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被老人拉著往家裏走。來到一處府邸,朱漆大門緊閉,大門外立著兩個大理石獅子,正中有個匾額,上邊寫著“溫府”,著實氣派。

老人見唐青停下了腳步,問道:“小先生怎麽不走了?”

唐青看著溫府的天空之上,籠蓋著一層邪氣,邪氣中還帶著一絲詭異的氣氛。唐青不會捉鬼,更沒學過道。但是他憑借著老虎真身的敏感,卻能感覺的到。他想起師父曾經說過,他吃了佛祖舍利後,不但化成了人形,丹田內還有了氣海,是為將來結丹用的,雖然師父不知道是結妖丹,還是別的什麽丹,但是聽起來,好像很有用。目前唐青對這個世界的理解,也就是一個武者的世界,關於修真方麵的人和事,他還沒有接觸到。

“是不是感覺到異樣了。”老人背後一陣發涼,指著大門上的匾額說道:“哦,忘了介紹我自己了,我叫溫仁泰。”說完他請唐青進了大門。

為了般若寺的建設,唐青也是拚了,唐青邊走心裏邊想,難道吃了佛祖舍利好處這麽多嗎?連算卦都比前世更靈驗了。

進入院中,中間視野開闊,甬路相銜,四麵遊廊,山石點綴,院子林木蒼翠,花卉芬芳,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

“小先生,先來看看我兒子吧。”說著溫仁泰領著他朝東苑走去。路上偶遇幾個下人,見了老爺紛紛行禮。隻是感覺依然有些冷清罷了,唐青猜測,估計是最近府上不太平,所以人員很少亂走動,說不定還有偷偷溜走的。

東方屬震,為長子。走進東苑,牆根底下,有幾根竹架,爬滿了花藤。一抹碧色中,點點粉花。

讓人看了忍不住愛憐,也忘卻了隱藏的詭異氣氛。

“老爺!”一個丫鬟在門口施禮。

“大少爺還在昏迷嗎?”溫仁泰步子沒有停下來,徑自朝屋裏走去。

丫鬟緊緊跟在身後,說道:“是啊,郎中來看過了,說還是少爺中邪了,開了一些方子,但是大少爺根本喝不下去。”

唐青走到床榻前,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麵色蒼白的躺著,臉色有些發青。仔細觀察後發現,偶爾身子抽搐一下。

“小先生,我大兒子叫溫可方,小兒子隻有八歲叫溫可正,你看看他這什麽怎麽回事?”溫仁泰問道。

“這些大夫說的也太模糊了,中邪到底是邪氣入體,還是鬼上身?還是受驚過度?”

“那依小先生來看,我犬子到底是哪種?”

“我看主要是受驚過度,然後邪氣入體。”說這他不等溫仁泰同意,自己徑自將少年扶了起來,用手抵住他的後背,開始給他輸入真氣,唐青認為用內力幫他祛除邪氣應該是有效的。自從修煉了無量心經後他的內力與日俱增,自從學了無相氣劍後,他便懂得講內力外放,真氣形於外,內力藏於內。隻不過真氣是人的本源生命之力,精氣神當中的精華所在,需要修煉,並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剛剛輸送真氣

,卻看到溫可方“哇”地吐了口烏血。身體上開始往外釋放一些淡淡地黑氣。仿佛空氣中,有著鬼哭狼嚎一般的呼嘯之聲,嚇得丫鬟癱軟在地。唐青一見奏效,就放慢了真氣速度,因為他發現,這些邪氣仿佛是非常懼怕他的真氣的,根本不需要浪費多少,一觸就逃,唐青隻需要操控一股真氣在他經脈中遊走即可,屬於碾壓式追趕。

一盞茶的功夫,已經不再有邪氣滲出,唐青將溫可方放下,讓他躺好,看到他麵色恢複了幾許紅潤,鬆了口氣,說道:“給他換一床被褥,現在髒了,對身體不利,這兩日蓋一些薄一點的被子就行。”

溫仁泰看到孩子好得這麽快,自歎今日找對人了,頓時對唐青越發的信任了。吩咐嚇人:“還愣著做什麽?快招呼其他丫鬟過來伺候大少爺。”

隨即他陪唐青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走到大廳裏,落座後,丫鬟端了兩杯茶上來。

“最近府上確實是不太平,大少爺的母親也在幾日前去世了,肚子是被人硬生生刨開的,場麵甚是恐怖,還死了幾個家丁……”

“沒有報官嗎?”

