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4章 突審

找到漆木盒子,薛郎沒有動其他的,叫過搬運炸彈的一個隊員,指著兩個大旅行箱說道:“這倆箱子要妥善收起,一並送到別墅。”

“是!”

那名隊員應聲領命,將兩個已經被暴力破壞的箱子挪到一邊,小心的拿起那兩枚炸彈,先一步將炸彈送出。

薛郎沒有再管這裏,也沒管隊員帶來了儀器,檢查是否還有爆炸物,是否還有密室之類的,反正有依蘭香在,金騰他們也無法靠近,兩個時辰,四個小時時間,怎麽也處理完這裏了。

他看了看手裏的盒子,心裏不免好奇,好奇八爺爺為何如此看重這個盒子。

這個盒子表麵看,正麵有一個個大小均等的小方格子,格子中都雕刻著字,而字體,卻不是現代的,以薛郎的水平也就能看出這是民國以前的東西,因為沒有他熟悉的簡化字。

密密麻麻的小格子足有上百之多,而且看得出,這些字跡上都有磨損痕跡,老漆都被磨的漏出了木質,顯然是觸摸導致的。

但薛郎卻看不出什麽來,晃了晃,放在耳邊,也聽不出裏麵有動靜,也不沉,無法判斷裏麵裝的是什麽。

至於開啟,他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也沒有看到盒蓋的縫隙,似乎是一體的。

沒搞明白,搖了下頭,他不再多想,拿著盒子快速奔出屋外,直奔唐娟所在位置奔去。

他要抓緊時間審問,這才是正事。

奔到二組留守的位置,見金騰站在那裏被隊員擋住,遂停住腳步上前說道:“前麵空氣中有毒,不致命,卻會讓人眩暈,要是進入該區域,最好弄些防化兵來,要不,還有三個小時多點,就無藥自解了。”

“生化武器嗎?!”

金騰大吃一驚。

薛郎搖了搖頭,湊近他耳邊說道:“是春..藥類的迷藥,很古老的配方,對人體無礙,除了昏迷,沒啥影響。”

哦了……

金騰鬆了口氣。

要真是生化武器,那可就麻煩了,這裏雖然人口不密集,也有大幾千人開外。而且,不遠處就是人口密集區域,要是擴散,那麻煩就大了。

“那你怎麽……”

薛郎不等他疑問說完,打斷了他說道:“有解藥,不過隻有這幾個可以出入的量,沒時間配製更多。”

好吧……

金騰明白了,明白為何炸彈都搬到了附近,擺在街邊了。

薛郎沒時間跟他細說,指了下不遠處說道:“炸彈你來處理,我要去審訊了,唐娟就是目標,是不是死神一會就知道了。”

金騰當然也記掛著這事,是不是正主,是不是可以結案,就看這一錘子買賣了。

於是,揮揮手說道:“快去,記著錄音!”

薛郎點了點頭,拿著那個盒子就直奔防爆車而去。

八爺爺看到薛郎抱回的盒子,眼睛一亮,一把拿過來,撫摸著,就跟久違的朋友鄉間一般。

薛郎顧不上問這是什麽東西,將盒子遞給爺爺,證實是八爺爺要找的東西後,轉身下車,來到另一輛車上,說道:“任何人不得靠近,打開錄音!”

“是!”

