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莽山,位於大周國邊境,沒有人知道這蒼莽山有多大。

人們隻能從大周國邊境,走進山林中三十裏而已,再深入的話,就會遇到傳說中的怪獸,瘴氣,甚至迷失在裏麵,永遠也走不回來了。

別的地方,天很高,雲也很高,但是蒼莽山這裏,雲很低,就在樹梢高處不遠的地方,他們猶如大海裏的波浪一樣,滾動著,移動著,讓這一片無人區,更加的神秘,和危險。

此時,一群鳥兒從樹木的枝椏中,拍打著翅膀飛起,很急,是被驚嚇了。

一隻巨大的野豬,紅色的,後背有一排毛,嘴角兩側有兩顆很長的獠牙,很顯然,無論從體型,顏色,還是毛的硬度來說,它都不是普通的野豬。

此刻它正在在樹木中穿梭,它很暴躁,橫衝直撞,有不少樹木被他給撞倒了。它很興奮,因為它聞到了人類的氣息,而且是好幾個人。

它不介意造成這麽大的動靜會讓自己的獵物逃跑,因為它知道,在它的領地,沒有誰可以跑得過自己。

它的感應沒錯,現在確實是有幾個人在朝它的方向走去。兩男三女,然而走在最前邊的是一個女的。她的衣服是粉紅色的。

他們一言不發,雖然感覺到了前邊的動靜,但是沒有誰會停下腳步。因為為首的女的,並沒有下任何逃走,或者躲避的命令。

不過,從她的身後的幾個人的神色上來看,他們是非常緊張的。

“嚎嚕嚕,嚎嚕嚕……”聲音越來越近,終於巨型的野豬出現在了他們麵前。它打算把眼前的這幾個人類給撞成稀巴爛。

可是當它衝到為首的女子跟前的那一瞬間,女子突然雙腳發力,翻了一個跟頭,在空中,頭朝下,腳朝上的一瞬間,用手抓住了野豬的兩顆獠牙,身子在空中翻了一圈,然後在空中狠狠地將野豬輪了一下,遠遠地給甩了出去。

野豬的體型,比她要大上不知道多少倍,可是卻被她猶如風車一般地甩出去,而且時機把握的那麽準確,力道又是那麽巨大。

被這一下摔擊,野豬狠狠地撞斷了好幾棵鬆樹,它此刻意識到,眼前這個人類是多麽可怕,它知道自己的脊椎被摔斷了,眼睜睜地看著那女子走到它的跟前。

“不知死活的畜生,我幾年沒來,你不認識了麽?”女子用腳踢了踢它的鼻子。

它盯了會眼前這個女子,它終於想起來了,是她!竟然是她!

“哼嚕嚕,哼嚕嚕……”它哀求地哼了兩聲。

“你現在乞求,晚了。你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她一腳踩在它的頭上,一隻手將一顆獠牙輕輕一扭,“哢”地一聲,斷了。而且牙根處還帶著血。

“嚎嗚,嚎嗚……”野豬痛地嚎叫了起來。

“我這次饒了你的命,你能不能活下來,看你的造化了。滾……”女子說完後,繼續趕路。

後邊的人都戰戰兢兢地跟著她。

野豬的身上此時有一種紅色的光芒在微微流動,它曾經開啟了一點靈智了,它很感激,那女子沒有殺它,不過,要修複這麽重的傷勢,估計要損失很多靈力了。

走了一會,為首的女子停了下來,眾人也紛紛止住了腳步,看到了前邊的狀況,原來他們來到了湖邊,這湖不大,但是水卻很清。

“你想好了嗎?可別說我逼你的。”女子望著湖麵說道。

“想好了,不就是一死麽?我臨死前能見到夭夭仙

子一麵,我也知足了,更何況,拿我的性命,來換葉儀的性命,你還會指點她的修行,這筆買賣太劃算了。”說話的人正是曾經的齊王李勖。

他的身邊,站的就是葉儀、鬱遊璃、姚鐵笛。而為首的女子,正是夭夭。此時的姚鐵笛已經成了夭夭的徒弟。他是武癡,他的眼裏隻有武功,隻有不斷的提升自己,他根本不在乎什麽背叛師門,也不在乎自己的師父是男是女,是好是壞,是人不是人。他隻要自己能不斷的提升自己,不斷的學習。其他的都是浮雲。

夭夭回過身來,道:“如果這次,你死不了,這筆買賣就會失效。”

李勖露出了緊張的神色,他很害怕,他知道自己是一個藥器而已,他的存在價值,就是來成就夭夭要做的某件神秘的事情。如果自己沒了利用價值,就是買賣失效,那麽葉儀是不是就危險了?

夭夭微微一笑,道:“你不用緊張,我的意思是說,如果這次我做的事情失敗了,而你還活著的話,我會放走你和葉儀,讓你們過上你們想要的生活,你們不是想離開江湖嗎?隻要你能活下來,那麽我們之間,就不會在有任何關係了,你走你的。”

鬱遊璃此刻站在一旁笑了,沒錯,葉儀是她心愛的弟子,是白仙島辛苦栽培出來的,她知道葉儀跟齊王有了感情,這一切還不都是自己造成的,白仙島利用葉儀接近了齊王。就是為了幫助夭夭完成今天要完成的事。在自己把他們二人從雍安城接回來後,她便跟夭夭求情了,希望能放他們一條生路。

