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大驚,問道:“大寶沒有到般若寺嗎?他怎麽會去菩提寺?”

“方丈並沒有給我們留下話,說你有這麽一個弟子,不然的話,我們就去做一些迎接的準備了。”雲霄說完後,感覺自己表達的不太對,這樣說的話,好像是在指責唐青似的,於是又補充道:“方丈你看看信就知道了,菩提寺並沒有提唐大寶是怎麽去他們那裏的,不過,要我看啊,你寫一封信,把他召回來就是了。”

“人家不是邀請我去參加佛光大會的嗎?”唐青說道。

“哼!我看啊,菩提寺並沒有安什麽好心,這裏麵一定有陰謀,唐大寶在那裏也許是個人質。”雲明說道。

“雲心怎麽看?”唐青瞅了瞅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雲心,他一直很欣賞雲心的,因為雲心的性格很內斂,是一個很有才華,又博學的人,當初他在青印死去的時候,還雕刻過靈位,後來印刷書籍的事都是他負責的,現在又負責肥皂廠的生產,而且藏經閣馬上就要建成了,到時候他就是知藏了。

“去!為什麽不去?菩提寺一直和我們過不去,從枯木禪師脫離他們開始就結下梁子了,後來又因為爭搶佛祖舍利,他們派青戒來這裏搗亂,自從青伏叛逃到菩提寺後,他們就一直在醞釀著陰謀,上次我們在壺盧山對抗侯彪的軍隊的時候,他們派了幾名菩提寺的精英深夜潛入般若寺,結果又折戟在了這裏,雖然是雷霆戰隊殺的,可是這筆賬,他們一定計算在了我們的頭上,我們這次不去,下次他們又會想出來別的花招。如今天下的人都在看著,我們不去,就是我們怕他們。不過,我們還是要多加小心的好。”雲心說道。

“啪啪啪……”唐青給他拍手叫好,道:“雲心說的正合我意。逃避不是解決的辦法,到時候我會參加的,不過眼下我還有點要緊的事要辦。”他抖了抖信紙,看了一下日期,現在離佛光大會還有七天的時間。

雲霄等人見唐青已經決定去菩提寺參加佛光大會了,也不好再說什麽了。不過他們對唐青還是非常信任的,這種信任來源於唐青的威望,因為唐青給了他們太多的驚喜了。想想吧!一個能滅掉朝廷七萬大軍的人物,怎麽會懼怕菩提寺呢?不過他們心裏也隱隱有一種衝動,一種想挑戰刺激的衝動,一種想在唐青的帶領下,再次衝鋒陷陣的衝動,所以他們都在期待。

期待唐青去菩提寺的時候,帶的一行人中有自己。

雍安城內。

清香酒樓人氣鼎盛,來往的形形色色的人,都在酒樓內穿梭。一個年輕的書生,獨自占著一個桌子,和一個臨街的窗口,一邊喝茶,一邊看著來往的人群。

他啜了一口茶,喃喃自語:“這茶不錯,味道雖然有些澀,但是緩緩進入喉嚨的時候,有一種甜甜,而且還有一種清香在回味,實在是沒想到啊,這京城的酒樓裏居然也會有這種好茶,難得!難得啊!”

此時,有一名舉著布幡的相士走了過來,道:“這位公子,我看你額頭有陰雲遮蓋,要不讓在下給你算上一卦?”

書生本來大好的心情,被這突兀的相士給攪亂了。他打量了一下這個相士,長得比較清秀,四五十歲的樣子,有著不短也不長的胡須,但是稀稀拉拉的。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他有些不悅地說道:“此言差矣,我很快就可以有好事了。”其實他的意思是說,他很快就要參加殿試了,到時候,很有可能金榜題名了。怎麽會有不好的事情呢?

“好事也有,禍事也有,不如公子就寫個字,我給你測一下。”相士說道。

書生也動搖了,不過他對這個相士仍然有些防備,於是說道:“這樣可好,我寫一個字,你測測我來京城是做什麽的,如果你測準了,你再幫我測別的,放心銀兩不會少你的。你先請坐!”

