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散場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黃婷吩咐大家可以在度假村內自由活動。其他兩桌人都沒喝什麽酒大家精神好著,都嗨翻了各自三三兩兩地商量著幹什麽去。蕭遠和白磊去送領導,另外兩個副主席都跟大家玩去了。

應向晚借口善後就留下等蕭遠他們回來,她喝得有點多,心情也不太好,正撐著腦袋一個人在偌大的包廂裏出神。

門外人來人往,有些喧囂。但走近的腳步聲卻沒有被隱沒在繁雜的聲音裏。

“應小姐,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阮豔用著商量的語氣,應向晚卻沒客氣,話直白到嗆人:“想說什麽?是你想說還是柏銘濤想說?想說也得看我想不想聽對吧?”

“其實,柏總也有他的難處。”阮豔盡量斟酌著語氣,“他……對你是真心的。”

“你演瓊瑤劇啊?”

應向晚嗬了口氣,便低著頭笑。笑得又癡又癲,眼睛都跟著不受控地發熱。

滿桌殘羹剩宴,跟她應向晚一樣混亂狼狽。

阮豔一時有點尷尬,她不能多說,心裏一肚子的話憋著,竟不能反駁。還好,不一會兒柏銘濤就進來了,她衝他點點頭,便出去了。

柏銘濤坐在應向晚邊上,她歪著腦袋,正好臉對著他。

應向晚臉上還帶著些緋紅,煙霧彌漫在眼框裏,水晶吊燈橘黃色的燈光籠罩在她身上,她的犀利的自我保護的爪牙全變得柔軟。臉上卻依舊是微醉姿態和不以為然的表情。

柏銘濤身上特有的鬆香味正好散到尾掉,混合著洋酒濃烈的氣味,他卻一點都沒有飲酒過的樣子,清冽舒爽。一雙眼睛,雜糅萬千感情都無法訴說。

兩人看著對方,誰都沒張口說話。

柏銘濤是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應向晚是心裏痛得不行,根本沒法做牽引話題的那個人。

不知是不是喝過酒後,人的反應會變得真實,想念和心窩裏的疼讓他們看著對方的表情不斷變化,眼眸的顏色也漸漸變得深沉。

並沒有刻意,也在沒有過多的思緒參雜,說不上是誰靠近了誰,誰又被誰所吸引,溫熱的氣息交錯在一起,低垂的眼看到相抵的鼻尖,思念的唇輕輕想貼,有什麽束縛著心靈的禁錮在心底轟然坍塌。

柏銘濤攬上應向晚的腰,迫切的品嚐著唇齒間讓他想得要發狂的味道。這樣久違的親密方式,曾讓他徹夜失眠。

應向晚閉著眼,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是本能地摟緊他的脖子。

緊緊擁抱著她的這個懷抱裏,有強力的心跳在鼓噪。他的吻不像想象中的溫柔,反而霸道得如一場侵襲的龍卷風。

不知何時,她甚至已經被柏銘濤整個抱在了腿上。

情/欲慢慢散開,在兩人之間遊弋。柏銘濤幾乎要把懷裏的人揉進身體裏,這日思夜想的味道,令他食髓知味。

濕熱的吻掠過她的脖頸肩膀,就像他們曾經最親密的纏綿和索取,每到一處便是深深的痕跡。

“晚晚……跟我回去……”

“恩……”

柏銘濤辛苦地自我控製著,深深呼吸好久才平息了一些。應向晚抵著他的額頭,緋紅的臉依然露著醉人張揚的笑,他扶著她的腰,一起把她帶起身。

兩人一出包廂,阮豔一看就知道什麽情形,立刻快手快腳地扶過應向晚,低聲對柏銘濤說:“司機已經在門口等了。”

“恩。你跟蕭遠打聲招呼。”

“好。”

他住在度假村靠比較裏麵的沿湖別墅,夜晚,山裏拉下黑色的幕布,隻有昏暗的路燈發出微不足道的光芒。

柏銘濤攬著應向晚的腰,時不時吻吻她額頭,她便也順勢仰頭咬了他的下巴。

別墅房門一打開,兩人便跌進去,重重地關門,甚至等不及回到臥室。衣服一路散落到二樓的走廊,空蕩蕩的房間裏迅速升騰起曖昧莫名的氣息。

一場淋漓盡致的歡愛,不但不會疲憊,反而會讓思緒變得十分清晰。

柏銘濤起身低頭吻了吻睡在旁邊的應向晚,便靠在床頭抽煙,抽了幾口,看了一眼應向晚,又把煙給滅了。

然後整個人窩進被子,把應向晚拉進懷裏,聞著她的發香什麽也不想。他不想考慮明天。

而時間流逝,明天終究要來。

刺耳的鬧鍾隻讓應向晚動了動便沒反應了,她實在是困,宿醉後又折騰到半夜,她實在醒不過來。

“晚晚……”柏銘濤吻她的頭發,又低低喚了一聲:“晚晚……”

“……”

“起床……”

“……”

“今天你們還有活動……你不能遲到……起床了……”

應向晚整張臉皺在一起,用力翻了個身便背對著柏銘濤了。他無奈地起身把應向晚扳過來麵對自己,伸手捏住她的鼻子,然後俯身吻住她。

應向晚被難以忍受的窒息感憋醒,一片迷茫裏看到她夢裏清朗俊逸的男人,過了好久都沒有反應。

“寶貝。起床。我得送你回房間……”

柏銘濤大半個身子覆在應向晚身上,溫熱的氣息濕糯地噴薄在她的脖頸上。

“……”

應向晚還雲裏霧裏,以為是在夢中,伸手攀住他的胳膊不自覺就仰頭露出脖子享受他溫柔的親吻。

兩個人正纏綿地忘情,一陣電話鈴激得兩個人都頓了一下,瞬間都清醒了……

柏銘濤把座機接起來的瞬間,應向晚已經整個人騰地坐起來,什麽思緒都沒理清楚就先下意識問了一句:“幾點?”

“六點。”柏銘濤伸手過來撫她頭發,卻被躲開了。

他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心不在焉地回複電話:“她起來了。你過半個小時過來。”

應向晚回過頭看柏銘濤。

“怎麽了?”他伸手過來要抱她。

“誰?”

“蕭遠。”

“……”

“他來接你回房間。”

“……”應向晚沒有答話,裹著白色床單跳下床往浴室走。

昨天發生的一切她都已經在這短短的時間裏理順了,糾結了半晌終於自暴自棄,酒真不是好東西。

應了蕭遠的話,她把裏子都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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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卡卡是更新了的,隻是審核居然木有通過,真是萬分抱歉,修改一下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