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6章 癡心漢

薛郎說完就掛了電話,並沒有多說.

他知道,說不說,已經經曆過這些的雪鳳她們也不會掉以輕心。多說,也不過是增加緊張氣氛罷了。

正如他所料,他掛了電話,雪鳳那裏手機都沒放下,就被追問何事。

雪鳳慢慢的將手機放到床頭櫃後說道:“薛郎之前擔心的那個死神組織沒有肅清,看來得到應驗了。”

“啊?還有!”

白小歸吃了一驚,捂了住嘴。

崔穎到沒啥趕腳,歪頭說道:“沒事,別擔心啦,薛郎能搞定的,每次弄的那麽緊張,也沒見到啥動靜。”

夏梓憶這些天幾人無話不聊,也多少知道了這個核心圈子裏的秘密,不但知道了雪鳳失憶,還知道了那個死神組織。隻是知道的並不多,因為雪鳳她們也沒從薛郎哪裏得到多少信息,大部分都是猜測。

但她還是問道:“雪鳳,那我們該怎麽做?”

“如常。”

雪鳳說的很簡單。

但大家都知道,她們越是如常,薛郎就越是放心,別弄的都緊張兮兮的,卻到頭來耽誤了公司正事不說,還讓薛郎牽掛,隻要不去公共場合,就不會有問題。

薛郎掛了電話,在車衝出樹林,上到了公路後,電話打給了邢遠。

邢遠很多天沒接到薛郎的信了,雖然很多工作都提前安頓了,還是有些需要溝通下。

這會,他也是在睡夢中,接到薛郎的電話很意外,從被窩裏坐起身來,沉穩的問道:“廠長,這個點打電話,有什麽需要我來做的。”

“邢大哥,你做好接收玉雕廠淘汰學徒的準備,數量不會太多,預計過完年,會多一些。”

“好。”

邢遠並沒囉嗦。

薛郎沉吟了下說道:“邢大哥,注意去那的人,保護好自己。”

“放心廠長。”

邢遠聽出來了,這是有事要發生。

薛郎笑了笑說道:“死神組織沒肅清,我盡量爭取年前搞定,要不天天防賊不是辦法。”

邢遠沒緊張,反倒鬆了口氣。

他不擔心什麽死神組織,因為,隻要是見不得光的勢力,終究會被鏟除,就怕背後使絆子的那些人,軟刀子捅人一樣要命。

這些天,他就隱隱感覺到辦事啥的有了些許的阻力,倒不是來自於家門口,而是路上,時不常的,米廠往鬆江市拉水稻的車,拉大米的車就會被攔住,就算最後放行,也要耽誤小半天。

這也是他想跟薛郎溝通的原因,他總覺得有人在使壞。

可現在,更重要的事情麵前,他反倒不能提這些眼前看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薛郎一路疾馳,跟邢遠交代了下接收大批複員兵的事,隨後掛了電話。

其實打電話給邢遠,就是讓他注意安全。死神組織的作風,襲擊,也會先挑這些重要人物,當然,無辜順手的話,他們並不介意。

崔廣義按程衛國的說法,已經入境好幾天了,比自己至少提前了四天,那麽,就算路途耽擱,沒有他坐直升機快,那也趕到鬆江市了。

見到走之前還都紅紅火火的鬆江米業沒了,安石集團沒了,唐娟消失不見,就算他不是高層,也難免會報複。

但薛郎沒法守株待兔,那幾率太小,希望太渺茫。而且,曾經的兵王,麵對敵人那也是衝鋒,而不會困守。

所以,他安頓家裏,就是要追蹤崔廣義的蹤跡。

一路疾馳,雖然是寒冬了,但高速上還好,沒有積雪,他的車速平均下來一百五六,不到七百公裏,也就四個多小時。

在進入市區前,天還沒有亮,他直接呼叫於磊,讓他做好準備。自己馬上就到。

同時,為了節約時間,他跟於磊詳細的交代了要保護好雪鳳等人,尤其雪鳳,讓他親自帶人,貼身重點保護,讓曲軍剛除了廠子的安全外,精力向他這邊偏移,協助他保護好包括古老他們在內的所有人。

