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銘濤又飛去馬來後,應向晚這邊雖然偶爾會關注一下陳子怡有什麽新聞,但也不那麽多心思了。可,樂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更何況,陳子怡現在完全就無任何新聞可言,連報紙都沒有分一個豆腐角給她……

於是,應向晚就全心全意地應付期末考試。白磊除了準備考試以外,還要準備考g和雅思,他是來真的……愛情的力量的確偉大極了。

每天晚上兩人一起回宿舍的路上,聽到他跟蕭遠打電話,應向晚都會幾乎要抓狂,尤其是在柏銘濤沒空理會自己的時候。終於在某天,她忍無可忍準備要掐死白磊的時候,竟然有國際電話撥進來……

應向晚帶著莫名的期待接起了電話,“喂,你好……”

“晚晚……”

應向晚不敢相信地喚道:“媽?”

“恩。你在學校怎麽樣,期末考什麽時候結束?”梁音剛剛才從辦公室往回走。

“明天一門,大後天一門。就考好了。”

“過年你有什麽打算?”

應向晚所有的表情在這一刻凝固在一起,什麽叫她有什麽打算?

“你……不回霖城嗎?”

“這邊公司內部改革,一切都沒入正軌。新年那幾天我還要到國外出差……”

“噢……”應向晚不知道該接點什麽,她心裏知道那些讓人沮喪又失望的答案。

“等你暑假的時候,我這邊應該都安定下來了,那時候你過來可以嗎?”

“好。”應向晚勉強地笑道,至少梁音是有跟自己約定時間過去的……

“我往你卡裏打了錢,你照顧好自己。”

應向晚的眼淚無聲地流下來,她壓著哭腔努力清晰地應了一聲:“好。”

才掛電話,銀行短信就來了,想來梁音的確是在新環境裏大刀闊斧地開始自己的新事業完全發揮著自己的才華因而公司也夠大方,所以她對自己也太大方。

可是梁音,我不要錢。

“怎麽了?”白磊感覺不對勁回過頭來,發現應向晚隱忍著的臉上全是眼淚。她一言不發的傷心難過讓人心裏全是刺痛。“別哭了。寶貝兒。別哭……”白磊伸手抹掉她臉上的眼淚……

自從他跟蕭遠在一起後,對應向晚就特別坦然了。她在白磊眼裏就完全是一個跟自己關係很好的雌性符號……便跟著蕭遠對她一同取昵稱,跟養寵物似的。

“怎麽了?”蕭遠電話裏聽著感覺是應向晚是出了什麽事兒,立即問道:“應向晚那個低智商的又做什麽蠢事了?讓她聽電話。”

白磊摘下耳嫌塞進應向晚耳朵裏,“蕭遠。”

應向晚一個勁兒地流眼淚也不說話,聽著蕭遠在電話那頭嘮叨。

“幹嘛了啊?是不是我和白磊天天打電話,柏銘濤跟你又沒這麽親密,你難過了?”

“……”

“柏銘濤又欺負你了?他們那些臭商人都一個德性,早讓你當心當心你就是不聽話!”

“……”

“別哭了……我最怕你哭的時候不說話,我們都著急你知道嗎?”

“……”

蕭遠徹底不耐煩了,吼道:“說話啊!”

應向晚被他這麽一吼眼淚掉得更凶了,但總算是開口應話了,“我媽她過年不回來,也不要我去找她……我沒人要了!”她最後一句說完就開始嚎啕大哭。

白磊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完全不懂怎麽辦好。

“去辦護照來加拿大。大爺養你。”

“我不去。我要回霖城……”

蕭遠不再這麽凶神惡煞的口氣,突然就深沉了起來,“向晚。怎麽說呢……總有些人是不能一輩子都圍著你的。我在加拿大也很孤單……但想想有白磊,就覺得我能堅持下去。你霖城有這麽多朋友,你還有柏銘濤,他們沒有人跟你隔著一整個太平洋……日子過得怎麽樣還是取決於你自己。”

“我覺得我沒有家……”

“我也沒有啊。而且你信不信,我長這麽大最交心的朋友就隻有你一個。白磊是我的愛人。曾經也有很愛我的人,但是他們都很忙,後來就沒空管我了……所以我就隻有你們兩個,現在我還跟你們隔著那麽大的太平洋想想我就心情都不能好……”這些話,蕭遠是絕不跟白磊說的,這樣蕭索的語氣和失落,他覺得隻有應向晚能懂。

她總活得特別絢爛,恨不得燃燒掉自己所有的激情和年輕。而她藏在心裏所有的隱痛和故事,那些傷口,那些難以言喻的痛,別人看不到。自己經曆無數的故事,卻怎麽也做不到她的樂觀和向上。所以,應向晚是向陽花,而他蕭遠隻能是羅刹。

“恩……”

