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應該都結束了吧

飛機降落的時間,是淩晨兩點。

成都的氣溫雖然比北方略高一些,但是空氣之中更加的濕潤,所以寒冷的程度,絲毫不比北方差了半點。

而且,這個地方,家家戶戶都很少有暖氣一類,所以屋內屋外,往往都是一個溫度。

晨研‘露’有些不太適應這裏的氣候,下飛機了就不停的打瞌睡。

機場裏叫了個車,到了我家已經是淩晨了。

晨研‘露’困的不行,我是攙扶他下車的。

我媽媽卻還是沒有睡覺,看著我們兩個嘴巴笑的都合不攏。我示意先不要打擾晨研‘露’,把她扶進了臥室裏麵,自己緊張的視察屋內。

雖然我知道不可能有什麽怪物能夠趕上飛機的速度,更何況我和晨研‘露’身上又沒有裝雷達,怎麽可能被一直跟著?

結果自然讓我滿意,大睡醒來之後,已經是下午了。

卻發現晨研‘露’不在身邊,推開房‘門’,才看見他正在廚房裏麵,笑嘻嘻的和我媽媽聊天。

我心中大定,所有的事情,應該都結束了吧?就算是晨研‘露’以後隻能夠血紅著兩隻眼睛,我都習慣了,隻要瞞著家裏其它人也就沒有問題了啊。

下意識的,我排斥研究所看到的一切,還有晚上出現在我和晨研‘露’房間裏麵的怪物。

但是因為恐懼,我還是特意的給家裏所有的窗戶全部加上了一個保險鎖。‘弄’的家裏麵的人大驚我是不是瘋了。

七天的時間,安穩的過去了,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晨研‘露’的臉蛋一天比一天紅潤。

我思量著是不是應該找個道士,做個法事,但是又害怕驚動了晨研‘露’。

我也是學偵探的,從前對神鬼噗之以鼻的。可是當事情真的發生在我的身上的時候,我卻不得不相信。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家裏麵呆了這幾天,我覺得無聊至極,加上晨研‘露’身體好了不少。

我決定帶著他去鄉下看看我以前住的老房子。晨研‘露’很是歡喜,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

剛剛到了鄉下,我媽媽忽然打電話過來,說:“霍米,你昨天有沒有去廚房偷吃?”

我愣了愣,說:“怎麽可能。”

然後我媽媽就叮囑了我和晨研‘露’好好玩,不要感冒一類的話就掛斷了電話。

我以前小的時候,有個大胃王的稱號。

記得那個時候家裏麵條件還不好,但是我卻特別能吃。家裏就我一個孩子,但是我八歲的時候,就能夠吃了一個成年人的飯量。

但是家裏麵的食物總是不夠,其實不是不夠,而是媽媽擔心我吃的太多,都放在廚房裏麵藏起來。

無論放的多高,我都能夠找到,然後飽餐。

時間長了,家裏麵一旦少了什麽吃的,我媽媽都會直接找到我。

即便是到了後來,我也有這個習慣,常常進廚房順些吃的。

但是想著剛才那個電話,我心裏就是一股強烈的不安,就連安慰自己家裏進了老鼠,這個念頭都做不到。

壓著心頭的恐懼,打電話問媽媽什麽東西被偷吃了。

她在電話那邊就笑著說了我一頓,吃了那麽大隻‘雞’還賴賬,不過她懷疑我怎麽吃下去的,還把骨頭留了下來。

我整個人如墮冰窖。立刻和晨研‘露’回家,晨研‘露’沒有多說什麽,可能是因為我這幾天對他的態度太好,導致他現在飄然分不清了。

回家之後,那隻‘雞’的骨頭,已經被扔掉了,但是我卻看到了其它的東西。

我的兩個包裹。

我媽媽正在收拾那兩個包裹,還一邊對我說著,到時候一定要給那個快遞公司一個差評。

我心情放鬆了一下,問她怎麽了。我媽媽說,你先檢查你的東西有沒有丟,我今天簽收的時候還好,但是等我拆開以後,才發現,這裏麵竟然有這麽大一個破‘洞’。

說著,她就指著行李箱上的一個不規則‘洞’口。

我心裏哇涼哇涼的,那個筒口呈現一個不規則的圓形,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啃的一樣。

