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淚之卡農

找了若幹個借口都沒能擺脫黃毛,後來我一激動直接告訴黃毛。

“你去不方便!”“有什麽不方便的,不會是我說中了吧!”“不方便就是不方便,你說中了又能怎麽樣?”“哥哥不帶你這樣的,怎麽也得要嫂子出來招待一下我這個小叔子吧!”

沒進門兒呢!我就多了一個媳婦兒,黃毛多了一個嫂子!

不管怎麽說,算是擺脫了這個頑皮的家夥。

多了個媳婦,總比被說成偷窺狂的好!

原本覺得帶著黃毛礙事,可是走到了衛青青的別墅門口,我又覺得這麽辦不妥當!

至於說哪裏不妥當,我暫時還沒有想到。

要說也是奇怪!像這種高門大院,大門不應該是一直鎖著的嗎?

我原本還嘀咕著,不知道找什麽樣的借口讓人家開門。

可是輕輕一推,大門就開了!我回過頭去,黃毛正在咧著嘴笑。

這在黃毛眼中一準是已經約好了,留門呐!

或許這小子沒準認為我被某個富婆包養了也說不準!

我低聲罵了一句,邁步走進了衛青青的別墅。

院子裏沒有燈火,樓房的二樓有些光亮。

這次我沒有再敢爬樓,而是堂堂正正的走向樓門。

走到樓的附近,我就聽到了一陣琴聲。

演奏的是莫紮特的月光曲,彈奏的手法還算流暢,要說對音樂有多深的理解就談不上了!

我走到門前,輕輕的敲了兩下。

沒有人理我,也許樓裏唯一的人正在彈琴。

我拉拉門,門虛掩著,我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沒有受到約請就進去,保不齊我又多了一項罪名。

我稍有猶豫,彈琴的人忽然換了一首曲子。

這首曲子,正是我昨天晚上在衛青青店裏彈過的。

聽著音樂曲子,我鬼使神差的打開了房門。

走進樓裏,音樂是從二樓傳來的。

我沿著樓梯走了上去,樓梯口正對著一間琴房。

彈琴的人似乎在追求一種氣氛,沒有開吊燈而是點著幾支蠟燭。

朦朧的燈光下,琴凳上坐著一個女人。

我遠遠的望著,沒有走上去。不管怎麽說,我不想破壞了某人的興致。

一曲終了,她又換了一首曲子,小夜曲!

我站在樓梯上靜靜地聽著,躁動的心,緩緩的平和下來。

彈琴的人很賣力的彈著,但是卻完全沒有表現出曲子的意境。

我聽了一會兒,還是有些不耐煩,於是就挪動了一下腳步。

彈琴的人揮手來了一次和弦,然後頭也不回的說:“看來你是偷窺上癮了!這次不但偷看人,而且還偷聽人家彈琴。”

我冷哼了一聲:“要說人還有點看頭,可是這曲子彈的就不怎麽滴!比鬆樹街彈棉花的強點兒有限!”

衛青青聽了我的話也不生氣,她頭也不回的說:“你彈得好,那就彈一曲吧!

良宵難寢,若有佳音佐夢,那是最美不過!”

她這樣毫不在乎的態度激怒了我,我大聲說:“做夢,你知道我是來幹什麽的?

現在我就以警察的身份正式訊問你,為什麽在這幾天的凶案現場你都出現過?

在這幾個案子裏,你究竟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

衛青青吃吃的笑,依舊不肯回過頭來。

過了少許,她說:“烏鴉還是個不解風情的楞頭青!你想知道答案嗎?

想知道就過來為我彈一首曲子,你想要的答案我都會告訴你。”

我固執的說:“那是不可能的!我不和犯罪嫌疑人交易。”

衛青青又吃吃的笑:“犯罪嫌疑人有一個,但不是我。

我完全可以找出一百個證人,證明我跟那些案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相反,我手頭上可是有一個視頻,很清楚的記錄了某個偷窺狂偷窺我換衣服。

怎麽樣?烏鴉警官要不要看一看?”

我啞火了,這丫頭太狠,抓著我的漏洞不放啊!

衛青青見我沉默不語,她又笑了:“好啦!我是騙你的啦!沒有什麽視頻,

再說你烏鴉肯偷窺我,那也是給我麵子。換個人,你還未必願意呢!”

我臉上的黑線摘吧摘吧可以煮一鍋丟死人的麵,看來這偷窺狂的大名我是背定了!

我揉揉鼻子說:“咱還是說正事吧!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答案。”

衛青青搖了搖頭:“我是個小女人,小女人一向固執。在沒有聽到美妙的音樂之前,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到了此時我已經被她折騰的沒人的任何脾氣,彈就彈吧,又死不了人!

我大步走到鋼琴的前麵,衛青青轉過來一笑,伸手拍了拍旁邊的琴凳。

我坦然的坐了上去,已經做好了被她暗算的準備。

衛青青卻沒有任何動作,她輕聲說:“開始吧!我真的很期待。”

隨著話語,傳來了一陣好聞的香氣!

