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向晚:“你知道柏銘濤最近生意上出問題了嗎?”

蕭遠十分聰明,他立刻警惕問道:“你剛才去哪裏了?”ba

應向晚:“你說不說?”

蕭遠:“他最近風頭真是不要太盛。生意風生水起,多少券商死纏著他的幾個公司做ipo。不知道要嫉妒死多少人。”

應向晚不相信似的問:“真的嗎?”

最近政府對地產調控的力度相當之大,銀行也開始縮緊銀根,房價現在是還沒開始跌,但情況似乎不是很樂觀……房地產牽一發而動全身的產業,整個經濟形勢馬上就要變了。柏遠是城市綜合體,但也有十來棟辦公樓啊……柏銘濤還有做住宅地產的……

蕭遠不耐煩道:“不相信我還問什麽問。”

應向晚:“房價估計要跌了……”

蕭遠:“柏家那麽多別的產業,怕什麽啊……柏銘濤又不是隻做地產。”

應向晚:“噢……”

好像是噢……還有電子企業,零售業,酒店業,娛樂……還有這麽多……柏家的家業究竟有多大?柏銘濤麵上控製的這幾家企業家產還不夠多嗎?還要爭?

他應該也很煩吧。自己要關心他一下嗎?要怎麽說?

寶貝,你受了多少委屈?怪不得你總是這樣從容淡定的樣子,那麽雲淡風輕。但這樣說柏銘濤估計會莫名其妙吧,自己也受不了……惡……

蕭遠摸摸她腦袋:“小主婦突然開竅了要關心家業拉?”

應向晚冷哼,“先算好離婚可以分多少財產。”

蕭遠偏過頭去,不屑道:“沒出息。”

應向晚才不理會他,好幾天沒跟柏銘濤說話了,她主動發信息給柏銘濤,問:“你在幹嗎?”

柏銘濤:看文件。

應向晚:噢。那你繼續看。

柏銘濤:沒事。你說。

應向晚不知道要怎麽說,跟蔡淑見麵的事情肯定也是要爛在肚子裏的。之前不敢問他以前的事情,現在還是不敢問。隻好莫名其妙地說:我愛你。

這三個字掛在嘴邊並不好,說多了就不那麽珍貴了。可應向晚覺得隻有這三個字能完全表達出她的想法。因為愛你,所以我要一直陪著你,以後要多體諒你。

柏銘濤打電話過來,聲音如潮水一般潤過應向晚耳膜:“我也愛你。imissyou。”

應向晚咬著嘴唇,眼睛向上看著天花板,她想了一會說:“對不起啊。那天衝你發脾氣。”

柏銘濤笑笑:“這麽多天不理我一句對不起就算啦?”

應向晚:“你什麽時候回來?如果我考試完我就去接機。”

柏銘濤:“接機是你應該做的。”

應向晚:“好吧。那你要什麽?我能做到的都行。”

柏銘濤:“別再難過了……至少你對她是真誠的。”

應向晚用力抿著嘴,抽抽鼻子,她真想抱抱柏銘濤。他怎麽能對自己這麽好,這麽忍著自己呢。

應向晚:“我知道……就是覺得少了個朋友一點難過。其他沒什麽。”

柏銘濤:“不要影響麵試心情。”

應向晚:“你怎麽就惦記著我的麵試啊!真是的。”

柏銘濤:“每天在蕭遠家都沒回宿舍,過兩天就麵試了,你肯定也沒看書。”

應向晚摸摸鼻子,“……”

柏銘濤:“晚晚。”

應向晚:“幹嘛?”

柏銘濤:“沒有……我跟客戶約了時間,回頭給你電話。”

其實,他也很想應向晚。每次長假跟應向晚在一起都是他最開心最放鬆的時候,那樣的溫情和幸福,讓他欲罷不能。

應向晚:“噢。好。你別太拚命啊,我真沒很會花錢。”

柏銘濤笑道:“沒很拚命。你放心。”

應向晚抱著電話怔了一會,跑到廚房跟蕭遠說:“你能幫我個事兒嗎?”

蕭遠:“說。”

應向晚:“你幫我問一下尹倩她媽媽住在哪個醫院。等我考試完你陪我去一趟。”

蕭遠:“好。”他嚐嚐湯,又打了一勺遞到應向晚麵前,“是不是有點淡?”

應向晚嚐了一小口,咂砸嘴,那蘑菇南瓜湯真是好喝爆了,她豎起大拇指,“超好喝。誒。你晚上送我回去吧。後天下午考試呢。我得回去抱抱佛腳。”

蕭遠:“別說全中國多少人正在準備保送考了,就咱們學校那幾十個人,佛長八條腿都不夠抱的,你死心吧。”

白磊在一邊要笑死了。

應向晚:“……”

懶得理他,吃飯!

