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舒的手一抖,忽然明白過來,狠狠的扔掉手裏的杯子,瓷白的杯子伴隨著燒刀子的**流在地磚上,地磚的縫隙立刻吸收了酒**,消失不見了。炎舒瞬間閃電般出手預備去抓李孝,李孝不知何時早已放下了手裏的瓶子,反手一轉,躲過了炎舒的手反抓住他,怒道:“你就不能聽我說完?”

炎舒忍了忍,終究沒讓自己再出手,他隻狠狠的咬著牙,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來凶狠些:“是不是出來這麽久,受不了這些苦,終於忍不住要回去宮裏了?你要是不說清楚,我絕不會輕易饒恕你……”

他話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居然是那個賣麵的老漢,他巍顫著拿著掃把掃掉地上的碎瓷片,口裏喃喃的說:“現在的年輕人啊,浪費……”他掃完了,又狠狠的瞪了炎舒一眼:“賠我三文錢,這可是上好的白瓷杯。”

那老漢說完,居然就這樣站在炎舒桌子旁,似乎他一走開炎舒就會跑了似的。炎舒哭笑不得,隻得從懷裏掏出三文錢給那老漢,老漢接過,放在手裏掂量了一下,又極其不屑的冷哼一聲,走了。

李孝一直隨著老漢的背影沒回過頭。

“喂,你解釋吧。”李孝被炎舒的聲音拉回。李孝轉過頭,指著那個老漢,反問炎舒:“你覺得那個老漢,幸福嗎?”

“深更半夜的在此賣麵,有什麽好幸福的。”炎舒又一聲冷哼,他現在隻有青青這個親人,自然不忍心讓她受到傷害,哪怕對著自己以前的主子,也絲毫不畏懼。

“炎舒,你變了。”李孝看了炎舒一眼,繼續說:“以前,你隻知道拚命,但現在,你是最愛惜生命的一個人。”

炎舒白了李孝一眼,不說話。

“這個賣麵的老漢,你看他腰間掉著的玉墜,成色和價格都不匪,他絕不需要半夜在這賣麵。”

“莫非他是瘋子?”炎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