我兩隻手搭在琴鍵上,一時間,想不起該彈什麽好!

忽然我想到了一首曲子,手指輕輕的按了下去。

這是一首悠遠深沉,又有著某些奇妙情緒的曲子。

我揮舞著手指,指尖在琴鍵上一下下滑過。

那樂曲在夜色裏彌漫,就像在原野裏自由的奔跑。

衛青青低聲的呢喃:“g弦上的詠歎調,若非恩怨,若非離合,行走著,在無盡的曠野……”

她輕輕的靠了過來,頭一歪倚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沒有動,而是專注的彈著鋼琴,音樂依舊在我的指尖流淌。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同樣也不以自己的好惡來決定音樂的品質。

沒有人教我,也沒有人要求我這樣做,但是我的內心是這樣的。

衛青青低聲在我耳邊說著:“不要停,這首曲子終了就彈下一曲,畢竟人生當中這樣美好的時候不多。”

對於她的這些話,我是讚同的,來時很短,去日無多!我又怎麽會不珍惜呢!

隻不過她珍惜的是這時候的氣氛和感覺,我珍惜的是我指尖的音樂。

我又接連彈了兩首曲子,都是恬靜安寧的曲子。

衛青青靠在我的肩上,以不再說話,似乎她睡著了!

我知道她沒有,如果外麵不是在陸續死人,我也願意這樣繼續下去。

現在,我指尖滑動,一首激昂的黃河頌從指尖裏爆發出來。

激揚的音樂嚇了衛青青一跳,她坐直了身體,伸手在我的頭上輕輕打了一下:“你個壞東西!”

衛青青說著就站起來,走到牆邊打開了燈。

我也站直了身體,離開鋼琴走到她對麵站住。

衛青青用嗔怪的眼神看著我,我伸出手說:“抱歉!外麵此時也許還在死人,你能告訴我嗎?”

經過短暫的接觸,我的內心已經不太相信她是凶手。

所以我說話的語氣柔和了許多,衛青青點點頭說:“好吧!隻是我有一個條件。”

我立刻就冷下了臉,這女人真是難纏的動物。

剛剛的那一點美好,一下子被她的條件打碎了!

我說:“你說吧!隻要我可以做,能做到的。”

衛青青笑了起來:“你呀還真是個大孩子!姐姐我的要求很簡單,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等你破了這件案子,到時候再為我彈一曲,然後和我跳支舞。”

我摸了摸鼻子,這個條件倒是不苛刻,也沒什麽不好的,可以答應。

我說:“完全可以,可我有一個要求,彈琴隨時都可以,要跳舞那你隻能等我學會了再說。”

衛青青笑了起來:“沒關係,我可以教你,要知道我的舞跳的可是很好的!”

我撚了撚手指,咳嗽了一聲:“那個咱是不是說回正題?”

衛青青說:“你就是塊木頭,好吧!你偷聽我彈的那首曲子,你知道叫什麽名字嗎?”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衛青青哦了一聲,然後又低聲說了一句:“我忘了!”

我一聽這話急了,什麽叫你忘了?

衛青青隨即嫣然一笑:“烏鴉你別著急,我忘了的是另外一件事兒。

那首曲子的名字我記得,可是我不想告訴。”

為毛呀!我有點抓狂,臉色立刻就不好看了。

我說:“你可別太過分了!我已經答應你的條件了,你就應該告訴我。”

衛青青也板起臉:“我不想告訴你是好意,我很明確的跟你說,這幾天發生的案子跟我沒關係,我最多就是個旁觀者。”

我撚著手指心裏一陣煩躁,這女人怎麽就纏雜不清呢!

我當然已經認定你跟這案子沒關係,

不然我會和你這樣好聲好氣的說話?

不說伸手幹倒直接拿下可也不會這麽好態度!

我現在深切懷疑到底是我智障沒說明白話,還是這女人精神不好顛三倒四啊?

沒辦法了!我真就不能翻臉不認人!

我隻好說:“不是你犯的案子,這個我清楚,我現在要問的是那首曲子叫什麽名字,跟這個案子有什麽關係?”

衛青青說:“我真的是不想告訴你,因為這個凶手太厲害了!你一定要接觸會有生命危險的!”

我舉起一隻手說:“死不死都沒關係,反正我也未必活多久了!你要是再不說,我可要上手段了?”

衛青青嘻嘻一笑:“那你就來吧!誰怕誰呀!”

我摸著鼻子半天沒吱聲,我說的不是假話。

我是有手段可以來逼供的,隻是我不想用。

如果我確定衛青青就是那個凶犯,用了也無妨,最多是我知道真相之後她就徹底變成白癡,那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對著一個無罪的人我是下不去手的,何況剛剛還跟人家浪漫過,真要動手就有點那個了!

我正猶豫著,衛青青又撲哧一笑:“好啦,不逗你了!那首曲子叫做淚之卡農。這曲子叫什麽名字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曲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