不到二十分鍾,薛郎在空蕩蕩的大街上一路飛馳,趕到了米廠,直接將車扔下,鑽進了於磊準備好的車,轟鳴著,就離開了。

跟著他的還有兩名隊員,一名信息組陸錦,一名於磊那裏訓練淘汰,返廠的保安,也算精英了。

這倆隊員一家開了一輛車,不過三輛車最好的也隻是牧馬人,都很大眾,不顯眼。

薛郎要趕往蜀都,那裏,是崔廣義的家。

他沒有選擇坐飛機,雖然那樣更快,但他還是決定開車去,畢竟方便,還能攜帶必要攜帶的武器。

三千多公裏,他再快,也要二十幾小時,也就是一天一宿的時間。

所以他才著急走,絲毫不停留。

一路上,三輛車彼此拉開距離,相隔一兩公裏,方向一致,呼嘯趕往蜀都。

二十小時後,一路上毫無阻礙,三輛車順利進入了蜀都境內,隨之,薛郎略微休息,簡單吃了點東西,洗漱了下,更換了行頭,穿的單薄了不說,還變成了一個中年人。

陸錦和那名隊員則直奔蜀都郊區不遠的一座富餘的小縣城,那裏,就是崔廣義家所在的位置。

他們沒有跟薛郎一起行動,而是直接入住了訂好的酒店,進了房間。

陸錦跟來,當然是要搜集信息了,好找到崔廣義家人的信息,看看能不能追蹤到他們的位置。

而那名隊員,自然是保護他的。

薛郎略微休息,在大街上人開始多了,上班的時間到來了,驅車直奔車行,租了輛現代,徑直奔向上次來的時候,打聽到的崔廣義的家。

崔廣義並沒有隱瞞他家的住址,上次薛郎來,那裏卻大門緊閉,而且門口落葉灰塵不難看出,這裏至少幾個月沒人打掃了。

問過鄰居,卻並不知道他們家搬哪裏去了。

不過當時薛郎並沒留意,而且,看那個院落也很大氣,想來崔廣義的家境還不錯,也就沒太當回事,趕奔其他戰友家了。

薛郎再次來到崔廣義的家門前,卻意外的看到了這裏居然有人居住了,因為門鬥上方的燈籠換了,不再是古色古香的那種古時候的氣死風燈,而是一對喜慶的大紅燈籠,連喜字的金色還鋥亮呢,顯然時間還不長。

大門上也貼著喜字,想來應該是剛結婚不久。

難道回來了?

薛郎將車停在了距離他家幾十米遠的道邊,慢慢溜達著,向他家走去。

到了門前,他沒有絲毫猶豫,舉手按響了門鈴。

鎏金包皮的大門裏,響起了門鈴的聲音,很清脆,看來電池也是新的,更換了不會時間太久。

門鈴響了隻一聲,裏麵就傳來了一聲誰呀。

薛郎一聽這聲音,沒來由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聲音讓他想起一個人,東方不敗。

在他琢磨的時候,裏麵細碎的腳步聲中,一股香氣刮過了緊閉的大門,隨之,大門被打開了。

薛郎一看,果然,真讓他猜中了,不是泰國貨,應該是地道的東方不敗。

就算臉很幹淨,飛機場的胸脯,走路卻甩胳膊擺臀的,頭發卻是板寸,估計是為了帶假發方便吧,起碼那眉毛就是修過的,卻有著喉結,耳朵眼。

那人看到薛郎長相還過得去,雖然三十大幾的樣子,身材也算結實,個頭也不矮,遂拋了個媚眼問道:“你找誰呀?”

薛郎忙收回心神說道:“你好,我找崔廣坤。”

崔廣坤是崔廣義的唯一弟弟,據崔廣義說,他就這麽一個弟弟,比他小將近十歲,這會估計也就二十一二,二十二三上下。

那人一聽找崔廣坤,看薛郎的眼神明顯多了一絲厭惡,白了薛郎一眼說道:“你找坤兒啊,他很久沒回來了。”

薛郎一聽熟悉,忙追問了句:“那您知道他去哪了嗎?”

那人再次看了看薛郎,表情突然變了,媚態百出的捏著嗓子說道:“他有什麽好,還沒有我高呢,三等殘廢。”

薛郎聽著味道不太對,似乎有醋味,正想接著問呢,裏麵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問道:“玲子,誰啊?”

薛郎抬頭看向裏麵的一刻,門口這家夥頭不回的,沒好氣的說道:“一個找坤兒的!”

