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練。”柏銘濤管她什麽口氣和心情,整個人覆過來就沒個停歇。

這本來被應向晚計劃拿來聯絡感情的一天,確實是太聯絡感情了,隻不過跟她想的方式不太一樣,她覺得就兩人特溫馨地說說話什麽的。

結果,他們兩幾乎利用了家裏的每一個地方,沙發,陽台,飄窗,書房,浴缸,客廳地毯……每一處都被他們用來極盡歡愛,柏銘濤將她折來折去,擺盡了所有姿勢嚐盡了所有甜頭。

應向晚想起來都臉紅,一整天,除了吃東西外,兩人不是在洗澡就是纏在一起,或者直接邊洗澡邊纏在一起。比做了一個漫長的荒**的夢還更讓人麵紅耳赤。

柏銘濤倒是一臉饜足的樣子,特別雲淡風輕,晚上終於要睡覺的時候摟著人就是一個法式長吻,還沒忘記低聲溫柔地說一句晚安。

要回霖城的早晨,柏銘濤一大早起床在廚房裏捯飭,然後給應向晚收拾簡單的行李,確定她那個丟三落四的家夥有把身份證放在錢包裏,確保她有足夠的現金。

直到應向晚自然醒,他基本已經打理妥當。

今天驟然降溫,應向晚放棄了愛美的不保暖打扮,穿著柏銘濤上次給自己買的運動裝,白色的一字領線衣。

她悠閑自在地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我給你做了一個鱈魚三明治,一碗沙拉還有一盒奶油餅幹,你在飛機上吃。”柏銘濤把三個特百惠的小盒子用袋子裝好,放進應向晚的大帆布雙肩包裏,“沙拉醬在袋子裏,要吃的時候自己拆碗裏。小勺也在裏麵。”

向晚伸著舌頭舔掉嘴角的麵包屑,點點頭,全然一個處於幸福中的乖巧小孩。

“身份證在錢包裏,那些零食和特產都寄的順豐,最遲明天會到。”

“恩向晚吃飽了,拿麵巾紙擦了擦嘴,走到客廳伸手抱住柏銘濤,低低道:“謝謝親愛的……其實我都可以的,你不用這麽操心。飛機上有飛機餐,你還倒騰這麽多……又這又那的,哪要這麽麻煩啊。”

“怕你太想念我烘的餅幹,下次吃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了。”柏銘濤揉揉她的腦袋,“再看看有沒有落了什麽,沒有就出發了。周末堵車厲害。”

應向晚伸手環著柏銘濤的脖子,認真地吻了吻他,“身份證有就行。其他的家裏其實都有。”

柏銘濤無奈,伸手把沙發上的羽絨服給她披上,圍巾,帽子,手套一個不少給她裹得嚴嚴實實的,“霖城降溫今天不到四度,下飛機後記得保暖。我要不要安排司機接你?”

“不用。有人接的。”

“恩。好。”

兩人在去機場的路上,一路都十指交握,也不是第一次分別了,不至於情緒太傷感什麽的。但倒是第一次兩人去機場,是為了送應向晚而不是柏銘濤。

“我送你進去。”

“不用。”

柏銘濤知道應向晚怕被人認出來,拿出兩個一次性口罩,自己戴一個,給她戴一個。

“走吧。”

“……”應向晚現在除了兩隻眼睛,其他全都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她深覺自己過於笨重行動遲緩,便隻翻了個白眼表示抗議。

要過安檢的時候,柏銘濤緊緊抱她,“到了給我電話。”

“昂。好。”

柏銘濤的額頭抵著她的,隔著兩層口罩,兩人尋到溫熱的唇印了印。

“去吧。路上小心。”

“恩。”

柏銘濤看著一身顏色亮麗臃腫的應向晚跟個小孩似的跑遠,他深深吸了口氣也離開了。

來接機的是陳揚,應向晚費勁地衝他揮手,臉上是誇張的笑。

陳揚像來麵癱臉,明明笑了都跟抽搐似的。

“他們呢?”

“在飯館等你。”

“有點了我愛吃的嘛?”應向晚啥也不多說就顧著問吃。

半年沒見到她,陳揚認真地看了她幾眼,淡淡道:“胖了點。”

“恩。吃得好。”應向晚笑眯眯的,她其實還想說柏銘濤養得好來著,但又覺得跟陳揚這種人炫耀簡直浪費就作罷了。

陳揚沒說話接過她的行李箱,伸手又要拎她背上的包。

“不用。不重。走吧走吧。我特別想他們。快點兒!”

“我呢?”陳揚聲音又低又悶。

“也有!”應向晚挽著他的手臂,拖著他大步往前走。

陳揚瞄了一眼自己被挽著的手臂,眼神閃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晚上訂的私房菜館,也不懂他們怎麽能找到老城區這樣的深巷子。老舊的民房,院子還歸置得挺特色的。他們的包廂在三樓,外麵還有一個大天台,吃飯的時候看的風景也特好。

應向晚一進包廂看到坐得整齊的人就特激動,“我回來啦!”

