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穀六仙一邊說,還一邊模仿那漂亮小尼姑的一言一行,吳明都儼然可以感受的出來,那小尼姑端的是狡詐和智慧並存,不然恐怕也很難將這桃穀六仙耍得團團轉。

笑傲中,除了任盈盈之外,吳明也想不出來還有誰那般的狡黠如狐又貌美如花。

令狐衝聽了桃穀六仙的話,心中明白讓他們來抓自己的小尼姑當然絕非儀琳,可會是誰呢,他心中越發狐疑不定。

這時,不戒和尚已經趕到,不戒和尚正待說話,卻是被儀琳狠狠瞪了一眼,然後將他拉到了一旁,不讓他在令狐衝和吳明麵前胡言亂語。

吳明心中倒是有些意外,原來儀琳有時候也有潑辣的一麵。

桃根仙道:“令狐衝,我看你還是乖乖跟我們去見小尼姑好了。”

令狐衝皺眉道:“六位前輩也看到了,晚輩師門正值多事之秋,我令狐衝作為華山派的大弟子,怎可在這個時候離開,還望六位前輩多多體諒,待得晚輩處理好了師門之事,不用你們來抓,隻需你們說個地方,晚輩自當主動趕到,負荊請罪。”

之前,桃穀六仙雖然提及了事情的始末,但跟小尼姑約定的見麵地點以及他們的具體來曆,依然諱莫如深。

吳明心中暗道:“桃穀六仙雖然看似蠢笨,但其實卻是十分聰明,知道如何掩飾自身,更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老大桃根仙搖頭道:“這可不行,小尼姑給我們的期限隻有一個月,若是你師門一直事情多,那我們豈非要失信於她了?”

老二桃幹仙附和道:“就是,我們桃穀六仙向來願賭服輸,一諾千金,怎麽可以失信於人,所以你必須要跟我們走一趟。”

六人你一言我一語,俱是不同意令狐衝的提議。

令狐衝有些著急,於是隻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吳明。

吳明還以放心的眼神,淡淡笑道:“六位一諾千金,十分讓人欽佩,不過,令狐衝愛護師門,卻也讓人心生敬意。你們各執一詞,都可以理解。不過,在我看來,卻是根本沒有必要。”

桃花仙道:“吳公子,此話怎講?”

令狐衝和其餘五仙也都驚訝地看向吳明。

吳明哈哈笑道:“我跟六位一樣,也喜歡打賭,那漂亮小尼姑不就是贏了你們才讓你們來抓令狐衝的嗎,那我若是在一個月之內打賭贏了她,便也可以讓她放棄這個任務,這樣一來,你們跟令狐衝便沒了瓜葛,那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桃幹仙道:“吳公子,你知道那漂亮小尼姑是誰?你能找的到她?”

吳明笑道:“山人自有妙計,六位不需替我擔心。你們若是信得過我,那此次就暫且放了令狐衝。”

桃根仙道:“我們自然信得過吳公子,隻是我們桃穀六仙誇下海口,這下空手回去,怕是無顏麵對。”

這時,田伯光也珊珊來遲,令狐衝看到田伯光竟然剃了光頭,心中十分驚訝,隻是他自身問題尚未解決,便也無暇問及這些。

吳明淡淡一笑,忽然從背後行囊中拿出了燕語短琴,看著是從行囊中拿出,當即實際上卻是從空間中拿出,背著個行囊無非是障眼法罷了。

拿出燕語古琴之後,吳明也不說話,自顧自談了一曲《清心普善咒》。

經過這段時間勤奮練習,吳明的這一曲《清心普善咒》雖然尚達不到任盈盈的那種程度,但此時彈奏出來,卻依然讓聆聽中的眾人感到心曠神怡。

一曲彈完,令狐衝忍不住驚歎道:“上次吳兄的簫音讓在下記憶深刻,卻沒想到原來你的琴技更在簫技之上。”

桃根仙驚訝道:“吳公子,原來你也會彈奏這曲子啊。”

桃幹仙笑道:“吳公子,我算是明白了,原來你跟那漂亮小尼姑是一路的。”

吳明微笑道:“是不是一路的這個我不發表意見,你們自己去判斷。但你們回去,隻消把這清心普善咒和我的名字跟她提起,她應該便不會多說什麽了。事不宜遲,你們現在就回去複命,然後接下來的一年,好好當我的跟班。”

桃根仙道:“好吧,我們這就回去複命。”

若是換成別人,桃穀六仙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答應,但吳明的實力已經讓他們心服口服,又因為打賭的關係,成了吳明的跟班,此時主人有令,他們又豈能違抗,於是便都紛紛點頭答應了。

桃花仙解開令狐衝的穴道,笑道:“令狐衝,這次有吳公子替你說話,我們便暫且放了你。”

令狐衝心中十分驚喜,趕緊拱手道:“多謝六位。”

很快,桃穀六仙便跟吳明告辭離去。

田伯光一直十分尷尬,有些不想跟令狐衝照麵。

可惜,令狐衝卻是忍不住問道:“田兄,上次咱們山頂喝酒暢飲,這才不到十日,難道你這麽快看破紅塵了?”

