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5章 善後

給金騰海外賬號,薛郎一方麵是表示自己絕不貪墨,給他添麻煩,一方麵考慮,這麽大的案子,前段時間折騰的那麽凶,既然全線告破,總要有點更加勁爆的東西。

古玩,黃金,這些在他看來,沒有比上百億來的勁爆。

況且古玩自己還要暫時不打條借用,剩餘黃金雖然不少,可也沒有這些錢顯的過癮。

薛郎知道金騰那裏有的忙呢,上百枚炸彈,還不得拆一會?

告訴了他賬號密碼後,就直接掛掉了,看著白雁濱問道:“說說你吧。”

白雁濱神情這會有點恍惚,聞言深吸了口氣,慘然一笑說道:“成王敗寇,還有什麽說的?我白家世代跟著王爺,鞍前馬後,到頭來卻落了個香火無繼,你是贏家,不用再擔心我們還有後人了,都沒了……”

薛郎其實挺可憐這些人,世代追求複辟,有這精神頭,從商必然是巨鱷,從政,定然是一方大佬。可惜,苦心經營,卻為了那虛無縹緲的舊王朝。

白雁濱雖然沒有心死的狀態,但情緒是極為低落。不過倒也光棍,沒用薛郎繼續問,自顧自的說道:“剛才你問到毒蠍子,現在我告訴你詳細信息,算是讓你思路清晰些,雖然沒啥用了。”

薛郎沒有吱聲,就這麽看著他,分析著他的表情,判斷著說的信息是否有含金量。

白雁濱說道:“毒蠍子是藥王的師妹,曾經是宮裏宮女,藥王作為幽冥八使老四的師傅,卻跟毒蠍子性情截然不同。”

四爺爺的師姑?

薛郎心裏一動,但沒打斷他。

白雁濱接著說道:“毒蠍子沒能學到藥王的真諦,愛慕師兄,卻因性情各異沒能走到一起。

因愛成恨,曾經大打出手,和好後,跟師兄要那些師傅傳的毒藥配方卻一直沒得到,隻得到了依蘭香和她師兄研究出來的毒藥黑寡婦,最終,她偷走了師兄的最珍貴之物,八寶機關盒,將一身本領和毒蠍子之名傳給了徒弟,也就是唐娟的師傅。”

八寶機關盒?

白銀斌說到的那個八寶機關盒,讓薛郎想起八爺爺讓自己找的那個盒子。

那居然是個機關盒……

薛郎沒接觸過這種古老的東西,但也聽說過,那玩意跟現代密碼鎖有一拚,還更加繁瑣,最關鍵的是凡是機關盒,都有自毀裝置,或酸性物質,或破壞掉盒子裏的物品,反正,暴力打開就會損毀。

不會是藏寶圖吧……

薛郎暗自琢磨。

白雁濱足足說了半小時還多,連唐娟的師傅,唐娟的父母,反正是所有信息,一點不拉的一一抖摟了出來。

薛郎這會成了忠實的聽眾,聽著這個似乎陷入回憶的家夥不斷嘮叨。

他沒有打斷白雁濱的回憶,理解這或許是他知道人生走到頭的一種自我安慰方式。

白雁濱的回憶,讓他徹底將所有支離破碎的信息歸攏並串聯起來,知道了這些年他們這一撮人是怎麽過來的,是怎麽靠著複辟的信念,一步步走過了艱辛的。

薛郎在白雁濱停止回憶後,不由一陣唏噓。

這幫人就跟自己想的一樣,要是將這份精神頭用在另一條路上,絕對成就低不了。

感覺倆人交代的都差不多了,金騰那裏和杜飛也早已經排爆完畢,沒有出現意外,薛郎暗自歎了口氣,心裏沒有輕鬆,反倒沉重了不少。

就為了這點念頭,先後死了多少人?今天,他更是少了兩個戰友。

轉過頭,再也沒看倆人,徑直下車,走到站在十幾米外等待的金騰和杜飛身前,說道:“錄音就在車裏,你們安排人再繼續吧,我去看看裏麵的情況。”

金騰在薛郎說完後,說道:“你知道那個賬號裏有多少錢嗎?”