“那公子就寫吧!”相士也不客氣,坐了下來。

書生用手沾了沾茶水,想了想,自己隻是一介布衣而,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帛”字,這個字就代表平民衣服,也是指自己的身份。

相士捋了捋胡須,說道:“不得了不得了,帛字拆開好,皇頭又帝腳,此次京城行,要見皇上了(liao)。”

書生大驚,沒錯,這次他是要參加殿試的,自然能見到皇上,這個相士不簡單,他細細品味了一下他說的話,“帛”字,拆開,上邊“白”是皇字的頭。下邊的“巾”是帝字的腳。果然是“皇頭低腳”啊。

“在下王生,對先生多有失敬,您說的很對,小生心服口服,那我就寫下我的名字,勞請先生測一下吧!”於是他又用手指頭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了“王生”兩個字。

對於王生態度的轉變,相士雲淡風輕,也並沒有表現的太歡喜,他也用手沾著茶水在桌子上開始起卦,根據王生這兩個字,起完卦後,沉吟了一下,說道:“王字四筆,生字五筆,得雷風恒卦,加上現在的時辰午時之數,得出的變卦為地風升。呃……”

“先生有話不妨直講。”

“巽卦為體,代表你,巽無根,漂浮不定,代表你來自外地,巽為東南,五行屬木,那麽東南帶有木旁的地點,應該是杭州了吧!”相士說道。

王生大驚,道:“沒錯!先生果真乃神人也!您繼續說!”

“巽卦底下初爻是斷開的,代表無根,你在京城這裏無依無靠,用卦為震,為虛驚,這次京城之行是有虛驚的。體卦的互卦是乾卦,乾五行金,是克體卦巽的,那麽乾為司法,在互卦中,乾的頭上頂著兌卦,兌為口舌,那麽你這次恐怕要吃官司了。”相士的臉上凝重了起來。

“啊!如果真是那樣,就不妙了。”王生的神色黯淡了下來。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變卦是地風升卦,卦辭有雲,指日離升氣象新,走失行人有音信,功名出行遂心好,疾病口舌皆出根。”相士說道。

易經是四書五經之首。王生也是有所了解的,聽到他說的卦辭,心中也稍安了,隻不過他還想聽聽這位相士的話,於是問道:“那這卦辭的意思是?”手中也給他敬了一杯茶。

士接過茶,抿了一口,道:“意思是說,你將會名利雙收,開運之象啊!不過我建議你將來向南方發展,這裏絕非你久留之地。”

“那麽關於你說的官司,能否化解呢?”王生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相士搖了搖頭,道:“化解的話,恐怕很難,該來的遲早要來,不過,我相信你吉人自有天相。會有人幫你的。因為震為雷,為快速。震木幫扶巽木,今日我是覺得你我有緣,我才來指點你幾句的,好了,他日有緣再會吧!”他說著起身要走。

王生急忙把他拉住,然後往他手裏塞了一些銀兩,道:“還未請教先生的尊姓大名?”

相士笑了笑,道:“我的名字不重要,如果有緣,我們將來還會見麵的。”

目送這相士離去,王生緩緩坐了下來,但是突然發現了一件詭異的事情,他塞進相士手裏的銀子,此時正放在桌子上。他緩緩回過神兒來,原來這個相士是一個武林高手。至少境界在自己之上,因為他都沒有看出來相士會武功,可是這將銀兩放回桌子的手法,也確實了得。

此時酒樓裏人聲嘈雜了起來。王生聽見有人吵了起來。

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對著店小二說道:“我隻是問問你們這裏賣不賣饅頭,我隻想買一個饅頭而已。為什麽要趕我?”

小二一邊推著他,一邊嚷嚷:“你這個窮秀才,一身的酸臭味,我們這裏有饅頭也不賣給你,到我們酒樓吃東西,不點上兩個菜,幾壺酒,是不行的,哪裏有你這樣的,隻要個饅頭,快走,快走!別在這裏影響我們清香樓的生意。”

此時引來了好多人的圍觀,有起哄的,也有為書生鳴不平的。剛才小二的話,王生是聽到了,他聽得心裏很不舒服。這個書生確實是有些落魄,衣服上還有個補丁,想必也是來參加春闈考試的吧!隻要一個饅頭,一定是遇到什麽難處了。

“哎!且慢!”王生喊了一聲,走了過去。

“小二哥,你剛才說的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不過我也懶得跟你嚼舌頭了。我這裏有十兩銀子,能不能給我這位朋友上點吃的呢?”

小二接過銀子,喜笑顏開地道:“既然這位公子請客,哪裏有不招待之理呢!不過現在清香樓的位子比較滿,不如就請……”

“這好說,好說,就讓他和我拚桌好了,坐到我那裏,不會影響你們的生意的。”王生打心裏對這個清香樓是越來越厭惡了。不過他今天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因為這個窮書生似乎和自己的命運有些聯係。是錯覺嗎?還是因為剛才算過命之後產生的一種微妙影響呢?

“多謝兄台出手相救。”那名書生施禮說道。

“同是天涯淪落人,大家又都是讀書人,何須客氣。來,我與兄台一見就覺得有緣,不如我們坐下邊吃邊聊?”王生給他示意坐下。

那書生看了看他桌上的幾碟菜,基本沒動過,咽了咽唾沫,說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