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誰說書生,百無一用(下)
就在林若藍和父親林薪火商議葉紫陽今後工作問題的時候。
客廳裏的少年還在給小姨子講著笑話，逗她開心。完全不顧裏麵的吵吵吧火，影響心情。
藍兒不認識自己，他不怪他，隻期望以後有機會他可以重新追求她，得到她，擁有她，再告訴她曾經的曆史。
不過，這都沒有意義了。
星雲國此番**的確驚動了舉國上下，什麽十萬蠻夷大舉入侵，大劍師一劍神威。
總局局座親自壓陣。
就連聖武學院的院長沈橫玄大人都親臨至此。
三大高手，根本就是摧古拉朽的存在。
不過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個老頭。
還不敢不從……
因為老頭威脅了聖皇，威脅聖皇若不同意演戲他就躺在龍**和妃子們羞羞噠。
聖皇已經七老八十了。經不起折騰了。看著一個個貌美如花，膚白水靈的小美人，急的他直跺腳啊……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啊老局長，您下來吧，您都把我的愛妃嚇到了啊。
“哈哈哈哈。”老頭當時跪倒在聖皇腳下：“多謝聖皇大人開恩。”
“你你你，你快走，你快走，我害怕，我害怕啊。”
“好，聖皇大人，一定記得幫忙啊。”
“好好好，快走，你快走……”幾分鍾後，聖皇和妃子們抱在一起，嚇的痛哭失聲，疲軟了。
唉……嚇抽了吧。
洛神市，衙門死牢。
有人一步步走進來，打開牢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跪拜在地：“學生，參見老局長。”
“你來了，天敵。”
“是，一切已經辦置妥當，一連串的配合，算是連自己人都給騙了。不過學生不明白，您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何至於此……”禦天敵不敢起身，有些不解：“難道就因為他提出要對蠻夷滅國，就讓老局長生出救人之心。老局長不是想連您的無量截殺，都傳授給他吧？”
“無量劫殺？”老頭嗬嗬笑道：“我都忘記這門本事了。不過天敵啊……”老頭招呼他坐起來，笑道：“你，調取他的資料了？”
“是，一個落魄的書生。要功名沒功名，要本事沒本事，您還推薦他去聖武學院任職，這……學生不懂。”
“那你猜猜，我為什麽幫他呢？”老頭靠著牆，一臉笑意。
“這……”禦天敵不懂，搖頭：“學生猜不出來，難道，真的是他的一句話，要對蠻夷滅國，您就……”
“天敵啊。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以他的身體素質我就是把無量劫殺的總綱給他，他也練不出一絲火花的啊。”
“這個，倒是如此。”禦天敵不解啊，他還是不解：“可是老局長，您，您為什麽啊？”
“為什麽啊！”老頭仰天笑道：“我也許是為了還一個年輕人，此生的夙願吧。”
“啊？”
“那可是，一個月前的事了。”老頭笑著歎了口氣，說起了這件事情。
那一天，風雪很大。
一個破破爛爛的老人家在酒館裏喝高了。錢又被偷了。被老板連打帶罵的踢了出來，差點凍死在路上。
迷迷糊糊的又被一輛馬車給撞了。
整個人四仰八叉的坐在路上，自己爬了起來，靠在冰冷的牆頭，吃著還攥在手裏的包子。
來了一條狗，叼走了包子。
引得老頭大罵。
“給您……”一個少年走過來，很是落魄：“你吃吧老人家。”
“我吃完了。嗬嗬嗬……”老頭還是接過了包子，看向少年：“怎麽了年輕人？”
“考試失敗了。我的前程沒有了……”
“聖武學院？”
“是。”
“你考的什麽啊？入學？”
“不，我要報考老師。”
“報考老師，你……可有什麽超凡的本事？”
“沒有。”
“那你考什麽？文化課？”
“嗯……我想教會學生們怎麽熱愛這個世界，關心身邊的人，而不是成為一個殺人機器。我不想以後所有人都像您一樣，沒人關心，沒人問的。”
“為什麽這麽說。我，我一個可憐的老人家，死不死的。對帝國沒影響的啊。”
“沒影響麽？”
“有影響麽孩子？”
“當然有啊。如果人人都隻顧自己，不顧別人，如果人人都隻管自己活得好，不管別人雪上霜，那這個世界，也太冰冷了啊。”
“你說的……”老頭一口一口的吃著包子：“倒也有幾分道理哈，可是聖武學院是不會收留你做老師的。不如，你去報考學習吧，就報……對，就報修真專業，先強大自己，才能讓自己認為對的事情發出倡議啊。否則你在這裏和我說這些，毫無意義啊孩子。”
“老人家，我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啊……我唯一愛過的姑娘也離我遠去……這世界對我如此冰冷，如此絕望……”少年竟然一個人，靠在牆頭哭了起來。
“孩子，孩子……”
“我覺得我好失敗啊……”少年擦著眼淚，看著天空：“我好想做一片飄零的雪花，自由自在的。”
“你，你就聽我的話去報考修真專業啊，也不限製什麽的，誰都可以修煉，誰都可以進階，不分貧窮富貴，比的是天賦，贏的是概率，難保有一天，你不會一鳴驚人啊孩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年仰天大笑，淚水，結成了冰晶。他轉過頭，看著邋遢老頭，哭著喊去：“可我是個廢人啊，我就是個廢人啊。我從小體弱多病，走幾步路就氣喘籲籲的我還能修什麽真，煉什麽武啊。所以我隻能苦讀詩書，我隻能苦讀詩書啊。可是聖武學院的那幫人，聖武學院那幫考官……
“他們怎麽了？”老頭詫異。
“他們，他們，他們連麵試的機會都不給我，我沒有錢，我因為沒有錢打點他們，我連麵試的機會都沒啊……”少年趴在老頭的身上嚎啕大哭，嚎啕大哭起來。
“父親酗酒，大哥嗜賭，二哥遊手好閑天天被打。我們家已經一敗塗地了，唯一的一份婚約還是老一輩承諾下來的，那個人家倒是富貴滿門，可是我……我……我怎麽配的上天之驕子的她呢……我們兩個，本就是兩個時空的存在啊。”
“你……和林家有婚約？”老頭樂了。
“我也不知道，是老一輩承諾下來的，我們家道中落，一貧如洗，他們林家打死都不會承認這份婚約的。他們都說書生，百無一用。”
“年輕人，誰說書生，就百無一用啊。”老頭眯起眼睛，凝視著悲傷少年，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