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走的時候,應向晚拿工資給他們,阿姨立刻擺手道:“丫頭。你也不容易。我們就過來當幫幫你,當時你媽媽也很照顧我們的。”

“不行。都過年了,你們那麽辛苦,這錢一定得給。”應向晚把錢塞到兩人的手裏。

做園藝的大叔道:“你也就過年了才請我們幫忙一次。以後等你賺錢了需要人的時候還請我們就行了。”

“叔叔阿姨你們別這樣……這些錢也不多。你們這樣我年都過不好。這真不行……”

兩邊推脫來推脫去,最後他們還是還了一百給應向晚。她拗不過,也就不再推。說了幾句吉祥話,希望他們新年生活更好。

很小的事情,應向晚突然也不那麽害怕一個人在這偌大的空寂別墅裏過年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遺忘了梁音和自己的。

送走了他們,應向晚拿過錢包數裏邊的錢,昨兒就拿身份證用了次錢包,去吃去玩都不是她買的單也就沒注意,現在才看到裏麵多出來的現金。想也不用想是誰的傑作,眉心上挑,嘴角不自覺翹起,心情也飛揚起來。

她發了個信息給柏銘濤:夫君,我剛在錢包裏發現多了好些人民幣。真是謝謝你的壓歲紅包了啊。我就不客氣了。

柏銘濤:隻是零花錢。

應向晚:我怎麽覺得跟當小蜜一個節奏呢。

柏銘濤:……

應向晚看到這一堆省略號就不敢再這麽隨便打字發過去了,對麵那人兒指不定臉色難看成什麽樣兒了,便先思忖思忖再說。

柏銘濤:男人賺錢養家是應該的。

應向晚看到信息笑噴了,這什麽古代思想啊。她會花柏銘濤的錢,但不會全都花他的,她也自己掏錢給家裏買亂七八糟的東西,雖然都不是大錢,但態度是絕對有的。

應向晚:我可不負責永遠貌美如花。

柏銘濤:我也不能這麽風流倜儻,魅力無邊。

應向晚簡直樂死了,這人臉皮真厚,她回複:行了,我就勉強先接受你的零花錢吧……等我畢業了也報答你。

柏銘濤:夠給我買件襯衫嗎?

應向晚:!

柏銘濤發了個捂嘴偷笑的表情。

應向晚:你不知道有一種牛逼的存在叫淘寶嗎!我買個襯衫回來,還包郵的!把你就襯衫logo剪下來縫上去,人也看不出來啊。ps:你別發這種表情,真不適合你。

玉樹臨風,儒雅俊逸的柏銘濤配上那種賊賊的表情,她就是想不出來那樣子,太沒畫麵感,怎麽都沒法把那表情拚上去。

柏銘濤發了個彎著嘴的微笑表情。

應向晚:別發表情了好嗎。就沒個麵部表情合適你的。

柏銘濤:那我合適什麽表情?

應向晚:儒雅俊逸。美男子。帥到沒朋友。以這幾個關鍵詞你問問度娘,或者問問xx君。

過了一會兒後……

柏銘濤:我打電話給xx雜誌讓他們主編回頭去問“xx君有後台”的工作人員了,暫時沒答案。百度圖片我看了下有幾張比較合適……

應向晚看完了那些古代君子美男圖後,回複:以後就發這圖吧,雖然人都長的比你好,但事物都是兩麵的,它們給了我對你幻想和期待的空間。

柏銘濤:還能不能愉快地交流了。

應向晚抱著手機,瞪著眼睛簡直要昏過去。想想那清雅俊逸,從容不迫,喜怒不形於色永遠溫潤如玉的人!一肚子彎彎繞繞的人!竟然說出如此傲嬌的話。她還能說什麽!於是,應向晚發了一堆省略號過去。

柏銘濤發了一組美男圖過來,附帶一句:認真的男人最帥,我正要去開會,縱然你有無限的想象能力,也無法想象出如此完美的現實。

應向晚隻好用一堆省略號結束了這場全是腦洞的對話。

——

一眨眼回來也快一星期了,年味越來越濃厚,到處都是一片火紅喜慶。

年28如期而至。一大群人過了晌午才浩浩蕩蕩地到陳揚家,應向晚是獨居者,不像人家裏醒來就有飯菜,她一個人就成天都湊合。到陳揚家第一件事就是看餐桌上有啥吃的,就剩了幾片吐司,應向晚閉了閉眼,一臉痛苦地拎了一塊啃。

“沒吃飯?”陳揚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後麵,嚇了她一大跳,就差沒被噎死。

“你怎麽走路不出聲兒的!”

“別吃了。前天買的。”陳揚伸手奪過叼在應向晚嘴裏的吐司,一下子除了她嘴裏那口其他都被他扯手裏了。

“……”

“吃麵行嗎?”