我帶著晨研‘露’回到了房間裏麵,心中砰砰直跳。

屋子裏麵沒什麽異樣,窗戶還是我上的那個保險鎖,但是我卻不敢打開任何櫃子一類的東西。

害怕裏麵藏著一個怪物。

很清楚的事情擺在我的麵前,那個怪物,從北京找過來了。

這個鬼東西竟然鑽進我的郵寄行李箱,想想,我就不寒而栗。

盡力壓著不讓晨研‘露’知道,我開始給以前相好的朋友打電話,讓他們介紹兩個‘陰’陽師,給我家裏做做法事。

看著李清照帶著一個容貌不敢恭維的老頭走進我的家‘門’之後,我差點就忍不住把這個家夥踹出去了。

李清照是我的老同學,十幾年過硬的‘交’情,我自然不可能踹他。但是他帶來的這個老頭,不但貌不可揚。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竟然對著我上下掃動著。

我有些不善的看著他,然後拉過李清照,說:“你小子該不會是坑我吧?”

李清照跪哭,看著我說:“怎麽可能,幾十年的‘交’情了我坑誰也不能坑你阿,這個大師很有名氣的,我好幾個朋友家裏麵都請他來做法過。”

我將信將疑,但是沒想到這個老頭子進了我家的‘門’之後,竟然直接就走到了我的臥室裏麵,大大洋洋的就躺在了我的‘床’上,然後打起了呼嚕。

晨研‘露’把我拉到客廳,問我搞什麽名堂,這個老道士是哪裏來的。然後他麵‘色’有些不自然的問我是不是家裏有什麽麻煩事清?

我還沒有說話,李清照就悄悄的溜了,事後我大罵他這個‘混’賬東西。

我唯唯諾諾的給晨研‘露’解釋,盡可能的繞過重點,然後說些好聽的。

晨研‘露’皺眉告訴我說他現在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可能還是比一個老頭子好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我媽媽卻忽然從我的房間裏麵出來了。然後驚奇的對著我說。

“霍米你怎麽把李天師請來了?”

我就像是看見了救兵,立刻問媽媽是不是認識這個人,極力的轉移話題。

我媽媽有些不太自然的說:“這個天師名氣很大,替人做法事,每次都很靈。”她‘欲’言又止。

我立刻知道了裏麵肯定有‘門’道,頓時不問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裏麵傳出來了聲音,震天的呼嚕聲讓晨研‘露’煩躁到了極點。

終於那個被我媽媽叫做李天師的老頭子從房間裏麵出來了。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沙發之上,開始點菜。

沒錯,他就是在點菜。

滿是黃牙的大口,開闔,瞬間就是十幾個菜的樣式。

我驚恐的看著他的肚子,能夠裝下?

正好,李清照家裏是開飯館的,我立刻就給他打電話,沒想到電話那頭,他卻說,東西剛剛準備好,正要送來。

我大罵這個臭小子在這裏等著我,李清照一本正經的在電話裏麵告訴我,這個李天師真的很厲害。

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相信李清照的話了。

李天師吃完東西之後,‘摸’了‘摸’油乎乎的嘴,又鑽進了我的臥室裏麵,但是剛進去的一瞬間,忽然說:“嗯,今天晚上,就讓這個小娘子陪我睡吧。”

我整個人立刻就爆炸了,這個老家夥竟然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差點就發作把他趕出去,卻被媽媽攔住。

李清照也不停的對我做顏‘色’,我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火炭,但是看著他一步一步慢慢的向著臥室走去,我就差點雙‘腿’一軟,沒有跪下去。

我終是咬住了嘴‘唇’,還是堅持著沒有進去。晨研‘露’卻邁開了步子走進了臥室,我害怕他動手揍李天師,想要去攔住他。

他對我做了一個放心的表情,然後關上了臥室的房‘門’。

客廳裏麵隻剩下了我和我媽媽,還有李清照三個人,我爸爸這兩天出差,去濟南了。

媽媽目光尖銳的看著我,說:“霍米,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打胎了?”