“找坤兒的?”

裏麵的那人語氣一變,接著,薛郎看到了一個算是肌肉男的家夥,身高一米八多,赤著胳膊,肌肉隆起。

薛郎看到這人的一刻,腦子裏就閃過了玻璃這個詞。

因為他稱呼崔廣坤的語氣,讓人起雞皮疙瘩。

果然,那人幾步來到門前,伸手擋住依偎過去的家夥,略帶焦急的問道:“你見到過坤兒?他在哪?”

這是什麽節奏……

薛郎錯愕了下,搖了搖頭說道:“我也好久沒見他了,這不來他家看看。”

“這樣啊……”

那人臉上漏出失望,隨之漢氣的笑道:“走,進屋說吧。”

“好。”

薛郎在那個叫玲子的家夥白眼中,點頭跟進門裏。不管如何,他也要仔細問問,雖然感覺有點詭異。

進了屋,那**老爺們氣十足的說道:“玲子,趕緊泡茶,用大紅袍。”

“哼!”

那個叫玲子的哼了聲,但還是拿起了茶壺,顯然隻是吃醋,或者是撒嬌的一種方式,亦或者,肌肉男還是有威信的,他不敢忤逆。

薛郎則借機打量屋裏,發現這肌肉男挺有品味,那些擺放現代藝術品的櫃子古色古香的,格局也不錯,隻是擺放的物件什麽雜七雜八的都有,而且大多一眼就能看出,是工藝品。

正看呢,那家夥回頭看著薛郎,眉頭輕皺了下,隨之舒展,笑著說道:“你好久沒見坤兒啦?”

薛郎收回視線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好久了,你們跟他……”

那人神情閃過一絲痛苦,隨之說道:“我跟你一樣,也喜歡坤兒,而且那時候他才十九歲,可才相戀了一年,他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消失不見了?”

薛郎很和時宜的追問了句。

“是啊。”

那人接過玲子遞來的茶壺,一邊涮杯一邊說道:“三年了,三年前,他突然不辭而別,我來他家找他,他父母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擔心是他父母不願他見我,於是,連續兩年,我幾乎天天來,直到去年入冬前,他家也突然搬走了,連個動靜都沒。”

薛郎接過茶杯,喝了一小口,抬頭問道:“你不知道他們搬哪去了?”

那人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不知道,後來,我還來,直到今年夏天,確認都半年不回來了,於是,我就搬進來住了,進來等他,我有他們家大門的鑰匙,可也不算撬門入戶。”

薛郎聽得後背直發涼,甚至有點反胃。

這麽癡情,卻是畸形戀,也真難為這個肌肉男了。

既然得不到崔廣坤以及他父母的任何信息,薛郎就準備告辭了,於是放下茶杯說道:“謝謝你的茶了,看來我跟你一樣,再也找不到他了。”

那肌肉男卻有同病相憐的意味,站起來說道:“哎,這或許就是命,你要是有坤兒的消息,一定告訴我哈。”

說著,遞過一張名片。

薛郎接過一看,原來這貨是個健身教練,可惜是個彎的,並非外表這麽剛猛。

掃了眼名片,薛郎再也待不下去了,也顧不上禮貌啥的了,匆匆告辭,甚至有點逃的意味。

這會,他都後悔喝了一小口的茶水了,萬一要是染上啥滋的,豈不是完蛋了?

但他離去,並沒有走遠,而是找了家茶館,在二樓上,餘光能看到崔廣義家的情況下,慢慢的品著這裏的碧螺春,不漏聲色的觀察著那裏。

如果那個肌肉男是演戲的話,那他可真可以當影帝了。

可緊接著,連五分鍾都沒有,他就打消了這個猜測的念頭。

因為,他看到了令人惡心的激吻,甚至激情燃燒,開始寬衣解帶,連進臥室都等不及了的樣子。

薛郎依舊保持著這個角度,靜靜的看著,直到倆人相互糾纏,急不可耐的進了臥室,薛郎暗自搖了搖頭,結賬離開了茶樓。

邊走,他邊暗自嘀咕:有一個如此硬朗的哥哥,弟弟卻是個彎的,這難道就是物極必反?

剛嘀咕完,腳還沒落在一樓地麵,突然,他猛地一下站住,眼睛虛了下,接著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