“寶貝兒。別哭了。還有這麽多人愛你,你不能這樣。”蕭遠自己也知道這話蒼白又欠,沒有家是什麽概念?親人剝離的痛是什麽都比不了的。

“恩……”

“乖……”

“我把電話給白磊。”

“……”

蕭遠跟白磊交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應向晚一路走回去,都心情很低落。柏銘濤估計又在忙,連個短信都沒有發來。

或許是對於放假沒有什麽太大的期待,心裏反而還有些害怕和不知如何度過的漫長。應向晚用最好的狀態對付了統計考試和後麵的複習。

最後一門考試,是柏銘濤帶的那門課。開卷考,無範圍。參考資料就是柏銘濤上課時候的ppt,幾張少得可憐的ppt……還好期末考試隻占總成績的百分之六十。

不過這考試也挺那啥的,就五道問答題,自由發揮那種。應向晚以前讀文科的,最能掰這種了,經濟理論都忘記了還能掰出半張紙。最後一題做完的時候她抬頭扭了扭脖子,累死了。

這一抬頭,她就看到了站在講台上的柏銘濤……這人怎麽神出鬼沒的!回來也沒跟自己說一聲的!而且旁邊的老師站他邊上怎麽都一副恨不得整個人趴上去的樣子?

噢對,他被陳子怡的緋聞纏身,全校都在八卦他。現在那八卦勁兒是過去了,隻怕見到真人也還是忍不住要問幾句。就算沒那八卦,他也算個高富帥。這人都是自己的了,她還時常花癡呢,能怪得了人家也花癡嗎!

柏銘濤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視線,便看過來。兩個人的視線交匯,他笑得如沐春風,應向晚怎麽想都有點兒偷情的感覺,便立刻低頭檢查卷子,臉卻透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檢查到最後一道題的時候,桌麵上投下一幢陰影,應向晚沒敢抬頭,就偷偷撇了旁邊一眼……心跳得她都怕自己爆炸……

就不能不過來看卷子麽,她最討厭考試的時候有人站邊上看自己寫什麽了,可旁邊的人站了老半天也不走。

應向晚實在沒辦法,抬頭看柏銘濤,結果人壓根沒看自己的卷子,也就是站在邊上而已。她還是懦懦地問了一句:“老師……能不站我邊上嗎?我壓力好大……”

柏銘濤眼角眉梢都暈染開溫柔的笑意,“好。”

旁邊的同學聽到這對話都忍不住撲哧笑出來。應向晚皺著臉兒特別懊惱,柏銘濤倒是沒事人似的慢悠悠地走開了。

考場裏陸續有人提前交卷了,應向晚認真看了兩遍卷子,確定沒有錯別字也沒有要補充的答案後便也去交卷。

柏銘濤一副悠然超脫的摸樣看著她把答題卷和試卷分別放在兩邊,她心裏老有個眾目睽睽下偷情的壓力,整表情跟抽搐似的扭曲。

“你留下來。一會給我整理試卷。”

“……”應向晚梗了一梗,說:“老師……我趕飛機的……”

柏銘濤依然溫潤的樣子,如輕風般的笑容卻凝固在嘴邊,眼睛定定地看著應向晚。他早就跟應向晚說過不要訂機票,等自己回來!現在倒好,如果自己不是今天突然回來給她一個驚喜,估計回來還要撲空!

“……”應向晚無辜又討好的表情看著柏銘濤。

“那你去吧。路上小心。”口氣生硬得讓人難受,仿佛她跟他真的就隻是淡淡的師生一樣。

“……”

應向晚撇著嘴,點了點頭,就拎著丟在地板上的包走了。

她哪敢真的走,也就是坐在教學樓不遠處的湖邊等著考試結束。想了想,還是發了個信息給柏銘濤:我沒訂機票。在湖邊等你。

柏銘濤看到信息,溫和的氣息重新又覆在身周,一副清爽舒服的摸樣。

“回去收拾行李。”

應向晚以為柏銘濤真的不高興了,他真的跟自己說過好多次先別走。因為他這次回來後暫時都不需要出國,他希望自己過年前能陪在他身邊,在榕城也好,跟他全國各地出差也好。能在一起就行。他真的說了很多次很多次……於是,她又回複:“我真沒訂機票……我就是覺得被人看著我們兩一起有點不好意思……怕影響不好……”

柏銘濤很快回複過來,“我讓你收拾行李一會跟我回家。”

“……”白費了她解釋那麽多了。

“不用太多。”

“噢……”

“收好過來給我整理卷子。”

“……好。”

應向晚其實每次回家什麽的東西都不太帶,因為家裏都有。整行李也不是什麽大工程,收幾件特喜歡的衣服,護膚品,再塞個手提就行了。一小行李箱就全都ok了,她想著估計是不再回來了,便直接把**的被子什麽的都收起來,書櫃全用報紙封好,這一折騰就花了不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