我大驚失‘色’,媽媽怎麽會發現?她卻顫顫巍巍的從懷裏麵拿出了一個醫院的單子。

皺巴巴的,我心中恐懼不止,脊梁骨全部都是寒意。這個單子的確就是我的打胎單子。怎麽會跑到了我媽媽的手上。我明明記得把它扔在了醫院的垃圾桶裏麵了啊。

這個時候,我忽然想起來旅行箱的那個大‘洞’,心中惡寒。難道這個單子是那個怪物帶來的?

我心中升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那個怪物,難道就是我和晨研‘露’打掉的孩子。

那天看見黑影的時候,他的眼睛,就讓我心中驚疑,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那就太恐怖了。它不但拿到了要了它的命的醫院檢查單,還能夠鑽進行李箱,穿透了幾千裏的阻隔,來到了我和晨研‘露’身邊。

李清照有些尷尬的說:“我也沒有料到是這個事情阿,當時李天師剛好在我家裏吃飯,還給我說,立刻,我就會有朋友被禍事纏身,打電話讓我幫忙。”

我看著臥室的‘門’,整個人都‘迷’茫了,世界上真的有未卜先知的人?

我自嘲道:“飛機大炮,手機雷達都有了,千裏傳音早已經比不上電信4g,所以,世界上多出來一個道士又有什麽不正常?更何況,這個道士,現在是在我家裏幫我的忙。”

我緊張的趴在‘門’後麵,仔細的聽著裏麵動靜,我媽媽對著我歎氣的跺了跺腳,就回到臥室裏麵休息了。

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我昏昏‘欲’睡,房間裏麵沒有什麽響動。

就在這個時候,隔壁房間我媽媽忽然傳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我大驚,一下子打開了‘門’,卻看見媽媽瑟瑟發抖的指著窗戶的位置。

我看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逝之後,就立刻消失了。

跟隨著還有啪啪的腳步聲,李天師麵‘色’凝重的衝進了房間之中,然後死死的看著窗戶的位置,額頭上冷汗大顆大顆的落下。

晨研‘露’快步從臥室裏麵出來,我立刻拉著她去扶我的媽媽。

李天師卻猛然回過頭,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手上頓時一陣刺痛。

手指間的位置,竟然硬生生出來了一滴鮮血,我驚懼的看著李天師,聲音顫抖的說:“妖法?”

李天師收了血液,皺眉說:“道術。”

我去把媽媽扶了起來,她一直瑟瑟發抖的看著窗戶,我心中一陣後悔,怎麽把這個東西引到了家裏麵。

李天師從懷裏麵取出幾張符紙,貼在了窗戶上麵,安慰我媽媽說沒有事情,他在這裏全部沒問題。

我媽媽哭腔著說:“造孽阿,都是造孽。”

我對李天師打了一個眼‘色’,他不動聲‘色’的安慰我媽媽睡下了,然後我讓晨研‘露’陪陪老人,並且跟著李天師來到了客廳。

晨研‘露’麵‘色’疑‘惑’的看著窗戶上麵的符紙,我對他搖了搖頭,示意有事情等會兒告訴他。

來到客廳,李天師全然沒有了那副邋遢的樣子了,麵沉似水的看著我。

我不安的問他,有什麽辦法能夠解決。

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早知道你的事情那麽嚴重,老道士我就不來一‘腿’了。”

我心中跟家不安了,焦急的問李天師能不能解決。

他閉著眼睛說:“有很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做一次超度的法事,讓他去投胎。”

我心中剛剛一喜,但是他的下句話,就把我打進了冷庫之中。

“但是現在嬰靈的頭七已過,再無他法了。”

我撲通一聲就癱倒在了地上,死死的看著窗戶外麵的位置,不知道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