已經趕到的陸錦應聲操作。

薛郎看了眼麵前的那個受傷男人,發現沒啥特殊的,麵容還算過得去,典型的華夏人,長得也算魁梧,也算得上帥氣,並不凶惡。

那個家夥歪倒在座椅裏,眼球轉動的權利都沒有,心裏跟其他被製住過的人一樣,驚駭。

這是什麽手段,他不得而知,但他賴以自傲的手腳,卻失去了控製能力,這是他驚駭的原因,自己空有武力,卻成了待宰的羔羊。

薛郎看著他,短短樹苗,心裏大致有了判斷,看到他大腿的槍上已經被包紮,遂拽出金針,徑直走到他麵前,手幻起虛影,閃電般的使出了氣血逆行。

這是殺害他戰友的人,薛郎焉能客氣?反正他早晚是死,快點掏幹淨他肚裏的東西,交給金騰折騰去吧。

在那人臉部肌肉開始抽搐的時候,薛郎沒有耽誤時間,從後座提溜出唐娟,將她放到受刑人的對麵,擺正了身軀,要在心理上徹底摧垮這個凶殘惡毒的女人。

受刑的男子身上青筋漸漸隆起,身軀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汗水,順著發髻流淌而下,麵部的肌肉也無序的**,再沒有之前的俊朗,猙獰之極。

薛郎沒有停止,雖然大部分人到了這會就基本招了,但他不準備來第二遍,讓對方有適應,麻木的機會,要在第一輪就摧垮他的意誌。

看著男子臉部的肌肉糾纏到了一起,臉色更是醬紫,氣血已經逆行,薛郎淡定的看了唐娟一眼,剛準備給那男的解開,突然,他頓了下,隨之揮手解開了男子的氣血逆行。

就在剛才那一眼,他從唐娟眼裏看到的不是恐懼,反倒是憐惜,心痛,憤恨,各種複雜神情,甚至還有愛慕的眼神流露,唯獨沒有恐懼。

關係不一般那!

薛郎暗自冷哼,隨之說道:“滋味不錯吧,別讓我來第二遍,我不介意再來一次,你隻有一個選擇,就是回答我的問題。”

可讓他意外的是,那男的劇烈的喘息,近乎癱軟,臉色張紅還沒消退,卻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別……費事……了……來個痛快……”

恩?

薛郎有點意外。本來時間就長了不少,折磨更是比一般的要多得多,這貨居然頭腦清晰,意誌依舊堅強。

居然能挺住……

薛郎沒再廢話,邁步上前,就準備繼續。

可就在他上前的一刻,突然,眼角餘光看到唐娟眼中光芒迸射,小臉更是泛起潮紅,要不是不能動,估計這會早就撲上去,給這貨來個香吻啥的了。

看樣子不是情竇初開,反倒是熱戀啊!

薛郎眼睛虛了下,停住了腳步,隨之揮手製住了男的,將他推倒在座椅裏。

雖然知道倆人關係不一般,但薛郎也有底線,斷然不會用唐娟來刺激那男的,那男的也不是很重要,起碼在他來看,目前,唐娟的供詞更重要。

將那男的視線挪開唐娟之後,薛郎快速施針,要先搞定唐娟,得到重要消息後,再來對付那男的。

氣血逆行不分男女,唐娟一樣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可讓薛郎更加意外的是,百試百靈的氣血逆行,再一次失去作用。

唐娟氣喘如牛,汗如瀑下,卻沒有一點崩潰的樣子,思維清晰,意誌堅定,對薛郎的問話嗤之以鼻。

還真是一對……

連續失敗,薛郎並不氣餒,讓唐娟喘一會,身上的劇痛消失,再來一輪,要不,頻繁的折磨,會讓她神經麻木,增加抵抗的強度。

同樣讓唐娟倒在了椅子裏,薛郎拎起那男的,剛要施針,突然,他在那男的眼睛裏看到了祈求,哀求,甚至還有一絲難以言明的恨。

這啥意思……

薛郎上一世可是心理學博士學位,作為精英特種兵,執行特殊任務,這些學科還是用得上的。

錯愕了下,薛郎沒有使用氣血逆行,而是解開了那男的的限製,想知道他那眼神裏的含義。

讓薛郎更加意外的是,那男的一能說話,沒了人聲的嘶吼哀求道:“求求你別傷害他,你想知道什麽,我告訴你!!”

啊?

薛郎有點發蒙,這是什麽情況?用情這麽深嗎?

但他也就是短暫的一頓,指著唐娟冷聲問道:“告訴我她的身份!”