很顯然,夭夭不喜歡別人在她麵前求情,因為她想做的事情,就會做,誰也攔不了。她不想做的事情,她便不做,誰也強求不了。

求情這兩個字,在她這裏根本就是沒有任何意義。求情就意味著,討價還價,就意味著自己要做出相應的妥協。這是她很不爽的一件事情。

可是這是鬱遊璃第一次求情。她忍了。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她不知道花了多少歲月去了解和適應這個世界,不知道花了多少時光,恢複自己的道行。

她好不容易培養了一個為自己辦事的人,也就是白仙島的島主鬱遊璃,她怎麽會輕易遷怒於她呢!於是她便點頭答應了,隻要這次李勖能活下來,她就會放過他和葉儀。

“你,站過來。”夭夭指了指李勖,示意他走到湖邊。“你們都去一邊待著,沒我的命令,不要靠近。”這句話是說給鬱遊璃等人聽的。

葉儀擔憂地看著李勖,李勖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後,給了她一個微笑,一種淡然的,灑脫的微笑,一種帶有暖意安慰的微笑。葉儀的眼睛濕潤了,他是個好男人,一個愛自己的好男人。她的袖子被鬱遊璃扯了扯,隻好跟著師父退到了一旁。

夭夭此刻,微微頷首,閉上了眼睛,雙手掐訣。身邊的樹木,突然扯起了風,那本來堅硬挺拔的枝椏,此刻仿佛被巨大的力量撕扯一般,整棵樹都傾斜了,樹上的葉子,劈裏啪啦地響了起來,被硬生生扯下了許多。

夭夭此刻的衣袂飄了起來,頭發也在這突如其來的風中飛舞了起來。“啪啪啪……”四周的鳥全飛走了,因為它們全都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一種妖氣,且妖氣衝天。

此刻鬱遊璃緊緊地盯著夭夭的變化,剛才夭夭的手法,有點像她教自己的桃葉法術,此法術是禁錮法術,當初她在皇宮裏和海澄打鬥的時候曾經使用過。可是又不像是桃葉法術,因為夭夭的表現,比這種法術氣勢更盛。而且有一

種天色突變,風雲變幻的感覺。

隻見夭夭此刻身子緩緩離地,她慢慢地升到了空中。接著又飛到了湖心。她不斷的掐訣,從她的手中,有粉色的光芒紛紛落下,那些光芒,落在湖麵上的時候,仿佛石頭墜入到了水中散開波紋一樣。

隻不過落在水麵上的是粉色光芒,而四散開來的也是粉色的光芒。

姚鐵笛目不轉睛地盯著夭夭的表現,他的目光中充滿了興奮,因為他對夭夭的這種法術很好奇,也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說起跟修真者或者修妖者接觸的話,他比鬱遊璃接觸的更早,因為他的師父是慕絕塵,是煙雨穀段九霄的丈夫,慕絕塵。

慕絕塵是一個修真者,有著非凡的能力。自從慕絕塵離開自己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法術一類的東西了。

他從修真者的徒弟,變成了沒人管束的武癡,一個武林上搗亂 的不安定份子,他也從希望變成了失望,自從改投夭夭門下後,他又看到了希望。

他的耳邊一直回蕩著當初夭夭說過的話:“你說的那個慕絕塵,隻不過是一個小修士而已,幾十年的微末道行,不足道也!”

原來師父的實力在夭夭的眼裏,微不足道。此刻,他看到湖麵上的那些光芒,不隻是像是波紋,而是像一些符文。這些符文一層一層的在湖麵上刷新著。

“汩汩……”湖心鼓起了一個巨大的水柱。而且越來越高,從水柱中又慢慢地浮出一個白色半透明的東西。

這個東西露出來的越來越多,當它全部露出來的時候。“啪”地一聲,水柱失去了控製,崩潰成了水花,散落在了湖麵上。但是那個東西,卻懸浮在了空中。

“是冰棺……”鬱遊璃實在沒有想到,夭夭仙子多年來策劃的事情,竟然是為了一個冰棺。

她以先天中期的實力,竟然看不清冰棺裏是什麽,她瞅了一眼姚鐵笛。因為她知道姚鐵笛的武功,已經在夭夭的幫助下,從先天頂峰,邁入到了大圓滿。這在江湖上可以算得上是超一流的實力了,她實在想不出來,除了夭夭之外,還有誰能打得過姚鐵笛。

除非是那幾個人,也許可以和姚鐵笛較量一下,她心中浮現出了,無量神僧、慕絕塵、段九霄。

感受到了鬱遊璃的目光,姚鐵笛淡淡地說了一句:“冰棺裏是一個人,一個男人。”

“呃……”鬱遊璃相信,他的目力遠勝於自己。

夭夭此刻用手朝湖邊的李勖一指,一束粉色的光芒,沒入了他的眉心。李勖瞬間失去了知覺,兩眼一閉,軟軟的飄了起來,直到停在了冰棺旁邊。

此時,夭夭伸出雙手,呈爪狀,一隻手淩空抓著冰棺,一隻手淩空抓著李勖。這中間的距離,有三尺。

此刻從李勖的體內,飛出一道青色的能量,這是夭夭吸出來的能量。而從夭夭的另外一隻手中,飛出了一道紅色的能量,進入到了冰棺內。

站在地上的鬱遊璃和姚鐵笛算是看出了個大概。夭夭從李勖體內吸出來的就是多年來培育的藥力。而這種藥力,經過夭夭的體內周轉,變成了另外一種能量,進入到了冰棺內。

那麽很顯然,夭夭是在利用李勖,救冰棺中的人。

雖然他們不知道冰棺中的人是誰,但是他們可以猜得到,那個人對於她來說很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