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劫之人是什麽意思呢?他是來拯救劫難的?還是來製造災難呢?”段小卿問道。

“劫,是五星連珠之劫,此劫如果要化解,也隻能是應劫之人,而不是其他人,應劫之人,因劫而生,因劫而滅。”段九霄說道。

“既然他是化解五星連珠之劫的人,那就是好人啊,對我們眾生來說,起了好的作用啊,那母親還擔憂什麽呢?”段小卿問道。

“雖然,應劫之人是劫難的關鍵人物,可是還有一種可能性,如果他本身就是這種劫難,又當如何化解呢?”段九霄麵帶擔憂之色。

“母親就是擔心他是劫難,才阻止我和他在一起的嗎?”段小卿似乎明白了什麽。

“因劫而生,因劫而滅。這句話的含義,就是不管他是救世主,還是滅世主,都不會有好的結果,我擔憂的是,他要麽以身殉道,或者人人得而誅之。”段九霄說到此處,頓了頓,語重心長地說:“卿兒,忘記吧!世界上有一個東西可以讓人改變,那就是時間。”

“愛上一個人也許隻需要一秒鍾,但忘記一個人卻需要一輩子。”段小卿的眸子裏閃動著淚花。

“隻要不見麵,不會太久的。”段九霄說道。

“娘親,你忘記了他了嗎?沒有,你做不到。有些人會一直刻在記憶裏的,即使忘記了他的聲音,忘記了他的笑容,忘記了他的臉,但是每當想起他時的那種感受,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段小卿說道。

“你不怕你會失去他嗎?他會死的。”段九霄說道。

“你不讓我見他,就是讓我失去他啊!他已經為我死過一次了,當初是他為我擋下了蜈蚣道人的毒鏢,我也可以為他去死。如果,我們連死都不怕,我們還怕愛嗎?”段小卿的聲音有些嘶聲力竭。

段九霄心裏咯噔了一下,她從來沒有想過,女兒會說出這樣的話,如此的震撼心靈。我們連死都不怕,我們還怕愛嗎?是啊,他們兩個都經曆過了生死,何須再用生死去束縛他們?

忘記一個人,自己都做不到,又為何去勉強女兒,如果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那麽當自己擁有了也會茫然不知。可是卿兒她不同,她更清楚自己要什麽。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沉默了片刻後,她說道:“去愛你所愛的人吧!也許你是對的。”

“娘親,你說的是真的嗎?”段小卿眨了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是真的。”段九霄轉身離去,嘴角微微抬起,眸子裏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心中默默說了一句:“也許,有件事情,他做的話會更合適。”

涼州城內。

唐青離開了節度使府,幾個轉折,來到了大義派分舵,在這個世界,丐幫有兩個分支,主要分支是大義派,另外一個小的分支就是銅派,大義派總舵由幫主掌管,而每個分舵,則有一個長老掌管。

上次重組金風觀後,唐青幫顏若雪解開了心結,離開金風觀的時候,彭

羽西已經被大義派總舵給緊急召走了,據說是,任命彭羽西接替了邢長老的空缺,為分舵長老。而唐青知道,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彭羽西之所以能得到晉升,有兩個原因,其中最重要的是,他很幸運的從孤山古墓中得到了靈物,也就是那個馬蜂窩。也許,一個靈物對於一個幫派來說,改變和影響並不大。但是卻可以側麵反映出,彭羽西是一個福星,誰說運氣不算是一種實力呢?

另外一個原因便是彭羽西一直以來的努力,平時在分舵的事務上,他就扮演者一個類似於邢長老副手的角色,積累了很多的管理經驗。所以這個分舵長老的職位非他莫屬。

唐青已經算的上江湖人士了,也聽說了很多關於武林門派的事情,各個門派總舵千奇百怪,有的總舵就是一個山寨的模樣,有的總舵就是一個寺廟和道觀,有的則是府邸模樣的,更拉風的就說是彼岸花教,傳聞在煙雨穀中蓋了一處宮殿,當然也有奇怪的總舵,那便是幽冥教以墳墓為老窩。

可是以上這些,唐青都不驚訝,隻有眼前的大義派分舵才讓他小小的驚訝了一次,竟然是一處落魄的宅院,門破、牆破、屋頂上的瓦都破了,院子裏還養了幾隻雞,門口有一條狗。不過,人家是丐幫嘛!丐幫就應該有丐幫的樣子。