田伯光訕訕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回答,這時,一旁的不戒和尚卻是冷笑道:“令狐衝,他當了和尚,這其中有你的功勞。”

令狐衝驚訝道:“大師何出此言?”

不戒和尚嘿嘿笑道:“若不是當初你讓他拜我女兒為師,他就不會變成和尚。”

吳明聽得心中暗笑,令狐衝卻更加迷糊,忍不住再次問道:“大師,當和尚和拜師有什麽關係嗎?”

不戒和尚冷笑道:“田伯光的名聲不好,你不會不知道吧?他現在是小女的徒弟,若還是按照原來的身份,那我女兒豈非要被江湖中人唾罵?”

令狐衝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難怪田伯光變成了光頭。”

不戒和尚嘿嘿笑道:“何止是光頭,就連他那活兒也被我哢嚓一下,切了一半,以後他便再也不是什麽采花大盜,萬裏獨行田伯光了,而是我的徒孫,我女兒的徒弟,法號不可不戒。”

不戒和尚笑聲中透著得意,說話時還緊盯著令狐衝,好像還有另一層意思,似在警告他,令狐衝聞言,心中也暗自膽寒,一個男人若是被切了那活兒,怕是從此便抬不起頭來了,難怪剛才田伯光一直躲著他的目光,看來是怕被自己看出端倪。

儀琳哪怕心思單純,卻也大略聽出了一些什麽,臉色一紅,忍不住又瞪了不戒和尚一眼道:“爹,你又胡說八道了,不許你嚇唬令狐大哥。”

不戒和尚聳肩笑了笑道:“好女兒,你剛才不是悄悄跟爹說了,以後再也不會想念令狐衝了嗎?”

儀琳又氣又急,跺腳道:“爹,你氣死我了。”說著,便向山穀外麵跑去。

不戒和尚撓頭道:“琳兒跟她娘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總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好女婿,你快去把她追回來。”

吳明略顯尷尬,但看到儀琳跑出去,卻也擔心她會碰到壞人,畢竟此時華山已被多方窺視。

吳明的速度自然要比儀琳快得多,儀琳剛跑出穀外,吳明便追上了她,順勢從身後將她攬入懷中。

儀琳顫聲道:“吳大哥,不要這樣,你放開我,快放開我。”

雖然在掙紮,但抗拒其實並不明顯,待得推攘了幾下,見吳明根本就沒鬆開,她便也隻能無奈作罷,隻是一顆心卻是怦怦亂跳,猶如小鹿亂撞。

吳明柔聲道:“琳兒,你父親就是那般脾氣,口無遮攔,但他對你的愛護之意,想必你也感受的到,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氣出病來大哥可是會心疼的。”

一聲琳兒,讓儀琳聽著有些肉麻,但卻沒有反感的情緒,可見在她內心深處,並不排斥吳明。

而吳明最後那一句話,卻更是讓儀琳莫名怦然心動。

“他真的會那般關心我嗎?”

儀琳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對於吳明心折崇拜,再加上父親的胡攪蠻纏,讓她心中對吳明已經有了一種難以言述的複雜情感。

此時吳明當麵表達關心愛護,她怎麽可能無動於衷呢?

儀琳雖然沒有答話,但手卻是改變了架勢,原本撐著吳明的身體,此時卻環住了他的腰身,這些隻是下意識的肢體動作,卻無疑說明了問題。

吳明心中十分興奮,但卻並不著急,情感是需要時間去積累和升華的,於是他適可而止,放開她的身體,隻是拉著她的手柔聲道:“琳兒,走,我們先回去看看,不然若是你爹跟令狐衝打起來的話,那就麻煩了。”

吳明的話音剛落,山穀中卻是忽然發生了爭執,緊接著不戒和尚跟令狐衝真的打起來了。

不戒和尚嘿嘿笑道:“令狐衝,我就是要說你師父是個偽君子,你能把我怎麽樣?”

令狐衝怒罵道:“你個口無遮攔的禿驢,其它我都可以忍,但是罵我師父,這個我絕對不會忍,哪怕就是打不過你,我也要跟你拚命,看劍!”

兩人交戰的時候,吳明卻是發現有三人正向這個山穀而來。

吳明回頭一瞥,發現來人竟然是嶽不群夫婦和嶽靈珊。

這時,儀琳已經驚慌叫道:“爹,令狐大哥,你們不要打了!”

田伯光也叫道:“太師父,令狐兄,大家有話好好說,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