蕭遠現在已經不是s大的一員了,他可以隨心所欲地開著他那輛超級騷包的跑車在校道裏盡情騷。他送應向晚到樓下,應向晚坐那兒不下車。

蕭遠:“幹嘛?別跟要抱我大腿的弱智女人一樣。有話就說。”

應向晚:“你問到尹倩媽媽的醫院,也順便幫忙安排下吧?主治醫生和病房什麽的?”

蕭遠一巴掌拍在她後腦勺,“成天讓我欠人情。”

應向晚揉著腦袋說:“我請你吃飯撒。榕城所有酒店隨你選。”

蕭遠不屑地說:“你說!有什麽美味是我沒吃過的?要你請?”

應向晚隨機換上一副太妹臉:“那你想怎樣?”

蕭遠:“讓柏銘濤下廚做一頓給我吃。”

應向晚:“……”

小樣,就二兩功夫還這麽拽,蕭遠挑釁地問:“怎麽樣?”

應向晚咆哮:“你!想!得!美!”她解開安全帶迅速下車,衝著駕駛室道:“你要敢不幫我我就拆了你房子。”說完,她彭地一聲甩上門。

蕭遠火得油門一踩,車子立刻飛一樣竄出去,嗆了應向晚一臉尾氣。

應向晚回宿舍看了一會新聞,看了一會書,然後就抱著pad爬床看電影去了。自從上次的微博事件宿舍的人說出那樣的話後,她再也沒跟宿舍裏的任何一個人說過一句話,還好今天宿舍就一個舍友在,不然真夠煩她的。要不是在家裏實在看不下去書,她才不願意回來。

床被敲了好多下,她才摘下耳機,往邊上看。

雪雪正站在她的椅子上,把零食從床沿的欄杆遞進來,她說:“對不起。那天沒幫你說話。那時候,確實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很好奇,但從來沒有把你想得不堪過。”

應向晚看了看她,瞟了一眼零食口袋,是她愛吃的菠蘿蜜幹。

恩!有誠意!

她毫不客氣地整大袋接過來,說:“算啦。人人都有八卦之心。我當時脾氣也很暴躁估計也被我給嚇著了。”

雪雪說:“我沒想要你搬出去的。”

應向晚卡擦卡擦地咬著菠蘿蜜幹說:“恩。反正保送考結束後我就搬走啦。沒關係。”

雪雪:“……”

應向晚:“跟你沒關係啦。我要去長途旅行啦。好幾個月。”

雪雪:“超羨慕你!”

應向晚扯著嘴角,笑笑:“是嗎?”

她也有自己的煩惱呢。但她還是說:“我有時候也很羨慕你們。”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梁音的女兒,柏銘濤的女朋友。會有人羨慕她的幸運,也會有人拿很多事情來傷她,比如說梁音坐過牢,比如說柏銘濤的前女友及前前前前前女友,詛咒他們很快也要分手。她會有更多的壓力,因為她一個做不好,就會有人急著說梁音的女兒就這樣啊?柏銘濤怎麽這麽沒眼光諸如此類。她不想給他們丟臉。

以前從來沒想過*這回事,現在竟然也知道電腦和pad都要設置密碼了。

在學校住,確實,很不方便。至少當下是這樣的。

蕭遠甚至嚇唬過她,那個要她搬出去住的舍友搞不好就在她晚上睡熟的時候把她的睡姿拍下來,想想她睡裙撂到腰上,流著口水的醜樣子。第二天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應向晚得內褲是什麽顏色。

應向晚拿枕頭把他砸的哇哇叫才作罷。

柏銘濤也讓她回家住呢。

——

保送考的麵試安排在下午,每次這樣的時候,總會有那麽一群人會適時發來短信,讓她驟然雞血,心情也爆炸好。

午睡讓她精力充沛,在宿舍樓下的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瓶冰凍可樂,一口氣灌三分之一下去怎一個爽子了得。

她挎著超大的nike單肩包,騎著死飛一路哼著歌,整個人都超級飛揚。

就在她心裏特別自由快活的時候,突然間,碰撞沉悶的聲音,黑暗,腳上錯位的疼痛感,周圍的尖叫,身體碰撞在堅硬樓梯的致命疼痛在短短幾秒內同時在她的感官裏來回旋轉。

轎車上的人立刻下來撥打120。

應向晚簡直是衰爆了,被撞成這樣還不昏過去,意識還處於清醒狀態,她所有的心情都濃縮成了一句話:草!痛死了。

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還迷迷糊糊顫顫巍巍地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閉著眼睛能感覺到腿被搬來搬去的,朦朧中聽到醫生在說話:“釘子打在這裏……”

白磊正好在院辦蓋章,輔導員接到電話立刻把事情告知領導,學院著手做好安全公關工作。他顧不了手邊的事情了,一邊跑一邊給蕭遠打電話。兩個人分頭往醫院跑,蕭遠開車風馳電掣趕到醫院。

在手術門口就要把肇事者往死裏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