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方肩頭一震,還有高手?他停住了腳步,抬頭朝樓上望去。

卻也沒見有人走出來,正要置之不理地時候,突然從裏麵飛出一道白光,落在了他的懷裏,那準確度就不用說了,那力度恰到好處,既沒有讓他感覺到疼痛,又沒有從懷裏跑出來。

“看看,你是否認識此人?”仍然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還愣著幹什麽?按照我大哥說的做。”魯鐵柱催促道。

“哎!哎!我這就看。”鄧方點頭哈腰的,從懷裏掏出了那個卷軸,雙手顫顫巍巍地打開了。

是他?

鄧方自然認得畫像上的人。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俗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個唐青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而眼前的這兩個高手也很厲害。他正在揣摩這雙方的人是什麽關係,仇家?

看到鄧方的表情不自然,小八也往畫軸上瞄了一眼,“哎呦!這不是他嗎?”

魯鐵柱走了過去,將畫軸取了過來,道:“你認識他?”

小八拍著胸脯道:“認識!我當然認識!此人不就是般若寺的方丈唐青麽!”

魯鐵柱剛要再說什麽,卻聽到樓上說:“二弟,讓他們走。”

“滾,滾滾……”魯鐵柱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回到二樓雅間後。魯鐵柱坐到桌子上,什麽都沒說,拿起酒壺來,咕咕地猛灌了幾口酒,把衣服都給淋濕了。

“瞧你那點出息,喝酒就不能慢點麽!”崔子文的語氣雖然嚴肅,但是也透著對著他的關懷之情。

“大哥,原來這個唐老虎果然就是唐青,這件事,我們也算確定下來了。這次的任務我們也算完成了。下一步怎麽辦?”魯鐵柱問道。

“原地待命!我先把此事稟明給教主後,再做打算!”崔子文冷靜地道。

“哼!虧他還是一派掌門,居然水淹幽冥教,還破壞了教主的好事,還辱罵大哥……”魯鐵柱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崔子文臉色都變了,立刻止住了。

雍安城皇宮,黎明。

唐青已經來到了皇宮,見到了李渺。並把自己的調查王生一案的經過告訴了李渺。並且講了陳可喜私藏金絲楠木的事情,還有一個他與朋黨之間的秘密賬本。

唐青根據記憶把那個秘密賬本給寫了出來,呈給了李渺。看到裏麵的內容後,李渺大為震驚,恨不得馬上除掉這些東江黨。

“不行,皇上,東江黨大部分成員不是壞的,隻不過自詡清流,很迂腐而已。如果你要徹底肅清東江黨,會得罪全天下的讀書人的。”唐青說道。

“可是,先皇實行的是仁政,國庫空虛,我必須得推行新政,勵誌興邦才行。”李渺說道。

“我們要對付的隻不過是東江黨的部分成員,你就先從這一屆的新科中選取人才吧!另外你再給我一道密旨,讓我去調查陳可喜結黨一案,一會你要舉行殿試,我也要去楊賓家去救秦征。”唐青說完後,看到李渺臉色不悅,知道自己剛才說的有些不合時宜,畢竟李渺是皇上,自己這樣說,好像是在指揮他似的。

不過李渺很快恢複了正色,道:“王生今天會來麽?

“會,不過他進宮門恐怕有點難度,畢竟他的還是戴罪之身。”唐青說道。

“誒,這個好辦,冒籍的是王成,又不是他,朕赦他無罪就是了。來人啊!”李渺喊了一聲。

一名翰林院學士走了過來,跪下,隻聽李渺說道:“你現在擬旨,罷免京兆伊郭子順官職,發配充軍,並在全國發一道明詔,傳到各省,再有拿冒籍冤枉無辜考生者,朕將嚴懲不貸,並且赦免考生當中的杭州王生無罪。任何人等不準阻攔他進太和殿。大概意思就是這個意思,知道怎麽寫嗎?”

很顯然自從李渺登基後,也換了好多人,這個翰林院的學士是個新人,不過他淡定自若地說道:“會寫,臣現在就擬旨。”

唐青離開了皇宮,來到了中書令府邸。

此時中書令楊賓已經不在家了,唐青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今天李渺叫的大起兒,所有正四品以上的官員,都去麵聖去了,然後才舉行殿試。不過唐青例外,自己有任務在身算是欽差吧!