那男的吞咽了口唾沫,潤了潤嗓子,嘶聲說道:“他是我們的主人,死神,是德親王的重孫。”

呼……

薛郎如釋重負。

終於對上號了,隻不過沒想到死神居然是個女的,才不過二十出頭,想來八年前絕對不是她,應該是她的父輩。

“告訴我,除了她,你們還有多少人?”

那男的喘息了幾口,神情鬆弛了些,看了眼躺在椅子裏的唐娟,轉過頭盯著薛郎恨恨的說道:“沒有了,全都陷進去了,就因為你,讓我們的百年夢破碎了,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

薛郎看著歇斯底裏的家夥,對他的供詞進行打分,綜合評斷,認為這貨真的是招了。

“說說你的身份。”

那家夥再度喘息了幾口,嘶聲說道:“我叫白雁濱,家祖是德親王府上的家將……”

足足十幾分鍾,白雁濱有問必答,不假思索,連他們海外的賬號密碼都如實說了。

薛郎沒有停止錄音,因為,他不準備動這錢了,他手裏的都用不完的用,還有生意火爆的米廠,要錢,已經隻是數字了。

“山鷹,核實這個賬號!”

“是!”

陸錦應聲領命,隨之開始查詢。

薛郎看看實在沒啥問的了,製住了那家夥,沒有放到他,提溜起唐娟,解開她的限製,盯著她問道:“夏梓憶跟你什麽關係?”

唐娟卻沒有搭理薛郎,看著躺倒的白雁濱,淚花閃動,哽咽著說道:“你這是何苦,我們必有一死,說和不說還有區別嗎……”

看到倆人情意濃濃,薛郎沒有一絲的負罪感。

這種人就是瘋子,什麽複辟,實際上還是想著滿足自己的私欲,卻不顧戰火給黎民百姓帶來的災難。

這種人活著也是麻煩,想讓他們扭轉觀念,教化,那比登天還難。

但薛郎沒有打斷唐娟,他不屑用卑鄙的手段審訊,不會憐憫他們,但也不會沒有一點人情味。畢竟他曾經受到過的教育不允許他這麽做。

唐娟淚眼婆娑,喃喃的說道:“濱,謝謝你,來世我還做你的愛人……”

薛郎深吸了口氣,放棄了要解開白雁濱限製的念頭,這樣就沒完了,還有很多疑團需要唐娟解開呢。

不過,他突然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唐娟為何在非常時期進入鬆江大廈地下密室,導致漏出了諸多的馬腳,要不,他們等上幾天,恐怕就沒機會追到山上礦區的秘密山洞裏了,也沒機會讓剛剛聚集在一起,沒準三兩天就分散的這些家夥一網成擒了。

倆人想來如膠似漆,那時候二環封鎖,三環封鎖,根本沒機會正常離去,走地麵,難保會漏出破綻,卻又想著單獨守在這裏的白雁濱,所以,才從地下徒步走了幾公裏,趕到這裏與白雁濱相會。

果然,當唐娟恢複了一些,薛郎問起的時候,她的回答真的是薛郎猜測的那樣,就是為了回來跟白雁濱相會,因為進市區不檢查,天亮前,才坐公交返回。

這個回答讓薛郎啼笑皆非。

一個有著這麽大夢想的人,居然為情,為**喪失了縝密的思考能力。

搖頭歎息中,他再次問道:“夏梓憶跟你什麽關係?”

唐娟深深呼吸了幾口,慢慢的說道:“那是個傻丫頭,我們組織都不要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之前,是為了掩護我的身份,才跟她走的近,之後,是用來讓我脫身的,怎麽,你沒殺了她?”

薛郎嘴角牽動了下,“這個世界傻子是不少,可我不是,你也不屬於精的那種。”

唐娟並沒有介意薛郎的語言攻擊,情緒也漸漸恢複平靜,在薛郎話音落下的一刻慢慢說道:“我很奇怪,當我知道夏梓憶有你私人電話,我讓她打給你的時候,你明明已經在鬆江市,已經發現了線索,為何不動手呢?”

薛郎盯著唐娟的眼睛,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監聽了電話,得知我在鬆江市,才緊急撤離鬆江總部地下的那些東西?”

