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慰安一下”
之前銀行的人一個個雖然都有點催帳的味道，但是大家畢竟都是體製中人，都吃公家一碗飯，抬頭不見低頭見，所以話語之間還是比較客氣的，但是他這話一出來，銀行的人一個個都氣咻咻的，頓時在會議室吵翻了天，有的講他不厚道，有的譏諷他這是異想天開，有的講他一點都不耿直……
江林濤卻依然是泰然處之，銀行這些人的反應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坐在那裏，任憑他們怎麽吵，也隻是淡淡笑著……
幾家銀行的人吵了一通，見他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樣子，也清楚隨便怎麽吵，都不能解決問題，吵著吵著也沒有了繼續興趣。
秦誌海見江林濤一副好整以暇，似乎成竹在胸的樣子，似乎是有些辦法的，也就問道：
“江縣長，你也別給我們玩虛的，玩虛的也沒用，反正這事總歸是要在落在還貸上，你就給我們談談你有什麽辦法，在多長的時間內能夠還清我們的貸款。”
“我講一講我增加財政收入的方案……”
江林濤給幾個人詳細的講了講他的方案，然後說道
“這個方案，你們大體上也了解了，啟動資金越多，效果肯定也就越好，你們給我提供一點一年期的啟動資金，我在這筆款到期之時，還你們這個數字五倍的貸款！當然你們提供的這批資金也不能太多上限不能超過六百萬……”
江林濤用手有力的比劃了一下：
“我到時候能還你們三千六百萬，這是本金，利息照付！也就是說在這一年內連本帶利，我最多要付給你們五千多萬左右，這是我所能達到的極限，至於最少，那就看你們的了。為了保證這些新增貸款的安全『性』，你們也可以監督這些資金的安排和使用……我想我這應該是非常有誠意的了吧……”
而對江林濤來說，把海螺賓館這價值幾千萬的東西一下就給銀行了似乎出手太快，但是江林濤卻是很清楚，海螺現在最缺的就是資金，海螺又欠著市裏縣裏各大銀行的大筆貸款，海螺賓館眼下沒有人接手，更可能采取乾坤大挪移，抵押給別處的銀行去貸款。海螺賓館就是價值幾個億，換不出真金白銀的“老人頭”那就是一堆廢銅爛鐵破磚頭，與其這樣，還不如變廢為寶，舍不得孩子絕對是套不住狼的！
隻要丟下海螺賓館能夠爭取到哪怕幾百萬的資金，對於缺錢缺得快要命的海螺來說，那就能派上大用場。
至於要在一年時間內償還五千萬左右的銀行資金，那他在一年多的時間必須要增加比這個數字更多的財政收入，因為除了要償還銀行貸款，還要還支付其他債主，還要有資金來發展經濟，創造更好的財政收入環境，這遠遠不止五千萬。
不過還是非常有底氣的，首先是海螺不管邱解放怎麽折騰，底子總要比理光好，有一定的底子，隻要有一定的資金啟動，再給他一定的時間，他就有機會改善海螺的經濟和財政狀況。一年的時間不是太長，但是足夠他做很多事情。
江林濤提出最高六百萬，四家銀行按照比例分擔下來，每家也就一百萬到兩百萬不等，這對於幾家市級銀行來說壓力也不大。
但是海螺賓館加上這三千萬，實際上，就能還掉將近四分之一的老貸款了，他開出的這條件對銀行也還是挺有誘『惑』力的。
總之，這是一件和則雙贏的事情，如果談不攏，他江林濤也好，海螺也好，不過是扭轉局麵的時間稍稍延緩一點而已，而對於銀行來說，談不攏他們受到的損失會更大。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他這個計劃是否真的可行，銀行新增的這部分貸款是否有安全保證，銀行的人最害怕的是老貸款沒收回來不說，又搭進去新貸款，那恐怕就更難逃其咎了……
幾家銀行的人聽完他的介紹，也不再吵了，幾個人湊在一起咬了一會耳朵，然後又聚在一邊仔細的研究著江林濤這個方案的可行『性』，開始他和探討一些他們不理解的東西。
江林濤心裏也逐漸踏實起來，有海螺賓館這個誘餌在，幾家銀行就不會和他完全翻臉，因為一旦鬧翻，對他們是顯然不利的，不說海螺還會不會把海螺賓館交給他們，就是交給他們那一家，那也不是什麽好消息。——因為討價還價一番，出個幾百萬，換回價值三四千萬的海螺賓館總歸是挺劃算的。他們四家原本結成的統一戰線也會分崩離析，為了自己銀行的自身利益，四家內部肯定也會出現內鬥。
這一點，在江林濤給他們通氣的時候，四家銀行肯定也清楚。