薛郎笑了:“不就二百億嗎,金大哥不至於太吃驚吧。”

“你知道有多少啊!”

金騰真有點吃驚。

“什麽叫我知道?”

薛郎白了金騰一眼:“原始積累時期已經過了,那是你們要上交的,我怎麽會有想法?別把我看得那麽貪得無厭,我還擔心秋後算賬呢。”

金騰被噎的一頓,杜飛卻接過來說道:“知道就好,這次的動靜太大,這會鬆江市已經進駐了高層,可不能瞎弄,一會就會趕來。”

薛郎一聽一會就要有高層趕來,忙說道:“行了,那是你們的事,口供有了,價值不大,人有了,也是活死人,你們慢慢鼓搗吧,我再去看看,一會就撤了,我可不想被拉住審查一通。”

金騰和杜飛知道薛郎的脾性,知道他不願意因為審訊的事被糾纏,不願意卷進圈子裏,也看出他要跟自己這些人保持距離了,從對賬號裏巨額存款絲毫不動心來看,是想這件事落幕後,不再參與什麽的意思了。

金騰也不願意薛郎被卷進來,用薛郎,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有著常人沒有的手段。雖然不了解,但卻比他們要高明不少,自己剛嗅到點味道,他這裏居然直接掀開了這張大網。

明白薛郎的意思,金騰揮揮手說道:“趕緊去吧,最多二十分鍾就到,在這期間,該撤的就撤吧。”

薛郎剛要走,聞言站住說道:“那好,人我撤了,那輛車反正是你們的,就扔這吧但不要靠近裏麵,時間不到,別進去,封鎖這裏就成,周圍的民眾就算昏迷,明天早上醒來也不會難受,不耽誤造孩子。”

造孩子……

金騰和杜飛倆人錯愕了下,沒覺得薛郎的笑話好笑。

他們哪裏知道,這依蘭香實際上就是早年宮裏皇帝為了情趣,為了提升那方麵能力弄出來的春..藥?那些周圍住戶這會酣睡未醒,到醒來,龍精虎猛,還不就是造孩子?

薛郎說完,也沒解釋,反正這依蘭香不會外流,解釋他幹嘛。

他說完,在耳麥裏下令道:“所有人聽令,除了內部搜索的隊員,其他人返回ktv保護那裏的人安全,等我進一步命令。”

“是!”

耳麥裏傳來虎吼。

薛郎下完令,頭不回的擺了擺手,走到另一輛車那,打開車門跟八爺爺說道:“八爺爺,你先跟著他們回去,我處理下這邊,一會就回去。”

八爺爺抱著那個盒子,似乎早就想回去了,薛郎說完,點了下頭說道:“小狼,你自己多加小心,完事快點回去,別讓爺爺們擔心。”

“恩,知道了八爺爺。”

薛郎說完,關上車門直奔裏麵而去。

二組這會已經接到命令,將路口的看守任務交給了趕到的武警,帶著戰友的遺體,已經撤離。

薛郎毫不停留的直奔裏麵,沒有跟那裏的戰士交代什麽。

武警戰士也接到了命令,沒有攔擋薛郎,任由他進入警戒線。

薛郎快速趕到那個小院,看到兩輛車已經停到了一邊,還有兩輛正在裝,遂問道:“還有多少?”

負責的二組隊長放下手裏的箱子說道:“還有百十箱,最多十分鍾結束。”

“加快,五分鍾結束!”

薛郎一邊向裏麵走,一邊說道。

“是!”

