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9)

上官宏臉『色』一變,回頭看了開心一眼。隻見她滿臉冷笑著看著自己。

上官宏連忙道:“隻是我現在事情眾多,跟著我恐怕更不安全,還望孫前輩多多見諒才是。”上官宏知道一山不能容二虎,若是兩隻母老虎,更是天下大『亂』了。更何況,開心原本就是心理脆弱之人,若是詩詩一鬧恐怕自己心愛的人眨眼就從身邊消失了。

孫童看了看上供宏身邊的開心,訕笑道:“公子大可放心,隻把詩詩當成丫鬟便是了。”他明白上官宏的意思。

不等上官宏開口,開心笑著朝著詩詩道:“隻是不久後我們便要與人決戰,到時候恐怕生死難定,若是姑娘不嫌棄的話,在我們決戰以前大可跟隨上官公子。”

詩詩冷冷一笑道:“我願意。”她的一雙眼睛,從出現到現在,沒有離開過上官宏的身體。

上官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我們回家吧。”

如豆的燭火,開心早已沉沉地睡去。一顆充滿酸楚的心,又何以能安穩地睡得著?她一雙緊閉的眼中,似乎有淚水在打轉。從回來到現在,三人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氣氛是凝重的,而最無辜的,卻是上官宏。女人之間的無聲的較量,到頭來,受苦的卻是男人。

銀『色』的月光下,上官宏苦笑著漫步於後花園中。

突然,他聽到詩詩的房中傳出詩詩驚恐的叫聲。上官宏身子一動,朝著詩詩的房間竄了過去。幾乎是同時,開心手持短劍從窗口『射』出,朝著房頂上的一個黑影子追了過去。

上官宏打開房門,隻見詩詩驚恐地倒在地上。血,一滴滴往下滴的血。

上官宏一抬頭,他看到了孫童的人頭。似乎,孫童在死的時候沒有經過絲毫的痛苦掙紮。他的表情,仍然是『迷』漫而平靜。也許,對方削下他的人頭的時候,他還沒有發覺自己已經死了。

孫童原本就不會武功,所以隻要稍具身手的人,想殺他於無形都不會是困難的事情。而這樣的死法也是最簡單,最沒有痛苦的死法了。

上官宏連忙走過去扶起詩詩,隻見她一張臉早已經嚇得變了顏『色』,整個身子不停地發抖。

“你不用怕,開心已經去追凶手了。”上官宏將詩詩摟到懷中,隻見她臉『色』蒼白,眼睛裏滿是驚恐。一個單純的女孩子,看到自己的親人的人頭掛在自己的麵前,自然是被嚇壞了。

“他們為什麽要殺孫爺爺?”詩詩顫抖著問道。在江湖上,很多時候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上官宏苦笑了一聲道:“孫童知道破八傷拳之法,殺他的人還有誰呢?”突然,上官宏臉『色』一變,吃驚地道:“虎神?”

說完,他把詩詩扶到椅子上坐下,身子一動朝著外追了過去。

隻聽到開心冷冷的聲音道:“不用追了,不是虎神。”

上官宏低頭一看,隻見開心的短劍上有血跡,知道殺孫童的人必死無疑了。

“對方到底是什麽人?”上官宏咬牙道。

開心吃吃一笑道:“能把孫童的人頭送到虎頭幫後園,這樣的人還能有什麽人?”

不錯,能輕鬆進入後圓的人必然是虎頭幫有頭有臉的人。

開心慢慢地走到詩詩旁邊,柔聲道:“你不用怕,知道八傷拳破解之法的人已經死了,沒有人會傷害你了。”

詩詩突然站起來,拉著上官宏的手道:“公子,你留下,我有事情與你說。”

開心冷笑一聲,身子一縱把孫童的人頭取下慢慢地走了出去。

上官宏苦笑著看著詩詩道:“你有什麽話就快說吧,時間也不早了,我留在你房中恐怕不方便。”

說著,上官宏轉身準備離開。

詩詩沉聲道:“你不要走。”

上官宏搖頭道:“有什麽事情不能明天在說嗎?”

詩詩慘笑道:“恐怕過了今天就沒有機會了。”

上官宏沒有動,冷冷地道:“你說吧。”

詩詩開始脫衣服,一件一件慢慢地脫。她在哭,淚水悄無聲息地落到她潔白的胸前。她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慢慢地走到上官宏身後,像一條蛇一般地摟著他的身體。

上官宏大吃一驚,連聲道:“詩詩姑娘,你這樣是為何?”

上官宏想掙開她的身體,無奈詩詩十指相扣,死死地樓著他。一個軟弱的女子,想抱住上官宏,自然是不大可能。但是若是上官宏稍微用力的話,她的手指必然折斷。

詩詩哽咽著道:“公子,你知道詩詩為什麽活下來麽?”

