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活著
我垂下了頭,不再和楊大人對視,用腳趾頭都想,也知道這個艱巨的任務不是什麽好差事。
我也不是多抗拒楊大人安排的工作,隻是覺得這個事兒太蹊蹺了!
以我和黃毛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關係,楊大人特意避開黃毛找我,這就說明了這個事的後果會很嚴重。
作為特勤處重點培養的對象,把黃毛保護起來是正常的。
就是我這個哥哥,不也希望黃毛能夠一帆風順嗎!
隻不過我看不起他們這樣鬼鬼祟祟的行為,把事情說的明明白白,難道我還會拉扯上誰不成?
至於我自己考慮的還真不多,已經都這樣了!再壞也壞不到哪去。
不知道楊大人是有些內疚還是另有想法,或許他希望我自己主動請纓也說不準?
他並沒有催著我答應這個任務,話頭一轉又說起了案子上的事兒。
楊大人說:“你知不知道,就在剛剛你們出事兒的這段時間。
咱們整個市區又發生了六件命案,每一件都與之前發生的一模一樣。
死者的身份也都調查清楚了,全都是當初林菲雪的同班同學。
我不想跟你講我麵臨著多大的壓力,我隻是想說,12條人命啊!就這麽死了!
即使當初他犯了什麽錯誤?也用不著以這種方式來解決吧!
我們作為一個執法者,一個社會秩序的保障者,必須要製止這種胡作非為的屠殺。
一定要盡快找出幕後的凶手,那才對得起所有人”
我抬起頭來看著楊大人:“說吧!你究竟想讓我做什麽?”
楊大人說:“不是我想讓你做什麽,隻是希望你做努力,盡快找到凶手。”
我恨得牙根直癢癢,於是就站起身來說:“好的!我一定不辜負您老的希望,那咱們回見吧!”
楊大人順手扔過來一個檔案:“這是有關安康音樂學院的一些資料,你好好看看,也許能找出什麽線索。”
我暗自歎息了一聲,拿起檔案就走了!
出了楊大人的辦公室,我沒有回去找黃毛,而是拿著檔案回到了我和黃毛的辦公室。
剛進辦公室,黃毛就來電話了,他在電話裏問:“哥哥,楊大人找你什麽事兒?”
我說:“沒什麽事,就是問了一下小白羽的事情,另外你也別等我了,回去睡吧!”
黃毛說:“真的嗎?我可是聽說晚上這會兒又發生了六起命案,真要有啥事兒你可別瞞著我。”
我說:“看把你給能的,真要有啥事兒我都搞不定的話,你能搞定嗎?”
黃毛嘿嘿一笑:“哥哥,那我還是洗洗睡了吧!”
放下電話我就打開了手裏的卷宗,這個卷宗的內容包含了特勤處詢問過的所有安康音樂學院工作人員的筆錄。
同時還有一些搜集來的資料,當中的重點說介紹了安康音樂學院的院長安康教授。
綜合了所有資料之後,林菲雪的案子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同時也有一個明顯的指向。
那就是當初林菲雪案子的主要參與者就是安泰教授的兒子安夏天。
這個安夏天當年曾拚命的追求林菲雪,應該是在追求無果的情況下。
惱羞成怒,然後設計了一個陷阱,給林菲雪服下了**。又找了一些人強暴了林菲雪。
同時還給人林菲雪拍下了裸照,更加狠毒的就是在林菲雪即將出國深造的時候,把這些裸照發布在了校園局域網上。
這也就導致了林菲雪在校園的周年慶典上,彈奏了一首淚之卡農之後,跳窗自殺。
跳窗自殺的林菲雪並沒有死,據說後來被人帶走了。
這個事情的主謀者安夏天也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他是在這個事件兩年之後死於交通事故。
真不知道這是老天有眼呢?還是這家夥玩火自焚。
他死不死都沒關係,關鍵是在這個事件之後,有人抹掉了有關於林菲雪的一切痕跡。
偏偏這些案子的受害者,都是和當年林菲雪這個事件有關聯的。
基本可以斷定這些案子都是有人蓄意報複,即使主謀死了,可這些幫凶還在。
特勤處迫切的需要得到林飛雪和她家人的情況,從而找出這些案件背後的真凶。
卷宗裏沒有顯示要如何找到林菲雪,而是說了一下安泰教授的近況。
安泰教授在發生了兩起凶殺案之後?,也就是今天早晨,我看了看手機,確切的說是昨天早晨直接住進了北方療養院。
目前特勤處還沒有接觸到這位號稱世界級的演奏家,世界級的教育家。
看到這兒我就明白了,楊大人嘴中的艱巨任務就是要去見一見這位安教授。
當然也不隻是見一見這麽簡單,最好從他口中得到林菲雪的下落。
對於這麽一個人物當中的人物,當然是我這種隨時可以拋棄的人去見為好!