“恩。”應向晚趕緊點頭,笑眯眯道:“你煮就行。”

陳揚沒說話,回身進了廚房。

應向晚心情好,又是唱又是跳地到地下一樓的棋牌室。

“你跟陳揚樓上幹嘛呢!牌都碼半天了!快點!”顧言慢悠悠地喝了口紅酒,優雅地把高腳杯放到旁邊的邊幾上,隻是那說話的態度和口氣怎麽都跟動作不搭配。

“就來。”應向晚坐在空位上,熟練地把已經放麵前的牌碼開,攏著排條兩邊靠了靠桌沿然後起牌,“嘖。那麽久沒打了。手勢還挺熟練……”

“快點!你坐莊!”格桑桑一手好牌,激動得要命,被應向晚磨得都要憋不住了。

“東風!”

格桑桑:杠!

應向晚:臥槽!

吳熙坐在陳曼邊上,雲淡風輕地說了句:“老婆隨便打!想扔哪張扔哪張!贏的都算你私房錢,輸的我來付!”

應向晚:也不懂低調點兒,人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的。

陳曼和吳熙:……

顧言:少說別人!你那無名指上的到底是銀戒還是鐵戒,晃得我眼睛都要瞎了。

應向晚:以後換鴿子蛋還不閃死你!

她說著還故意把手伸顧言麵前晃了晃,從小拇指開始把手指一一往掌心收,那得意樣就是欠。

上天從來不厚此薄彼,因而一整圈麻將下來,應向晚輸的七零八落,每次坐莊的時候人不是釣金就是三金倒。還好陳揚很快端了一碗味道好到上天入地的麵來了。

應向晚咽了口口水,立即捧過麵然後讓位,“你打你打!我一定是餓的……吃飽了來虐死他們。”

陳揚淡淡地說:“籌碼分開算。”然後,便坐下了。

應向晚一口麵還在嘴裏,眼睛瞪得賊大,恨不得拿麵勒死他。

這籌碼還必須分開算,每年的規矩,這大過年的阿姨保姆都回家了,一會瘋完了誰來善後?當然是輸最多的!

應向晚坐在邊上指指點點,一會陳揚這根不能打,一會哎你這根留著做什麽,一會哎你幹嘛不胡啊!陳曼夫婦,格桑桑和顧言都忍不住說她,陳揚倒是沒說什麽,應向晚一點不知道收斂還得意洋洋。

終於一圈結束了,陳揚一掃三,他讓位的時候默默吐槽了句:“你什麽牌技。”然後就飄飄然地上樓了……

應向晚的目光就隨著他瀟灑飄逸的背影遠去……

其他人的表情跟調色盤似的,覺得說什麽都不如陳揚那淡然的不屑的麵癱表情來得形容到位。

應向晚還沒進入狀態就被唱衰,顯然很不爽,覺得必須應該自拍一張照片作為手機屏保。

因為可以鎮邪……

於是,她拍了一張非常自黑的鬼臉照厚,大搖大擺地把手機擺在麵前,氣勢如虹道:“看我現在不打得你們落花流水!”

顧言微微偏頭翻了個白眼,然後優雅地輕輕鼓掌,用非常挑釁的口氣道:“我們都很拭目以待。”

吳熙歪著嘴吞雲吐霧,痞子看乖寶寶一樣的態度。

陳曼挑了挑眉,沒做聲。

格桑桑笑得仿佛一個帕金森綜合症患者。

開局才打了一半,大家的手機就同時響了,四隻手不約而同地解鎖看消息。

陳揚在微信群裏發了張截圖。內容是應向晚的鬼臉照和一句:我要征服天下。

吳熙搖了搖頭,一臉嫌棄,“我老婆這樣我非得家法辦了她不可。”說完還特流氓地勾過陳曼的下巴,“曼曼你說是不是?”

“滾……”

眾人:……

顧言從360度仔細觀察了照片,然後慢悠悠道:“晚上我就回去把照片打印出來,年三十門神都不用貼。這照片真是驅惡鎮邪,一貼到位!”

淩亂的眾人:……

吳熙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下午麻將桌上的氛圍基調就靠你了!”說完,他也飄飄然地上樓跟好基友陳揚倒騰廚房去了……

應向晚覺得肺都腫到已經爆炸漏氣了。

不過還真是中了邪的,可能那張照片真的是有那麽點點效果的,下半場從第一盤開始,向晚雖然依然是死都胡不了倒黴手,但是花杠,暗杠接二連三的,得的籌碼比胡的人還多。

這電話丁零當啷地響,她心情好,接電話動作別提多瀟灑了,整臉眉飛色舞,“說話。”

還沒認真聽清對方說什麽,應向晚就衝著桌底大吼:“桑桑。你給我住手。姐要杠!要杠!”

全桌人裝傻,桑桑直接當自己是弱智和腦殘,目不斜視地抓牌。

“尼瑪!給老子住手!八萬是我的!我就是要杠!把牌給我放回來!不然我把你手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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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xx君有後台”其實是壹讀雜誌的一個欄目,叫壹讀君有後台,是專門回複讀者各種奇怪問題的。非常搞笑,大家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