上官宏慢慢地停止了掙紮,冷冷地道:“我不管你為什麽活下來,請你馬上放開我。”

詩詩的唇慢慢地落到上官宏的脖子上,冰冷得沒有絲毫的溫度。上官宏冷冷地道:“你若是不放開的,休怪我不客氣了。”

詩詩就像沒有聽到上官宏的話一般,柔聲道:“詩詩今生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你就是殺了我,我今天也不放你走。”

門外,開心苦笑著淚如雨下。她身子一動,朝著屋後飛了過去。潔白的月光下麵,怒放的牡丹花在微風中點頭微笑,似乎,在告訴開心,她做得對。

上官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不管怎麽樣,我希望你能明白,縱然是我們應該在一起也不是現在。你能明白麽?”

詩詩苦笑著道:“我自然不能明白了,請公子回頭看看詩詩吧。”

說著,詩詩慢慢地放開上官宏。上官宏身子一動,早已經竄出門外。詩詩淒慘地道:“公子,你誤會我了,活經通脈之法被孫『奶』『奶』紋到我背上,我隻是想告訴公子,想要對付虎神,就必須得學會活經通脈之法。”不錯,中了八傷拳的人必死無疑,若是有了活經通脈之法,必然是虎神的一大克星。

上官宏沉聲道:“此法讓開心學不是更好麽?”

詩詩慘笑道:“過了今日,恐怕就沒有哪個機會了。”

上官宏吃驚地道:“你這是為何?”

詩詩吃吃一笑道:“說起來有些讓人不可思議,孫『奶』『奶』的文身之法不同一般,是用經脈文身法,隻要處子之身一破,活經通脈之法便會出現,在三個時辰之後便會消失。”

上官宏一聽,身子一震,苦笑道:“孫家人的做法確實過於高明,隻是我用這活經通脈之法有何用處?”

詩詩慘笑道:“公子恐怕是看不上我吧,不過你請你放心,隻等公子學習了活經通脈之法後,詩詩自當離開,絕不連累公子。”

上供宏苦笑道:“請詩詩姑娘不必著急,隻等日後我們在商議如何?”

詩詩苦笑道:“恐怕隻等虎神知道了以後,我便活不過明日了。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隻要我一死,血『液』停流的話,活經通脈之法便不會出現,永遠也沒有了。”

上官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這個等日後在商議,詩詩姑娘早些休息,勞累了一天了,我也有些累了。”

說完,上官宏不等詩詩開口,身子一動,消失在門口。

詩詩慘笑一聲,跪到地上苦笑道:“爺爺,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了,如此看來,恐怕活經通脈之法要永遠的消失了。”

說完,詩詩慢慢地抽出地上的絲帶,爬上桌子打了個死結。慢慢地纏到脖子上,沉聲道:“上官公子,今生無緣了,隻有來世在讓妾身侍候公子了。”

門開了,詩詩沒有回頭,淒慘地笑道:“公子不休息又回來幹什麽?”

沒有聲音,詩詩猛地一回頭,隻見開心冷冷地看著自己。

“不知道詩詩姑娘對愛是如何理解的?”開心冷冷地道,她的一雙眼睛,像兩把銳利的刀子,刺到詩詩****『裸』的身體上。

詩詩哈哈一笑道:“人一輩子隻能愛一次,若是愛錯了,活下去還有什麽意思呢?”

開心臉『色』一變,苦笑著搖頭道:‘姑娘有所不知,上官公子現在最大的敵人是虎神,若是姑娘一死,上官公子必然要遭虎神毒手。難道這也是姑娘想要的麽?“

詩詩慘笑道:“我是為了他才活著的,既然他不選擇我,你說我活著幹什麽呢?”現實的人就是這樣的,得不到的,自然就不關自己的事情了。

詩詩指著門口冷冷地道:“請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開心身子一動,卻沒有離開。她冷笑一聲道:“你知道上官公子為何不接受你嗎?”

詩詩身子一動,慘聲道:“為何?”

開心苦笑道:“也許還不到時候,第一,虎神現在無比猖狂,公子沒有心思想自己的問題,第二,決戰很快就要到了,公子是不想連累你。”

詩詩臉『色』一變,吃驚地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開心說的當然是真的,隻是決戰是她與獨孤求敗之間的事情。

開心點了點頭道:“自然是真的了,若是公子對你無意的話,恐怕也不可能帶你回來了。”

詩詩突然從桌子上跳下來,跪到開心的腳下道:“多謝謝公主指點,詩詩差一點釀成大錯。”

開心冷笑著把詩詩拉起來柔聲道:“傻丫頭,愛一個人是要付出的,還有漫長的等待,若是讓你輕易就得到了,就不叫愛情了。”

詩詩拚命地點頭道:“我等。哪怕是一輩子我也等。”

開心點頭道:“你告訴我,活經通脈之法真的如你說的那樣才會顯示出來麽?”開心的眼中,閃過一絲哀怨。

詩詩點了點頭認真地道:“是的,這也是孫爺爺獨門絕技,若是我落入壞人之手,隻要我咬舌自盡的話,活經通脈之法就永遠都不會出現了。”

開心長長地歎氣道:“如此說來,真的是天意了。”

詩詩奇怪地看著開心道:“姐姐,你愛上官公子麽?”