吳熙:噢。

陳曼:恩。

格桑桑:啊。

顧言:……

應向晚所有激動的表情直接凝固,沉默了半晌咆哮道:“你們什麽態度啊!”

“找了這麽個好地方給你接風洗塵你還要什麽態度嘛?”顧言撇了她一眼道。

“就是。重色輕友。也不知道跟哪個男人跑了,半天才想起來回來。還敢阻止我定居台灣。”格桑桑趁機也削應向晚兩句。

怎知應向晚和顧言同時指著她:“你閉嘴!”

“話說你什麽時候又有新歡了?快從實招來,不然今兒可就沒那麽快開席了啊。”吳熙也不理會他們的鬥嘴,趕緊進入正題,審問應向晚。

應向晚又是脫帽子又是拆圍巾卸大衣的,倒騰半晌才坐下喝了口果汁,她慢吞吞地呷了呷嘴,道:“就柏銘濤啊。”

眾人:……

應向晚眼看著大家的表情都不是非常好,五光十色的,什麽態度都有。她也就老實了,非常自覺地支支吾吾地概括了故事情節,然後特別認真道:“現在我們挺好的。”

格桑桑:“那你媽現在在新加坡不回來了?”

應向晚:“恩。暫時是這樣的。”

顧言:“那你過年怎麽過啊?”

應向晚無所謂道:“自己過啊。”

大家紛紛張口讓她到自己家來過,應向晚覺得那樣好奇怪便都拒絕了。

“我就一個人。你過來吧。”一直沒說話的陳揚張口了。

“別了。我還是呆家裏吧。”

“恩。隨你。怕的話給我電話。”

“恩。怕的話一定給你們挨個打電話全部滾蛋來我家。”

吳熙:“反正就年三十守歲一晚上,其他的時間我們往年還不是幾乎都天天折騰在一起。也沒關係。”

“對啊。”

一頓飯吃得真是不要太熱鬧,吃完了大家又興致衝衝去酒吧。

應向晚一下飛機一直處於興奮狀態完全忘記要給柏銘濤打電話那回事兒。以至於柏銘濤打電話來的時候,她看著屏幕臉色跟撞見鬼了似的死命往廁所衝。

一眾人看著應向晚那樣子,都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隻有陳揚依然萬年麵癱。

“喂……我剛忘記給你電話了。我到了的。”

柏銘濤晚上有飯局也剛剛才結束,一晚上等電話都沒反應發信息也沒人接,現在聽到人說忘記了,瞬間就有點不樂意。

“你在哪裏?”

“……酒吧。”

“……”

“就跟格桑桑他們一起。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應該看到過的,就那群人。”

“玩骰子輸了別再去亂吻陌生人。”

應向晚突然覺得自己被哽住了,“……”

“聽見沒有!”

“恩……”

“別玩太晚。回家給我電話。”

“好。”

“我等你電話來了才睡。”

應向晚咬著手指,含含糊糊應了聲:“……好。”

掛了電話,她衝著屏幕比了個鬼臉,真是夫管嚴。

回來第一天怎麽能不醉不歸,昨天晚上格桑桑剛落地,他們集體宿醉通通一覺睡到下午才醒過來開始活動。

今天應向晚回來,人都齊全了,半年才聚齊呢。全部都喝高了,出酒吧的時候看著前麵的路都重影的。

也不懂怎麽找到床睡過去的,就知道大家又在陳揚家過夜了。

應向晚早晨醒來看到無數個未接電話和短信,根本不敢給柏銘濤回電話,回了個超級長的短信說自己喝醉了,沒有玩骰子也沒有跟陌生男人玩接吻遊戲,請他一萬個放心。

柏銘濤正在開會,整個氣場低得所有高層都喘不來氣兒,一看到信息,那春風和煦的臉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整個會議室地板上都是抖落的雞皮疙瘩。

奈何山高皇帝遠,他還真的沒辦法。這小朋友這麽活躍,管束也是大問題要慢慢來,免得她逆反心理最後弄得適得其反。

應向晚慢騰騰地起床,吃了點早餐,然後便拖著行李回家。

花園裏的樹枝椏都長叉了,多少花都失去了原來的顏色,蕭條得簡直不能看。房子裏一股子灰塵味兒,空曠冰冷,她打個噴嚏就全是回音。

應向晚打電話請熟識的園藝工人過來收拾收拾,還叫了以前家裏常請的鍾點工過來,他們多少也知道點這位老主顧的事情,在這個家幫忙那麽多年了,淳樸人家不攀高踩低,也就關心幾句。應向晚雖然覺得尷尬,心裏卻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