙懂事地說:“不用不用。銘濤那麽忙,我有助理陪我沒關係的。”

“我送你吧。”柏銘濤喝了口茶,口氣隨意地說。

“真的不用……太麻煩了……今天元旦路上肯定很堵……”

“所以我們現在出發。”柏銘濤看了一眼腕表,又看看柏建和蔡淑說:“爸媽,讓司機送你們。我送子怡。”

“好。路上小心。”

“恩。”

去機場的路上簡直是堵得不像話,柏銘濤氣定神閑的樣子跟著車隊慢慢挪著。好不容易到了機場,看表盤上時間還還早,柏銘濤便提議:“去咖啡廳坐一下吧。”

陳子怡有些驚喜,忙說:“好啊。”

兩個人在星巴克裏,陳子怡點了一杯卡布基諾,柏銘濤點了杯美式咖啡,“要吃些點心嗎?”

“不用了。剛剛才吃飽的。”

柏銘濤付錢的時候幾張零錢和小票不小心從錢包裏掉出來,他也沒在意,先跟點單員結賬。陳子怡彎腰幫他把東西撿起來,不經意看到幾張小票的時候,臉色頓時煞白。就在起身的這短短幾秒裏她看清楚了每張小票上的東西——衛生棉,內衣,睡衣,運動服。

一直以為那麽多跟他曖昧過的女人裏,自己是最特別的,他對自己也是最上心的。現在看來,真的不是。

柏銘濤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兩人相對而坐,陳子怡把手中疊得整整齊齊的零錢和小票還給他,裝得很不經意的笑笑地說:“現在都碰不到像你這樣對女朋友這麽貼心細致的男人了。”

“你會碰到的。”柏銘濤說得認真,也誠懇。

陳子怡心裏像被利爪抓了一塊兒似的,特別難受,她突然不想再這麽懂事了,便強顏歡笑道:“我碰到過。”

柏銘濤歎了口氣,說:“子怡。之前我說得很清楚了……這次我是認真的,我想跟她一直走下去。”

陳子怡有些不敢相信,她緩了半晌,還是憋出一句:“祝你們幸福。”

“謝謝。”該說的說完了,柏銘濤便想起身要告辭,應向晚還在家裏也不知道醒了沒有,“你照顧好自己,我先回去。”

陳子怡口氣酸酸地打趣:“妻管嚴呀?”

柏銘濤笑笑,不置可否。

陳子怡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潸然淚下……

柏銘濤回去的時候又繞到蓮香園打包了一些點心,想到初認識應向晚的時候,她發高燒住院王顥說她最喜歡吃廣式點心……

正值元旦又碰上中午高峰期,路上堵得比剛才去機場還可怕。他都懷疑整個二環以內是不是都成了死循環,完全沒法動。

突然,電話鈴聲響了,他以為是應向晚,那電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前麵長長的車龍有些煩躁。結果是蔡淑打過來的。

“媽?”

“子怡上飛機了嗎?”

“都起飛了……”柏銘濤有些無奈。

“子怡這樣的好女孩不多見了,長相好人品好又有才華,家境也那麽好。這樣的女孩子娶回家會是你的助力的,你上心一點……到現在都沒有個女朋友定下來,年紀都這麽大了怎麽都不知道抓緊一點,你兩個哥哥小孩都生了,你到底想什麽時候結婚?”蔡淑嘮嘮叨叨地數落柏銘濤

“媽……”

“別打斷我!你兩個哥哥本來就不是我生的跟我不親。他們都生了孩子,你二哥還生了兩個。你到現在還這個樣子,你爸到時候分家你準備分什麽?你就一個人你準備分什麽!你要為我想一想啊!我在這個家三十年我過得多不容易……”

柏銘濤最聽不得蔡淑說這些,一時情急便脫口而出:“我有女朋友,隻是她還小,等她畢業就結婚。”

“什麽!?你有女朋友?有怎麽也不說也不帶回來給我看呀!”

“她還小,在上大學,等她畢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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