很可惜,這次唐青在這裏撲了一個空,據他們的大義派弟子講,彭長老已經出去辦事去了,好幾天沒有回來,至於去哪裏,沒人知道。

唐青並不懷疑他們講的話,因為那個人名叫:張君山,他去過金風觀,也去過孤山,唐青認識他,他也認識唐青,而且還知道唐青和彭長老私交甚篤。

這下可糟了,少了這一支奇兵,這次對抗朝廷的軍隊可就凶險了。唐青耷拉著腦袋,有些沮喪的走著,突然感覺到頭部上空有一個東西飛來,唐青身子一斜,眸子一凜,原來是一個小巧的繡球,趁繡球尚未落地,唐青單手淩空一抓,小繡球仿佛著了魔一般,徑自飛到他的手裏,沒錯,這就是唐青學的第一門絕技,擒龍手。

“啪啪啪……”周圍的人都拍手叫好。

此刻唐青才回過神兒來,自己光顧著鬱悶,竟然走到了人群中而不自知。他一臉懵逼的表情掃視了一下四周,全是一些之富家子弟,他抬頭一看,“花蒔樓”。

“公子,上來!上來!”

“你拿了繡球,是今天芯若姑娘的貴客。”

樓上的姑娘們衝著唐青呼喊著。唐青聽後,眉頭一皺,轉身就走,頭也不會的用手朝空中一拋,繡球又回到了樓上。正好落在了芯若姑娘的手裏。

“這個小子呆頭呆腦的,竟然有這種福氣。”一個富家子弟說道。

“就是,就是,你看他那一臉茫然的樣子,就知道沒見過什麽市麵。”旁邊一個人附和道。

“這小子太傻,竟然扔回繡球了。”

聽著眾人的議論,唐青一陣心煩,他雖然武功高強,可是他不會

和這些凡夫俗子一般見識。可是剛走了兩步,卻聽到樓上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在吟唱:“一簾青山黛雨,憑闌寞寞,耳聽清風。黃昏寂寥,怎奈芯若悵然。柳絮飄、浮萍漸遠,春風涼、柳枝鵝黃。別情殤。故人何在?雲水茫茫。”

唐青身子一震,好一句“故人何在?雲水茫茫。”好悲傷的詞調,我在尋人,她也在尋人,此情此景,是多麽的巧合啊。他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仿佛有一段因果在裏麵。於是他轉身,走進了花蒔樓。

“看到了吧!就知道這小子裝正經。”一個輕浮子弟說道。

“哼!最看不慣這種人了,裝不下去了是吧!”一個人附和道。

唐青將他們的聲音,直接屏蔽了。他步履輕盈的走上了樓,卻看到欄杆外隻剩下了那個女子。其他人已經離去了。

她對唐青招了招手,引到一個房間內。

雖然是白天,但是這房間裏麵依然點著紅燭,增加了一種曖昧的朦朧感。翠玉珠簾,在清風中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

風一吹撩起了綃寶羅帳,薄薄的帳上繡著點點紅花。

唐青沒有說話,而是打量著這個叫做“芯若”的姑娘,她的嘴上勾起那一抹溫柔繾綣的笑容,眸子裏裹著攝人心魄的光芒,粉色的外袍掩飾不住那潔白細膩的肌膚。“姑娘看起來有些眼熟。”

“哦?是嗎?好像找我的客人都這麽說,難道這就是你們男人常用的開場語嗎?”芯若微微一笑。

“我是有事在身的人,不便在這裏久留,至於那個繡球……”

“那個繡球是我故意拋到你身上的。”芯若姑娘說道。

“是嗎?那我真是很榮幸啊,不過留在這裏原因,是因為你吟唱的那首詞。”唐青說道。

“我知道,是因為那首詞的最後一句嗎?因為你在尋人。”芯若姑娘淡淡地說道,也許這句話對於她來說,是一句很平常的話,可是它對於唐青來說,卻是如此的高深莫測。

“佩服!姑娘真是冰雪聰明,什麽都被你說中了。”唐青說這句話的時候很真誠,他也是發自內心的佩服眼前這個女子,可是,直覺告訴他,這很危險。想想看吧!你在大街上走,人家就看透了你在尋人,你說了上半句,人家就能接上下半句,這樣的女子還不夠危險嗎?

“也許,我能幫上你。”女子遞給了他一杯茶。

唐青接過茶,聞了聞,“好香。”一飲而下。

女子見狀,噗嗤一聲笑了,說道:“你這個人真有趣,也不怕我給你下毒麽?而且就算沒有毒,你這喝茶的樣子,一點也不斯文。”

下毒?斯文?唐青的太乙青木之氣有療傷驅毒之效,他怎麽會怕呢?

“嗬嗬,我暫時不需要斯文,我可不是那些文弱書生,我也不是那些披著美好外表的富家子弟,我就是我。好了,言歸正傳,你究竟是什麽人?”唐青的眼睛中露出了一種逼人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