二組隊長大聲領命。

薛郎進去一看,架子上已經全部搬空,除了黃金,什麽也沒留下。至於現金,打眼一看,也看不出有動過的痕跡,依舊是一大垛。地上,已經裝好的紙箱沒有多少了,遂抱起一個箱子就奔出地下室。

隊員們這會也都一樣,全部奔跑,速度陡然加快。

薛郎放下箱子,看了眼不遠處,想了想,直接奔了過去。

那裏,就是通往鬆江總部的果窖。

五分鍾後,隊員們推著裝滿的卡車,來回四趟,四輛車悄無聲息的全部進了果窖的大門,隨之啟動,順著通道,消失不見。

薛郎帶著幾個沒有跟車走的隊員打掃了痕跡,將所有門戶恢複原樣,這才離去。

金騰和杜飛這會就站在那條警戒線那裏,見到薛郎到來,遂問道:“裏麵怎麽樣了?”

薛郎指了下裏麵說道:“淩晨再進去吧,這會裏麵味道依舊很濃,已經搜索過了,安全,裏麵黃金超過一噸,怕有兩噸的樣子,現金不知多少,米金也要兩三個億,還有槍支彈藥,門戶我已經封好,留下了記號,去了就能找到。”

兩噸黃金……

饒是有兩百億在先,杜飛和金騰也不免大為震動。

那同樣是巨款,換成現金,也是相當大一筆。

薛郎沒有管倆人多不淡定,揮揮手,下令隊員上車,開著他的攬勝b7級防彈車,轟鳴離去。

杜飛看著車尾燈消失,想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你說這小子平時精於算計,絕不吃虧,今天怎麽有點反常?”

金騰也盯著薛郎離去的方向,似乎是回答,自顧自的說道:“恐怕這小子還信不過我們,那句擔心秋後算賬,顯然是有所指,也不怪他,小飛,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該忘了就忘了吧,今天他犧牲的兩名隊員,你也別惦記幫他了,讓他自己搞定吧。”

杜飛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金騰扭頭下令道:“看護好警戒線,兩個半小時後進入!”

“是!”

一名武警軍官應聲領命。

下完令,倆人向回走去,走到那輛嚴密看守的防爆車那裏,準備等上麵的人來了,再帶著唐娟和白雁濱返回,進行錄口供。

薛郎沒有再想那邊的事,他感覺,除了那個殺手不知道信息外,應該都抖摟的差不多了。至於那個殺手,雇主都死了,應該也就銷聲匿跡了。

找,薛郎可沒那閑心,殺手,不是一個公司,殺手組織嚴密,想找到很難。

在金騰和杜飛迎來上麵的人時,薛郎也返回了龍翔酒店。

此時,董庫和程衛國他們還在吼叫,連金經理醒來,也沒有跟她說什麽,隻說她暈倒了,檢查無礙,等會再去醫院徹底檢查。

金經理並沒有印象是被襲擊,隻記得進入洗手間,隨後就暈倒了。

她和龐副總見大市長都興致蠻高,雖然擔心身體,但這會當然不會離去。於是,一幫人依舊扯著嗓子嚎的淋漓盡致,並不知道今晚的凶險。

薛郎趕到龍翔酒店,進入了關著夏梓憶的房間。

夏梓憶一直沒有鬧,就這麽帶著手銬,靜靜的坐著。

她已經意識到今晚的不尋常,但不明白究竟為何。

倒是有一點已經不再擔心,老板,並非貪戀自己的美色,準備潛一下,而是有大事情發生,看來似乎目標錯了。

放心之餘,心裏莫名的有點失落,連她自己都不明白,怎麽會有這種感覺。

米業被收購,她沒有太多想法,但鬆江集團垮了,她是知道的,可原來的老板秋利銘卻沒有露麵,讓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又沒辦法給秋利銘打電話詢問,畢竟已經不是他的雇員了,總要避嫌。

坐在那裏,她已經想了所有的可能,但依舊無法確定,到最後,幹脆放鬆,在兩個壯漢的看護下,靜靜的等待,等待薛郎的到來。

她相信,薛郎不會將自己永遠扔這,隻要來了,就知道答案了。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薛郎推門而入。

看到薛郎的一刻,夏梓憶的心嘭的快跳了一拍,隨之收回視線。

薛郎進屋後用手語讓兩名隊員離去。

兩名隊員習慣性的一個立正,軍人氣質盡顯,轉身離去。

薛郎在門關上的一刻,猶豫了下,走到夏梓憶身前,掏出鑰匙打開了她的手銬。

夏梓憶活動了下手腕,沒有站起來,聲音發冷的說道:“薛老板,我可以離開了嗎?”

