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銘濤看著台上絢爛的應向晚,隻想把她藏起來,隻給自己看。她走到哪裏都發出奪目的光芒,而他希望她所有的光芒隻屬於自己。

舞台驟然變得明亮,應向晚在五光十色的耀眼光芒裏用盡全部的感情,酒紅色的蓬蓬的頭發襯著她不羈的臉,白底黑紋的長裙在她打開雙手的時候展出寬大的袖子,她自己就是那隻掙紮的蝶,被束縛住狂妄和驕傲,給出別人從來看不到的柔情蜜意,換來的卻是痛苦難言的隱忍和慘淡收場。

“我想我不會愛你,我想我不會愛你,這樣下去,渺小的自尊都快要拋棄,我想我不會恨你,傷的痕跡,住在我心裏,變成了秘密。我想我不會愛你,害怕失去,所以逞強地遠遠看著你。我想我不會恨你,隻是也許……”

曲終之時,燈光跟著蕭遠的琴音漸漸退去……

應向晚站在舞台中央,眼瞼輕眨,就在這刹那間,她視線掃過柏銘濤,眼角有一顆還未劃過臉頰就已經蒸發的淚。柏銘濤仿佛在她身上卻看到了故事給她留下的風韻。她那樣嫵媚。另類。又獨立。是一隻特立獨行的貓,不被馴服,藏著秘密。

燈光終於熄滅。台下的掌聲和歡呼不停。

應向晚幾乎落荒而逃,蕭遠和白磊一到台下就拖住她。

“怎麽了?”

應向晚搖頭,眼淚卻狂飆。真的好像就是認識了柏銘濤,她就成了超級愛哭鬼。也怪剛才太入戲。

三個人還來不及說點什麽,唐琳就過來催場了,“快到舞台右邊樓梯邊上候場,一會頒獎喊誰誰上去。”

這現場座無虛席的,二十組選手連個坐的地兒都沒有。還好隻選十佳,pk形式好就好在大家心裏都有數誰有獎,隻不過就是個排名問題。選手全在舞台邊上候著,看社聯主席那死胖子的壓軸。

“樂器呢?”應向晚這才想起來她那琴。

“幹事收著了。”白磊給她遞了紙巾。

蕭遠也不怕人閑話,就在這麽顯眼的位置半擁著應向晚,輕輕拍她的背。應向晚也好不客氣,腦袋頂著他胸前哭得稀裏嘩啦。

為什麽會選這首歌。就是因為那時候覺得心境太像,唱得連自己都被打動。

“好了。好了。”蕭遠安慰似的摸摸她後腦勺,“多少人往這邊看著。你堂堂一學姐,還副主席呢,自己丟臉不要緊,你不是護你那破學生會護得緊麽。你舍得讓人說?”

“我就沒忍住太入戲。”

“我知道……”

“好了好了。不哭了。”蕭遠緊緊擁了她一下便放開了。

應向晚咬著嘴唇,眼淚還在啪嗒啪嗒掉。蕭遠耐心快耗盡了,眼看著就要變臉。白磊趕緊把人拉過來,拿過應向晚手裏的紙巾給她擦幹淨了。

他一笑感覺世界都會亮起來一樣的溫暖,“你這妝都要毀了。回頭拍的照片不好看你又不高興。”

“……”

“死胖子唱歌根本沒你唱得好,他這下子真的以後再也不想唱歌了。”

應向晚沒理白磊的玩笑,“柏銘濤為什麽會來?”

“不知道。本來嘉賓就隻有院長副院長級別的。也不懂怎麽就跟盧宇老師邊上坐著了。”

“……”

後來頒獎“將晚”沒能問鼎冠軍,音樂學院請過來的評委特厲害挑出來應向晚錯過開頭,隻給了個亞軍。不過那死胖子反正也成了季軍,蕭遠的臉色就沒那麽差了。“將晚”還拿了個最具人氣獎,其實冠軍不冠軍也不重要了,他們算的上是大贏家了。

上台領獎的時候,應向晚往那兒一站視線隨意掃過去沒找見柏銘濤,本來就不咋好的心情又更不好了。她真不懂怎麽樣兒才好,不見他就完全沒事兒,隨便他做什麽自己都能無動於衷。但他一出現自己就完全破功。

給他們頒獎的是盧宇副院長,這讓應向晚驚訝了下。

“不錯啊向晚,論文過得去,這嗓子也過得去。”盧宇跟應向晚握手,她放下心思專心應付。

“謝謝老師。”

“實至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