往好裏想,或許楊大人認為我會有什麽特殊的方法也說不定。
我摸了摸鼻子,我能有什麽方法?先是割腕自殺,然後再給這老家夥托夢。
在夢裏搞得悲情點,激發出這老家夥的同情心。
讓他自己主動出來交代問題,說清楚了林菲雪的下落。
特勤處再順藤摸瓜,抓到真凶。
有沒有這種可能,有!第一要建立在我順利成鬼,又沒有被黑白無常帶走,可以去給這老家夥托夢。
第二要賭一賭這邊世界知名的教授,內心還殘存著那麽點小善良小良知,如果這家夥是個禽獸,那我就白死了!
很明顯的這種方法不可取,不能夠把正義寄托在某些人的良知上而是應該建立在行動上。
那就好簡單了!我可以直接去見一見這位教授。
如果他沒有滿意的答案,就算刑訊逼供我也得問出來。
當然這一切跟特勤處沒關係,萬一要是有個閃失災禍啥的,我就直接可以進念慈了。
瘋子嗎!尤其是短命的瘋子做什麽都沒關係,更不會影響什麽人的前程,隻要把他送進精神病院就好了!
我沒有咬牙切齒,也不想憎恨誰,隻是覺得有些悲哀!
我把這些檔案扔到了一邊,我現在要想的就是去不去?
在想之前,我還是給楊大人打了個電話。
楊大人果然沒睡,一接電話他就說:“你決定了嗎?”
我很平靜的說:“是的,我決定了!我決定告訴你。
小白羽的失魂和被綁架都是被一個女人害的。這個女人叫衛青青,她住在帝豪別墅,請您出拘捕令,追捕她吧!”
聽了我的話,過了半天,楊大人哦了一聲,然後又說:“我知道了!”
掛掉了電話,我躺在了沙發上,腦袋裏想著,我該不該去呢?
別人可以把我當成一個棋子一樣的拋棄掉,我是不是也可以這樣做的?
天不知不覺的亮了,吃了一肚子油條和豆腐腦的我開著楊大人的車,奔馳在哈西的公路上。
瘋子嗎!總是要幹些瘋狂的事情!我就算是一邊開著車,一邊在罵自己是大傻子!
這種行為無異於自殺,又或者是無異於自絕於社會。
可我還是幹了!死的人太多了!就算是他們有錯,可是他們真的就該死嗎?
偷車的時候沒有費多少力氣,鑰匙甚至就插在鑰匙門上。
副駕駛上甚至放著一張去北方療養院的地圖,這圖很詳細,不光有公路圖還有北方療養院的結構圖。
上麵注明了辦公區療養區,在某一間房上甚至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我不能不說,這可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如果我是想要拿不到什麽成績,隻怕都對不起這份細致良苦!
我當然沒有叫上黃毛,咱不能對不起別人的這片心。
眼看著到了北方療養院的岔路口,我扭動方向盤就拐了下去。
沒走多遠,我就被迫停住了!
這一刻我不知道是該罵人,還是說點什麽?隻是覺得心裏暖暖的!
黃毛正斜倚在車上,露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我按下車窗探出頭去說:“想當車匪路霸呀?還不把你的破車順到一邊兒去。”
黃毛把車停到一邊,跑過來上了我的車。
這小子故意的顧左右而言他,用手拍的真皮座椅說:“瞧瞧!瞧瞧!人家楊大人的車就是高配呀!”
我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是不是智障啊?”
黃毛撓了撓腦袋:“咱哥倆智商差不多吧!都屬於智力不太健全的那種。”
我在他肩膀上擂了一拳:“傻小子,別老揣著明白當糊塗,這世界上傻子有我一個就夠了!你也傻不值得!”
黃毛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這世界上就沒那麽多值得不值得!
要是沒你,我還早就死個球的了!那時候怎麽不說值得不值得?
人活著就是個意思,如果這次我要是不來,以後我就是個廢人,苟活人世,咱幹不來呀!”
我轉過頭,悄悄的擦了擦眼睛!是啊!人活著,不隻是為了榮耀地位和前程。
更多的是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這樣在我們老去的時候,才會活得心安理得。
開車往前走著,我一邊轉著眼珠打主意。
無論如何得把這小子留在外邊,真要把他牽扯進去,可真就不值得了!
想個什麽招呢?一般的說法肯定是說服不了他。
似乎這個行程注定了就是不平凡的,沒等我想出主意對付黃毛。
麻煩就又來了!我該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