薛郎有點尷尬,歉意的說道:“夏總,如果你需要解釋,我會為今天晚上的事做出解釋,並向你道歉。”

夏梓憶表情沒變,依舊語氣冰冷的說道:“不敢,我隻是個普通人,如果沒別的事,薛老板,我想離開了,明天我會將辭呈送到您辦公室。”

薛郎明白夏梓憶心裏想的什麽,無非就是自己控製住了她,然後還拿出手銬銬上,還有兩個顯然不是普通人的大漢看著,黑澀會的味道非常濃。

他回來的路上已經想好,夏梓憶不同於崔穎和白小歸,她們都熟悉自己,所以不會過多的去想,而夏梓憶意外的卷進來,還受到了這種待遇,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所以,不管夏梓憶是不是辭職,他都決定告訴她一切,最終看她自己怎麽決定了,是去是留,他都不會勉強1。

夏梓憶話音落下,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從兜裏掏出證件遞給夏梓憶說道:“夏總,你不用懷疑我的身份,今晚,的確是我唐突了,但你知道,你的那個禮物裏藏著一枚炸彈嗎?”

炸彈?

夏梓憶掃了眼薛郎手裏的證件,卻沒接,但也沒有站起來就走,也沒問炸彈的事。

薛郎看她似乎沒興趣看證件,笑了笑,收起來說道:“夏總,我是不是夠得上好人我不知道,但絕對不是壞人,如果你信不著這個證件,一會你可以直接問杜飛廳長,或者問董庫市長。”

薛郎這一說,夏梓憶神情放鬆了一些。

的確,如果薛郎有問題,那麽就太可怕了,那可是省公安廳廳長,省會市長,可不是小人物。

薛郎注意到了夏梓憶的表情變化,雖然很細微。

他接著說道:“唐娟,就是放炸彈的人,而且,中午就給大家下毒了,隻是沒想到……”

“唐娟?下毒?!”

夏梓憶再也無法保持平靜,騰的站起來,盯著薛郎問道:“到底怎麽回事?有人受傷嗎?”

薛郎看到夏梓憶的反應,讚許的暗自點了下頭。

“夏總,大家都沒事,但這事一會半會說不清,董庫市長和那些客人還都在ktv,如果可以,夏總能否跟著我一起去,送走他們,然後我再詳細給你解釋,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告訴你。”

“誰要你解釋……”

夏梓憶言不由衷的說著,突然臉一紅。

夏梓憶的小女人態讓薛郎心跳砰然加速,要不是定力好,恐怕他都會做點什麽。

不會是依蘭香的作用吧……

薛郎暗自努力平息激蕩的熱血,就算真有想法,那也不是現在,還一堆事要善後處理呢。

感覺到身體要起變化,他忙收回落在夏梓憶臉上的視線,遮掩的笑了笑說道:“夏總,如果可以,這就走吧。”

夏梓憶本來是想到了單獨解釋一般來說有可能發生點什麽,所以才臉一紅。可緊接著看到薛郎視線裏有一絲慌亂,躲閃著移開了視線,她心跳再次加速。

“走吧……”

她用自己都有點聽不見的聲音答應著,剛才要拒絕,轉身離去的念頭再也升不起來。

薛郎聽出來了,他知道,再不走就麻煩了,於是,連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夏梓憶這會大腦似乎停止了工作,下意識的跟著薛郎就走出了房間。

兩名隊員快速跟上,幾個服務員打扮的隊員也陸續跟上,邊脫下服務生的外罩,邊跟上薛郎的腳步,大有黑澀會老大出行的派頭。

夏梓憶這會已經不去想了,她還沒有自剛才的感覺裏退出來,就這麽跟著薛郎下樓,跟著薛郎上車,自始至終都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