“報了,但是查不到任何線索,也許我前幾年經商得罪了一些人,這些人派的江湖高手報複我的,而且來無影去無蹤,但是府裏上下都流傳著是二奶奶的鬼魂回來了……”

“爹爹!我要找我娘親!我娘親兩天沒陪我玩了……”一個孩童跑了進來,抱著溫仁泰的腿搖晃著。

溫仁泰臉色一變,說道:“你先回房,跟著小霜去玩,一會爹爹陪你……”

一個丫頭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說道:“老爺,小少爺趁奴婢取藥的時候偷偷溜出來的……”接著她抱起小少爺,說道:“小少爺,咱們回房玩好嗎?”

“不嘛,我要娘親……”他嘴裏嚷嚷著,卻抵不住小霜硬生生抱走了。

“溫老爺這是怎麽回事?”唐青問道。

“呃,這個……”溫仁泰低下頭,眼神有些遊離,十指扣在腿上有些失措。最後終於開口道:“犬子說的娘親其實已經在三年前病逝了。”

唐青奇怪,剛才明明聽小孩子說,他的娘親兩天沒陪他玩了。

“還不知道先生怎麽稱呼?”溫仁泰問道。

“我叫唐青。”

“唐先生,這裏有五百兩銀子,你先收下。”溫仁泰打開了桌子上的一個木盒。

唐青一愣,五百兩啊,足夠作為般若寺的發展啟動資金了。但是他有開始猶豫,這錢來的太快,恐怕不是那麽容易到手的。

看到唐青有些猶豫,溫仁泰說道:“唐先生放心,這錢來路幹淨,我是做綢緞生意的,從這西北堯州到江浙之地的所有綢緞莊的生意,都是有我們仁泰商行控製,涵蓋了大夏國綢緞生意的三分之一。這錢不多,是你今日算卦和給我犬子治病的費用,倘若你今晚在我家裏留宿,解決溫府疑難,還會有重謝,我會派下人幫你把銀兩送回家的。”

還會有重謝?原來他

壟斷了全國三分之一的綢緞生意啊,唐青當即表示,可以留宿試試,能不能解決溫府的問題,不能保證。溫仁泰讓覃管家安排唐青住處,並好好款待了一番。

唐青並不打算晚上睡在房間裏,而且根本沒就打算睡。他見溫府的邪氣最濃之處便是西苑,而且那裏很少有人走動。想必那個小霜知道一些內情,畢竟一直是她在照顧小少爺。

溫府的景致到了黃昏之時,也格外清雅,亭台樓閣,趣味盎然。小少爺的房間就介於東苑和北房中間,走到房前,正碰上小霜從房裏退了出來。

“唐先生有事嗎?”呆了一天,府裏上下都知道老爺請了一個年輕的小先生。

“小霜,我有些事想問一下你。”

隻見她臉上馬上變色,避開唐青的目光,低頭說道:“奴婢什麽也不知道。還有事,先告退了。”

唐青見她有意回避,也不好勉強,信步走向西苑。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叫自己。

“哎,那個小子,你別往那裏走。那裏邪門!”

唐青回過頭來一看,是一個中年道士,道士?溫府怎麽會有道士?他旁邊跟著溫府的覃管家。

“覃管家,這位是?”唐青問道。

“嗬嗬,唐先生莫怪,這個曲道長是前幾日老爺從天師教請來的,快馬加鞭今日才到,實在是沒料到,今日會遇到唐先生,也不好讓道長大老遠的空跑一趟,所以……”覃中解釋道。

唐青當下明白了,原來人家是早就請了的,隻是路上耽擱了時間,自己才是半路蹦出來的程咬金。曲道長是個精明人,從話裏話外,聽得出來一二來,對著唐青問道:“年輕人,你是哪門哪派的?”

“般若寺的。”

曲道長看他留著長發,想必是俗家弟子,就算有什麽本事,也高不到哪裏去,說道:“般若寺?沒聽說過。”

“嗬嗬,我們是小門小派,曲道長自然是沒聽說過。”唐青也不跟他一般見識。

“啊?你是般若寺的?就是最近剛死了老方丈,來了個新方丈幹了幾天就不幹了,而且老方丈兩個徒弟,一個死了,一個跑了……”覃管家話說道一半,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多嘴了,立即改口說道:“唐先生,曲道長,你們隨便看看,小的還有事,先走了。”

曲道長一聽覃管家的介紹,心裏一陣好笑,想必是般若寺已經在風裏搖搖欲墜,混不下去了,開始出來捉鬼混口飯吃。說起來也挺可憐的,當下對唐青語氣,溫和了一些說道:“這個府上,太邪門,我看今晚你還是在房間裏好好的睡上一覺,明天一早,找大老爺要點賞錢離開這裏便是,這個捉鬼的事情,還是交由貧道來做就行,貧道也是為你好。”

“多謝曲道長好意,小的自從皈依釋家以來,便將生死置之度外。既然溫老爺看得起在下,在下自當盡心心力辦事。”唐青拱手道。

“不識抬舉!”曲道長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