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梁淺可以

這次梁淺的擔心倒是多餘,孟澤深乖乖配合治療,範悅也沒有再來騷擾,到了晚上,顧子遇還帶著知知來了,小丫頭捧了一大束花,還是粉紅色的玫瑰花。

孟澤深給氣的不行,“這一看就不是給我的。”

顧子遇又拎起一串提子,剝皮給知知吃,“你還想要什麽?我折兩片樹葉給你還是薅點青草給你?”

知知嘴裏塞著甜甜的提子有些口齒不清,“粑粑,介個叫橘子泡泡,好浪漫的。你可以轉送給媽媽,感謝她照顧你。”

顧子遇挑眉,“情商沒個孩子高,孟澤深你怎麽結束的單身呀你。”

“閉嘴,你這個單身狗。”說完,他對梁淺說:“老婆,麻煩你把花插起來吧,女兒送的,怎麽都好看。”

顧子遇十分鄙視他,不過葡萄暫時堵住了他的嘴,等梁淺去洗手間接水插花的時候,孟澤深小聲說:“昨晚,他來過。”

這個,梁淺並沒有告訴他,是保鏢偷偷告訴他的,孟澤深知道梁淺是為了他好,也沒再小肚雞腸的去追問。上次胸針的事他已經吸取了教訓,如果他信不過梁淺,那才上了沈慕的當。

顧子遇往洗手間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想動手兒?”

孟澤深搖搖頭,“窺視我的生活,這也是他的變態愛好之一。這幾天你多去接知知,我怕……”

“阿深,不是我說你,你到底在怕什麽?”

孟澤深一愣,其實同樣的問題,梁淺也用不同的話說過。

見他發呆,顧子遇知道他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你現在的地位是不容撼動的,難道童年的陰影對你影響這麽大嗎?還是——你始終覺得虧欠他?”

聽到這個,梁淺要推洗手間門的手放下來,她想到了昨晚沈慕的話,他就覺得是孟澤深害的他。

隻聽到顧子遇繼續說:“當年他被送走,不是你的錯,他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買單。我知道,外人很難明白你的心理感受,但是你也不要給自己裝上枷鎖。他——是咎由自取,就算有責任也是你父母,跟你無關。”

這些話,孟澤深倒是第一次聽顧子遇說,他不由得驚奇,“你以前從來不這樣說的,你不是也覺得他當年被送走跟我有關係嗎?你們幾個好,那時候我都看著你們玩兒。”

梁淺低下頭,手裏的花香氣馥鬱,卻熏得她腦子一團糊塗。外麵的孟澤深那麽卑微,是完全她不認識的另一麵。

也許,每個人心裏都有卑微脆弱的一麵,越是不敢顯露的才是最容易被傷害的。

顧子遇歎了口氣,“小時候不懂事,因為跟他玩得好,就覺得他好。現在想想,要是當初繼續跟他玩下去,也許我今天就不是我了。白朗也一樣,你們倆個的對錯我們心裏都明白。阿深,你不是在怕,你是在愧,既然這樣,為什麽你們倆個不能坐下說開了?是什麽大不了的仇恨,他活著你活著,都沒缺胳膊少腿兒,有什麽不能原諒?”

這——其實才是孟澤深的症結所在。

他討厭憎恨沈慕,可從來沒想過要跟他當敵人。

“和解?太難了,是他在恨我。再說了,那個去當和事佬的人也不好找,他不會聽任何人的話。”

顧子遇看了看洗手間的門,小聲說:“淺淺可以。”

孟澤深抓起手機就扔過去,“想都別想。”

知知忽然抬頭,詫異的看著孟澤深,“爸爸,你又在發脾氣。”

孟澤深內心一陣呻吟,他最近總是控製不住自己。

他握了握知知的手,“對不起,爸爸不該發脾氣。”

他的手機已經給顧子遇接住,還給了他。“不接受就不接受,犯不著這麽暴力。知知,走,送你回家。”

這個時候,梁淺推門而出,“知知今晚就去顧叔叔家睡吧,也讓王媽輕鬆一下,她年紀大了,又是做飯又是照顧孩子,吃不消。”

等他們走了,孟澤深小心翼翼的觀察梁淺,發現她沒任何不對勁兒的地方,這才放心。他怕,剛才的話會給她聽去。

其實,梁淺真是聽到耳朵裏了。

要是能化解,真的比這樣整天鬥來鬥去的要好很多。可是沈慕那個人不好接觸,她在沒法子之前,也不好貿然行事,更重要的,孟澤深不喜歡。

等住到第三天,孟澤深一直嚷著出院,梁淺拗不過他,可剛到家就接到了電話,傅月瓷出事了。

梁淺剛從醫院出來又跑回去,在病房裏找到了傅月瓷。

她的左腿骨裂,沒個十天半個月好不了。

十天半個月對普通人來說可能沒什麽,可女團的決賽就在兩周後。

梁淺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心說這下的努力可全都完了。

她去安慰她,“沒事的,就算這次沒機會決賽,雲鼎也簽你,放心吧。”

傅月瓷苦笑,“可還是有點不甘心,這一路走的這麽辛苦,到最後卻被迫放棄。那種感覺就像在沙漠裏跋涉,眼看著就要到綠洲了,卻渴死了,太糟糕。”

梁淺當然明白,她摸著她的手說:“我們可以從頭再來,等下一次就不是從零開始了,你要相信我,你有實力,一定能紅。”

她苦笑,“可我等不起呀,我——算了,我給你添了那麽多的麻煩,等過幾天,我就回M國去。”

“那你不在國內娛樂圈發展了?”

“我以為我自己很強,堅不可摧,可來了後才發現我太渺小了,根本不算什麽。我,放棄了。”

聽到她說放棄,梁淺心裏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可惜。

傅月瓷的能力擺在那裏,她付出那麽多,應該有回報。

這個時候,淩易揚也過來了,他黑著臉,氣壓很低。

梁淺看到他就有氣,上前就質問,“二哥,我不是讓你看著moon嗎?怎麽會受傷?”

淩易揚可不吃她那一套,冷冷的說:“問你自己。”

“問我?”梁淺指著自己的鼻子,徹底是懵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