開心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原本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愛,不過現在我知道了,我們之間不會也不可能有愛了。”說話的時候,開心的心,很疼。

開心摟著詩詩的腰柔聲道:“既然你不會武功,而且這裏又不安全,若是你不嫌棄的話,我們可以一起睡,一來可以說說話,二來若是有事的話我可以保護你。”

詩詩一聽,點頭道:“如此最好,謝謝公主。”

開心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不要叫我公主,我早就不是公主了。”

東方放白,上官宏急急地找到開心。

若是普通的事情,恐怕還不至於讓上官宏的額頭冒汗。但是,他的臉『色』卻是蒼白的。

上官宏手上拿著一張『毛』皮,他苦笑著將『毛』皮遞給開心沉聲道:“幫主的信,讓我今天晚上四更,在後山與他見麵。”

開心哈哈一笑道:“如此說來,現在就是鏟除虎神最好的時候了,恐怕他也早就收到風聲,想必是打詩詩的注意了。”

上官宏苦笑道:“虎頭幫原本就是他的老窩,這次恐怕是找我算帳來了。”

是的,虎神怎麽能忍受上官宏的對虎頭幫的整改?一個太過合法的組織,裏麵的人就不會有野心了。若是沒有了野心,自然成不了大事情。

開心搖頭道:“你留下來保護詩詩,就讓我去會會他吧。正在找不到他呢,沒有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來,現在他的金剛不壞之身必然沒有修煉成功,想殺他恐怕今晚就是最好的機會了。”

上官宏伸手拉著開心的手道:“我若是一個人去會虎神,你會放心麽?”

開心哈哈一笑道:“有何不放心的?虎神現在最不可能殺的人便是你了,因為他沒有殺你的理由,更重要的是他留著虎頭幫這個組織還大有用處,你以為他會讓你死麽?”

上官宏點頭道:“所以,你和詩詩留下,我去見他,看看他到底在玩什麽把戲在說。”

開心冷冷一笑道:“林天樂欠我一個人頭,我遲早要拿回來的,隻是你不認為今晚就是最好的機會麽?”

上官宏搖了搖頭道:“如此最好,我們就三個人一起去。”

突然,開心臉『色』一變,沉聲道:“不好。”

說完,身子早已經從窗口『射』了出去。隻見詩詩的房門打開,人早已不知去向。

開心苦笑道:“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上官宏臉『色』一變,吃驚地道:“我怎麽了?”

開心慘笑道:“你不應該拒絕詩詩的,若是你昨天不離開她的房間,恐怕虎神就不會要她的命了。”

上官宏吃驚地道:“虎神要不要她的命與我有何關係?”

開心冷冷地道:“活經通脈之法在詩詩的身體上隻會有兩種可能。”

上官宏奇怪地看著開心,隻見她雙眼中慢慢有淚水流了出來:“要麽出現一次,要麽永遠都不會出現了。”

上官宏連忙道:“我們趕緊去救詩詩吧,恐怕晚了就沒有機會了。”

開心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不用追了,恐怕已經晚了。”

上官宏無力地蹲到地上,若是詩詩不跟隨他們回來,恐怕活的機會還多一些。

開心慘笑著道:“以為詩詩的『性』格,恐怕早就自盡了。”是的,詩詩那樣的人,恐怕情願死也不會讓活經通脈之法落如其他人之手。

上官宏冷冷地道:“今天四更,我們兩人一起聯手殺了虎神。”

開心咬牙道:“今天,我一定讓虎神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開心身子一動,朝著房頂上飛奔去。

上官宏一見,連忙跟了過去。

現在是早晨,似乎,離四更還早著呢。

夜風之下的山林,睽異而已恐怖。

開心冷冷地站在巨石上,長發在微風中慢慢舞動。

一個黑『色』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巨石上。

“我早就應該想到,虎神那縮頭烏龜自然不敢出現的。”開心冷冷一笑,把手中的短劍慢慢地『插』ru劍鞘。

上官宏飛身落到黑衣人對麵,冷笑一聲道:“左使,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麽?”

被稱為左使的黑衣人嘿嘿笑道:“上官幫主想要我的命自然是容易的事情,隻是你的手段比幫主還差遠了很多。我不想死得很痛苦,所以隻有背叛上官幫主了。”

開心冷冷地看著左使道:“你隻要交出詩詩姑娘,我今天可以饒你不死。”

左使哈哈一笑道:“我隻是按照幫主的意思,除去孫童便是了,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詩詩姑娘的命,若是你們今天不來我也會把她送回去的。”

上官宏身子一動,吃驚地道:“如此說來,詩詩姑娘沒事了?”

左使哈哈一笑道:“一個軟弱的女子,而且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我殺她幹什麽呢?”

上官宏吃驚地道:“既然如此,你抓她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