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此時使用的乃是華山派的劍法,威力自然無法跟“獨孤九劍”相比,而不戒和尚武功本就遠在他之上,此消彼長之下,又豈會是後者的對手。

好在,不戒和尚是純心戲弄令狐衝,倒並沒有要傷他的意思,不然幾招之下,令狐衝便會被他打倒。

這些,吳明不用看也大致了解,於是他趕緊示意儀琳和田伯光兩人不用緊張。

令狐衝又刺出一劍,依然被不戒和尚輕易閃開。

不戒和尚哈哈笑道:“令狐衝,你若隻有這點本事的話,那是不可能打得過我不戒的。”

吳明心中暗自搖頭一笑,其實令狐衝的獨孤九劍已經初窺門徑,若是能夠靜下心使出來的話,那不戒和尚就不會如此輕鬆了,若是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還會敗在獨孤九劍之下。

可惜,令狐衝此時並未使出獨孤九劍,再加上他是憤而出手,章法淩亂,要能打得過不戒和尚,那就怪了。

令狐衝劍式一變,刷的又刺出一劍,嘴裏則道:“師恩深重,打不過也要打。”

吳明心中暗歎,令狐衝的確是重情重義的漢子,可惜攤上了這麽一個城府極深的偽君子師父。

不戒和尚此時也忍不住讚道:“看不出來,你對師父倒是十分的忠誠。”

不戒和尚見華山劍法也不過如此,便無心再試,手指在長劍上忽然輕輕一彈,令狐衝頓覺手上一股大力傳來,那長劍哢嚓一聲,竟然斷為兩截,由此可見,不戒和尚功力實在深厚,怕是不在他師父之下。

令狐衝拿著半截斷劍,怔怔發呆,就在這時,穀口一個聲音傳來:“衝兒,勝敗乃兵家常事,不需要氣餒。”

令狐衝聞言大喜道:“師父,是你嗎?”

嶽不群健步如飛,飄身而至,點頭道:“衝兒,你沒受傷吧?”

令狐衝正要回話的時候,嶽靈珊已經遠遠叫道:“大師兄,人家好擔心你。”

“小師妹,都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令狐衝看到嶽靈珊,心中分外激動,將斷劍一扔,什麽也不顧,便直接衝了過去。

吳明看到嶽靈珊眼眶微紅,可見來之前曾經哭過好久。

原來,封不平等人見成不憂被桃穀六仙殺死,他們對陣華山已經沒了優勢,於是便很快退去。

嶽靈珊擔心令狐衝,一直哭著讓父母下山營救,嶽不群夫婦拗不過女兒,再加上嶽夫人對令狐衝也是十分擔心,便交代一眾弟子好好守護山門,三人便一路追了下來。

此時,嶽靈珊見情郎沒事,又見他朝自己飛身而至,早就放開了一切,撲入令狐衝懷中,輕聲哭泣起來,口中喃喃,盡是擔心之意。

嶽不群見狀,眉頭莫名一皺,而嶽夫人卻是心中歡喜,令狐衝從小就是她養大的,若是能跟女兒喜結連理,她自然高興。

不戒和尚看著嶽不群道:“你就是令狐衝的師父,號稱什麽君子劍的嶽不群?”

嶽不群額首道:“正是嶽某,以閣下年紀,又是有道高僧,何苦跟一個孩子為難。”

不戒和尚嘿嘿笑道:“這都怪你教徒無方,教出來的弟子眼光差的要命。”

嶽不群愣了愣道:“大師此話怎講?”

不戒和尚道:“我女兒明明比你女兒要漂亮的多,但令狐衝這個傻子卻竟然選擇了你女兒,這眼光難道不差嗎?”

嶽不群聽得十分無語,嶽靈珊此時卻是忍不住氣呼呼道:“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說完之後,還不忘狠狠瞪了一旁的儀琳一眼。

儀琳眼眶一紅,自覺十分的委屈,眼淚頓時掉了下來,幸好吳明這時給了他一道溫柔和煦的目光,示意她不必介懷。

不戒和尚冷笑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琳兒別哭,看爹爹掌她嘴巴。”說話的時候,已然飄飛而出,嶽不群夫婦和令狐衝正要阻攔,卻是不及,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嶽靈珊臉上已經挨了一下,當即有些紅腫起來。

嶽靈珊當眾被打,雖然不戒和尚打得不重,但她臉上卻是無光,當即便哭了起來。

嶽不群怒聲道:“堂堂一個高手,竟然對小女偷襲出手,來來來,我嶽不群倒是想看看,你有什麽本事。”說著,已經抽出長劍,刷的一聲,向不戒和尚刺去。

嶽夫人和令狐衝本來也想出手,但見嶽不群已經動手,他們自然便不能出手,免得被人認為是以多欺少。

嶽不群修煉的乃是華山派的紫霞神功,近年來功力大進,內力自然絕非令狐衝可比。

這一劍刺出,帶著隱隱的破空之聲,不戒和尚哪敢大意,一個鳳點頭,避開後,便一掌劈出。

不戒和尚的武學造詣要比嶽不群稍勝一些,但嶽不群此時氣勢如虹,而不戒也覺得剛才自己偷襲一個小女孩有失高手風範,因而一時之間,倒是被對方占了先手。

吳明看得暗自一笑,這嶽不群的內力不錯,但劍法拘泥於形式,遠沒有令狐衝那種靈動和瀟灑飄逸,同樣的華山劍法,看似他使的更為規範,但在劍意上卻是比不上自己的徒弟。

也難怪風清揚會罵嶽不群頑冥不靈,思想僵化。

兩人的速度十分快,一來一往,很快便鬥了十來招。

這時候,不戒和尚的優勢便漸漸顯現出來,嶽不群的劍招受到了極大的限製,有些舉步維艱之感。

嶽夫人看得眉頭一皺,知道若是再這麽下去,自己夫君必敗無疑。

就連令狐衝也看出師父情況不妙,隻是他深知師父脾氣,若然他暗中相助的話,事後必定會責罵自己,於是隻能幹著急。

不戒和尚越打越順手,此時一掌拍向嶽不群,嶽不群長劍變刺為削,這時,不戒和尚卻是冷笑一聲,忽的變掌為彈,隻聽哢嚓一聲,嶽不群手中長劍跟之前如出一轍,斷為兩截。

嶽不群看著手中斷劍,怔怔發呆,麵色十分尷尬。

不戒和尚嘿嘿笑道:“嶽不群,還要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