秦征果然在府內,楊賓是個清官,以前是東江黨的領袖,隻不過自從荊王慢慢控製東江黨後,楊賓就被排擠開了,當他發現了受了傷的秦征出現在自己家的時候,簡單的詢問了一下,並且叫了郎中給他看病,讓他在府裏暫時修養一下,並且他今天會去把秦征的事情跟督察院知會一下。

唐青給他檢查了一下傷勢,不算嚴重,受了一點內傷,需要慢慢修養一下。看來在大街上阿布二人並沒有動刀,隻是用掌力傷了秦征而已。

“你好些了嗎?還記得先前發生的事情嗎?”唐青問道。

“我就記得在大街上被兩個番邦的高手給拿下了,我失去了知覺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秦征一臉愧疚的神色,唐青現在是自己的上司,辦砸了差事,他心裏也不舒服。

“沒事!這裏不就久留,我馬上帶你離開。”唐青剛說完,卻聽到外邊傳來十分不和諧的聲音。

“離開?恐怕沒那麽容易吧!”從外麵走過來一個刑部的官員,後邊帶著一些軍士。

由於唐青沒有穿著官服,所以那個人並不認識唐青。可他卻認識秦征,他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用手指了指**,喝道:“給我把秦征拿下!”

那些軍士正要動手,卻聽到一聲斷喝,“慢!”

唐青指著那個領頭地,問道:“你是何人,敢在這裏拿人?”

“我乃刑部侍郎汪澤,你是何人?膽敢阻撓刑部拿人。”汪澤道。

“哦!原來是小小刑部侍郎啊,你隻不過是四品下,我乃督察院副督禦史唐青,見了本官還不下跪?”唐青的聲音霸氣側漏。

汪澤自然知道,對方的官職是正三品,可是他沒穿官服,自己不確定他是不是真正的,不過唐青的名字,他是聽說過的。正在猶豫的時候,隻聽到唐青大喝一聲,“跪下!”

汪澤連同後邊的軍士們統統都跪到了地下。“大,大人,小的隻是奉命行事……”

“起來吧!你奉是誰的命?又因何來抓秦征啊?據我所知,督察院、刑部、大理寺共為三法司製,你在我的麵前也敢抓我的人?”唐青語氣很冰

冷。

“我是奉尚書錢大人之命,來抓他的,他夜潛陳大人的府邸,又跑到這裏,我們要抓回去調查一下。”汪澤低著頭說道。

“這人你不能帶走。就算你們錢大人來了,我也不會給他麵子的。你滾吧!”唐青說道。

“是!唐大人是皇上麵前的紅人,自然不會怕他。可是……”汪澤欲言又止。

“可是什麽?”

“錢大人是荊王的人,這件事幹係重大,甚至涉及到了官員結黨營私,如果荊王知道了這件事……”汪澤是來拿荊王壓唐青。

“荊王又怎麽樣。我可是奉了皇上之命來帶人的。我這有一道密旨……”唐青說著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折子。

見到聖旨,猶如皇上親臨,汪澤等人又急忙跪下。

“上諭,著督察院副督禦史唐青為欽差,調查陳可喜一案,有臨時專斷權,必要時刻可以節製三省六部,欽此!”唐青念完後收起了折子,道:“這是皇上給我的密旨,內容你都聽到了,那麽你是自己滾呢!還是讓我送你呢?”

此時的汪澤已經顫抖起來,額頭冒著汗,荊王確實很有勢力,尤其是在文官圈子裏,可是再大,也大不過皇上,既然人家唐青有臨時專斷權,就算是先殺了自己,也沒事。“卑職這就滾,這就滾……”

看著他們屁滾尿流的跑了,唐青命人扶著秦征送回了督察院。

上完早朝後,李渺來到了太和殿,看著參加殿試的學子們,他甚是安慰,這些人當中將來可是國家的棟梁之才。這次的試題和慣例一樣,都是皇帝本人出的,也是三道題。李渺出的第一道題,就是論經學,第二道題,為論格物致知,第三道題則是發揮題了,正是李渺最關心的問題,興邦應當實行什麽新政。

李渺在這些學子之間開始踱步,看著他們答題,其中一個學子滿頭大汗,又怕弄濕了試卷,一邊用袖子擦汗,一邊手顫顫巍巍的寫字。

上次王生救走孟小雲的時候,打得他到現在都頭蒙蒙的,自己渾渾噩噩的來參加殿試,並沒有發現,這些考生中也有王生,但是他頭一蒙,就不知道怎麽答題了,於是十分著急。

李渺並沒有見過他,隻見過陳可喜的大公子而已,以為這個考生參加殿試緊張而已,就走過去打算安慰他幾句,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回,回皇上的話,小的叫陳解,字東升。”陳東升低著頭答道。

陳東升?這不就是陳可喜的二公子麽?李渺想起陳可喜的不軌之心,以及私藏金絲楠木一事,他火上心頭。於是拿起了試題,看到內容空乏,全是一些假大空的話,這個字跡嘛!更是繚亂不堪。

以往,在大周國的科舉中,答題很要,但是書法更重要。本來這次李渺是抱著求賢若渴,哪怕是破格錄取也行,不太看重書法的,可是今天李渺心裏有火,對著他說道:“你寫的字太醜了,回家去吧!”

(本章完)