“是的。”

唐娟很幹脆,“就因為監聽電話,鎖定了你的位置,才放棄了秋利銘。可惜,你比我想象的還老謀深算,我都懷疑,你真的隻有二十歲嗎?”

“在等你。”

薛郎回答的相當簡單。

等我……

唐娟神情飄忽,明白了當時薛郎為何不動手了,就是為了找到自己。

可惜,自己還是沒算計到,匆忙搬離,居然讓他找到了線索。

薛郎沒有就這個問題進行探討,也沒那興趣,看著唐娟問道:“白雁濱不是狙擊手,你之前派往我家裏進行刺殺的狙擊手現在在什麽地方?”

唐娟情緒已經完全平靜,聞言笑了笑說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人,叫殺手,還有一個組織,叫殺手組織,可惜,他是頂尖殺手,卻沒機會開槍,不得已撤回了,想找到他,那你就用自己的人頭去找吧,你的人頭價值一個億,聽到這個價碼是不是很開心,自己這麽值錢?”

薛郎不置可否。

但心裏對著個殺手的解釋還是不太相信。

那個人給他的感覺太奇怪了,怎麽感覺就是雪狼突擊隊中的一員呢?

琢磨著,他突然問道:“毒蠍子在哪?”

已經恢複平靜的唐娟在薛郎話音落下的一刻突然眼睛睜大,盯著薛郎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薛郎沒有回答,冷冷的看著她問道:“說,別讓我費事,你就算能抗住第一輪,也扛不住第二輪,我也沒有憐香惜玉的習慣。”

“哈哈!”

唐娟突然歇斯底裏的笑道:“毒蠍子已經死了八年了,你要找他,去地獄吧!”

死了八年了……

薛郎眼睛虛了下。他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信息,那就是八年。

當年米國那起轟動世界的綁架案,不正是八年嗎?而唐娟又是死神組織裏的,那麽,這個毒蠍子不正是那次死掉的嗎?

“他死在米國?”

薛郎的話讓唐娟的大笑戛然而止,她死死的盯著薛郎,就跟看怪物一樣。

薛郎不用她回答了,也明白了當初那個富豪是如何被綁架的了。

有依蘭香的存在,別說幾百人的圍困,就算再多一些,隻要進入幽香範圍內,就擋不住他們脫逃的腳步,就算武器再先進也白搭。

各條線索都串連上了。

薛郎已經沒啥好問的了。

剛要結束審問,將她們交給金騰呢,陸錦的聲音在耳麥裏響起。

“教官,賬號核實完畢,需要賬號內的資金數字嗎?”

“說。”

薛郎簡短而幹脆。

“賬號內的資金是二十五億三千四百萬米金,三億英鎊。”

臥槽!

薛郎大吃一驚,險些直接冒出粗口。

這個數字太過於龐大了,折合rmb二百億左右了。

真特麽的能斂財……

薛郎暗自咋舌。

他並不是想占為己有,而是震驚死神組織斂財速度居然有如此的快。

不過他倒是理解,幾百億,對於要建立國家來說,九牛一毛了,根本不好幹啥。

想到他們那些玉石翡翠,以及原石和古董的來源方式,也理解了他們斂財速度快的原因了。

除了製毒販毒,經營公司,接些雇傭任務,綁架外,最來錢的應該就是巧取豪奪,鳩占鵲巢了。

琢摸著,薛郎揮手製住了唐娟,隨之拎起白雁濱,解開他的限製,準備看看還有什麽沒交代的。

就在他將白雁濱放在椅子上,準備問的一刻,他突然從白雁濱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嘲諷,一絲蔑笑的複雜情緒。

怎麽,還沒抖摟幹淨,還是隱瞞了什麽?

薛郎不敢斷定,但那一閃即逝的複雜眼神,他解讀出來的意思就是還有貨。

盯著白雁濱的眼睛,薛郎掏出手機撥通了金騰的電話,讓他先接手那個海外賬號,避免夜長夢多,再出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