所以四家銀行的人也不再堅持貸不貸款的事情，而是把焦點集中到他的這方案是不是可行的問題上，江林濤解釋了半天，一眾人還是將信將疑。於是江林濤笑了笑說道：
“這些東西上報給市委市『政府』，市委市『政府』是征求過市裏和經濟、財政相關部門的領導和部門之後，才同意海螺縣執行的，我的話你們盡可以懷疑，你們應該相信市裏不會再拿海螺來開玩笑吧，如果你們覺得又必要，可以向這些部門的人員谘詢一下。”
幾家銀行的人湊在一邊商量了一番，之後說道：
“這件事我們也做不了主，還得請示請示領導，再研究研究……”
一上午就這樣過去，中午農行做東，不過大家都沒有喝酒，吃過午飯之後，銀行的人下午還要商討，雙方商量明天再碰頭，江林濤就回到市委招待所。
“真是費腦筋……”
江林濤回到市委招待所睡了一覺之後，躺在**一邊『揉』著有些發澀的頭，一邊思考著銀行的最終反應，擱在一邊的傳呼突然嗚嗚的叫起來。
江林濤一看上麵的暗號，就知道是杜雨『露』打的傳呼，江林濤看了看留的電話是蘭凱市裏的，江林濤一邊撥著電話一邊想著：杜雨『露』怎麽到了蘭凱？
“雨『露』姐，什麽時候到的蘭凱？”
“上午到的，怎麽這麽得閑啊，我剛打完傳呼你就回了？”
江林濤笑了笑：
“上午和銀行的那幫人周旋完了，他們還要商量討論，明天才能回話，所以也就忙裏偷偷閑了，你呢，你到蘭凱忙啥……”
杜雨『露』笑了笑說道：
“我的事情辦完了，就看你這個大縣長有沒有時間接見我這個小民啊？”
緊接著杜雨『露』又道：
“……有點海螺的事情想和你說說……”
杜雨『露』跑到蘭凱來，恐怕是公私兼顧吧，說不定“慰安一下”的成分還要大一些，於是說道：
“我下午都有時間，你在哪裏？我過來吧……”
“還是我來接你吧，我自己開著車來的。”
杜雨『露』說好地點之後，江林濤也就起身了，洗漱之後出了門敲了敲隔壁的門：
“東海、培源，我出去見個朋友，下午你們自由活動，也不要等我回來吃飯。”
宋東海點點頭，一邊的範培源則趕緊起身，江林濤擺擺手：
“朋友有車會來接的。”
說完江林濤轉身就去了電梯，範培源有些怏怏的站在窗邊，幹笑著對宋東海說道：
“也不知道江縣長去見什麽朋友，怎麽都不要我送……”
宋東海看到範培源站在窗前，顯然是想看是什麽人來接江縣長，暗暗皺了一下眉頭，都還沒被江縣長認可，有什麽私密一點的事情怎麽會讓他們倆知道？
宋東海對範培源有些不感冒，這個範培源不但喜歡耍點小聰明，而且老愛打聽點領導的事情，而且嘴巴也不是很牢靠，宋東海聽有人講，範培源曾經給別人講他原來在部隊給首長開車的時候，首長打牌就是提著一密碼箱的錢，還有和醫院的女兵如何如何，這話都能傳進他的耳朵，要麽是確有其事，要麽是有人給範培源下絆子，不過從他自身觀察來看，恐怕是前者居多。
範培源估計是看江縣長人年輕，以為江縣長好說話，好哄，那簡直是大錯特錯，江縣長人挺年輕，可做事卻是很老道，看似對範培源還是比較親切和親近，實際上卻是對範培源有所保留，可歎範培源卻是一點都不自知。
不過宋東海也清楚，江林濤雖然對他要比範培源信任一些，但是也還沒有完全信任，還在繼續考察他之中……
宋東海覺得這樣的狀況，或多或少是由於範培源的連累，不過一想到秘書和司機是領導的左膀右臂，兩人之間還是要保持團結的好，於是說道：
“江縣長朋友有車來接，自然就不用你送了……”
範培源哦了一聲，眼睛繼續看著窗外並沒有回頭的意思。宋東海暗歎了一聲，這個範培源或許在江縣長身邊工作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了，還是把持適當的距離吧……
江林濤轉過路口，不一會，杜雨『露』開著一輛尼桑慢慢靠在他身邊，於是他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車裏麵布置得很雅致，一副女『性』柔美的氣息，杜雨『露』帶著一副墨鏡，薄薄的裙裝貼在身上，高隆的胸脯頂得有些『惑』人眼，車廂裏淡香環繞，柔美的俏臉，配上鮮紅柔嫩的櫻紅芳唇，芳美嬌俏的瑤鼻，秀美嬌翹的下巴，鮮嫩的能掐出水來的臉蛋，顯得格外嫵媚。時尚靚麗的『性』感尤物就在身邊，江林濤心中就是一陣火熱。
杜雨『露』敏銳的感覺到江林濤呼吸的異樣，就伸手掐了他一把，嗔道：
“看什麽看啊，難不成不認識了……”
江林濤笑著沒回答，隻是用力的呼吸了一下車廂裏杜雨『露』身上那種女人特有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